第023章 歇斯底里的咆哮 (二更)
那兩個女人看著我的樣子,似乎也是很同情。她們去洗了澡回來,幫我擦拭了一下身上,然後處理了一些污物。之後,她們才在我包里各自數了五千塊,然後離去。
我用單子蓋住了自己,那時候感覺自己其實是特別珍貴的,不應該再暴露在徐向麗的監控探頭之下了。徐向麗這個變態啊,老子要是有機會,一定要折磨死她!
無盡的恥辱在心中,憤怒瘋狂燃燒,這一生哪怕是不擇手段,化身惡魔,老子也要出人頭地!讓這些賤人一個個都付出百倍的代價,痛苦到死!
沒一會兒,有一個漂亮的聚友女員工,給我端來了噴香的中餐盒飯。
聞到飯香,我不知從哪裡來的力氣,從床上爬起來,但腳下不穩,直接摔在地上。
但那個女員工似乎是受到了什麼指示的,也不來拉我,只是同情的看了我一眼,把大飯盒放在外面的桌子上,轉身就出門了。
我感覺全身都是軟的,感覺前列縣都腫爆了似的,一陣陣脹痛。我爬起來,扶著牆壁,感覺天旋地轉,慢慢的挪過去,坐到桌子上,打開飯盒,連拿筷子都拿不穩了似的,雙手發抖。
那飯盒裡,四菜一湯,味道很香。我瘋狂的吃起來,剛開始一口就噎得眼淚都出來了,喉嚨和食道都要哽爆了似的。
一粒米都不剩下,一口湯也不留,我撐得肚子快爆了似的,但身體實在痛苦得不行,便又回床上躺下了。
空氣里,還有著我原始細胞的味道殘餘,因為都被先前兩個女人收拾過了。
我躺在那裡,沒一會兒眼皮發沉,疲倦之極,很快就睡著了。
不知什麼時候,我身上一陣劇痛。醒來睜開眼一看,哦,是徐向麗那個高大彪悍的性感變態女人,手裡拿著一根鞭子,一臉的冷煞氣韻,沉聲說:「合同已簽訂完畢,現在你可以滾了。但是你記住,雖然我聚友與你們香氏達成了暫時三年的合作,但哪天我心情好了,你得隨叫隨到,否則我有辦法終止合同。」
我的心裡沉了又沉,幾乎崩潰。宋香梅要賺大錢了,可我卻脫離不了這個變態女人的魔爪啊!
她說完,轉身就走了,但頭也不回的說:「五分鐘之內,消失在我的辦公樓層。為了錢差點Lu死的男人,真是好笑,也真讓我心裡痛快!哈哈哈……」
我馬上起床,拿我自己的衣服褲子穿起來。
那時感覺全身的骨頭都是酸脹的,身板架子都散掉了,而且前列縣還在劇烈的疼痛。不行了,得出門去醫院了。
拿著包出門,感覺腳下像踩著棉花,全身都像飄在半空中一樣,整個世界都變得那麼的虛幻而不真實,只有曾經的痛苦和折磨是深刻的。
當我坐電梯下樓的時候,電梯啟停時,我都快暈過去了。來到外面的大街上,媽的,白天氣溫太高,晚上地熱騰騰,蒸得我瞬間冒虛汗,頭昏眼花的。
我剛攔了一輛計程車,還沒等司機過來,便眼前一黑,暈倒在金昌財富大廈外面,啥也不知道了。
……
當我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單間病房裡,扎著點滴。
病床邊的沙發上,赫然坐著陸雪瑤。她迷人的殺馬特大蓋臉髮型,換了條淺黃的緊身裙,身材綳得特別有韻味,修長中透著珠圓玉潤似的,正出神的看著我。
我心裡突然一暖,說:「雪瑤,是你……」
我沒說完,她便點點頭,冷漠道:「是我把你送醫院來的。舒福,我真想不到,這麼些年過去了,你變得這麼無恥了。」
我一愣:「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我把你送到醫院來的時候,醫生給你做了檢查,發現你前列縣都血腫發炎了,你的那什麼蛋都空了,說你一定是杏生活過分所致。真是想不到,我曾經愛的男生,到現在有錢了,生活竟這麼荒銀,跟餓了飯似的,把自己往死里做嗎?」她冷聲沉沉,充滿濃濃的諷刺。
我有些尷尬,說:「雪瑤,不是你想的那樣。這一切……」
她不給我說話的機會,說:「行了,別解釋了。我也真是賤,在你走後竟然發現自己還愛著你。我本來覺得我們再也沒有什麼機會再續前緣的,但你一出現,我又不忍心。便叫盧蘊開著車跟著你,看你現在到底在做些什麼。誰知道呢,你竟然進了金昌財富大廈,然後出來就暈倒了。呵呵,這大廈的十二樓,有一家掛羊頭賣狗肉的洗浴中心,你就是到那裡去放縱自己的吧?你可真厲害,真是不想活了。」
我說:「你誤會我了。事情並不是你想的那樣。」
「別解釋什麼了,不是那樣,還能哪樣?你就在這裡躺著吧,我算是看透你了。你包里的錢,我一分沒動,醫藥費是我出的,你不用還了,算是我犯賤吧!再見!」
她說完,起身就走。
我拼力坐了起來,大叫道:「陸雪瑤,你站住!」
她扭頭看著我:「怎麼?你還想給我說點什麼?」
「我知道你恨我,你有權力恨我。但你給我出的醫藥費,我一分不少的付給你。但你聽我解釋,事情不是你想像的那樣!我他媽也不是什麼廠長,也他媽沒什麼美女助理兼司機,更沒有去洗浴中心!老子就是個Loser,Loser懂嗎?這些年我過得很失敗!受了冤枉坐了牢,一坐就是五年,還欠人七十萬的賠償!我他媽減刑出來之後,遠離了老家,在這裡謀生活,還債!我他媽進了一家板材廠,這個廠的老總是個變態女人,她就是……」
我聲聲咆哮,含淚而噴,什麼都他媽往外吼著,所有的辛酸、委屈都一古腦的往外倒。那是一種瘋狂的傾訴,停不住,不泄不快。
陸雪瑤站在那裡,漂亮的臉蛋神情有些動容。她在聽,在認真的聽。她沒一會兒來到我身邊,坐在病床邊上,伸出手臂來,摟住我的肩膀。
我不由自主的依靠在她的肩頭,還在含淚泣叫,嗓子都快啞了:「雪瑤,我媽死了,我爸瘋了失蹤了,我上不了大學,坐了牢,欠了債,我的家庭本來不應該是這個樣子。廠里苦一點,但好歹工資還好,太累也總有希望。我這樣有污點的人,找份工作不容易,沒人願意用我,要不是撒謊寫了履歷表,我都進不了滅絕小師太那賤人的廠啊!雪瑤,我沒有辦法,債務讓我喘不過氣來,我只能受那種侮辱,因為我沒有辦法。我他媽沒有辦法,我也想出人頭地。可沒有辦法,這個世道就他媽這麼無情、殘酷,誰都能騎在我頭上,誰都可以在我傷口上撒鹽,我想有個家,可我沒有,我沒有辦法……宋香梅是個變態,我為她掙了三年的合同,快死了,她電話都沒一個,我就是個受她威脅的工具。徐向麗也是個變態,大變態,我就是她變態娛樂的工具,工具,我他媽就是個J八驢子的工具,工具……」
到最後,我幾乎語無倫次,靠著她,她像是來自故鄉的一種依靠。她的清香,讓人心裡酸楚無比,又感覺到溫暖。
這個世界上,我早已沒有了溫暖,無論是家的,還是愛情的。孤苦飄零,不知終將歸去何處。
淚水濕透了她的肩,順著光滑的肌膚往下滾,滾進她迷人的雪壑之中。
她落淚了,淚水澆打在我的光頭上,那麼熱烈。她更將我瘦削的肩頭緊緊摟住,身軀在顫抖。
我在她的肩頭上,還那麼無力,所有的力氣都用來放聲大哭,哭盡所有的辛酸與委屈。
過了好久,她才深深的嘆了一口氣,輕聲道:「舒福,不要哭了。想想當年的你,多麼瀟洒,多麼有影響力,多少人崇拜你,喜歡你,在學校里,你是赫赫有名的一哥,你要振作起來啊!你一定能出人頭地,成就一番大事業的。」
我痛苦的笑了,像失心瘋,喃喃道:「一哥,呵呵,一哥不在了,不在了……呵呵……」
「一哥會回來的,會回來的……」她輕輕的搖著我的肩膀,撫著我的背,也喃喃如痴,然後輕輕的吻了吻我的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