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第十章

一旁的皇甫霽一聽,憤怒得就要向前,卻被裴子瑜一把給攔住,對著他搖頭——

「你是外地人,很容易被他報復,別為我出頭,況且你手傷還未好。這是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處理,這幾個小癟三潑皮混混,本姑娘還沒看在眼裡。」

「你一個姑娘家怎麼應付這群地痞惡霸?」

她得意地扯了扯嘴角,拇指抹了下挺俏的鼻尖,「你看著吧,你以為我怎麼在這裡立足啊,我要是這麼軟弱,早就屍骨無存了。」

瞧她這副胸有成竹的模樣,皇甫霽也就不為她強出頭,如若不行,後頭還有能以一擋百的零一跟零三。

裴子瑜鄙夷的撇了撇嘴角,斜眼看過去,「來啊,我看你今天準備怎麼給我好看?!」

這完全不將他柯有財放進眼裡的挑釁態度,讓他感到顏面嚴重受損,怒聲大吼,「全部給我上!把她給本公子綁了,本公子今天要提前洞房!」

柯有財一聲令下,他帶來的這群名為護院,實為地痞流氓的混混,便蜂擁朝裴子瑜一擁而上。

只見她一個閃身,一個下壓,幾個連環飛踢,施展著讓人看不出來是哪個武功門派的功夫,那些衝上來的混混們便被她踹飛在地,迭成迭羅漢的痛苦哀嚎。

柯有財見大事不妙,撩起衣袍便要逃跑,卻被裴子瑜一個擒拿手將他反制,將他壓在他那群手下的身上。

周圍看熱鬧的百姓無不拍手叫好的,「好啊,好啊!」

迭在迭羅漢最上頭,一隻秀腿往柯有財背脊上用力一踩。

隨即,一記驚天乍響的尖叫哀嚎聲拔地而起,「啊!」

裴子瑜一腳踩著他的背,忿忿道:「柯有財,告訴你,本姑娘就算i輩子當老姑婆,也不會嫁給你,你最好給本姑娘死了這條心!」

「放、放手,痛死我了!」被裴子瑜一招半式就壓在地上的柯有財,像殺豬一樣的尖叫,沒被箝制住的那隻手猛拍著身下的下人,痛苦哀嚎。

「你們幾個傻了啊,還不快點把她給本公子拉開!」柯有財痛得滿臉通紅,對著他帶出門的那幾名沒有向前干架的家丁怒吼著。

他這一吼,裴子瑜踩在柯有財背上的腳更是用力,重重的朝他的背脊踩下,痛得他是像殺豬一樣的凄厲慘叫。

「你們敢上來看看啊,看我敢不敢廢了他這一隻咸豬手。」裴子瑜朝著那一群一向是狐假虎威的下人冷哼道,同時毫不留情地又用力地將柯有財的手臂往後拽,痛得他眼淚直噴。

「裴姑娘,我們不向前,請您趕緊放了我們家少爺,您就當我們家少爺是在跟您開玩笑的。」柯有財的下人焦急的求饒著,希望裴子瑜這位姑奶奶能趕緊放開他家少爺,不然回去就有得他們受了。

一向活潑開朗、平易近人,對人總是眉開眼笑,即使對乞丐也是和顏悅色的裴子瑜,突然像個女漢子做出兇狠的舉止,頓時將皇甫霽嚇了一跳,他沒有想到她也會有這麼兇悍的一面,簡直是出乎他的想象之外,不過,對這樣的她他並不反感,對這種地痞流氓,柔弱的性子是無法自保的,像這樣氣勢萬鈞的她、怪異的功夫,反而更叫人欣賞,心底直對她豎起大拇指。

「柯有財,要本姑娘放了你嗎?」裴子瑜微傾身,冷聲質問。

「要、要,快放了我!」他手臂都快被這凶婆娘給拽斷了,柯有財眼角噴淚的求饒。

「那還打不打本姑娘的主意?」

柯有財遲疑了。

「如果不想要洞房花燭夜就成了你的忌日,你可以繼續打本姑娘的主意,不過別怪本姑娘沒事先警告過你。」

「不打了、不打了!」柯有財渾身一個激靈,趕緊發誓,「我要是再打你裴子瑜的主意,就讓我爹從此絕子絕孫!」

這臭婆娘太凶焊了,他真的怕他有命拜堂,無命洞房啊。

「你可別忘了自己發的誓,你要是忘了,敢再對本姑娘毛手毛腳,我一定會讓你爹絕子絕孫!」撂下警告后,她用力地踹了柯有財一腳,「滾!」

他們一群人這才夾著尾巴抱著頭逃走,瞬間又引來周圍的人一陣哄堂大笑。

【第五章最好的姑爺人選】

危機雖然已過,皇甫霽免不了還是有些擔心的問道:「裴姑娘,你確定你這樣不會惹上麻煩?」

裴子瑜給他一副「安啦」的表情,「放心,他從以前就是我的手下敗將,沒有一次打贏過我的。」

「他從以前就找你麻煩?」

「是啊,從我在山上撿柴開始,他家以前是我們村子里的人,過得比每一戶人家都好些,那時他就常欺負村裡的小孩,幾次被我拿著棍子追著打。長大一點后,他爹娘也不知道是怎麼發財的-搬到縣城裡來,更是仗勢欺人了,有一次在街上被我撞見他欺負人,我自然是追著他揍了,從此他看到我遠遠就繞道,就數今天最大膽,敢主動上前尋釁。」

「你雖然打得贏他,但畢竟是個姑娘家,還是要小心點。」

「我曉得,否則你以為我現在出門為什麼都帶著八角跟刀豆,自然也是多了一份戒心。」

「只是……他爹那邊,你這樣威脅他有用嗎?」自從方才聽到她已在說親,皇甫霽的心頭就一直感到悶悶的不太舒服。

「放心吧,他爹說他爹的,我沒有點頭同意,我娘不會隨便替我定下終身大事的。」這點自信她還是有的。

聽到她這麼說,皇甫霽心頭竟然有鬆了一口氣的感覺,只是為何心境上會突然轉變得這般快,他也百般不解。

「不過,為了預防我娘那個軟性子,被一群人圍著糊里胡塗就點了頭,我還是趕緊回去看看才成。」她娘不答應,不代表其他人就會放棄遊說,萬一說到她娘暈頭轉向了被誆了就慘了。

「刀豆,你跟八角同張大夫對送貨單子,然後用走的回去,我先趕回家去,省得我娘被人誆了。」

她趕緊將馬車上剩下沒多少的藥材搬下,對著正走出來的刀豆喊了聲,跳上馬車揮動韁繩便揚長而去。

後面跟著趕出來的八角愕然的看著將他們拋下的裴子瑜,還是難以接受的指著已經離他們很遠的馬車捲起的煙塵,「小姐又把我們丟下了?」

刀豆點了點頭-「肯定是回去趕那些媒婆的,這都不知道是第幾回了。」

「聽你們說得好像你們小姐常幹這種事似的。」皇甫霽笑問道。

八角跟刀豆很無奈的點頭。

八角翻了翻白眼,拿起地上的藥材說:「今年少說也發生六次了,說親對象雖然都不同人,但是結果都是大同小異,媒婆就想用她那張嘴說得我們夫人腦子犯胡塗,然後糊里胡塗地就答應了婚事。」

「我們小姐這一輩子根本不想嫁人,那些媒婆就算把門坎踩爛了也沒用。」刀豆邊往醫館裡頭走邊嘟嚷道:「真不知道這些媒婆腦子裡在想什麼,我們小姐真要嫁人,當年那太守的二公子來求親就會答應了,怎麼可能拖到現在。」

皇甫霽伸手制止他們進醫館,問道:「為什麼她不答應?」論身分地位,與太守家的婚事可以說是裴子瑜高攀了。

「小姐說她只想要一生一世一雙人,要娶她必須立誓寫契約,這一世只有她一妻,如果有一方違背誓言,必須馬上和離。」八角解釋,「她絕不跟別的女人分享丈夫,她說她的感情是世間最獨一無二的。」

看著走入醫館中的八角與刀豆,皇甫霽心底震撼不已。

一生一世一雙人?裴子瑜這個才十六歲的小姑娘,怎麼能夠說出這樣的話,如此要求男人呢?她難道不知,男人三妻四妾是天經地義嗎?

從醫館裡頭出來的零一跟零三疑惑的看著陷入沉思的皇甫霽,零一關心地問道:「主子,怎麼在這兒發獃?」

皇甫霽回神,搖頭道:「沒什麼事情,只是被裴子瑜的話給震撼了,一個小小姑娘心很大的。」大到想要掌控她未來夫君的一生。

頓了頓,他又吩咐道:「零三,你先追上裴姑娘暗中保護她,我不希望我的救命恩人有什麼危險。」雖然裴子瑜說得輕巧,但他還是覺得不妥,命令手下暗中保護。

「是。」零三領命,身形一閃隨即消失在醫館前。

「零一,現在我要你去辦一件事情。」皇甫霽捂著唇,小聲交代。

「是,屬下即刻著手處理。」零一點頭后馬上往縣衙方向前去。

「女兒啊,女兒,跟你說件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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葯田出貴妻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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