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39]七上八下

39.[39]七上八下

此為防盜章白皙纖細的手指上流淌著殷紅的鮮血,傷口被血糊住,看不清究竟有多深。

「先清洗下傷口,醫藥箱里有碘酒和紗布。」赤司這麼說著,視線微轉,看向了理名身後的菜板和站在一旁的珠緒,繼續說,「東園,料理就拜託你了。」

「沒問題沒問題。」珠緒悄悄地瞟了眼滿臉不自在的理名,笑容明亮地保證道,「交給我就好了!家裡有兩個弟弟,一頓飯而已,我一個人就能搞定啦!」

「那珠緒先切菜吧。傷口不深,我處理完了就來幫你。」理名垂下了眼瞼不去看赤司,盡量用坦然自若的語氣回應道。

醫藥箱被放在了書房裡。書桌正對著窗檯,窗戶敞開,微風徐徐,陽光充足。

用清水沖洗了手上的血跡和食材的殘渣后,理名食指上菜刀不小心切到的傷口袒露了出來。傷口不算很深,不過被水沖後有些泛白。

她伸手去拿醫藥箱里的藥瓶時,同色系的藥瓶太多,她一時沒分辨出來哪個是碘酒,正當她一個個拿起藥瓶辨認上面的標籤,赤司已經拿起了左數第二個藥瓶。

「哦,謝謝……」理名伸手要接,卻被他溫柔又不失力道地握住了她受傷的那隻手。

她一怔道:「赤司君?」

「你覺得自己一隻手也能包紮?」赤司語氣淡漠,說著質疑的話語,神色卻不見絲毫疑惑。

「我覺得能。」理名很肯定地點了頭。她又不是重傷得手不能抬肩不能提了,就是破了個口子而已,隨便拿葯擦擦貼個創可貼就好啦。

「可惜,」他抬眸看向了她,一金一赤的眼眸里流轉著清澄日光,如同琉璃萬千,赤司微微勾唇,緩緩道,「我不這麼認為。」

「……」

理名睫毛輕顫,她垂下眼瞼,默然地等著赤司給她包紮完傷口,在赤司將剩下的紗布放回醫藥箱,正當他要離開時,理名沒忍住拽住了他的衣袖。

「赤司君……」

他偏頭看向了她。赤司沒有進一步詢問,理名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點什麼,唯有細小得如同雪花的塵埃在靜謐的空氣里上下舞蹈,她微微張了張口,終是沒有發出任何聲音來。

「走吧,」赤司眉目沉靜地看了她一會兒,沒有抽回手,卻自然而然地打破了沉寂,口吻平靜地道,「敦他們還在外面等。」

「嗯。」理名輕輕地應了聲。

——「……雖然開始是賭注沒錯啦,但是,大姐頭你是喜歡赤司征十郎的吧?」

(……那種事,怎麼可能啊。)

如果他知道了當初她跟他告白是因為和珠緒的一個賭……停!別繼續想下去了,活著不好嗎?

·

理名回到廚房的時候,大部分食材都已經準備好了——陽泉的冰室不知何時來了廚房幫忙,再加上理名的返回,很快一桌飯菜就被準備好了。

上桌后,早就肚子餓了的紫原敦拿起碗筷就開始風捲殘雲,將腮幫子鼓得滿滿的,像是一隻藏食的小倉鼠,含混不清地嘟囔著:「好吃!」

「當然,你也不看看是誰做的飯。啊,順便一提,厚蛋燒、蛋拌豆腐還有天婦羅是我做的,其餘的都是理名的功勞哦。」珠緒熱情高漲地道,「平時的話,可是不容易吃到理名做的飯呢。」大姐頭雖然會做飯,但是討厭油煙味而且懶。

——珠緒你誇得那麼明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啦!

這時理名注意到赤司用筷子夾起了他面前盤子里的牛肉卷——那道菜……算是她的得意作品吧。

理名假裝不在意,卻悄無聲息地打量著赤司的表情,直到他面色平靜的咽下食物,理名無法從他一如往昔的淡然神色里讀出「好吃」或者「不好吃」,不由得有些挫敗。

「怎麼樣?」珠緒看了她一眼,語氣輕快地搭話道,「那個牛肉卷理名忙活了好久,好吃嗎?唔——」

話音未落珠緒就被坐在旁邊的理名面色不改地踢了一腳,理名踢得不重,珠緒卻還是眼淚汪汪地看著她,滿臉寫著「大姐頭我可是在幫你誒,好心沒好報」。

(不需要你幫,謝謝。)

收回了腳的理名以同樣無聲的態度予以了回應,面上還是從容不迫的穩重姿態。

在理名面前碰了一鼻子灰的珠緒撇了撇嘴收回了視線,她早知道大姐頭傲嬌的本質了,她不是看大姐頭一臉想知道又不好意思問出口才幫她的嘛,傲嬌是沒前途的大姐頭。

將兩人微妙的互動收於眼底,赤司淡漠的目光落在了理名身上,卻不知為何帶上了一絲若有似無的審視,他微微一笑,自然地道:「的確不容易吃到,不過……很美味。」

言語間似乎意有所指,理名心跳的旋律突然加快——不是悸動,而是忽然的心虛。她抬起頭,面對著赤司坦然平靜的神情,看不出絲毫破綻的她揚起了一個笑容說:「謝謝,赤司君喜歡就好。」

——他不會……怎麼可能?

吃完飯後,他們在公寓樓下一一道別。心神不寧的理名望著同路珠緒興高采烈的臉,咬了咬唇說:「那個……」

「嗯?」珠緒立即偏頭看向了她,眨了眨眼好奇道,「怎麼了?大姐頭。」

回憶著餐桌上赤司若有所思的視線,理名深呼吸了一口氣,停下了腳步,在珠緒茫然的表情里,一臉沉重地問:「你覺得……一頓飯而已,能吃出來,做飯的人不同嗎?」

「這個、不好說吧。每個人炒菜的習慣,用料多少都不同。像是我家,我爸爸和媽媽炒菜的味道都不同,爸爸做的菜要辣點……大姐頭你怎麼了?突然問我這個。」珠緒老老實實地回答后,卻依舊滿臉詫異莫名。

「……沒什麼,就是,你知道以前還在帝光的時候,有段時間赤司君他們忙全國賽,然後桃井桑就建議我給赤司君準備便當什麼的,」理名眼神閃躲,許久才道,「那個,我以前帶的便當……是讓家裡的廚師做的。」有時還是直接買來裝在便當盒裡的。

一陣冗長的沉默后,珠緒抬起手來,無聲地拍了拍她的肩頭。

「走吧,我們回去了。」

「你想說什麼倒是說呀!!」

·

布山太郎投籃時籃球從球框擦過滾到了白線外,他跑過去想要將球撿起來,藍球卻被一隻英倫風皮鞋穩穩的踩住了——很顯然是不適合球場的鞋子。

少年的視線上移,依次出現在他面前的是纖細筆直的小腿,恰好遮住了大腿的格子裙,袖子挽起的牛仔襯衣,在往上是一張精緻漂亮的臉,懶散地披著淺灰色的長發。

「大姐頭!」布山眼睛一亮。

「喲,幾天不見,有沒有好好地去上課?布山。」理名將籃球撿了起來,她隨意地在地面上拍了拍球,邊運球邊調整著方位,最後在合適的角度將球呈拋物線扔出。

籃球準確無誤地進入了球框,甚至沒有碰到籃球框的邊框和籃板,看得布山熱血澎湃,吹了個口哨道:「好!」

「好你個頭,我問你有沒有去上課你還沒回答我呢。」理名雙手環臂站在原地,淡淡地道,「還有,灰崎他們還有沒有來找你們的麻煩?」

「回大姐頭,沒有了,大姐頭上次的十連投把他們嚇住了吧!」布山侃侃而談,「學校我都聽大姐頭的,已經沒再逃課了,灰崎他們肯定也是怕大姐頭的威風,在女孩子面前丟了臉,最近都不敢來了呢,上次我看到他們中一個人,不知道為什麼鼻青臉腫的,大姐頭,不會是你幫我們報了仇吧?」

「少胡扯。」理名微挑了下眉,對於布山的阿諛奉承完全無視,漫不經心地道,「定點投籃而已,更何況我投的是1分,灰崎君那個人雖然是個人渣,但他籃球方面的技術不是蓋的,當時我如果沒有耍小花招,贏得人是誰還不一定。」至於被揍……大概是灰崎動的手吧,那個人脾氣很差啊。

「嘛,知道你們沒事我就放心了,」理名看了他一眼說,「打籃球累了嗎?要不要我請你喝一杯?」

「哦哦酒嗎?」

「我是說奶茶。」

抱著球一身髒兮兮地跑了過來的布山聽到理名這麼說,腦袋立刻聳拉了下來。十分鐘后,布山和理名坐在一旁的石階上,喝著從附近奶茶店裡買來的冰鎮奶茶,看著太陽漸漸從城市的邊緣墜落。

「大姐頭,」在日光降落,理名打算離開的時候,布山抓了抓後腦勺,有些羞怯地說,「我就要比賽了。」

「比賽?」理名咬著吸管側過了頭。

「嗯!聽大姐頭的回到學校安分讀書後,我也交到了不少的朋友,然後他們看我打球打得好,邀請我加入了學校的籃球部來著,下周就是預選賽了,我今天是在特訓!」布山信心滿滿地說,緊接著又不好意思地繼續,「大姐頭,你能鼓勵我下嗎?有大姐頭鼓勵,我會像被拳擊選手附身了一樣勇往直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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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綜]心口不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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