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領悟
（嗯，前兩章稍微修改了下細節部分，所以今天中午這一章就提前發了，情節更加連貫些。
改動不大，不影響後面的閱讀~不回頭看也無妨。
ps：如履抱歉了，作為老作者，還犯這種錯誤，修改之前章節，影響大家閱讀……
再次道歉。）
狄林怎麼會這麼慢？
就在屈毅滿腹疑惑的時候，狄林也正在紫虹千化陣中，不斷破開晶壁，向著更深處前進著。
砰！
狄林運氣到拳頭上，輕鬆一拳揮出，又是一塊晶壁被打碎。
但他並未急著繼續深入，反而盤膝坐下，雙目一眨不眨地盯著碎開的洞壁。破碎的地方，光線彷彿都扭曲起來，折射起萬千迷離的色彩。
玄妙，太玄妙了！
狄林越看越是心馳神往，那些折射起的光線，其實便是最本質的元氣，在陣法力量的作用下發生的變化。
折線，錯位，遷移，併攏……
幾乎每一股元氣，都會因為質性的差異，而在同一座陣法的作用下，發生微妙而不同的變化。
這些變化如此玄奧，如此深邃，如此充滿著某種天地至理。
狄林全身心地投入在其中，目光隨著無數光線的變化而不斷移動，不斷感知著，思索著，試圖模仿著……
若被人知道他竟從這陣法中，有了這等玄妙的領悟，一定會把人嚇一跳。
什麼是天才？
這才是啊！
若是一個普通的武者，即便看到這一幕，即便能夠明白這是元氣發生的變化，卻也根本不可能從那交錯分佈、數目根本難以計數的光線中，體悟到什麼東西。
若是一個普通的陣法師，即便能夠明白這一切是源於陣法的作用，但沒有到三階之前，也根本無法精細地分辨出細微的變化。
而即便是一位高深的陣法師，能夠明白陣法的精細變化，但陣法是陣法，又豈能從陣法推演到自身武學？
……
不過，晶壁破碎的瞬間，時間實在太短暫了一些。最多不過幾息的時間，所有光線便都斂去了光華。
可惜太短了。
狄林不由嘆口氣，只有在晶壁被擊碎的那麼一剎那，自己才能察覺到陣法的運轉痕迹；而過去那段時間之後，三階陣法完美運轉，自己便根本無法察覺什麼了……所以，想有所領悟，只有等晶壁破碎的那麼短短几息。
好在還可以繼續前進，所以狄林琢磨一陣其中變化之後，便起身，繼續向著山洞的深處掠了過去。
砰！擊碎晶壁。
領悟
然後才繼續前進……
一座座晶壁被擊碎，狄林不斷抓住那短短的剎那，去領悟那玄妙深邃的變化；然後繼續前進，繼續擊碎晶壁……對他來說，已經幾乎要忘掉這是狄家武府的內府選拔考核了，滿腦子想的都是那玄妙的光線。
也不知前進了多久，從外面來看，大約也走到了第二大關，戌字關，狄林才感覺到了壓力。
「嗯？」
狄林神色一動，這裡晶壁已經堅實了許多，想打碎不大容易了。
不過，當然還難不住他！
狄林調息運氣，一身氣勢陡然噴薄而出，霎時間好似化作了一條餓虎，向著眼前的獵物狠狠撲去。
拳頭之上，當然也隨之浮現出一隻斑斕咆哮的虎形。
咔嚓
晶壁應聲而碎，根本沒有形成絲毫阻隔。
不過狄林神色卻是一喜，「進入戌字關之後，擊碎晶壁，陣法波動露出的痕迹更明顯了一些，持續的時間也更長！更有利於感悟。」
想想也很正常，擊碎更堅實的晶壁，引起的陣法波動當然更大，自然也就更容易暴露出陣法的波動痕迹。
所以狄林一面抓緊時間領悟，一面卻是由衷歡喜，晶壁越堅實才越好啊！
……
在狄林不斷前進的時候，其他幾個方向，紫色的光點，都在以更快的速度推移著。
段延、周景、狄雪、狄昂……
隨著時間的推移，開始有不少弟子被晶壁阻擋住，始終無法突破的情形下，只好捏碎腰牌，傳送了出來。
再加上一些內府弟子、圍觀的僕役等等，周遭可也有不少人。
眾人都在紛紛議論著：
「那兩個人都是誰？太恐怖了吧？竟然已經前進到了第四大關，申字關！」
「真笨，還能是誰？自然是段延、周景兩位師兄了。」
「外府弟子的記錄好像也就在第四大關，申字關最後吧？看這情形，兩人今日打破這個記錄是毫無問題的了。」
「就看能走多遠了……」
「除了段延、周景兩位師兄，另外兩個，應該是狄雪師姐、狄昂師弟吧？他們兩個也很靠前，只比段延、周景約略差一些而已。可惜了，換做其他時候，說不定能拿第一，但現在，根本不可能勝過段延、周景兩人！」
一眾弟子在看著的時候，台上的各位長老、家主、講師，自然也都在關注著考核的情況。
越看，屈毅的心便也越沉，此時對賭約早已經不抱任何希望了。
本來第二關之後，段延、周景便已經反超了成績，而眼下進入第三關，段延、周景又一馬當先，顯然狄雪、狄昂他們很難翻盤。
他也不再去看狄雪、狄昂兩人，兩人通過考核進入內府當然沒什麼問題，所以反倒是關注起狄林的表現來。
這一看，屈毅忍不住鼻子都氣歪了，「這小子到底在做什麼？怎麼會這麼慢？」
狄林，竟還停留在第二大關那裡！
而且他依然與之前一般無二，每打碎一塊晶壁，總要盤膝坐下，運氣調息半晌才繼續前進。
領悟了虎拳拳意，紫虹拳又入門，還曾經輕鬆一拳擊敗聚元第一重中期的弟子……狄林，真的只有這點兒水準？
屈毅可不相信。
但是，為何非要這麼拖拖踏踏的？
不只屈毅注意到狄林了，台上的眾人也都注意到了。
三長老最先發現，笑著道：「狄林，實力到底還是不行，現在才到戌字關最後，看來最多也就再打碎幾塊晶壁，就要到極限了。」
「只是聚元第一重中期的修為，有這個成績，應該是差不多了。」公良弘也在一旁笑著道。
他看似在為狄林說話，但其實話里話外的意思，也同樣是在說狄林實力不行。其他人也都並未反駁，只默默點頭。
但是
一盞茶的功夫過去，狄林在前進。
一炷香的功夫過去，狄林還在前進。
一刻鐘的功夫過去，狄林仍然在前進……
終於，眾人開始注意到狄林這裡的異樣了，而狄林此時，早已經逼近了酉字關的最後！這可是只有外府中的優秀弟子，才能達到的水準了！
特別是在許多弟子都已經退出，即便剩下的速度也都減緩許多的情形下，依然一路高歌猛進的狄林登時無比顯眼。
「咦？這狄林，怎麼還在前進？」
「以他只聚元第一境中期的修為，到這裡應該便是極限了吧？甚至，在前面的時候就該停下了。」
「而且你們注意到沒有，狄林的前進速度幾乎沒有變過！」
「確實，雖然不快，但也並未減緩過！」
有人一提醒，眾人這才都恍然驚覺。狄林的速度並不快，但出奇的，竟是一直維持著這樣的速度！一般來說，第一關亥字關，聚元第一重初期弟子中的佼佼者便有可能通過；第二關戌字關，則要第一重中期的實力；第三關酉字關，要第一重後期；第四關申字關要聚元第二重的實力……
在最開始時候，狄林的這種速度當然毫不起眼，但這明明已經進入了第三大關酉字關，他怎麼可能還是這個速度？
若照這個速度推算下去，至少通過內府的選拔考核是毫無問題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