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冷曦番外

78.冷曦番外

V章比例不足50%會看不到更新,買至50%或等三小時后可看。林詩音想了很久也沒想明白這本憐花寶鑒被這麼草率地收在妝匣里的原因,但後來合上它的時候看到它空白的封面,忽然就生出了一個大膽的猜想。

也許原本的林詩音在最開始拿到這本書時並沒有翻開過它,根本不知道這本沒有封面、平平無奇的書就是憐花寶鑒呢?

畢竟她也沒有與王憐花見過面的記憶。

王憐花是「千面公子」,易容術這種東西於他而言自然是小菜一碟,當初他來李園尋李尋歡,用的不一定是真容,加上李尋歡不在,他可能也沒有對林詩音直言他是誰以及他想交給李尋歡的這本書究竟是什麼。

之後李尋歡回來,兩人都忙著照顧救了他的龍嘯雲,忙碌之下,她當然更是想不起曾有人要她把這本她完全沒當回事書交給李尋歡。

而且這麼一想也正好能解釋原著里她這麼愛她表哥的情況下卻沒把憐花寶鑒給他了。

不過不管真相到底是怎樣,托昨晚那場火的福,現在這憐花寶鑒反正已經到了她這個冒牌林詩音手裡。

說實話,真是一點都沒有解鎖高級道具的興奮感啊……

比起研究上面的武功心法和醫術易容術等等,她覺得她可能還是更願意看賬本。

然而賬本已經在昨晚被燒了個乾淨,還包括她千辛萬苦寫出來的新型記賬方法示範!

林詩音越想越氣,深覺此事不能就這麼算了。

於是她把憐花寶鑒和地契房契一起收好,關上門去前院找祥叔商量去了。

她知道有神侯府介入,那幾個狗膽包天到買.凶.殺.人的掌柜與賬房一定逃不了,但除了那七家之外,可是還有不少賬平不了的鋪子呢。

所以接下來究竟該如何整頓也是一件需要好好商量的事。

祥叔聽她說了來意后也連連點頭:「表姑娘考慮的是,是得好好琢磨一下,否則難保將來再出事。」

林詩音看他老人家說得誠懇,乾脆把自己的想法簡單說了一下:「除了我先前與您提過的那五家,其餘鋪子的賬房我都打算換掉。」

「只換賬房?」

「對,只換賬房。」她停頓了一下才繼續道,「都是開了很久的鋪子,全換掉也麻煩,不如把掌柜留著,好歹他們都熟悉各自管的鋪子。」

祥叔明白了,覺得有理:「這倒也是。」

「還有,先前我同您提過想見見賬冊問題最小的那五家賬房,您看著這幾日幫我請他們來一趟吧?」

祥叔想了想,問:「明日如何?」

林詩音沒什麼意見,當然點頭:「行,那就明日。」

「那換其他賬房的事……?」

「這個也儘快吧。」她又停頓了一下,「順便派人去貼幾張招人的告示。」

祥叔其實還挺欣賞她這雷厲風行、與李尋歡完全不一樣的做事風格,非常爽快地應下了。

之後一老一少又商量了小半個時辰,林詩音也簡單地向他解釋了一番自己想改進的記賬方法。

「照現在這樣記賬,太容易弄虛作假了,若是他們做得認真一些,矇混過去也容易得很。」她說,「所以我想,以後咱們家的鋪子記賬時,得記得更細緻一些。」

「如何細緻?」祥叔有點不太明白。

「簡單來說,我花三百兩買了一批綢緞,不能就記成一筆賬。」她解釋,「要把它分開來記,在一本上只記花了三百兩,另一本上記買了一批綢緞,再加上原本的那一本,然後再定期把三本賬送來給我們核對。」

祥叔雖從未聽過這種記賬方法,但聽她解釋完也瞬間明白了這樣記的好處:「如此一來,除非三人串通,否則很難造假。」

林詩音笑:「對,不過時間長了難保他們串通起來騙主人家,所以還得定期清點倉庫和現銀。」

說到這裡,祥叔已對她佩服得五體投地了,連帶著看她的目光都帶上了幾分崇敬:「表姑娘真是聰慧!您想的這法子一定能行。」

林詩音也不好解釋這不是她想的,純粹是把一千年後的東西提前拿來用而已,只得乾笑兩聲道:「您也覺得行就成,那我明日便試試先教那五間鋪子的賬房。」

之後他就喜笑顏開地去搞招工告示了,而林詩音閑著沒事,就乾脆回去重新寫她之後要用來當例子的賬冊。

職業病使然,她做起這個來可謂行雲流水,根本停不下來,最終只花了一個多時辰便寫完了。

傍晚時祥叔派了個家丁來遞話,說是告示已按她要求寫畢貼了出去,叫她只管放心便是。

林詩音當然沒啥不放心的,她相信以自己開出的條件,肯定不會招不到人,也許還會挑花眼呢。

事實也的確如此。

家丁們貼完管家親自撰寫的告示,上面的米漿都尚未乾透時,便已聚了不少人圍觀議論——

「乖乖,這工錢,真是招賬房?」

「不愧是李家,財大氣粗啊……」

「哎,要不要去試試……?」

「就怕想去的人太多,人家根本看不上咱哪。」

……

來來往往圍著看的人太多,一派喧鬧之下,也沒有人注意到站在那三層人群外的三個年輕人。

其中穿得最講究的那一個瞄了一眼,倏地笑出了聲:「喲,居然還招起人來了。」

而站在他右側的藍衣年輕人則是挑了挑眉:「怎麼?你也想去試試?」

他聞言笑意更甚,卻搖了頭,語氣還頗有些不屑一顧:「我才沒那麼閑,與其給賬都要不來的東家做事,還不如自己來。」

「賬都要不來是怎麼回事?」藍衣年輕人聞言十分好奇,「還有你何時認識小李探花的?」

「我說的不是小李探花。」

「那是誰?」更好奇了。

「好像是他表妹……?」

話音剛落,他左側那個一直心不在焉喝著酒沒開口的年輕人直接噴了一口酒:「我說老姬,你可以的啊,連小李探花的表妹都認識?!」

「我有說我認識嗎?」

「那你剛剛說——」

……

另一邊冷血則是在不到一日時間裡就直接把那幾個商量了□□的掌柜和賬房給抓了。

他帶著人回神侯府復命的時候,諸葛神侯也剛從宮中回來,聽完他的敘述十分驚訝:「李探花離開京城了?」

冷血點頭:「是。」

諸葛神侯知道這個小徒弟從不會對不確定的事胡亂下斷言,既然冷血他這麼說,那就證明李尋歡是真的離開了京城。

他皺了皺眉道:「既然查清了贓款來源,該怎麼辦就怎麼辦罷。」

這案子算是冷血入了神侯府後辦的第一個,也不知該說他運氣好還是差,還沒如何費力氣著手調查,就已經莫名其妙地解決了。

諸葛神侯見他若有所思地點頭,又補充道:「還有,李探花從前幫過我不少忙,如今他離開京城,又留下這萬貫家財,像昨夜那種事,怕是還會再發生。」

「所以?」冷血疑惑。

「所以我要你做的第二件事,便是去護住那位林姑娘的安全。」諸葛神侯道。

此話一出,冷血的表情總算有了些大變化。

良久,他才低聲問:「……不能讓別人做嗎?」

查案和追捕兇手這種事他干多少都無所謂,但要他去保護一個姑娘,也實在是有點太為難他了。

然而諸葛神侯卻好似已經鐵了心要他做這件事,看著他緊皺眉頭一臉抗拒,還笑了笑:「這就難倒你了?」

冷血:「……不是。」

諸葛神侯繼續笑:「不是就去吧,這件事並不難。」

冷血沒辦法,當初是他自己堅持要拜師的,現在師命在前,饒是他再怎麼抗拒和女孩子相處,也只能應下來,「……好。」

諸葛神侯站在原地,看著他略顯沮喪的背影抿了抿唇。

他當然知道自己這個小徒弟不擅長和女孩子相處,或者說得更誇張些,是不擅長同人相處。

這種性格不能說不好,但若是能稍微改一改的話,肯定會更好。

正好神侯府也的確欠了李尋歡不少人情,替他保護一下他的表妹也是應該的。

·

冷血到李園的時候天已經快黑了,守門的家丁凌晨時便見過他,見他上門來,只當他是為了昨晚那場火背後的牽扯而來,當即鄭重其事地將他帶到了主院里。

林詩音正吃著飯呢,就聽到下人通傳說,神侯府的冷捕頭來了,也以為是要進行警民合作了,當即放下筷子出去見他。

夕陽已沉,秋風蕭瑟。

穿玄衣的少年提著劍站在院中,身形被即將籠下的月色遮了大半,卻仍是不掩挺拔。

林詩音一推開門就撞進了他平靜無波的目光之中,想了想,還是主動開口道:「冷捕頭。」

冷血昨晚救下她的時候她正是萬般狼狽的模樣,後來雖然去換了衣服,卻也沒怎麼收拾,同此刻的精緻打扮一比,可謂是判若兩人,以至於叫他愣了一愣才認出。

原本他就有些不知道該如何開口說明自己的來意,這一愣之下,更覺尷尬,只能僵硬地朝她點了點頭。

林詩音看他點完頭就迅速移開了眼不再看自己一眼,深覺莫名,摸了摸鼻子道:「不知您是來……?」

冷血:「……」

……怎麼辦,他還是沒辦法把保護你這三個字說出口。

穿越前林詩音很少生病,發燒對她來說算是很新奇的體驗,頭重腳輕,整個人都不上不下地浮著,但新奇過了之後,又是真真切切的難受,鼻子通不了,身體用不上力氣,嘴巴嘗不到味道,喉嚨跟一直有火在燒似的,煎熬得她甚至想直接一睡不醒。

她病成這樣,原本親自挑選應聘賬房的打算自然也泡了湯。

祥叔非常堅持地表示這事可以緩緩再說,眼前最要緊的是她的身體。

林詩音無從反駁,只能聽他安排,每日除了吃就是睡,只可惜因為病著,根本養不出多的肉來,甚至又瘦了一點。

那位名醫也很無奈:「林姑娘身體底子本就不好,又常常憂思過重,故而病來如山倒,好時也慢過抽絲。」

林詩音一開始還覺得他是胡扯呢,她能有毛線憂思,憂思怎麼懟那些貪錢賬房嗎?但轉念一想,這具身體的原主人似乎就是因為憂思過度才……

「……我以後會注意的。」她誠懇地保證。

不過大夫和祥叔顯然都不怎麼信她,尤其是祥叔,直接把那句憂思過重和李尋歡的離開聯繫起來了,在大夫走後抹著淚跟她道歉:「是我沒能勸住少爺,唉……」

林詩音:「……」

媽的就算為了不被誤會成對李尋歡情到深處無法自拔,她也得把這身體給養養好吧!

那麼問題來了,要怎麼養呢?

練武功行不行?

有了這個想法之後,她就不太躺得住了。

終於在第二日一早大夫來為她再度診治的時候問出了口。

大夫有點驚訝,但還是點了頭:「可以是可以,但習武……」

林詩音悶著氣音打斷他:「可以就行了。」

至於什麼資質和時間的問題,她都能解決,因為她手裡有《憐花寶鑒》啊!

憐花公子在這上面記錄的雖然多為他的雜學,但也用單獨一篇講了自己的武功心法,林詩音當時翻開時只匆匆看了幾眼,卻也記住了他在心法前面寫的話。

他說的是,這種心法不拘男女老少,對練者的武學資質更無要求,簡而言之,是個人就能練,不過到底能練成什麼樣子,就不是他能保證的了。

而林詩音反正志不在成為高手,練這個真可謂是再合適不過。

唯一的麻煩之處大概就是需要將《憐花寶鑒》藏好一些,不能給旁人知道。

所以想來想去,她決定若是日後有人問起,就把自己準備練的這套武功心法來源安到李尋歡頭上。

又躺了兩日灌了兩日葯后,她總算不再反覆發燒,只是鼻子依然沒通,說話瓮聲瓮氣的,聽上去格外委屈。

事實上也的確委屈,因為她實在是不想再喝粥了,卻反抗不了祥叔的勒令,只能苦兮兮地繼續喝。

如此又喝了七八日的白粥,嘴裡都快淡出鳥后,這場傷寒才稍有退卻之勢。但林詩音已經不想等它徹底好透了,直接開始照《憐花寶鑒》上的心法練了起來。

這一練她才發現自己的這具身體雖然弱了一點,但也是有內功底子的,可以說是已經替她把最艱難的頭給開完了,加上王憐花的心法又容易入門,費的力氣倒是比想象中要少上許多。

祥叔見她開始練武,也如她所料地好奇了一下她現在練的是什麼。

林詩音面不改色地胡扯:「是表哥留給我的,原先我一直懶得練,但現在他不在,許多事都得我來操持,我又怎可繼續任性下去。」

這話說得祥叔感動又愧疚:「到底是少爺對不住您。」

林詩音見他又有檢討自己沒為她留住李尋歡的趨勢,不置可否地換了個話題:「說起來,招賬房一事進行得如何了?」

先前她一直病著,祥叔自然不願意同她講這個讓她費心,現在見她快好得差不多甚至還能早起練功,也沒了那麼多顧忌,當即把所有的情況都報給她。

「人已挑得差不多了,正準備著這幾日里安排那五個賬房給他們講在咱們家鋪子做事要如何記賬呢。」

「唔,挺快啊。」她挑了挑眉,「到時候告訴我一聲。」

「您也要去講?」祥叔疑惑。

「我不講,不過我得從裡頭再挑幾個人出來,幫我管府里的賬。」她一邊說一邊揉了揉自己有點酸痛的手臂,餘光注意到不遠處樹上的黑衣少年,不由得停頓了一下。

先前她一直卧房不出,倒是有快十日不曾見過這位神捕了,此時再見到,不免又想起那日他落荒而逃的模樣,頓時忍不住勾了勾唇角。

為盡忠職守而看她練功看了一早上的冷血:「……」

……她在笑什麼?

另一邊祥叔只想著她說的要挑人,並沒有注意到他們倆這不到半瞬的目光交會,沒怎麼猶豫就點了頭:「那我到時通知您。」

他管著這麼大一個李園,有的是事要忙,同林詩音說完之後便沒再多留直接走了,而林詩音閑著沒事,就乾脆繼續練功。

她畢竟是半路出家,雖然佔了心法好和不用自己打基礎的好處,但練到後面的部分其實還是有不少滯澀之處。

每當她停下來重新琢磨的時候就忍不住要皺起眉,皺到第七次的時候,頂上忽然傳來一道聲音:「勿操之過急。」

她嚇了一跳,抬頭一看,片刻前還在另一邊那棵樹上的冷血不知何時竟已掠到了她頭頂處。

從這個仰望的角度看他只能看到他鋒利的下頜,宛如刀刻。

林詩音眨了眨眼,剛要開口就聽到他繼續道:「你前半篇尚未練熟。」

然而就算是開口說了話,他也依然沒有低頭。

林詩音仰頭仰得吃力,撇了撇嘴,總算把那天就想問的問題問出了口:「我說冷捕頭,我長得很可怕嗎?」

這回他總算朝她望了下來,幅度很小地搖了搖頭。

林詩音還想再說什麼,卻見他忽然變了神色。

下一刻,眼前的這道黑色身影已直接朝她身後掠了過去,帶起一陣勁風。

沒等她反應過來究竟發生了什麼,身後又傳來一聲驚呼:「喂等等——!」

是個從沒聽過的聲音,也算不得多好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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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綜]一個小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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