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第 95 章
某天,楊毓忻終於飛升了楊毓忻勾了勾嘴角。新網址:www.56shuku.net
一夜好眠。
………………
第二日天蒙蒙亮,枕著某個手感極佳的「肉墊子」醒來的林徽末剛睜開眼睛,視線堪堪清晰了些,那雙顧盼生輝的桃花眼就變成了死魚眼。
他已經放棄拯救自己的睡姿了。
他還是選擇地鋪吧。
因著他大半個身子壓在楊毓忻身上的姿勢,林徽末能夠清楚地感覺到拂過後頸的溫熱呼吸,均勻而清淺,顯然他還沒有醒過來。
林徽末小心地咽了口吐沫,慢慢地抬起手。他想要事先摸一摸,看看他昨晚有沒有不小心淌口水。話說他自己睡覺的時候明明沒有這個毛病啊,怎麼一跟阿忻同塌而眠,什麼壞毛病都冒了出來。
簡直慘不忍睹。
林徽末下意識屏住呼吸,手慢慢地按在楊毓忻的胸膛上。
嘖嘖,阿忻的身體鍛煉得不錯嘛。不是外強中乾那種,是真有料啊。
就在林徽末小心確認了自己沒有再次干出無法挽回的事情而小小地舒了口氣時,一個初醒時略帶沙啞的男聲響起:「林徽末,你又在幹什麼呢。」
林徽末僵住,有些艱難地道:「那個……我可以解釋的。」
「不必解釋。」楊毓忻低頭對他露出一個能夠融化冰雪的溫和笑容來,「我都明白。」
林徽末心中無語淚流:不,阿忻你什麼都不明白!
楊毓忻心中坦然得很。他自認只是個普通人,做不到人見人愛。林徽末跟他的交情自不必懷疑,絕對是生死之交,兄弟之義,託付性命毫不遲疑。但更深入一些繾綣一些的感情,這個榆木腦袋暫時還領會不到。
……無妨。
修道之人,最不缺的便是耐心與毅力。
某個在動心之前也是如出一轍的榆木腦袋如是想到。
…………
對於林徽末而言,債多不愁,糗事多了,他也就破罐子破摔了。
是兄弟,就將他亂七八糟的毛病也一併包容了吧。
不提進入了放挺狀態反而自在許多的林徽末,林徽真此刻看著出現在他屋裡,正在慢條斯理品茶的某人,冷汗倏地流了一身。
「尊、尊上……」
「你不必叫我尊上。」楊毓忻神情淡淡,「正如昨日所言,我與阿末是至交,你叫我一聲『楊哥』便可。新網址:www.56shuku.net」
林徽真:至交……跟魔尊大大混成了至交,哥,你才是真·主角吧。
林徽真扯了扯嘴角,小聲地道:「楊哥。」
楊毓忻略一頷首,道:「昨日我予你的東西可看了。」
林徽真的嘴角抽了抽,「看了。」
那隻一把一尺長的匕首,匕身雪亮,吹毛斷髮。而將真元聚集在眼睛上,匕首上泛著深綠色的靈光。
那是一把上品寶器。
何謂寶器?
修者使用的武器按照品質高低分為法、寶、靈、仙、神。
所謂法器,乃是修真界最普遍的法寶,上有灰白色靈光,只要鍊氣入體就能夠催動。寶器的品質高於法器,外有綠色靈光,催動寶器所需真元是法器百倍,至少金丹修為才能夠催動。靈器品質更勝寶器,上有藍色靈光,這已經是修真界最頂尖的那類法寶,非底蘊深厚者不得。
仙器自不必說,紫色靈光湛湛,一經出世就能夠惹得天下震動,唯有頂尖宗門才有仙器作為鎮派之寶。若有煉器師能夠鍛造出仙器,那人必定會被奉為天器師,無論哪家宗門都會奉他為上賓。只可惜,當今世上,能夠鍛造出極品靈器的煉器師都少之又少,更何況是仙器。
至於神器,那是是存在於傳說中的法寶,無人得見。
所以,林徽真看著這把上品寶器,被從天而降的餡餅砸得有些懵。
「以你如今的修為,想要催動那把匕首不太可能。」楊毓忻瞥了一眼垂手肅立在他面前,身板筆直,看上去十分嚴肅,唯有那張臉時而皺眉時而瞪眼,不經意間將心裡那點小九九暴露無遺。
楊毓忻移開目光,辣眼睛。
「當初我煉製那把匕首的時候融入了三道劍氣,關鍵時刻你用它來保命。」
林徽真一呆,下意識問道:「保命?」魔尊大大給他法寶讓他保命?!是這個世界不對勁還是他不對勁?
下一刻,魔尊大大無情地吐露了真相。
「別讓阿末掛心。」
林徽真:「…………」
楊毓忻摸了摸手上的納戒,翻手掏出一個木匣子,往林徽真懷裡一扔。
林徽真小心地瞄了一眼楊毓忻,默默地打開匣子,然後又愣住了。
那是一匣子……上品靈石?!還有一個玉葫蘆,裡頭是丹藥?
林徽真霍地抬頭看向楊毓忻,他還不是未來天華門太上長老的親傳弟子,還沒有大殺四方的實力和堪比超級宗門的勢力。哪怕他知道以著他主角的身份,日後靈石會有的,美人……呸呸呸,重點是靈石!他長這麼大摸過的最高品質靈石只是中品靈石,還是他成-功引氣入體后他哥外出做了一圈任務才弄來的。
修真界不同於凡世,買賣交易皆以靈石為貨幣。而靈石的兌換標準則是1:100,即一塊上品靈石等同於一百塊中品靈石,而一塊中品靈石等同於一百塊下品靈石。極品靈石稀有罕見,有價無市,拿來一百塊上品靈石也換不來一塊。
林徽真目瞪口呆地看著這滿滿一匣子的上品靈石和暫時不知效用的丹藥,心中在瘋狂地卧槽。
壕,可為友乎?
單這一匣子上品靈石,都差不多能買下五六個林家了。
艱難地咽了口吐沫,林徽真將匣子闔上。他默默地看向楊毓忻,小心翼翼地道:「楊哥,您、您想要做什麼?」
別是裡應外合坑林家啊,他可做不來。
「很簡單。」楊毓忻慢條斯理地將茶盞放下,輕飄飄地看向林徽真,淡淡道:「一個月內,築基。」
「築基?」林徽真一愣,下意識道:「我今年十四歲啊。」
有些人或許一輩子庸庸碌碌連築基都不能,但林徽真顯然不是那一掛的。之所以他如今仍是鍊氣六層,就是他在反覆夯實基礎,以求打個好基礎,於日後的修行大有裨益。
一般修者不會選擇在十八歲之前築基,原因就是,一旦築基,修者的形貌就會保持在那個階段不變,除非大限將至卻無從突破時才會呈現出老態。林徽真今年十四,端得玉樹臨風的俊朗少年。但問題是,十四歲的年紀實在是太嫩了。林徽真保證,若是他頂著這個模樣築基,哪怕日後他遇到正宮微清珣,除非那姑娘母愛爆棚,他和微清珣牽小手的美景估計是沒指望了。
好歹是男人,當他被隔在小說外,他最多念叨一下主角的桃花真多,嘖嘖兩聲,默默酸兩下也就那麼回事了。但當主角變成了他自己,即將和無數美人展開一段段男女純純友誼的時候,他……他還是有那麼一點點期待的。
真的只是一點點!
但前提是,和那些姑娘發乎情止乎禮的時候,他的外表是錚錚男兒,而不是青蔥少年。
一想到這些,林徽真的眼淚都要掉了下來了。
楊毓忻的嘴角抽了抽,這又是怎麼了。
從小修行順風順水,又不曾動過凡心,要不是他父親三令五申再三叮囑,楊毓忻自己險些就在七歲稚齡築基。完全不覺得十八築基的約定俗成有什麼好必須遵守的,楊毓忻瞥了一眼一臉悲痛的林徽真,他完全沒有摸到他的痛點在哪裡。
林徽真:嚶。
不耐煩地將茶盞放在桌子上,發出清脆的聲響,楊毓忻的聲音冷徹入骨:「築基的事情自己處理好,做得漂亮些。」
林徽真:「……是。」
「別讓阿末擔心。」
林徽真:「………………」話說這才是重點吧。
「如此便好。」見林徽末神情不似作偽,楊毓忻身上若有若無的危險褪去了大半。他將人拽回座位上,漫不經心地道:「那姑娘心思太重,不是你能夠駕馭的,傾心這種女人,小心被吃得骨頭都不剩。」
林徽末無語地看向楊毓忻,好半晌才道:「這本是我想對你說的。」
楊毓忻頷首,眼中泄出些許笑意,道:「看來在此事上,你我不謀而合。」
林徽末:呵。
………………
再看被林徽末折損了臉面的江月白一行人。
甫一走出善功堂,江瀾哼笑一聲,他扳了扳脖子,懶洋洋地道:「我還有事,先不回去了。」
說完,不待江月白反應,江瀾就大搖大擺地離開,兩個護衛忙跟在江瀾的身後。
江湛看向江月白,「姐,為什麼不讓我教訓那個林家小子?」他是鍊氣八層,不是林徽末的對手。但他身後的護衛是身為江家家主的父親親自為他們挑選的,個個是築基後期的好手,對付一個築基不久的小子還不是手到擒來。
林徽末在林家的存在感不高,他不信林家會為他出頭。
江月白面色微沉,搖了搖頭,低聲道:「回去再說。」
江湛咬了咬牙,按捺下火氣跟他親姐回到了江家。
一進到屋子裡,江湛就忍不住發難了。
「姐!那個林徽末敢下你的臉面,就讓我派人教訓一下他。」
「不能動手。」江月白搖了搖頭,她神思不屬地坐在椅子上,唇角輕咬,半晌,她壓低了聲音道:「林徽末身後的那個男人,有些不對勁。」
「什麼不對勁?!」在江月白主動跟林徽末打招呼的時候,那兩人說的話,他聽在耳中,似乎那人之前中過毒,如今正待重修,似是鍊氣期。那人長得雖好,但他對男人沒有半點興趣。
江月白按著心口,那裡正撲通撲通亂跳。她抿了下嘴唇,伸手拉住了自己的同胞弟弟,柔聲安撫了他一番。確定他不會去找麻煩,江月白才將弟弟放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