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回
小對於我回家,最高興的還是寶寶.她還是第一次和我一起過年.八歲大的她說她懂事又不太懂,說她不懂卻是一個小人精,什麼都懂.原來小念慈都是她這個姐姐教的.她也是聽她媽媽,我艷兒姐姐和幾個姑娘那裡聽來的.自己一知半解,就教小念慈了.小念慈卻以為她姐姐了不起,就學著說出來,氣得我和大家哭笑不得.艷兒姐姐也聽了幾次,笑話家裡多了兩個女強人.
騰格是一個超級孝女,對小念慈可以說是有求必應.就算是念慈說炭是黑的,他也會說對的,並想方設法地找白炭回來.就算念慈指著他鼻子說他,他也不會生氣,還會誇女兒厲害.溺愛得小念慈不像一個小女孩子.
看著寶寶和小念慈,我卻想起了遠在蒙古的念恩.小念恩應該有十一歲了,過了年十二了.自從九歲時,被他娘騰格的姐姐趕到蒙古去后,好幾年沒有和我們聯繫了.現在應該是一個高大的少年了,估計他站在我面前,我也可能認不出他.他是我第一個看著長大的孩子.他娘是我買回的第一批奴隸,當時她以懷孕了,肚子里的孩子就是念恩.連他名字也是因為我而起的.
騰格一邊趴著身子,給自己的女兒當馬騎,一邊問我[少爺,您想什麼事?這麼入神.講給騰格聽聽.]
我隨口說[我想起了念恩.小念恩應該快十二歲了.]
騰格突然一頓,連背上的小念慈掉地上了也不覺得.小念慈倒地就哭,其實地上鋪著地毯,掉在上馬一點也不痛.可她覺得爸爸把他摔下來,就是爸爸不對,爸爸不給她道歉,她就一直哭.要媽媽好好為自己教訓一下壞爸爸.一定要壞爸爸向自己道歉,並敲竹杠一下.要什麼好呢?這是一邊假哭著的小念慈心裡正在想的問題.卻不知道這次根本敲不到任何東西.
聽到女兒小念慈的哭聲,冬梅和艷兒姐姐不分前後地進了房間.看見若有所思的我,和一邊發獃的騰格,還有在地上打滾的小念慈哭個不停.冬梅連忙抱起地上的小念慈哄了起來.
艷兒姐姐不敢打攪我,就對騰格說[騰格,出什麼事了?]
騰格還是不說話,發著呆.冬梅上來拉了拉他的衣服,騰格才清醒過來.看見艷兒和冬梅,冬梅又用嘴指了指艷兒姐姐.他馬上知道艷兒姐姐在等他回話,就說[少夫人,小的亂了神.請您原諒.剛剛小的我和少爺說起了念恩,才沒有發覺您的.]
說起念恩,大家都沒有話了.艷兒姐姐沒有看見過念恩,但知道念恩的事.先是聽冬梅說過.在老屯時,老管家落日和依瑪也經常背著瑪花說念恩的事.瑪花更是有幾次傷心地提起過她的兒子念恩.念恩生下來就註定他要承擔的是艱難.
可小念慈和寶寶不知道,她們看著我和大家,拉著艷兒姐姐和冬梅問念恩是誰.艷兒姐姐看了看冬梅,冬每對她們說[念恩哥哥是小念慈的表哥,也就是瑪花姑姑的兒子.他九歲時,就被瑪花姑姑送到蒙古去了.今年應該有十一二歲了.]
我也醒過來了,對騰格說[過幾天你和我一起去山海關.孩子們交給她們帶好了.雖然是女孩子,不用太嚴格,也不用這麼寵著.想想念恩,她們都是太幸福了.我對她們夠好了.等到山海關后,我去趟蒙古,把念恩找回來.他太小了,等再過幾年回蒙古去.這樣一來等放心,對念恩也更有利.]
在鞭炮和歡笑中,崇禎五年過去了,迎來了崇禎六年.也是我大明最平安的一年,從崇禎七年開始,大明又要進入水深火熱中.不但是大明再一次受苦,老百姓更是迎來了更大的災難.
正月十一日,我帶著騰格幾個人低調地離開了京城.崇禎皇帝朱由校為了將來的官員和將士,還是將已到手的一千萬兩銀子撥給了我.當然這個影子並不知道我和崇禎皇帝朱由校的事.沒有堅持要更多,當然崇禎皇帝朱由校以為我變老實,也就沒有多懷疑.不過這一千萬兩銀子不是都給我的,還有一部分是要給邊關將士發軍餉的.本來崇禎皇帝朱由校答應,一千萬兩銀子給邊關將士發軍餉和獎勵的,一千萬兩銀子是給我培養人才的.可現在這錢一下子少了一半,他倒白得了一千萬兩銀子.可以任他在皇宮中愛怎麼花就怎麼花.
因為我沒有到,所以這一千萬兩銀子沒有人敢亂動.
我到山海關后,當天就去看了武科的考生.這次崇禎三年的所有武科考生不管中還是不中的,都被朝庭錄取了.全部分到山海關當見習武官.將來這些人中,有絕大多數人將要成為一線軍官.作為將來帶兵打仗的軍官,他們的素質好壞,決定了一支軍隊的戰鬥力,更決定了這支軍隊的命運.
這些武將的教練基本都是我的狼兵和格爾他們.身體訓練和技巧訓練,應該可以過關的.就是要他們知道為什麼而戰,為什麼去拚命.知道了理由才能發揮最大力量.要把他們教導成一心為民的好軍官,至少做一個不危害老百姓的軍官.
對這些軍官並不要什麼準備,更不用什麼禮物.只要對他們夠關心夠好,他們就會對你忠心耿耿.他們都是直腸子的人,為人也爽快.不用多花心思,更不用什麼心眼.比對付那些文官好多了.當然他們的打架鬥毆的事,更是文官不能比的.
沒想到,在山海關,武將們並不敢怎麼鬧事.他們都被我的狼兵教訓慘了.我當時訓練狼兵的時候,也是慘無人道的.狼兵當然也這麼訓練他們,把這些自以為是的人訓練成小貓一樣聽話.當他們知道我就是邊關的吳大將軍,也就是這群魔鬼教練的師傅時,一個個嚇得臉無人色.
當我和他們見面時,他們卻有好多人認識我.他們萬萬沒有想到,一個沒有參加大考的揚州考生吳大就是吳三桂大將軍.他們不但不對我反感,而且更對我的平易近人很對胃口.他們不但把我當長官,更把我當自己的兄弟.我們之間的關係近了.
面對這文科的進士,我卻有點吃不消.我的身份被他們懷疑.有的說我是卧底,有的說我是姦細.有的說我不誠實,更有人說我不像他們想象的主考官.他們的問題又多又尖銳.
可我給他們出了一個問題,要他們直接回答我.[你們將來要做什麼樣的官?]要他們自己說出來.有人說要做一個海瑞一樣的官,更有人說要做張居正一樣的官,還有人說要做包青天一樣的官.更有幾個人他們的偶像就是解縉.也有人想做嚴嵩這樣的官.千奇百怪,什麼都有.
我說[你們知道朝庭現在需要什麼樣的官嗎?海瑞是一個刺頭,雖然有他在朝庭會少一些貪官,但朝庭將會不和.天天有人被告,也有人天天告人.這樣一來朝庭為了了一些小事,而不能處理國家重要的大事.張居正多了,皇帝就沒有事做了,皇帝就會有依賴.這樣一來皇帝不是變得沒有主意,就是生活迷爛.當張居正離開朝庭或者有事時,皇帝就手忙腳亂了.這樣不是幫皇帝,而是海國家害皇帝.包青天這樣的官,當地方官可以,如果入主朝庭的話,他也是一個惹事生非的人.你能保證對自己人也像包大人那麼嚴嗎?嚴以待人,對己不嚴就是一個酷吏,比一個貪官還要不好.做嚴嵩一樣的官可以,只要有一個想海瑞一樣的官壓著他,不讓他做大也就不會有事.真正的一個好官,要有三種本事.第一,調和君臣之間的矛盾.第二,能上能下,能入內閣能外放為地方官.進可控制朝局,退可安定一方百姓.第三,時常督促皇帝,不讓皇帝偷懶,也不能讓皇帝太累.要時常提醒皇帝,皇帝無私事.皇帝不是自己的,更不時皇室的,而是天下老百姓的.只要皇帝和大臣一心為老百姓了,這樣朝庭才會好.老百姓才會擁護.我會把你們訓練出來,不是一個個都要這樣的.可以有海瑞,也可以有張居正,更可以有嚴嵩.但我要教大家怎麼約束好自己的不足,發揮自己的長處.你們願意留下的留下,我不能保證給你們一個大好前途,但能保證你們將來不愧自己一生.將來在兒孫面前可以自豪地說自己是一個好官.不願意的,可以離開.中了進士的可以去京城等消息,等當官的機會.不中的,可以回去再等下一次考試.]
我的話絕對鎮住了大家,這些眼高於頂的文人這才被我說服了.他們都沒有完全消化我的話,但他們已被我激起了一腔熱血.畢竟他們都是有抱負的年輕人,他們也想打出一片天地.
我對他們說[我的第一堂課,就是教大家怎麼做官.官好做,也不好做.做一個貪官難,做一個好官更難.做好了官可以名垂青史,可以流傳青史.做不好就會身敗名裂,臭名昭著.但大家只要記住一句話,不要做對不起老百姓的事.就算是做了違背皇帝的事,也不要犧牲老百姓的利益.老百姓就會記住你,你就是一個好官.一個皇帝看好的官,不一定是一個好官,但老百姓看好的官一定是一個好官.這就是我給你們講的第一課.大家回去好好想想,有什麼想說想問的,可以隨時找我.我能回答的回答,不能回答的只要靠你自己去摸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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