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回

因為手上有拿張假冒的知縣兒子令,一路上沒有人敢對我們有任何的阻攔和刁難.因為能花錢買官,就代表家裡不但有錢,而且還有一定的勢力.在當時有權的不如有錢,有錢的不如有勢的,任誰也不敢輕易得罪不知道底細的人.

因為有假冒的證明,我們又沒有多管閑事,我們很快地來到了京城.當初我來京城時,不但又小又瘦,而且是一個人質.現在的我不但外表改變了,而且地位也不一樣了.想起來真是人生如夢,任誰也不知道將來會怎麼樣.

騰格和我來過京城,除了在京城城門口花了一小塊銀子,開後門進了京城外,一路上沒有遇上大的阻礙.我們幾個人或坐馬車或騎馬向京城最熱鬧的八大胡同走去.

當時已是六月天,京城已很悶熱.我們一行人雖然沒有引起大的麻煩,但也引起了一些人的關注.所以當我們進了如意居后,馬上有人分別向他們的主子彙報了我們的行蹤.

如意居是京城花街柳巷地中一個比較出名的地方.因為有多才多藝的館主艷兒在,最近幾年又來了不少的西域少數民族少女,使如意居生意好地不得了.艷兒更是成為了京城一名人.

一般來說生意都是晚上才有,我們的出現或多或少引起了外人的懷疑.這應該怪我沒有注意,一來我太小,不懂這些規矩和習慣,二來我和騰格急著見冬梅.當我們來到后,艷兒也沒有說什麼,只是要人到門口去看著點,一有風吹草動就馬上回報.

艷兒姐姐已有近三十歲了,雖然看上去沒有實際年紀那麼大,可也是沒有幾年風光的時候了.她當然知道自己的情況,所以這幾年已安排著自己的後路.要不是遇上了我,我又要求她幫忙.她早就有離開京城這一是非窩的準備.

因為從小在歌舞館長大,她已就沒有了生育的能力.年紀越大她就越希望得到親情.當初看見我的時候,她都有點神經質的照顧我,我被她的熱情嚇到了.可當我理解了她后,我馬上答應將來照顧她到老到死,像對自己的親姐姐一樣.

艷兒是一個難得的女強人,她不但建立了屬於她自己的如意居,還幫我做著情報工作.卻沒有對我有任何的怨言,沒有向我要過一分錢的活動經費.每年還把女孩子們賺來的錢交給我,要我為女孩子們買地買房子,為將來能過上平靜的生活早做打算.真是一個好老闆,好姐姐.

艷兒把我帶來的人安頓在樓下的下人房,目的就是為了盡量不親戚外人的注意.就算是在如意居也不是人人都是她的自己人,會有不少外人的眼線在.我和騰格被她和幾個姑娘一起鬨著進了一間貴賓房,外人看來以為我是這裡的老顧客而已,就沒有太注意.其實我進的貴賓房是一間活動房,下面就是冬梅養傷的房間.這幾天冬梅被接來后就住在這裡.

艷兒帶著我和騰格一起走進了米室,外面的幾個都是從我那裡來京城的女孩子,她們不但忠心而且可靠,很配合地裝著樣子,在裡面又唱又跳,又嘻嘻哈哈地陪人喝酒.只要一開門就能看見是她們幾個人在自己演戲而已.

越走近密室,裡面的中藥味越重.騰格也開始激動起來,不知道他心愛的冬梅會變成什麼樣子.還會不會是那個又漂亮又潑辣的蒙古女孩子?他已開始又怕又擔心起來.

我故意沒有去理會騰格,因為有時候磨難也是一個使人長大變堅強的好方法.如果騰格能堅持下來,將來對他只有好處沒有壞處.我相信他能夠自己堅持下去,因為他是狼兵.

密室中的冬梅好像喝了什麼葯,正在熟睡著.身上有多處的包紮,連她本來應該美麗的臉上也被包紮起來.艷兒輕輕地說[我請大夫來看過了.她的命是保住了,但她的臉被毀了,而且有隻腳將來走路]她沒有再說下去,但她的意思很明白,冬梅不但被打壞了臉,腳也被打殘了.這對於本來美麗健康的冬梅來說,應該是生不如死.蒙古人從來都是那麼剛烈的.

艷兒又說[外面最近多了不少的眼線.我估計都是因為冬梅來的.他們好像並不想就這麼放過她.冬梅一定還知道了什麼.可我問不出她的話,她清醒時就說要當面把消息告訴給你.]我和騰格都已開始有點情緒失控,艷兒將我們兩個拉出密室.

我在貴賓房裡,一把搶過一壺酒,整壺的慣進我口中.艷兒她們知道我還小,並不會喝酒就連忙上來阻攔.騰格也想抓酒慣醉自己,想用酒精麻痹自己受傷的心.

我一把將騰格手上的酒搶了過來,用從來沒有過的兇狠語氣對他說[騰格.你是不是一個男人?]

騰格點了點頭,他知道我也快到了瘋狂的邊緣,不敢再刺激我.

我說[給你一個任務.你今天晚上帶著冬梅離開這裡.必須在三天內回到老屯,把冬梅送到基地.請最好的大夫為她治療.路上不得惹她生氣,也不準鬧事,更不準暴露身份.不到萬不得已不準聯繫任何人.真的遇到大麻煩了,就拿著我的令牌到聯絡站調配人手.你一定要安全地帶冬梅回家.]

騰格馬上提起精神,接受了這一任務.

看見騰格清醒的樣子后,我又抓起手中的酒大口大口灌進嘴裡.我也奇怪越喝酒腦子越清醒.看來我繼承了一定的喝酒天賦,將來的我一定是一個大酒鬼.

艷兒看見我的樣子,知道攔不住我了,就叫大家拿上酒來,陪著我一起喝酒.艷兒是久經考驗的人,酒量不但好,而且很會克制自己.而我雖然第一次喝酒,但像是一個老手一樣.我們兩個拿酒當開水一樣喝,喝到下午時,我們兩個已喝下了十幾壺大壺的烈酒.艷兒也忍不住吐了,而我卻意外的清醒.

守在外面的小二向艷兒回報了外面多了不少的人,他們都鬼鬼祟祟地監視著如意居.艷兒知道到晚上時,他們就會一起來鬧事,將要一場大的風波要在如意居發生了.

我卻有了一個大膽的決定,要艷兒姐姐提早發布一個信息.意思是從外地來了一個很有錢的少爺就是我,我將包下如意居一個月.如意居將一個月內不向外營業.把這消息傳的街頭巷尾,人人皆知.讓外面的人有所顧忌,不好隨便動手.

當晚,掌燈時,京城最熱鬧的八大胡同又開始熱鬧起來.外面的客人和妓人們相互調戲聲此起彼伏.而最有名氣的如意居今天卻高掛綠燈籠.這是京城煙花地方的規矩,掛紅燈籠代表開門接生意,歡迎大家來捧場.掛上綠燈籠是說明有人包下了整個地方,請客人們下次來光顧.

在京城物價是所有地方最貴的地方,煙花之地更是花錢像流水的地方.叫一個姑娘唱幾句都要好幾十兩銀子,睡一晚要上百兩銀子.包下整個地方沒有幾千兩是做不到的.而且大家都在說,有個大頭包下了如意居一個月的場.在京城也是一件不多有的稀罕事.大家都在為我有多少錢而猜想著.

有人猜我是外地來的皇親國戚,也有人說我是一代大商的敗家子,更有人說我是滿族或者是其他民族的貴族,化名來這裡玩的.反正京城的人差不多都知道了如意居來了一個我.京城的巡邏,東廠,錦衣衛等等部門,也都派人出來日夜監視如意居.想知道裡面的我到底是誰?如果他們知道我就是三年多前的小霸王的話,還敢不敢來監視我?魏忠賢會不會親自來如意居來看我這個後輩?說不準連當今的天啟皇帝朱由檢也會來.

在大家為我的什麼身份猜測時,騰格已抱著冬梅出了如意居.出了京城后,架上已準備好的馬車夜以繼日地趕往邊關.當然身後總會有尾巴跟著他的,但尾巴沒有想到還有人也跟蹤著他們.等尾巴出了京城準備繼續跟蹤時,一邊的狼兵將他們殺了,並丟到其他地方,混淆大家的注意力.

我留在京城最重要的目的就是為騰格他們爭取時間.等他們安全到達邊關后,我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覺地離開京城.到時候我將把艷兒她們幾個也一起帶走.因為京城將要有大混亂,留下艷兒她們作用不大,而且她們的安全問題也很重要.我答應過的她們,要把她們安全地送回家,讓她們過上自由的生活.

當然我們走的消息不能讓人知道,就連在如意居里的一般人也不知道.艷兒只會在臨走時,告訴他們我將會帶著大家一起去逛逛.離開京城的幾天里,讓他們安心守著如意居.

四天後,正當大家在猜測我將要花去多少錢的時候,又一意外消息傳了出來.我這個大頭玩得高興,要帶著整個如意居的姑娘們一起去走走.每人每天有上千兩銀子的紅包.如意居有二十多個姑娘,一天就要二萬多銀子,加上吃的喝的,幾天下來可是一筆不小的數目.大家都在羨慕我的艷福.

第二天我帶著艷兒姐姐和姑娘們一起浩浩蕩蕩地離開了京城.我的樣子雖然沒有在大家面前暴露過,可估計一些有心人總會想方設法知道我的事情.像東廠,錦衣衛等地方應已有我的畫像.可因為我這寫年做事低調,並沒有人會知道我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