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回
不知不覺中我已在玉門關上站崗了近一年時間.在這一年時間裡,我沒有做出什麼驚天動地的大事.千戶劉春對我的評價是一個年輕力壯,勤勤懇懇,可以被別人欺負的[米老鼠].我一個人平時做好幾個人的事,站崗洗衣服是玉門關上最勤勞的士兵.
按照慣例,明軍的士兵每年應該用五到八兩銀子的生活費.加上裝備修理和維護,軍餉等等,最少一年也要十五兩銀子左右.可明軍士兵的軍費是年年不給足的,一般來說朝庭最多按每個士兵十兩銀子左右給付.到如今朝庭給的更少,一年朝聽和軍官各級的層層迭迭的剋扣,到士兵身上時一年所有費用只有不到三兩銀子.
一邊是各級對士兵的層層迭迭的剋扣,一邊是因為戰亂物價飛漲.士兵的生活一年不如一年.劉春是明軍為數不多的幾個不剋扣手下士兵的軍官.可他不剋扣士兵,他的上級要剋扣,就算上級不剋扣,士兵們也是僧多粥少.劉春知道他不是一個好上級,一個好領導,可他想儘力做好.他種菜曬菜,雖然是喜歡種菜曬菜,可主要原因是為了士兵.
我也幫劉春,可劉春不想和我說太多,也不相信我一個小小的孩子能幫他做什麼.他是一個有家有孩子的人,他早就看出我是一個虛報年紀的孩子,實際年紀連十三歲都不會到.他也不想要我做太多的事,可架不住大家的意思.從來都是老兵作弄欺負新兵.
本來大家還想要我做飯做其它的,可我不會做飯,大家才放過了我.我在現代社會會做簡單的飯菜,可忘記了這裡是古代.沒有打火機點火,沒有快易的炊具,沒有味精,沒有調味料.到這裡后,我沒有下過廚房.就連在宣武城火頭軍時也沒有進過廚房.我連生個火,燒頓飯也不會.我第一下廚房,弄得廚房裡像過大水了一樣.不但飯做的半生不熟,而且菜也做得任何人都吃不下去.因為我按現代社會時的份量放鹽,可我不知道這裡的青鹽不但咸而且有苦味.這鹽要先用溫水過一邊,全部溶化了,在用鹽水做菜.可我不知道,直接下了一把青鹽在菜里.飯菜變的一些地方太咸,一些地方太淡,鹹的地方還很苦.湯里更是苦得像中藥.我才被剝奪了進廚房的權利.
可不久我又得到了大家的喜歡,因為我肯多做事,又不會頂大家.而且我改善了大家的生活.原因是我從一個老兵那裡知道關外有一片小森林,原來有很多的動物.我就利用休息時間,想劉春請假去了小森林,憑藉著我的經驗,抓捕技術和現代社會的知識,我抓了好幾隻小動物.我選了一隻自己燒烤吃了,其它的都帶回去給大家.
雖然我第一次帶回去的並不多,可還是讓大家過了過吃肉的癮.他們知道關外不遠是有一個小森林,可誰也不會因為吃一頓好的,跑到幾十裡外去抓吃的.所以在我沒到關口以前,沒有人抓回過野獸.劉春和大家吃著我抓回的好定向,心裡想著如何讓我多去幾次.這樣一來不但改善了士兵的伙食問題,而且還降低了士兵們的開銷.
為了讓我多去小森林,我的站崗任務被減少了.我看見大家對自己不但好了,而且還越來越親熱.我就覺得做的再多也是值得的.我就隔幾天去一次關口外的小森林,抓些野獸回來,為大家開葷打牙祭.大家就對我更好了,我是玉門關除劉春外最受歡迎的人.
一直到幾天前,我在小森林裡抓了一隻剛成年的老虎.這老虎也是倒霉,它剛成年離開它父母,來這小森林裡稱王稱霸.可才來幾天就遇上了我,它還以為看見了我這個好午餐.可它不知道它將要成為我的獵物,我將要帶它回玉門關.
因為這裡不是幾百年後的現代社會,沒有野生動物保護法,更沒有人來阻止我.我剛好知道老虎一身是寶,不但肉可以吃,而且骨頭賣到藥房里也是一個好價錢.就連虎血也是一寶,可以做成虎血膏,吃了不但可以強生健體,而且是很好的補血補氣葯.
而且這是一隻漂亮的白虎,是老虎中極少有的品種.要不是怕驚世駭俗,我真想收了它作為我的坐騎.騎著它出去作戰,不用打,嚇也嚇死敵人.可惜我不能留下它的性命.
我身上剛好有破舊軍服撕成的簡單捕網.我故意引著老虎跟著我在小森林裡跑.小老虎依仗這是它的地盤,它是森林裡的王,想好好活動活動筋骨.可它不知道,在它沒有來以前,我才是這小森林的最高統治者.我對這裡的熟悉比它還精,正好利用它看看周圍還有沒有其它的野獸.好順手牽羊一起帶回去.
老虎不愧是森林之王,不但行動比我想象的要快,而且力道也比我想象的猛.還好我是訓練過狼兵的人,狼是動物中最聰明最腦子的,對付老虎是遊刃有餘.
看來自從老虎來了這森林后,一些較大的動物不是跑了,就是被它吃了.森林裡已沒有多少大的動物,這令我有點失望.
當我跑到第三圈時,小老虎已開始不耐煩起來.看來老虎的耐心和毅力是和它的經驗成正比的,這隻老虎剛好是缺乏耐心和毅力的一隻倒霉老虎.它已被我氣的大吼大叫起來,難道它不知道過分吼叫會浪費它的精力的嗎?這一定是它媽媽對它不負責,沒有在臨走時告誡它,再不然的話是它太粗心沒有好好聽.這一不小心可害了它的小命.
我看見它開始不對勁時,也裝出跑不動的樣子.老虎本來就準備放棄,可又不太捨得放棄這美味的午餐.可它看見我也慢了下來,而且隨時要倒下的樣子.就又開始用力追著我跑,希望用最後的力氣抓到它的午餐.這有純粹的鬥力改成了既鬥力又鬥智.說到用腦子,十隻經驗豐富的老虎也不是一個人的對手.而這是一隻沒有經驗的小老虎,我不玩死它才對不起我自己的一身本事.剛好利用它練習一下身手.
在我的有計劃引導下,老虎又跑了七圈.這已嚴重超過它的體力範圍.看來這老虎不但沒有耐心和毅力,而且還是一個嬌生慣養的主.也難怪它,小的時候要吃的時,它媽媽一定會把最好的抓來給他享受.從小開始哪裡受過這種苦.天天這麼訓練的話,它也不會這麼身體富裕.它是真的恨死了我這個人類.
我對這隻老虎是越來越有信心,這老虎在我眼裡已不是一隻活老虎,就是一堆堆的錢和吃的美食.這時候的老虎也好像感覺到了危險,一種只有媽媽說過沒有遇到真正見過的危險.這時候我在它眼裡已好像不是一個小小的人類,是一個無限恐怖的傢伙.
它害怕了,它大吼一聲.好像對我的不甘心或者是發出最後的恐嚇后,轉身準備離開.可我還會放過它嗎?我才不會這麼讓它離開了.我張開早就準備好的網,往它身上一罩.它看見一片雲一樣的東西飛向它,就趴著不敢動.它真是太沒有經驗了,當時它一退或者往前跑幾步不就躲開了網了嗎?可它選擇了趴著不懂這一最笨的辦法.
被網罩住后的它,不停的掙扎.忘記了在危險時越要冷靜的規律,不分場合地亂動只會對自己越不利.我就等在一邊看著它自己鬧,等它動不了了的時候就是它最後的時候.我拿出了我那把斷刀,開始想過一會兒后怎麼下手殺老虎的事.
我的斷刀本來已被劉春拿走了,理由是怕我拿著刀傷了其它的士兵.可我有辦法要回我的刀,我以我一個人去森林有危險為理由要人陪我去.可大家誰也不想去,我就要武器.劉春想了想給我一個大活人還不如給我一把我要的刀.他就拿了一把普通的軍刀給我,我卻說這刀太長帶著不方便.要一把菜刀,可菜刀軍營里只有兩把,發給我一把后,廚房就不夠用了.他只好答應了,還給我那把斷刀.
我剛劉春給我斷刀時才知道,這把刀是一個將軍用過的.當年劉春的爺爺只不過是他手下的一名百戶.這個不知道名字的將軍一個人就殺了近千個敵人,是當初打贏戰鬥的關鍵人物.可他在那場戰役中不但刀斷了,人也受了重傷了.不久將軍死了,將軍的稱號還是他死了后才加上去的.劉春本來不知道這把刀的歷史,可一次遇到一個本家才知道這把刀的歷史.他本來想留下做一個紀念,可看見我真的喜歡只好給我了.
我了這把斷刀,我是如虎添翼.在捕殺動物時,我是一刀一個,絕對的繼承了[劉三刀]中[殺一刀]的絕技.說森林裡的動物怕我,還不如說怕這把刀.它們直覺知道這刀比我更使它們害怕.刀上有我們人類感覺不出的殺氣和血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