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回
這隻白老虎也好像知道了自己將要被殺的命運,已失望地放棄了所有的抵抗.裝出一副可憐的樣子,希望我能放過它.可這是一個假像,我知道一放開它,它會把我咬死.
我記得在現代社會時,我看見過一本關於動物的書.說一些動物對敵人有很好的記憶力.它們會把敵人或者仇人的樣子記得很久很久,甚至於把記憶力傳給下一代.我們人類有句老話說[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意思是被蛇咬過的人,對於一些像蛇的東西都會怕上好幾年.而動物也是這樣的,記得書里多個例子證明了這一特點.一條蛇被人抓了后,藉機會逃走了,十多年後捕蛇人幾個人進了森林后就被同一條蛇給咬死了.在非洲,一家土著人殺了一群狼,把成年的狼都殺了,只留下幾隻小狼.後來小狼被他們又賣給了其他人.幾年後,小狼長大了帶著它們的孩子和家人回來報仇,咬死了土著人一家,連孩子也沒有倖免.而生活在這家人不遠的其他人沒有一家遭殃.
我如果放了這白老虎,不是馬上死在它嘴下,就會在將來突然被它攻擊而死.這就是大自然的生存規則,弱肉強食是一條任何人任何動物都應該遵守的野外作業守則.
還好我帶了不少袋的皮袋子.原來是裝酒和水的,當然也可以在回去的路上裝一些處理好的動物.這種袋子現代社會已沒有了,但在古代時十分常見.我只留下了一袋酒作為我回去路上的飲用水.其它的都不管老虎願意不願意灌進它的嘴裡.
等老虎被我灌醉后,我下手時白老虎不覺得一點痛.也使我剩下了不少的麻煩.我砍了一支粗大的樹枝將已醉得不醒人事的老虎手腳都綁上,免得它動起來不好放血.老虎被我綁成一個[大]字型,仰天倒在地上.
為了保證老虎皮的盡量完整,我沒有在老虎身上下刀.我做了任何人不敢做的事.我一手抓住老虎的頭,一手將一根粗大的木條橫插在老虎嘴巴里撐著老虎的大嘴.老虎不像我們人類愛乾淨,一張大它的大嘴時,一股腥臭味差點點沒有把我熏死過去.說時慢那時快,我在老虎迷迷糊糊時,一把抓出它人手臂粗的舌頭往外一拉,右手手起刀落在舌頭下面最粗的血管上劃了一刀.
血沒有馬上噴出來,但老虎已被痛醒.我反射跳上了老虎的身子,雙手緊緊的抓住老虎的頭,往地上我事先挖好的一個大洞按著.裡面有一袋大口的皮袋子放著.老虎嘴裡的血差不多都剛好對著這隻袋子.這時候老虎知道它要完了,在給人按著放自己的血.
它想起來,想把嘴巴合上,可身上有我壓著,嘴巴有木條撐著,它的腦子本來就不好使又灌了好多的酒,使它一下子沒有了分寸.我就要這麼一會兒工夫,時間過去了老虎想動也沒有力氣了.我抓緊著老虎的頭,沒有一點給它動的餘地.
馬上袋子里的老虎血快滿了,我試探性地鬆了松抓著的老虎頭,發現老虎還有知覺,但酒勁沒有過,又失血過多,身子邊麻木了.我連忙抓起一邊的又一個光口皮袋換了坑裡的皮袋.但這時候我的身子沒有離開過老虎,就怕老虎一下子跳起來逃了.
新鮮的虎血可是好東西,我連忙將滿的那袋皮袋子口紮上.老虎想動,可又沒有力氣動.我知道這時候老虎已失去了近四分之一的血,也就是說它沒有力氣掙扎了.我就安心地爬下老虎的身子.血已漸漸少了起來,看來的老虎的癒合能里比我們人類高不少.
我低頭看了看老虎,老虎好像對失去這麼多血也很心疼.但它的眼神好像在說[看你怎麼辦?]我笑了笑,又一次抓起了它伸在外面的大舌頭.[幹什麼?我的血已不多了.你,你就饒了我吧.]老虎的眼神好像又多了種哀求.
我一邊抓著它的舌頭,一邊說[你不要怪我.不但你的血我要了,連你的身子我也要.]說著手再起刀再落,把正條的舌頭都切了下來.老虎身子一震,血又再一次噴了出來.還好我身邊沒有人,不然的話聽見了還以為我對這老虎有意思,要親自出馬上了它.別想差了,它可是一隻正宗的雄老虎,它長長豎立的虎鞭時時刻刻地提醒著它和大家這一事實.看來這條巨大的虎鞭將來可以賣個好價錢.
本來想把虎鞭留下帶回給吳襄,怎麼說他也總是我的父親.可一想他年紀大了,再吃這麼補的東西,身子會不會受不了.再說家裡的媽也夠多了,我可不想我這種馬爹再給我找幾個小媽回來.還是早點賣了的好,省得大家知道了記掛我手上的好東西.
老虎終於忍不住最後又瞪了我一眼后,閉上了它的眼睛.當我走動去再次換水袋時,它突然一瞪眼,沒有嚇到我,卻也讓我吃了一驚.老虎怪不得是老虎,死了時的一瞪眼威風凜凜,有點獸中之王的本色.
整整換了四袋水袋,總算是把老虎的血基本放光了.我把所有的虎血一袋袋的紮好放好.頓了頓死老虎的重量還可以,不用再做什麼輔助工具就能背回玉門關.
我又轉身抓了幾隻小傢伙,自己好好的吃了頓,養足了力氣好乾活.我把燒熟的一些小動物的肉掛在我腰上.我的刀倒插在我身後,脖子上掛滿了一袋袋的老虎血,身上背起五百多斤重的老虎,向玉門關方向走了回去.
我還沒有回到關口,就看見關口上好像有好幾個人在走動.這時候已是天快黑了,按說關口上就算有士兵也不過一個而已.可看上去有好幾個,而且人人手上都拿著火把.我當時還以為關口上出事了,連忙加快了腳步往關口上走.
說來不是我自誇,我的力氣在漢人中可不算小,幾百斤的老虎被我背著走了好幾十里地,我也沒有太吃力.整個大明,就算是后金國,加上蒙古,有這麼大力氣,有這麼好耐力的人也說不出幾個.而且當時的我才十四歲,還沒有完全成年.
當我靠近時,才知道是千戶劉春為我著急,逼著幾個士兵來接應我.而幾個士兵磨磨蹭蹭地來到關口后,又為誰先下去吵了起來.平時我出去,到下午三四點時就回去了,可今天回去晚了劉春以為我出事了.急得他走來走去,地上的路都快被他走出一條溝了.
正當他們吵著誰先下去時,就看見一個士兵突然尖叫起來[虎.老虎.有老虎.]嚇得大家都忘記手上還拿著火把.幾個士兵把頭伸出了城牆外面.看見一隻白色的老虎半趴在牆頭,雙眼瞪得銅鈴那麼大.
一個士兵一邊抓著半濕的褲子,一邊連滾帶爬的拿起一邊地上還沒有滅的火把往一邊的風火台一丟.這風火台可是古代報警的地方,一點燃風火台就代表這裡出事了.如果幾個風火台同時點燃,就代表一場大戰將要開始.
劉春本來是在軍營等消息的,可忍不住走到了關口上,看見風火台亮了起來.就走上來不管三七二十一的滅了風火台的火說[滾.這也是可以玩的嗎?玩其它的我最多眨一隻眼閉一隻眼.玩這個連我都會沒命.]
本來他還想再罵時,發現大家不但趴在地上,而且下身都差不多發出異味.他剛想再罵,一個士兵指了指關口下的我.我這時候正準備背著老虎往城牆上爬.劉春往下一望,差點沒有從上面直接丟下來.
白了一張臉的劉春說[老虎?老虎什麼時候來的?它怎麼還會爬牆?]
一邊一個士兵哭著說[大人,這會不會是只大貓?我聽說只有貓會爬樹.老虎怎麼也會爬?可,可,可天下有這麼大的貓嗎?還是你們這裡的貓都特別的大?]
劉春罵道[滾.你家的貓才有這麼大.這就是一隻老虎.至於它為什麼會爬牆,說不準是它剛學的新本事.]
一邊一個老兵好像和劉春很熟,說話比較隨便.他說[老虎會爬牆.我們這裡還安全嗎?老虎什麼時候餓了,就爬進來吃一個.那我們也禁不起它吃啊.還有它如果在我們這裡住下了,不走了.我們可不是它的對手.我們是離開這裡還是怎麼樣?]
劉春說[要走也要等幾天.等我把這批的菜收了,曬的菜也沒有全乾.再等幾天.]大家都對這個種菜曬菜大人沒有了一點辦法.他們都在想是人命重要還是他的菜重要?可他們可不敢這麼問劉春,劉春說不準會說是菜重要.在他眼裡,士兵真的沒有菜重要.
正當他們議論時,我背著老虎上了牆.看見他們就說[過來幾個,幫我拿東西.]
我的話嚇醒了大家,劉春是其中膽子最大的.他聽出了是我的聲音,才過來看看.
我把身上背著的老虎丟到地上,還是嚇得大家往後退了好幾步.劉春和大家這才相信我殺了一頭老虎回來了.劉春這才恢復過來,一面叫人把風火台收拾乾淨,一邊叫人去換褲子后叫更多的人來抬老虎.好像老虎不是我打的,是他打的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