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回

無論我怎麼抱怨,我還是要面對事實.我已來到這裡,已成為了吳三桂.我就是吳襄的兒子,將來的明軍軍官吳三桂.至於再往後,我希望我能扭轉局面,不再當漢奸,賣國賊.

我到最後還是沒有進錦州的軍所學習,原因是我的爹吳襄又調任了.而我破格直接被招到京城去學習.當時收到消息后,連我的爹吳襄都沒有想到.小小的四品游擊將軍,就算加了守備銜加了一級,也不過從三品的武官.他的兒子怎麼有可能到京城去讀書?在場的軍官們不無嫉妒的恭喜吳襄.[有什麼好恭喜的.這隻不過是朝庭不花錢又籠絡你們這些丘八的辦法.老子我變相被扣在京城當人質了.]我不敢講,但不代表我不知道.

吳襄接到的命令是七天後到新地方上任,來去不過一兩天的路程.所以吳襄決定先陪我回趟家,收拾我去京城的行李.我知道他送我是假,是把這幾天在錦州搜刮來的錢財運回家才是真的.我對這個便宜爹可以說是鄙視到不到再鄙視.他作為軍官打仗的本事只要有撈錢的本事的一半,不十分之一就已是天下聞名的將軍了.可他還在為自己有這本事沾沾自喜,卻不知道他遲早會被自己害得很苦.作為兒子的我總不能看著他倒下不管,將來可有的我忙了.我沒有把想法告訴給他,他也不會聽.

回到家裡,我才知道什麼叫大男人.吳襄一進門后,就不用動,大大小小的老婆們幫著他脫衣服的脫衣服,換鞋的換鞋,再抬著份量不輕的他到大廳.又送上茶水,又準備了濕毛巾.一點都不用他動,他想,把他照顧得有多舒服就有多舒服.連我都被幾個年輕的女奴圍著,我可受不了這種的款待,我連忙自己去打毛巾洗臉.我影像中她們對我沒有這麼熱心過,應該是知道我要去京城了,知道我將要有更好的前途了才這樣的.

我到這家時已過中午,路上也已吃過了午飯,就被帶著回我的房間休息去了.在去我房間的路上才知道,她們這群女人可忙了一天了.早上就等在家裡,連午飯都沒有吃,可當著吳襄的面,連一點怨言都不敢講.明代的女人在家的地位可真是低,一點尊嚴和地位都可以說沒有.想想她們,再想想不久前我在的現代社會,兩者之間的反差不是大,而是天壤之別.

由於我被報送到京城學習,也就代表朝庭和吳襄都承認了我的地位.我在家裡成為了第二位的巴結對象,權力地位只比家長吳襄略低.連我奶奶也對我更加照顧,幾個弟弟也不敢對我有任何不敬.一些夫人,包括大夫人在內,也對我有了一定的尊重.不敢隨便人前人後說我是[小建奴],[小混蛋]什麼.

我在夜深人靜的時候還看了建奴女留下的信.這信應該是給吳大的,可現在我就是吳大,我就可以看這封信.果然不出所料,我的估計是正確的.吳大的媽並不是一般的建奴,而是一個地位崇高的貴族.她是赫赫有名的金國國王,清太祖努爾哈赤的小姨妹.因為她的母親是漢人,所以一開始就準備送她來關內當姦細.她從小就離開了富貴的生活,被帶到馬奴家中撫養.為的就是身上沒有貴族氣質,可以混入老百姓中.她其實精通滿文,蒙文,漢文,會多國語言,可要她當作什麼都不懂的奴隸生活著.[遇上]吳襄本來就是一個計劃,當時的吳襄是一個另類的軍官.雖然只會作種馬和撈錢,但他在這一帶有深厚的人緣和根基.而且他不是土皇帝孫承宗的親信,也不是朝庭某一大人物的手下,但他是平衡邊關勢力的平衡點.所以母親和她背後的選擇了他.但她還是一個女人,她不想害自己的孩子,希望我能在知道情況后遠離邊關.既不要幫吳襄,也不要來找她.

我從信里看出了一個母親的無奈和愛子之心.我分析了當時的情況,對敵我雙方的實力和勢力範圍遊樂一定的了解.在金國的努爾哈赤有絕對的權力和勢力,掌控著全國的兵力國力財力.幾個將來出人頭地的兒子現在還小或者根本沒有出生.像母親這種遠親都被他控制著利用著.我方的就比較複雜了.天啟皇帝朱由檢是一個出名的昏君,朝庭的絕大部分權力都在號稱九千歲的司禮監太監魏忠賢手上.只有一些小股力量對他有點牽製作用,可他們之間也有矛盾,不能統一起來一起對方太監魏忠賢.而在邊關又有另一種現象,不管是皇帝的,還是大臣的,還是東廠太監的勢力範圍都很難滲透進來.因為這裡有個土皇帝孫承宗孫大將軍在.歷史上對他的評論有好有壞,好的說他是民族英雄,沒有他明朝早就滅亡了.說他不好的理由是是他專斷獨行,自以為是,任人唯親,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大軍閥.一些老百姓也對這個大將軍又敬又怕,因為他曾經一口氣殺了上千個不敢抵抗滿人的老百姓.金人對這個孫大將軍也是既敬佩又痛恨,因為他在作戰時從來不接受投降,對已受傷的敵人也是痛下殺手.有[孫大魔頭]的外號.手下有許多有名的將軍,像祖大壽,洪承疇等,都是可以獨當一面的將領.

不管是朝庭還是東廠,想要對邊關下手,滲透勢力範圍,就只有拉攏像吳襄這種既有勢力又有根基的地方人員.用他們來牽制孫承宗,對他的一舉一動第一時間彙報給上面.所以我估計不錯的話,吳襄將會提拔地更高更快.而我在京城的生活也不會太難過,他們絕對會優待我這個將來可能起大作用的人質.

去京城可不是一件小事,當時的人不像現在這麼方便.沒有飛機,連火車也沒有.就連吳襄也沒有進過京城.吳襄知道我一去要幾年才能回來,而且不能丟了他的臉,就為我買了一些家丁跟我一起進京城.我要求自己選家丁,吳襄也沒有說什麼.第二天我帶著管家一起到了一個買賣人口的地方去挑選我要的人.雖然朝庭早就有令不準買賣活人,可這裡是邊關,金人是允許買賣人的.再說買幾個奴隸對我們這種有背景的人家根本不算什麼.我在路上問了管家當時的市場價格,管家事先已來見過,了解了一些價格.年輕力壯的本地人五兩銀子,外地人三兩銀子,滿人一兩銀子.女人本地八兩,外地五兩,滿人三兩.年老的不管哪裡的統一一兩銀子兩個.這價格比買畜生還便宜,買一匹馬也要近十兩銀子.管家還說這是買一個的價格,買多了更便宜,買方送都會送幾個給大買家的.

這次管家帶了一百兩銀子來,後面還跟著七八個全副武裝的士兵.這可不是沒用的老爺兵,是吳襄自己出錢養的精兵.他們的目的是保證我的安全和防止買的奴隸逃跑或反抗.他們好像對做這種事很內行,其實仔細一想就很清楚,軍隊抓來敵人或少數民族地區奴隸后,留下一小部分后,其它的都賣到這樣的地方.所得的錢由幾個知道的人分享,這些親兵當然是知情人和執行者,說不准他們還能分到點好處.

到了市場,裡面的環境太糟糕了.不但氣味不好,而且不分男女都是光著身子的.這樣一來他們或她們就不能跑出去,也跑不遠.管家帶我來到一個比較乾淨的房間,這裡是看樣品的地方.奴隸主好象知道了我的身份,對我的到來可以說是照顧的幾乎完美.不但送上了難得一見的水果和美酒,還找來幾個美女為我服務.可惜我年紀太小對這些不感興趣,其實我看見這幾個年紀不大的美女時也有點神情恍惚.畢竟我的實際年紀也二十多了,從來沒有看見過真正的裸女.可我馬上看出了她們的尷尬和不安,她們是人不是動物,要人尊重要人平等對待.我一下失去了所有的**,眼前的只有可憐無助的女孩.

我經過仔細挑選,選出了十一個年青人,三個老人,加上我看見的四個女人,一共十八個.其中有四個是滿人,兩個是蒙古人.奴隸主對我挑選的有點奇怪,十一個年青的年紀都在十七八歲,屬於剛成年的,三個老的又老的快走不動了.四個女人倒是一流的.他就要我考慮要不要再看看,換幾個好的.

一邊的一個年青人嘰哩咕嚕地對奴隸主說些什麼,好像是在懇求什麼.一邊懂他們話的管家說[大少爺,他說他的姐姐快生了.能不能求求一起買走,不然的話他不想離開.]奴隸主好像並不理會他,那個奴隸就激動的上前想再說時,無情的棍棒打在了他的身上.沒幾下他就倒在了地上不能動了.

我對奴隸主說[老闆,你這裡有幾個孕婦?老人有多少?我一起買了.錢不夠的話,我叫人明天給你送來.不然的話,你去跟我回家拿.]我的話令奴隸主疑惑,但他知道這是一筆大生意,而且可以一次性處理手上賣不出的,這可是大大的好消息.他連忙小跑過來,蹲下大腹便便的身子,略比我低的仰望著我,用無比誠懇的語氣和我說[小爺,您怎麼能這麼客氣.小人我是您的一條狗,要什麼只要您開口就好.至於價格,您說個價,差不多我就半賣半送您了.]這種翻臉比翻書還快,見高人就捧,見低人就踩的傢伙在現代社會就很多.但千萬不要小看了這些人,他們要報復起來會不給對手留下任何後路,並且會用盡各種手段達到他所要的目的.為了目標可以犧牲朋友家人,甚至於自己,是最難對付的對手.我不屑養這種人,但也不希望和這種人為敵.

我發揮了我作為穿越者的本事,利用現代人比古代人的先進理財算帳本事,做成了我來這裡后的第一筆生意.看著奴隸主勉強得不能再勉強的笑容,我內心的痛快是無法用語言表示的.我用管家帶的一百兩銀子買了十七個老人,八個孕婦,十一個成年男人,四個成年女人,七個男孩,三個女孩.臨走時還利用奴隸主一開始就說過的[買幾個,我送一兩個給您,算是我孝敬您的.]的話柄,又敲走了被打傷的男人的父母.當我們浩浩蕩蕩的離開后,奴隸主怎麼算都算不出我怎麼會這麼精,比他還會算帳.並在心裡發誓,將來不再做我的生意,不然的話會破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