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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為防盜章那是比第一次坐他自行車後座還要讓應如約覺得面頰滾燙的親密接觸。

他就站在她的身後,他的掌心覆蓋著她的手背。

溫熱,有力。

拉滿弦時,他的手指用力,微微緊繃時的力量和離弦后那放鬆的動作,就像是電影鏡頭的慢動作,在她眼前一點點鋪陳而開。

他襯衫的領口蹭到了她的耳後,柔軟的布料依舊讓她耳後有些微發癢。

應如約忍不住避了避。

因將就著應如約的身高,溫景然微微彎了腰。

呼吸時,那溫熱的氣息就拂在她的耳側,像夜風過隙,悠悠蕩蕩。

那低沉的,屬於成熟男人的聲音,就那麼輕而易舉地敲開她的心防,一直飄了進去——「應如約,你把自己逼得太緊了,不是斷弦,就是墜箭。」

她只知道那一刻,她心底回蕩著迴音,像是延綿不絕的海浪。

怎麼有人講個道理還能這樣七拐八繞,偏偏這樣的方式讓應如約連半點排斥和反抗的心理都生不起來。

好像只能乖乖聽話。

香油蠟燭燃燒殆盡后,火星舔著最後一滴香油,在夜色里搖晃著發出一聲「哧」聲,有煙霧在漸滅的火星里四散開。

燒了小半個小時的蠟燭終於熄滅,而沙發上窩著的人思緒漸沉,終於睡了過去。

——

一覺醒來,天色大亮。

應如約揉著落枕的脖頸,單手飛快地在手機屏幕上敲字:「我一覺睡醒可以去知乎答題了了,就那種睡一夜沙發醒來落枕是什麼感受。」

甄真真收到微信,掩嘴笑了幾聲,翹著腿回道:「這種問題多沒意思,你就得去提供下有個帥哥師哥的感受,怎麼對帥哥師兄霸王硬上弓的心得。」

應如約嘆氣。

她覺得她和甄真真這二十多年的友情大概今天就要交代在這裡了。

自打甄真真這小妖精知道了她高中畢業那晚險些把溫景然強了之後,幾乎天天都要拿這件事來刺激她蒼老的心靈。

良久沒收到應如約的回復,甄真真起身去倒了杯茶,又問:「你今天應該就要回來了吧?這兩天的單獨相處就沒發生什麼讓你印象深刻念念不忘的事?」

應如約翻了個白眼:「還真是讓你失望了,並沒有單獨相處。」

甄真真眨了眨眼,微笑:「這麼說,雖然沒有單獨相處但還是有印象深刻念念不忘的事了?」

應如約腦子裡忽然掠過溫景然站在推幣機前似笑非笑睨著她的眼神,頓時渾身一凜,連忙岔開話題:「瞎說什麼,你一個人民警察能不能多關注點社會民生問題。」

甄真真撇嘴:「除暴安良是每日要做的事,但閨蜜的終生幸福也很重要啊。像我這樣優秀傑出的美少女警察,兩手抓又不是難事。」

說到這,應如約忽然想起一件事,沉思片刻,問道:「咳,是這樣。我一個朋友為了和一個男人劃清界限,就誘導男人說自己閨蜜對他有意思,結果那個男人說了一句\'這種事還需要我教你嗎\',她問我這是什麼意思……」

正愜意喝著滿香水果茶的甄真真大怒,她拍桌,直接發了語音:「應如約你還是不是人,你這不是賣我嘛!我以後見到溫醫生還怎麼安靜地做個小迷妹?」

秒被拆穿的應如約揉著僵硬的脖頸,有些心虛。

「你個白眼狼,枉我對你掏心掏肺,你就是這麼對我的?關鍵時刻拿我當槍使,別人就算了,關鍵是溫醫生啊……哎,等等,你要跟溫醫生劃清什麼界限?」

應如約:「……」

「好好好,我不問你要跟溫醫生劃清什麼界限了,你想好今晚在哪給我賠罪吧,等我消了氣我再告訴你溫醫生這句話什麼意思,哼!」

應如約聽著從揚聲器里傳來的氣壯山河的輕哼聲,頓時覺得她這會不止脖頸疼,現在就連腦袋都開始隱隱作痛了。

——

從東居山回程到s市比來時快了不少。

天色已經不早,如約沒有回御山,而是直接在經過市區時就下了車,打的去定好的餐廳。

甄真真已經到了,正百無聊賴地趴在木桌上把玩著杯子,聽見服務員引導的聲音這才懶洋洋地抬起頭來,用格外幽怨的眼神望著匆忙趕來的如約。

每次她一擺出這種可憐兮兮的表情,如約就會立刻舉手投降,這次也不例外,她很是爽快地先開口道歉:「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當時腦子短路了。」

甄真真介意得才不是這個,她向來是心比天大的主。

面上維持著可憐兮兮的幽怨表情,甄真真撅起嘴,嬌嗔:「到底怎麼回事,你都把我拖下水了,還不打算給我講一遍發生了什麼事嘛?」

如約無奈,想了想,就挑了些無關緊要的內容大致的概括了下。

溫醫生的眼神啊,說話語氣啊,挽袖子的動作啊……她一概忽略,埋在了心底里。

甄真真聽得入神,支著下巴想了半天,一臉猶豫道:「我怎麼覺得溫醫生那句話的意思是……你閨蜜喜歡我這種糟心事,還需要我教你幫忙解決?」

她有些不太確定,翻來覆去想了幾遍,神色凝重:「如約,你跟我說的差點把溫醫生強了,是不是……沒有差點這兩個字?」

如約一口水嗆到,頓時咳得死去活來。

小劇場:

如約剛入職時,s大附屬醫院的單身男醫生們都猶如打了雞血,興奮不已。

不料,還未等到單身男醫生們拿出撩妹十八招來攻克這位新來的漂亮麻醉醫生,他們就發現……

午飯時,和應醫生一起吃飯的是溫醫生。

下班時,送應醫生回家的是溫醫生。

上班時,和應醫生一起出現在停車場的也是溫醫生……

至於溫醫生……

形象好,氣質佳,簡直就是全醫院單身男醫生的公敵。

說好的溫醫生和應醫生只是單純的師兄妹呢?

這跟說好的不太一樣啊!

花色艷麗,隔著溫泉水氤氳的熱氣,遠遠看去像是開在春天的桃花,一簇簇,格外鮮明。

海棠樹下有一樹樁形狀的矮几,就放置在溫泉池邊。

不遠不近的距離,既不會讓水濺到,又能讓至身溫泉里的人能夠置物取物。

如約到院子里是打算取回擱置在溫泉池旁的香薰燈。

這香薰燈原本是她打算泡溫泉時舒緩精神用的,但現在……無論她之前是怎麼計劃打算的,在溫景然敲門進來的那一刻開始,她下午的安排就不得不做些更改。

應如約認識溫景然是在她16歲那年。

那天一月一元旦節。

她已經忘了具體什麼原因,依稀記得華姨煲了雞湯,又蒸了餃子。

她獨自一人,聽著客廳里新聞主播的聲音,坐在餐廳里吃著華姨蒸的餃子。

偌大的屋子裡空蕩蕩的,她點亮了所有房間的燈,仍覺得寂寞難忍。

隱約能在電視聲音稍低時聽到隔壁傳來的歡聲笑語,和孩童吵鬧撒嬌的聲音。

客廳里掛鐘整點響起時,發酵已久的委屈徹底擊垮了她,她遮著眼睛,哭得不能自抑。

從記事起,如約就知道,她的家庭和別人不一樣。

她的父母總是很忙很忙,她總需要獨立完成一些事。

那些磨礪她成長的歲月里,她漸漸就學會了咬牙堅持。

遇到困難,她的第一反應永遠不是哭泣,而是解決。

所以再如何委屈,她在發泄過後很快就想到了解決方式。

她把華姨蒸好的餃子重新加熱,盛在分層的保溫盒裡,騎著自行車去醫院送飯。

那年的S市很冷,她騎車經過半座城市,沒戴手套的手指凍得發僵。

她抱著保溫盒邁進應老爺子的科室時,只有一個年輕男人背對著她在整理病例。

眼前的男人身形修長,又身著白色大褂。此刻因為他抬手翻閱文件夾的動作,白大褂的上衣收緊,露出緊緻的腰線。

她下意識的以為,自己走錯了地方。

等如約輕手輕腳地退出門外,仔細地確認過標識后,只能硬著頭皮開口問道:「請問,應醫生去哪了?」

聞聲,背對著她的男人轉過身來,修長的手指還握著幾分文件,骨節分明得很是招人。

如約把目光從他的手指移到他的臉上,微微有些發怔。

相比較學校里那些還未長開的男生,這個男人面容英俊,輪廓分明,清俊的氣質把他襯得格外出塵。

尤其他還穿著白大褂,衣架子一般的身材把這件簡單又神聖的制服穿得格外衣冠楚楚。

她難得的,失語了片刻。

「應醫生還在手術。」他的目光在她還未退去紅腫的眼睛周圍停留片刻,溫聲道:「你是哪床病人的家屬?」

「我……我不是。」如約和他對視一眼,有些局促地摸了摸耳朵,解釋:「我給爺爺送點餃子。」

顯然是沒料到如約會是應醫生的孫女,溫景然停頓了幾秒,轉身把文件放回原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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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站在時光深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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