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二十章
第二十章決賽前夜·敲錯門·此生的幸運
GLO決賽前夜。
外面是燈光迷離的城市,黑夜來得很快,整座B市似乎瞬間被黑暗的天空所覆蓋,盜夢站在俱樂部的天台上俯瞰著萬家燈火。天台上的風很大,他深綠色的隊服被吹得上下翻起,這畫面很像電影里的橋段,可惜旁邊沒有一個女主角來將這個場景變得更完美。
女主角呀。
他在心底里這樣默默地想到,然後用手撐著欄杆,把身子探出去三分之一。
明天就是GLO決賽,這將是他成為SR正式選手后參加的最重要的比賽。媒體和粉絲對GLO決賽的關注力度非常大,無論從哪個角度來看他都必須非常認真地去對待這場比賽,他沒有失敗的理由。
「哎呀。」盜夢自言自語道,「如果因為被我針對而導致輸掉比賽,青檸估計會很沮喪的吧。喔。好糾結啊。」
要知道,在那麼長久的組排中,顧辭對他的了解已能促使他繃緊神經對待,那麼他對顧辭的了解呢?了解是雙向的。把這份了解作為雙方對戰的武器的話,將會是一件非常殘酷的事,但無疑,也是最為有效的方式。
遙遠的天邊星光黯淡,像是海市蜃樓般遙不可及。
而他腳下卻是城市最為璀璨的燈火。
「不過,對手是Winner\'s的話,真的很令人熱血沸騰。」
電競圈裡的,哪個不希望自己是最強者?但國服第一隻有一個,如果想成為第一的話,就得先把現在的第一拉下來才行。
盜夢緩緩地露出了志在必得的微笑。
然後——
「我勒個去盜夢你在幹嘛呢你不知道全隊的人等著你開會啊?」
盜夢:「啊對不起前輩我這就去QAQ」
*
當顧辭從隊長的房間里出來的時候已經將近八點了,她回到自己房間后在床上發了會兒呆。床很軟,很舒服,空調是開著的,屋子裡很涼爽。窗子被她牢牢關上,因為她是過敏性體質,所以對於蚊子簡直深惡痛絕。外面好像在颳風,但是因為良好的隔音效果所以聽不到風聲,只能看到外面的樹在搖晃。
GLO比賽方安排的住處還是非常的良心的,她躺在軟綿綿的床上看著天花板上的燈,想起了她和哥哥之前租的那個房子。房子很小,冬涼夏暖,不過窗紗是哥哥親自弄的,之前的窗紗里會進來蚊子,但夏天的話晚上關窗子會太熱,所以哥哥自己做了一個新的。
她記得那天晚上自己躺在床上,享受著涼風吹拂,當時感覺非常非常滿足和幸福。
當時真的很容易很容易就滿足了呀。
但現在呢?
現在即使在這麼好的賓館里,有空調,也可以隨便洗澡,這麼優秀的條件都不能讓自己的內心起波瀾,自己很難在這類事上獲得和從前一樣的滿足。
那現在什麼可以滿足自己呢?
Winner\'s一腳踹開門,嘴角帶著邪魅的笑,說道,「讓我來滿足你吧你這個磨人的小妖精。」
哥哥跟著也進了房間,淡淡地對她說道,「如果小辭有什麼青春期的疑惑的話可以盡情的來問哥哥,哥哥會滿足你所有的好奇的。」
教父也緊跟著溫和地說道,「作為隊長,我有理由滿足隊員的一切需要。」
……對不起作者拿錯劇本了。猛虎落地式跪歉。
所以,滿足什麼的,果然還是比賽吧。
無論是失敗的懊惱還是勝利后的喜悅,無論是賽前的擊掌還是賽后的歡呼,無論是殺敵三千的快感還是以身為盾的奉獻,這些統統都吸引著她。
面具和賓治配合擊殺對面時他們的相視一笑。
血沙塔下反手秀死對面刺客,然後冷笑了聲說和星辰的刺客差遠了。
教父代表AR和對面握手時永遠保持著風度翩翩的微笑,無論勝負。
Winner\'s的ADC踏著華麗的舞步在她的協助下將對手一個個擊殺,然後破天荒地和她說打得不錯。
還有哥哥。
以前對哥哥的印象說實話還是有些單薄的,她只知道哥哥的遊戲打的很厲害的,但當時的她並不知道厲害里究竟包含了什麼。等她一點點踏入遊戲中,她也隨之一點點踏入了哥哥的世界。她看到的那個人,加勒比日出,在榮耀峽谷里如鬼魅般收割著一個又一個的人頭,冷酷無情地奪走對方最後一點希望,令人聞風喪膽的可怕刺客。她會看著對手發在公屏上包含不甘的「GG」時,會想,啊,這是她的哥哥。
她正在床上打滾想著哥哥的時候手機的簡訊提示音響了,是水滴的叮咚聲,她聽著可好聽了。
順便提一句,Winner\'s的簡訊提示聲是榮耀聯盟里的「PentaKill」通告聲,教父的是默認提示聲,而賓治的則是……「主人,來簡訊啦~主人,來簡訊啦~」而且那聲音還很萌。
你想象不到一個一米八的男人用這樣的鈴聲有多違和。
AR的大家早已習慣,她聽后愣了下倒是也沒覺得有啥,哥哥當時盯了賓治好一會兒,直到賓治被盯得毛骨悚然,然後哥哥呵呵呵了一會兒,賓治就乖巧地換掉了簡訊提示聲,然後還欲蓋彌彰的解釋道,「我沒有其他意思我也不是個蘿莉控,我就是單純覺得挺萌的……」
哥哥又輕輕地笑了一下,賓治立刻閉上了嘴。
——嗯,跑題。
她爬到床頭,給手機指紋解鎖,然後看到是Winner\'s發來的簡訊。
「來我這裡一下,帶上電腦。」
她回了個「好的」,便帶著房卡出去了。
Winner\'s的房間是多少號來著,她稍微有點記不清,但是AR這邊的房間都是安排到一塊兒的,如果敲錯門的話也是認識的人,所以她放心地敲了其中的一間。
過了好一會兒門才開了,開門的居然是個陌生的男人。他看到她就笑了起來,「呀,是個小姑娘,要不要進來玩玩兒?」
「對不起我走錯了……」她向後走了一步道歉道,但那個人已經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臂,她被嚇了一跳,下意識提高聲音,「放開!」
然後身後的門開了,低沉沙啞的聲音響起,「放開她。」
這聲音她當然很熟,因為之前她曾和這個人好多次連著黑語音熬夜甚至是通宵打遊戲。AR丶血與沙。
或許是那人不想惹麻煩,或者是被血沙的身材震了一下,總之當真放開她退回去了。她轉過身看到血沙熟悉的面容,走過去用力拽住了他的袖子。
「沒事了。」血沙將另一隻手放在了她的肩上,就好像幾個月前她第一次見到AR隊友時那樣,她的心莫名安定下來,如果說看體型的話,AR最有安全感的那個就應該是血沙了。
她緊緊握著血沙的袖子不放手,血沙嘆了口氣,也就由著她去了,「進來吧,你哥正在洗澡,估計快出來了。」
她點了點頭,臉色有些蒼白。
她雖然很多時候有些天然呆,但並非天然到無知和愚蠢的地步,剛剛所發生的事如果繼續下去意味著什麼,她大體也是知道的。幸虧她當時大聲喊了出來,也幸虧血沙聽到了。
和血沙一起進了他們的房間,血沙走向那邊的浴室,敲了敲門說道,「星辰,快點出來。」
哥哥的聲音從裡面傳來,帶著點懶散的感覺,「憋著。我才剛進去。」
血沙無語了一秒,「我不用浴室。是你妹。」
「你大爺的。」哥哥從容回應。
血沙無語了第二秒,「我是說青檸在等你。」
於是浴室里的水聲瞬間便停下了。
血沙在簡單說了一下今晚的情況后哥哥的臉色變得有些可怕,他先是詢問了為什麼要出門,在得到她的答案后臉色並沒有變得好一些,反而更難看了。
血沙倒是沒再說什麼,只是給他們倆倒了杯水。
哥哥正在皺著眉認真思考著什麼,然後他說道,「最近一段時間對你的關注太少了,這是我的不對。」
哥哥突然的道歉令她有點手忙腳亂,「沒有的事,哥你別這樣說。」
「我跟韓隊說一下吧,以後外出比賽的時候你和我住一塊兒,別住單獨的房間了。你還這麼小就一個人住……的確是我太疏忽了。」哥哥看起來真的是很自責。
這件事姑且先就這樣決定了,顧星辰和Winner\'s那邊打了個招呼說今晚顧辭遇到點事情就不過去了,Winner\'s也沒追問,淡淡地哦了一下。
送走自家妹妹後顧星辰回到房間里,血沙坐在沙發上看著他,說道,「你把她保護的太好了。」
顧星辰看向他,發現他沒有笑,而是很認真地在說。
「雖然你初入圈子,但也應該知道電競圈其實不那麼美好,你不可能一直護著她,她遲早要面對一些糟糕的事的。這個社會也是如此,社會很殘酷,你應該知道。」血沙說道。
「我為什麼不能一直護著?」顧星辰反問道。
「她遲早得長大成熟。」血沙說。
「如果你說的成熟是以受到傷害為代價的話,我更希望她保持現在這個樣子。」顧星辰說道,「我會竭盡所能的保護她。就是這樣。」
「那她如果到了結婚的年齡呢?」血沙問道。
顧星辰這次沉默了好一會兒,然後他慢慢地說道,「那我就找一個可以像我這麼護著她的人,然後把她交給他。」
「那她永遠不知道這個世界的真實樣子了。」血沙說道。
「世界的真實樣子?」顧星辰的話語帶了嘲諷的意味,這很罕見,他雖然有的時候很冷淡,但極少會說嘲諷的話,「你怎麼知道我們所看到的就是真實的世界?每個人有每個人的活法,人其實總會變成自己期待著並且為之而努力的模樣的。我們選擇了殘酷的世界,那麼我們所看到的世界就是殘酷的。不是么?」
血沙也沉默了好一陣,然後他說,「遇到你這樣的兄長真的是她的運氣。」
顧星辰搖了搖頭,說道,「擁有她才是我的幸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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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劇場:
西門吹雪:「伏八CP是什麼意思呀?伏地魔X豬八戒么?」
孟星魂:「卧槽隊長你能不能別這麼魔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