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 3 章
這點是雅各布等人真正懷疑的地方,也是他們毫無顧忌支持賈利德的願意。
就算最終赫伯特上位,卻也要因此而顧忌他們,以及他兄長背後的勢力,從而為他們留有一席之地。
政治,權利,貴族,從來都是麻煩而又複雜的事......不論哪個世界。
賈利德瞟了眼通訊端上回復的消息想,起身走到王宮的停放飛行器的平台上,片刻便遠遠瞧見他那弟弟赫伯特·諾曼帶著一行人,目光沉靜,肅穆威嚴的向這邊走來。
賈利德·諾曼掏出一根煙點上,徐徐吐出煙霧半眯著眼,透過煙霧他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看到」自己的「弟弟」,赫伯特·諾曼。
那是一個英武高大英俊的男人,烏黑的頭髮並不柔.軟,如同這男人的性格,剛硬,並不輕易屈服。
五官深邃,雙目炯炯有神,如同大海般深邃的眼眸,一眼似乎就能把人吸引進去...再也走不出來。
下唇偏厚,雙唇緊抿,渾身上下帶著一股不怒自威的氣勢。
赫伯特·諾曼第一眼就看到了他這個兄長,他明白父親為何在這次如此至關重要的會議室並未允許這個與他並不親近的兄長。
雖然他覺得這個理由可笑而荒唐,赫伯特不屑又覺得沒必要,但對於父王的好意他不會直接拒絕也不會反對,最多置之不理。
若他這個兄長有能耐坐上去,坐穩了,他自然心悅誠服,但...只要他有能耐。
想到這,目光銳利了幾分。
他自幼被父親的至交好友蘭斯元帥待在身邊教養,與成長在王宮的兄長不同,年幼時他羨慕兄長受盡父母的寵愛,也不必如此辛苦操練,可慢慢長大后這種可笑荒唐的想法自然慢慢淡去。
但有些情緒依舊被留下,比如...與眼前這沒有血液關係的兄長不親,甚至隱隱有幾分排斥。
王位無所謂,但對軍部的態度,讓赫伯特知道自己與貴族之間並沒有融合的一天,而他那兄長的背後卻是帝國絕大多數的貴族,世家...
直徑從賈利德面前走過,全然無視了他這個兄長。
連同赫伯特身後那一群親信,將領...
真是狂傲,賈利德·諾曼最後吸了口煙,輕哼聲吐出煙圈。
果然是有什麼樣的主人就有什麼樣的跟隨者,他那弟弟對自己目中無人,身後這些親衛連面子都不願做了?
不知道自己作為王長子借題發揮,就算是他的弟弟赫伯特想要護都護不住?
真是愚蠢,赫伯特這小子做事也不周全。不過從他對貴族世家那些人的態度,賈利德便能明白這人有多狂傲,目中無人,自以為是了...
典型的順我者昌,逆我者亡,不是?
那白色的煙霧瀰漫,又徐徐散開。在上飛行器的前一刻,赫伯特似是有感應,回頭。便見他那個兄長目光冷傲的靠在遠處的牆面,目光中帶著幾分諷刺。
一頓,做進飛行器后,赫伯特·諾曼說的第一句話便是「查查看那些老傢伙給我們安排了些什麼雜碎進來。」看來他那個兄長,又要不太平了...
赫伯特·諾曼心裡不屑,在絕對的實力前,貴族和他哥哥的那些雕蟲小技,就彷彿是站在巨人面前的螞蚱,蹦不了多遠。
「是!」門羅立刻領命。
賈利德·諾曼目送飛行器消失的方向,隨手拋下煙蒂「真是不服管教的野狼,等這次凱旋而歸,哥哥好好教你怎麼做條乖狗狗。」說著切了聲,覺得自己說的太猖狂了「算了先讓你知道知道,那些世家,貴族不能輕易得罪的。」
他們的能不動兵刃,便殺人於無形之中啊...這個傻弟弟。
若沒有貴族,沒有世家,整個帝國難道完全由軍部掌管?
這些蠢貨能管得好國家?
賈利德·諾曼不屑的輕哼聲,雖然貴族,世家裡都不是什麼好東西,更不是什麼省油的燈。
但什麼兵刃用在什麼地方,才是他們這些上位者真正要學的,絕不是覺得兵刃不好便扔了,或毀了。這是蠢貨行徑,而他那愚蠢的弟弟正犯這錯,作為「好哥哥」的他,難道不該提醒下這個蠢弟弟嗎?
還有父王...可不是什麼事把他排斥在外,就能真正打壓他的。
父王給了他那蠢弟弟錯誤的理念,貴族的確多以利益為己任,可他們名下的產業,公司等等同樣不可忽視,這也是給普通百姓生活的保障,更是帶動科技發展的驅動,也是整個帝國主要經濟支柱。
光靠軍部和幾家研究所能鬧出個什麼蛋?養得起多少人?
賈利德·諾曼在心底嗤笑了聲,那些老傢伙的確為了利益敢作些觸犯自己底線的事兒,可一但越界,砍了那隻手。下次那些謹慎的貴族,世家們就會聰明的學乖,安安分分的為帝國創造利益,為自己的家族創造輝煌了不是?
只要看你怎麼管理自己養的這些豺狼虎豹,怎麼馴服這些猛獸為自己所用。
為上位者的樂趣都不知道,真是...沒意思。
不過或許這和獸人一族的天性有關?
思索著賈利德·諾曼想,怎麼說也佔了原身的身體,他這外來者理所當然的也該為原身出口氣,還了這份再生之恩。
至於王位...
賈利德目光暗了暗...
就在他離開停機平台時,一位母後身旁的侍從恭敬的向他行了一禮「大王子殿下,王后請您過去。」
賈利德·諾曼心裡涼笑,這親子剛剛被委以重任,她的丈夫打壓養子,作為養母就過來安撫他了?
果然,這一族的天性有點簡單...
「我這就隨你前去。」賈利德不會拒絕,這時候的示弱反而對自己更有利。
更何況與父王的不支持自己相反,這位養母對原身非常的好,如同天底下所有母親一樣對待他這個養子,發自內心的真誠。
原身為王位殺父倒也罷了,可對這養母實在不該...
賈利德自覺也是為達目的不折手段之人,卻絕不會這麼做,人若沒了底線,何談人?
「母后,」賈利德想著,對不遠處那美麗高貴的女人恭敬的行了一禮,對方几乎沒讓他行完禮,立刻就扶起自己「今日固然不冷,卻也不熱,您站在風口穿的有些單薄。」
伊西多自然知道自己丈夫這段時日對長子的打壓,心裡本就愧疚,更何況今日做了有些過分了,在大臣和軍部面前都未給這孩子留有臉面。
眼下她的二子前往前線,而長子居然被排斥在外。她作為王后固然不能太多干涉政權,可心裡難免有些難受,更有些愧疚,便早早的出門來等這孩子。
遠遠地,看著那越發出色的青年徐徐向他走來,氣韻溫和,彬彬有禮,臉上更沒有不平憤怒。
這讓伊西多難免更加難受,愧疚的抓著長子的手,帶著溫和的笑容「母后不冷。」
一百四十多歲的亞雌,當今王后乃是亞雌里的楷模。生的美麗動人,更是婉約。
在藝術上非常有天賦,聽說當年一舞驚鴻,再繪畫上更有著傑出的天賦。
當年也就是這位溫柔的女人手把手教到這原身如何繪畫如何處世為人,如何與那些貴族交往。
如今的賈利德也擁有這些記憶,這些美好的回憶就算是他也不由覺得心中說不盡的溫暖。
賈利德牽著伊西多回到花園內的暖房,裡面盛開著許許多多並非這季節能盛開的花朵,美的令人心曠神怡。
親自為伊西多斟滿茶杯,放了一塊放糖「伊朵又盛開了。」伊朵是獸人帝國的國花,顏色品種繁多,花瓣略厚,花瓣層層疊疊,盛開之下越發炫目繁茂,奪人眼球。
「是啊,這一株還是你小時候帶回來的呢。」伊西多順著賈利德的目光看去,不由多了幾分回憶,嘴角的笑容越發濃郁「記得小時候你總是喜歡給我帶來各種各樣的花。」
如今所在的花房絕大多數的花朵都是原身小時候去後山或去其他地方禍禍開的,當時只知道母后喜歡花,卻不知道花也分好壞,也分品種,看到好看的,盛開的美.艷的,他所喜歡的便會帶回去給自己的母后。
所以,赫伯特·諾曼固然是她的親生子,卻自幼養在軍部。兩個孩子對他而言,反而養子和她更親厚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