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第 38 章

這些可是軍部中極為出色的人，固然年輕，可閱歷豐富。更蘭斯元帥打算培養作為軍部將來的忠良砥柱，賈利德挖牆腳挖到軍部他並不驚訝，可令他錯愕的是蘭斯元帥的人都動？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這是你們形容我們這些人的話。可事實告訴你，只要是人就有弱點。」賈利德絲毫不介意的擺了擺手「人生在世不外乎功名利祿，我能給你們不能給的，他們自然願意追隨我。」

怪不得連蘭斯元帥都這麼顧忌眼前這年輕的王子，想要在他羽翼尚未豐滿前斬草除根。

賈利德尚未進入軍部，就已經能安插好自己的人，甚至就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若說自己還年輕經驗不足，可蘭斯元帥呢？他居然也毫無察覺。

赫伯特心中閃過一絲敬佩，欣賞的注視著不遠處的賈利德「就算我同意，父王和蘭斯元帥也不會同意。」他們反而會更忌諱。

「軍部，最終會是你的天下，赫伯特。」賈利德極其認真的注視著自己愚蠢的弟弟「蘭斯元帥已經老了，他眼下對我的所作所為不過是最後的掙扎，想要在自己退下前為你做點什麼，用自己最後的餘威，剷除我。好輔佐你儘快上^位，可惜他太小瞧我了。」

這點，赫伯特無法反駁，畢竟事實的確如此。

冷靜下來思考，蘭斯元帥這次的所作所為與往日背道而馳，行^事作風根本沒有過去的章法，怕是急了。

「蘭斯元帥在早年身受重傷，固然已經痊癒，卻留下隱患，現在蘭斯元帥已經老邁，隱患必然也從當初的隱藏暗中，而走到台前。蘭斯元帥沒有親自領兵多久了？赫伯特你比我更清楚。蘭斯元帥的精神力已經不穩定了，」說著從自己的信息端調出一份文件，凌空傳送給赫伯特「隨時會精神力失控，身體遭不明物體腐蝕百分之三十，無法修復率達到百分之六十五。」說著嘴角一挑「他和我們的父王都等不及了。」

這份資料赫伯特都不知道，甚至他都沒聽說過，可賈利德隨手就能給他。

翻閱著具體的數據還有對比上面的傷勢，這份資料上詳細的記載了不同傷勢在什麼時候什麼地點所受，詳細的比赫伯特本人知道的都清楚。

這讓他不得不相信這份資料的真實性...可越是如此，越是心驚。

「蘭斯元帥已經後繼無力，他和科爾文殿下，也就是我們的父王必然會把軍部完全的交給你。」說著撥^弄了下自己的信息端「對父王和蘭斯元帥我不必在意，他們不會，更無法改變我要進入軍部的意願，也就是你，我可愛的弟弟，作為兄長我有義務也有責任告訴你我下一步棋要走在何處。」說著傲慢的抬起下顎「免得你愚蠢的輸都不知道輸在哪兒。」

赫伯特一時沉默，第四軍團...當初是賈利德父親所在的軍團，他想要回，也在赫伯特的料想中，以此入手對賈利德而言更輕鬆，只是為了防止這點蘭斯元帥早就把原第四軍團的人打散在其他五個軍團中。

如今賈利德就算要回，也毫無意義。

「我答應，對你而言也沒有任何意義。」赫伯特的意思是，眼下他並沒有真正掌權，就算答應了也不過是口頭上的應付，毫無意義。

以此做為交換，對賈利德而言並不公平。

「這只是其一，其二我需要你把豹族所在的第六軍隊編入第四軍團。」這才是他的主要目的，別以為打散了他賈利德會不知道「以此換米契爾的平安無事，這就是我的條件，赫伯特你好好回去想想吧。」

如同狼族是赫伯特，王族最強有力的支持者一樣，豹族也是賈利德最能委以重任信任的。

赫伯特起身，固然他在心裡已經答應，可卻不願這麼看著賈利德得意，頷首「我會在三天內給你答覆。」

「一天。」賈利德勾了勾嘴角「你心中已經有了答案不是？一天不過是讓你去擺平那些不服管教的蠢狗。」

赫伯特對賈利德挑釁自己無所謂，甚至還能品出其中的樂趣，可對賈利德出言嘲諷洛克等人卻無法忍「賈利德！我警告你這種話別讓在我聽到！否則我也不知道自己會衝動的做出什麼事！」

賈利德對他的威脅根本沒放在眼裡，瞟了他眼輕哼聲「若你能管教他們，還需要你低聲下氣的跑到我眼前求饒？需要你忙著給他們收拾殘局甚至還要付出代價？赫伯特，父王有沒有教導過你什麼是馭下之策？再是兄弟，但主僕有別！」拍開他的手，不耐煩道：「這次我給你一個教訓，還不會動你養的狗，若他們再膽敢冒犯到我面前...

我會讓你知道死亡，不是最殘酷的事。」單手支撐著下顎「赫伯特，就算父王和蘭斯元帥給你安排的都是孤兒，為的恐怕是不讓貴族和其他勢力轉了空隙，但這種可笑愚蠢的手段在我眼裡依舊破洞百出，不論是讓他們背叛你，還是讓他們身敗名裂。就如同這次我都沒出手對付米契爾，對我而言輕而易舉。」

赫伯特左手緊緊的拽起他的前襟，咬牙切齒的怒視賈利德，他憎恨討厭憤怒如今這沒有任何情緒，彷彿是一個完美的人偶般的賈利德，與先前那激怒自己眼中卻帶著火苗，神采飛揚的賈利德完全不同。

明明是同一個人，明明不過是片刻的功夫...

良久，赫伯特甩下賈利德，直徑向外走去。

先前對這兄長朦朧的想法似乎也蕩然無存，赫伯特明白賈利德永遠是那個賈利德，而他...或許真如同米契爾所言，自己已經在不知不覺中被眼前這人迷惑了。

站在陽光下，赫伯特仰望著那片藍天。

可那鮮活奪目的賈利德卻又如同刻入自己骨髓靈魂一般的令他難忘...

對赫伯特而言，放棄豹族並不是什麼難以割捨的事，畢竟豹族至始至終內心更渴望的歸屬還是第四軍團，豹族真正的支持者還是他的兄長，把這樣的軍隊強行留在身旁並不是多好的策略。

走出宮殿來到飛行器上，赫伯特已經平息了自己暴躁的心情，飛往元帥府。

與自己記憶深處相比，那位頂天立地，傲立於宇宙中的元帥似乎有些不同。

蘭斯元帥的確已經老了，原本棕黑色的髮絲中隱藏了許多的白髮，臉色也更是憔悴了幾分。

赫伯特能看出蘭斯元帥的精神氣不如過去，甚至看向自己時沒了過去的神采奕奕，而是多了幾分疲倦。

如同賈利德所言，如今的蘭斯元帥已經是油盡燈枯。

「你來了，我的孩子。」蘭斯元帥慈善的看著自己一手帶大的孩子，逆光的赫伯特顯得份外魁梧挺拔，氣勢逼人，這讓蘭斯元帥流露出滿意愉悅的表情，招了招手示意赫伯特在自己身旁坐下「快快坐下，你這孩子已經這麼大了，當初你父王把你交到我手中時，才這麼小的小狼崽子。」說笑著比了一小團「還肉呼呼的，叫起來也奶聲奶氣的。」

赫伯特無法怪罪如今的蘭斯元帥，就算他陷米契爾與不仁不義，害他到這地步都沒出手相助...赫伯特都覺得自己怪罪不了他。

蘭斯元帥注意到他並沒開口，幽幽的嘆息「我知道你在怪我...對米契爾的事，我也很抱歉，真的赫伯特。對你們這些孩子而言，一個個都是我看著長大的。可...」

「可您已經老了，而賈利德卻越發強大，讓你和父王越來越有所顧忌，所以眼下不折手段了是嗎？」赫伯特的話直白而又唐突。

可蘭斯只是深深的看了他眼便緩緩點頭「是的，赫伯特我和你的父王也沒想到那孩子會如此出色，如此優秀。若當年你父王並沒有收養他為長子，或者他不是長子而出生在你後面，我們就不必這麼顧慮，反而欣喜若狂，獸人帝國中有這麼一位聰慧富有才華的年輕人，這是我們獸人帝國的驕傲。可他卻是你的兄長...赫伯特，這不利於你的將來。」

「蘭斯元帥，你和父王所謂的將來是我為王...」赫伯特有些苦澀「但你們又是否問過賈利德或者我的意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