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 20 章
在入口的桌子上擺放著一個快遞包,上面寫著她的名字。只不過包裝都被拆開了的樣子。
林瑤瑤心知一定有人吩咐專人檢查自己的包裹,便默默瞪了那人一眼,打開了包裹。
東西是秦牧雨寄來的,是一個式樣古樸的銀手鐲。事實上秦牧雨很喜歡製作一些小飾品,因為族地特產的銀子色澤光潤,用來做銀器能呈現出一種特殊的美,所以她自己有個小銀坊專門打制銀器,也會隔三差五給林瑤瑤寄上一些,讓她戴著玩。
這次的這個,其實不比以前的好看精緻,就是簡單的花紋,透著老銀的黑垢,檢查包裹的人應該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妥,所以爽快放行,給她送到了門口。
林瑤瑤順手將手鐲戴上,然後將包裝盒扔進垃圾箱里,轉身去了廚房歸納整理採購戰利品去了。
今晚要燒了菜品她回來的路上就想好了,剛買了活魚正好用來做鐵鍋燉魚。
她手腳麻利地斬魚剖腹后,給魚撒上薑絲淋上料酒去土腥味。從櫥柜上取下一個雙耳老式鑄鐵鍋——這是她最喜歡用的鍋子式樣。雖然現在的鋼鍋和不粘鍋五花八門,但是林瑤瑤受了奶奶的熏陶,覺得只有老式鑄鐵鍋做出的燉菜才好吃。
沒想到廖臻的廚房裡也有這種鍋子,用起來倒是得心應手。
不一會當魚控干后,便加油滋啦啦下鍋,兩面煎好后,加調味汁,又加入在農貿市場買的農家醬和大個蒜瓣,然後添水燉煮,光聞聞味道便覺得好吃。
林瑤瑤開始切菜,她是個天生喜歡做飯的人,只是先前租住的寓所沒有這麼寬敞的廚房,又是用電磁爐炒菜難免掌握不好火候,而現在倒是可以盡情發揮了。
配菜的話,林瑤瑤拌了簡單的撈拌黃瓜豬耳皮蛋,外加蒜苔炒肉。這麼一看有魚有肉,配色得宜。
至於廖臻說的四菜一湯的標準,林瑤瑤只當他在放屁。
當米飯燜好的時候,林瑤瑤伸著脖子喊他吃飯。
廖臻放下了遊戲手柄,起身來到了桌子前,卻看見桌子上只有一副碗筷。他抬頭看,林瑤瑤正用一隻大海碗盛著飯和菜,端著它提著一瓶飲料準備往屋子裡走。
「你要幹嘛?」廖臻冷冷問道。
林瑤瑤端著碗說:「哪有保姆跟僱主一起吃飯的,我回屋吃去。」
廖臻一雙泛著幽藍的眼就這麼瞪著林瑤瑤,似乎下一刻就要散出隱氣了,他倒是語氣還算平和:「瑤瑤,別惹我生氣。」
林瑤瑤是個天生的軟蛋,廖臻這麼一蹬她,便覺得體內的蚩族血又在沸騰不能遏制,她小聲道:「兇巴巴的,生氣了又能怎麼樣,怕你嗎!」可是身子卻不由自主地坐下,將臉兒埋進大碗里認真吃飯。
廖臻從魚肚子里夾出一大塊魚籽,沾了湯汁後送入她的碗里道:「蚩族血對你的身體損耗很大,以後每餐都要多吃蛋白質多的食物,白天外出時若有不舒服的時候不要硬撐,叫魏庭打電話通知我。」
林瑤瑤對於廖臻的示好,有些天然的無法抵抗,將那魚籽放入嘴裡咀嚼,清晨時生的悶氣竟然消散了大半。
畢竟她不是個天生愛記仇的人,對於綿長持久的堅持都不甚擅長。
不過她想了想夾起了魚頭放入自己的碗中,既然蚩族血對巫山族人的心智影響甚大,那麼她就要多吃些魚頭,來個以形補形,提升些智力……
一段飯各自吃得專註,甚是平和,林瑤瑤摸了摸嘴,遲疑了一下說:「我可以問問方文珊究竟是怎麼死的嗎?」
廖臻倒是明白她為何這麼問:「是敬軒拿她的照片嚇唬你,想讓你接受他的血吧?幸好你沒有接受他的血,不然你之前已經接受了我的血液,貿貿然更換供養者的話,會全身疼痛,有得罪遭。」言下之意,頗有些警告林瑤瑤別想什麼臨時改弦更張一類的幺蛾子,。
林瑤瑤頭一次聽說原來還有這等事,又想起廖敬軒說過哥哥同意了他用血養自己的話,不由得想到若自己真隨了廖敬軒的意思,那後果得多嚴重……想到自己若是喝了廖敬軒的血疼得滿地打滾,而廖敬軒在一旁手足無措的光景,不由得臉色微變,狠狠地瞪向了廖臻。
以前怎那麼就沒有發現他的這種腹黑心狠?也難怪能成為蚩族的族長!好歹她也是前女友,用不用玩這麼大?當初提醒他弟弟一聲會死嗎?還是要廖敬軒親自見了才能絕了他弟的荒唐念頭?
廖臻明白林瑤瑤瞪他的眼神是什麼意思,放下了碗冷冷道:「以前你總把我想得太好,現在就盡把我往壞處想嗎?我沒你想的那麼卑鄙……至於那個方文珊的死,很有蹊蹺,下手的人是誰,到現在都查不出來。只是我們得到消息的時候已經晚了,廖敬軒不應該拿那張照片嚇唬你的。」
然後,他便對林瑤瑤兇巴巴的眼神熟視無睹,吃完了飯就是甩手大爺,撂下碗筷起身繼續玩遊戲去了。
林瑤瑤已經把他往壞處想了,心立刻堵堵的,什麼也不想做了,今天刷了一天的貓,身上實在是難受,於是走過去對廖臻說:「你要不要下樓散步?」
廖臻抬頭看著她,用眼神詢問她是什麼意思。
林瑤瑤微微漲紅臉說:「……今天有些累,我想洗個澡……」
敞開式的浴室對於單身一族是享受,可是男女二人相處就一場尷尬了。她希望廖臻可以紳士些,最好下樓散散步,她會以最快的速度洗完的。
廖臻深深地看了一眼她嫣紅的臉頰,伸手在沙發扶手旁的雜物袋裡取出一個遙控器,輕輕一按后,只見遠處浴缸兩邊牆壁里自動延伸出了磨光霧化的玻璃屏風,在浴缸前密密實實地隔斷了視線。
按完按鈕后,他轉臉繼續玩遊戲。
林瑤瑤覺得洗浴的地方里客廳相隔甚遠,再請他離開客廳未免有矯情的嫌疑,而且依著這廝吃完飯就懶得一動的習慣,也是支使不動的。
於是回屋取了浴袍還有換洗的內衣褲,為了掩飾水聲尷尬,她還特意打開了浴缸旁邊附設的藍牙音箱,將音樂聲調節得大些,便去洗浴去了。
愉快的洗香香時光總是要人心情舒爽,在大大的浴缸里衝浪按摩了片刻后,林瑤瑤依依不捨地與它決別,站在浴缸里用花灑快速衝掉身上的泡沫,水花順著她纖細的脖頸一路歡快下流,蜿蜒起伏一路順著長腿跌落到浴缸里。
洗去了一身黏膩疲憊,林瑤瑤彎腰用大浴巾擦乾身體,換好了內衣褲后,便裹上了密密實實的浴袍出了浴室。
可是剛出來,卻發現電視屏幕上的人物已經掛掉正被幾個殭屍啃食,而遊戲高手卻在仰著脖子望著天棚發獃。
她剛想說話,他已經站了起來,看也不看她便去了廚房。
當林瑤瑤發現那個男人竟然主動站在水槽前刷起了碗時,真有震驚之感。這倒是難得,因為在林瑤瑤的印象中,他從來都是不做家務的。只是洗得也太用力了,水流迸濺得哪裡都是,一看就是不甚熟練的樣子。
林瑤瑤趁此機會趕緊回到房間換了睡衣褲,拿著乳液一邊翻著微博一邊搽臉。
搽好了乳液后,她倒在床上想廖臻方才的話,不禁幽幽嘆了一口氣。
不是她現在將他想得太壞,而是她也算是心智成長了些,再不像大學時代那麼天真爛漫,他和她之間,就算沒有他的那個未婚妻,也是不會再舊情復燃的了,既然這樣,何必去當朋友自欺欺人?倒是不妨將對方想得壞些,其實對倆人都是好事情。
就在這時微博傳來了一條未關注人私信。林瑤瑤打開一看,是微博名叫「見南山」的人。
「東西收好,不要接觸任何族地出來的人。」
林瑤瑤一下子坐了起來,她看著這個微博的頭像,是一片開得正艷的玫瑰花,不知為何靈光一閃便猜出這人是誰了。
一定是方教授!而從來不玩微博的他卻新註冊了號碼輾轉通知自己,那一定是秦牧雨拜託他做的,可是秦牧雨為什麼不給自己打電話,或者發微信呢?
族地那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這裡的不尋常不禁讓她對摯友感到擔心。
林瑤瑤想了想,試著給秦牧雨撥電話,可是那邊的電話始終顯示關機。
她反覆猶豫了一會,想要出去問問廖臻,看他知道什麼信息。可是打開門的時候,男人已經回到了自己的卧室。這樣一來,她就不好深夜去敲房門了。
林瑤瑤只好又關上房門,倒在床上輾轉翻側,突然又收到了一條信息,點開一看是年華兄:「睡了嗎?」
「沒有,心煩呢?」
「怎麼了?」
「老家的朋友可能出了狀況,替她擔心,」
那邊沉默了一會寫到:「你不在她的身邊,擔心也沒有,可以跟身邊有能力的人說說,看看他能不能幫你。」
林瑤瑤苦笑了一下,身邊值得信賴的依靠?愛喵老虎兒算不算?
其實這些事情跟網上素不相識的人傾吐也無用,林瑤瑤只跟他道了一聲晚安,然後關燈就寢了。
在臨睡前她想:東西?什麼東西?難道……是自己手上的這支銀鐲?
這一夜,她睡得並不安穩,曾經纏繞過她許久的那個夢魘又翻湧上來。
這夢依然十分逼真,紅色的天空,藍色的大地,聳立嶙峋的石林,到處是一片異域詭異的氣氛。
而她似乎騎在一隻碩大無比的白色怪鳥身上盤旋天空之上,耳旁是颯颯的風聲,身心都是融入風裡的舒暢。
她忍不住回頭去看,在她的身後還有無數只白色怪鳥在飛,在天際線畫出浩浩蕩蕩的白浪。
當鳥兒飛到山巔時,她下了鳥背,步輕盈地走向一處造型奇特的高大建築,一路上,無數的人匍匐在路的兩側,恭謹地向她施禮……而她泰然自若,彷彿人們天生就該對她頂禮膜拜一般……
就在這時,身後突然傳來尖利的叫囂聲,她回頭一看竟然飛來了一隻黑色的三頭巨鳥,鳥背上坐著一個男人,一下子便握住了她的手腕,將她扯到了鳥背上……
可是當她想看清他的臉時,鳥的身體突然一顫,她竟然從鳥背上大頭朝下地狠狠摔了下去……那手腕一陣火辣辣的疼痛。
她不禁「啊」的一聲驚叫了出來,這一叫,人立刻驚醒了。不一會,門就被大力地撞開,廖臻伸手開燈走了過來,摸著她汗津津的臉問:「怎麼了?」
林瑤瑤沒有說話,只是從被子里伸出了右手,只見那銀色的鐲子似乎被火灼燒了一般,發著橙色的光,竟然融化附著在了她細嫩的手腕上。
廖臻一看不好迅速要替她摘下來。可手指剛一接觸那銀鐲,整個人竟然都被大力反彈開來。
當他迅速起身時,那銀鐲已經融入到了林瑤瑤的手腕上,形成了如紋身一般的圖紋纏繞在了手腕之上。
林瑤瑤都看傻了,瞪大眼睛望著廖臻。
廖臻緊抿著嘴唇,握住她的手腕翻看了一下,問道:「這是什麼?」
林瑤瑤老實說:「我也不知道,秦牧雨寄給我的,她愛做些小玩意……」
廖臻當然知道秦牧雨愛給她寄這些東西,事實上這個鐲子也是經過他點頭,才到了林瑤瑤的手裡的。
正因如此,這一刻,廖臻的表情略微有些猙獰,也不知是在氣林瑤瑤,還是在氣自己。
他迅速地拉起了林瑤瑤,摸了摸她的脈搏,又打電話叫了幾個人上來給林瑤瑤抽血送去化驗。
一通折騰之後,已經是深夜。林瑤瑤除了多一圈紋身外,並無其他不適。
當林瑤瑤表示要睡下的時候,廖臻卻拿著枕頭來到了她的房間。
她不僅警惕地問道:「你要幹嘛?」
廖臻又抱來一床被子道:「你睡吧,我看著你,免得又出了什麼反應不能及時處理……你枕頭往那邊點……」
林瑤瑤頓時腦袋搖成撥浪鼓!她才不要跟他同床共枕呢!就算隔著條被子也不行!
廖臻這次真的生氣了,他瞪著林瑤瑤道:「那就都別睡!就這麼坐一夜吧!」
廖臻若要堅持起來,無人能敵,兩人果真這麼大眼瞪小眼地坐了一夜。
當然,林瑤瑤是天生無甚毅力的人,除了剛開始靠在床頭刷微博,刷淘寶外,沒到兩個小時,便兩眼迷離上下打架,頭一歪,自動滾進了被窩裡去。
也不知是不是有廖臻在身邊的緣故,神鬼迴避,再也沒有離奇的夢境出現。但是發生了這等子匪夷所思的事情后,能這麼安然睡著的,恐怕也只有天生心大的林瑤瑤了。
心有多大,睡得就有多投入。當清晨時分,她朦朧地睜開睡眼時,發現自己睡相難看,正緊緊摟著廖臻的一隻胳膊,大腿都跨在他的身上去了,活似要橫卧整張大床一般。
廖臻則半躺在床上,頭靠著床頭,似乎一夜無眠的樣子,頭髮未亂,眼眸半垂,一邊輕輕翻著一本泛黃的古籍,一邊對照著她放在他腰上的手腕上的花紋。
而當林瑤瑤睜眼時,迷離對準焦距,恰好看到他翻開的這一頁上的花紋跟自己手腕上的一模一樣。
林瑤瑤一激靈便徹底醒了,可正要仔細看時,他卻已經覺察到她睜開了眼,啪地一下將書合上了。
林瑤瑤連忙去搶:「拿來,為什麼不給我看?」
可廖臻顯然不想她知道的太多,只握住了她的手腕道:「暫時沒有什麼事情,只是這花紋千萬不要給別人看到,尤其是你的族人……」
他說的話,似乎跟秦牧雨的話不謀而合,都是暗示自己防範族人,這是什麼意思?她的精魂被廢,這輩子都不會有出神入化的精神掌控力了,族人要她何用?而且這麼邪性的手鐲,秦牧雨是怎麼得來的?她在族地里只不過是個普通人,根本不可能像林暮雪、苗璐兒那般引人注目,經常接觸到長老會。
就在林瑤瑤想得專註時,廖臻已經轉身側躺過來,單手支著頭,對林瑤瑤道:「現在好好給我講講給你鐲子的是什麼人吧。」
因為他轉身過來,林瑤瑤才發現他的眼底布著淡淡血絲,顯然是熬夜敖紅了眼。
不管他的動機如何,可是瑤瑤覺得他這一刻對自己的關心是真的。就算這個男人比兩年前的大學校園時代,更顯冷酷和無情,可這一刻,她似乎在他的身上看到了她以前愛過的那個人的影子。
於是她想了想,老老實實地說了秦牧雨給自己的微博留言,還有怎麼也聯繫不到她的現狀。
廖臻閉著眼聽了一會,眉間微微皺起,好半天才說到:「我知道了……」說完便倒在枕頭上,單手摟緊了林瑤瑤,不一會便埋在她的脖頸間酣然沉睡。
林瑤瑤對於這種情況有些手足無措,只感覺他的綿長的鼻息在脖頸間蒸騰……
以前倆人談戀愛時,其實也曾經一起共眠,那時他帶她在山上野營,等著看流星雨,兩個人一起鑽進大大的睡袋裡熬夜,就算深夜的荒山再冷,身體和心也是滾燙的……
回憶的閘門一旦拉開,便是洪水奔瀉之勢,林瑤瑤強硬命令自己不要再想下去。她提醒自己現在已經跟他分手了,這麼夾雜不清可不行!
可她又不忍心再叫醒廖臻,只能趁他睡熟的時候,悄悄後撤,然後起身出了卧室,悄悄關上房門。
她低頭看了看手上的紋路,然後轉入廚房準備煮白粥,搭配昨天買的小菜,再煮兩個雞蛋就是簡單有營養的早餐了。
她在廚房忙著,虎兒被冷落在一旁,便自得其樂,咬著自己的玩具,麻繩老鼠去沙發上磨牙。翻滾扭動玩得甚是投入,長長的尾巴一甩一甩的。
可是在翻滾之間,便碰到了沙發上的遙控器,林瑤瑤站著的地方視野正好可以看清整個屋子,手裡的鍋子也咣當一聲掉到了地上——只見那浴室本來霧化的玻璃牆,原來斷電之後,就變成了透明的玻璃牆……
那一刻,林瑤瑤的腦子裡煮起了小米粥,她不停地回想自己昨天洗澡的時候,玻璃牆有沒有變化。可是當時洗澡太投入,霧氣繚繞,滿臉水花,實在是回想不起來啊!
林瑤瑤真想仰天長吼一聲,可是這時,卧室的門卻打開了,顯然是鍋子掉地的聲音吵醒了他。只小憩片刻的廖臻,已經準備起床上班了。
當他出了房門時,也看到了浴室的變化,卻只瞟了一眼,便臉色如常地給自己倒果汁喝去了。
既然人家的反應不大,自己也不能智子疑鄰。只能咬著牙故作正常,在廚房間兜兜轉轉。
不一會,廖臻拿出了一塊手錶說:「這是我的運動手錶,式樣不太適合你,你先戴著,用它遮擋一下手腕上的紋身,等明天再給你買適合的女士手錶。」
林瑤瑤低頭表示感謝,只是手錶就不用他買了,自己隨便買個能遮擋就好了。
廖臻吃完了飯,就換好衣服走人了。
不過當廖臻走了之後,林瑤瑤終於可以在無人的房間里懊惱地大叫三聲!
林瑤瑤今天還要再去寵物店上班,不過中午休息的時候,她逛了旁邊的超市,買來了浴簾和環形拉杆,另外還有一塊打折的卡通手錶。
魏庭還是在不遠不近的地方跟著她。
當林瑤瑤推著推車前行時,一不小心撞到了一個女孩的身上,她連忙說對不起,可是抬頭一看,卻愣了一下。
因為她撞到的不是別人,正是那個能巧妙遮掩自己氣息的女壯士方文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