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第 26 章
說完這句時,林瑤瑤自己都有些愣住了。昔日男神是只可遠觀不可褻玩焉的。她曾幾何時,有過這般調侃廖臻的時候?
廖臻生來就是有種被人供奉敬仰的氣場,可是林瑤瑤當初偏偏對神明生了色心,伸了色手,如今也似乎少了虔誠……
她不由得硬著頭皮迎向廖臻的目光。
聽了她的調侃,廖臻倒沒有太生氣,只眯了眯眼睛,突然湊過去,輕輕咬了一下她的小耳垂。
林瑤瑤吃了痛,哎呦叫了一聲,惱得退了他的胸道:「幹嘛呀,放開我!」
這麼近距離的曖昧,對她的身心影響甚大好不好?起碼她呼吸都不太平穩了,拚命壓抑著自己不要釋放聖鐲之力,免得讓那一缸子的金魚再彈飛四散。
廖臻的嘴唇貼著她的脖頸,笑著道:「好提議,不過你先試試我是不是彎的好不好?」
說著他親吻上了她的嘴唇,這次可不是上次那般的蜻蜓點水,一時間唇舌相纏,親密得像倆人從來沒有分手過一樣。
林瑤瑤耳鳴哄哄作響,只覺得氣海生波,驚濤駭浪……就在這時,林瑤瑤突然覺得脖子一陣發熱,似乎有大顆的汗珠從耳後滾落下來,一股淡淡幽香彌散開來……
廖臻有些恍惚,不由得鬆開了她的小舌,聞著她的頭髮問:「噴了什麼這麼香?」
林瑤瑤已經有些手腳發麻,不知所措,只悶悶地說:「哪來的香味,沐浴液都沒有用!」
可是廖臻卻死抱著她不放,像老虎兒附體一般拚命低嗅聞著她的脖子和臉……
林瑤瑤心裡小鹿亂撞,指尖都有些微微發麻,心道:他這是幹嘛?是想跟自己複合?不可能……
可是當他的手臂越收越緊時,林瑤瑤直覺有些不對勁兒,她便奮力推開廖臻的臉,卻看見他的目光深沉,透著幽藍的光,全然看不到瞳孔,可是那眼神卻直勾勾的一動不動,如兩潭死水不見靈魂,仿若換了另一個人……林瑤瑤從沒見過他如此可怕的模樣,順手拿起一旁剛倒的水潑在了他的臉上,廖臻倒吸一口氣,猛地站了起來,差一點就將林瑤瑤推在地上……
林瑤瑤後退兩步,看著他的瞳孔漸漸恢復了正常,只是那臉色鐵青難看的很。
就剛才,廖臻差一點被瑤瑤的身上的體香迷惑得失去意識。要知道就算他與巫山族長當面對陣時,也不可能瞬間被攝住心魂。
這種意識全無的感覺,對於廖臻來說甚是陌生,那一瞬間的無法在掌控自我,更讓他有震怒之感。要是眼前不是這個軟嘟嘟的林瑤瑤,而是換了任何一個心狠手辣的巫山族女人,就在方才的瞬間,取了他的性命不廢吹灰之力!
她怎麼會有這種異能?難道……也是聖鐲的緣故?
林瑤瑤卻不知他心內波瀾,只是見他的雙眼恢復了正常,便臉色有些微白地轉身入了廚房。
她雖然不知發生了什麼,可是廖臻此時望向她的眼神刺眼得叫人不敢直視……就好像當初他識破她身份時一般……
不一會,大門便傳來聲響,林瑤瑤抬頭一看,廖臻連招呼都不打,已經離開了。
此時夜色初上,廖臻開著跑車繞過繁忙的馬路,從城市外環一路飛馳開到了梁慎言的家中。
梁慎言的弟弟梁慎行也在家,兄弟二人正在吃晚飯。梁慎行看見廖臻來了,連忙從餐桌旁起身行禮。
廖臻一臉嚴肅地對梁慎言道:「我有些事情想要問一問你。」
梁慎言很少能看見他的族長這般神情凝重的模樣,一下子猜出應該是有大事,當下一推碗筷,起身為廖臻引路,來到了他的書房裡。
一推開大門,滿室都是各種地圖和遺址修復沙盤。這些都是梁慎言耗費心血的成果。
而另一面整牆,全是中國古代各種版本的神話傳說。有些古籍因為年代久遠,是用真空罩覆蓋上的。
梁慎言關上房門后,徑直問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廖臻沉默了一會說道:「在巫山族群里,有沒有人可以不用雙眼傳遞精神力,只憑藉特殊的體香來蠱惑控制人的意志?」
梁慎言聞言,神色也凝重了起來,抓了抓自己的長發道:「你遇到了這樣的巫山族人?」
廖臻坐在扶手椅上,雙手交叉,沉聲說道:「我是說如果。」
梁慎言驚疑不定地看著廖臻,緩緩說道:「從古至今,現存的文字記載里只出現了一位那樣的妖孽,她自稱神女轉世,精神的掌控力幾乎達到了魔的境地。那是我們蚩族最悲慘的時代,在那個妖孽的帶領下,我們蚩族只能節節敗退,最終存活下來的僅剩下十人,幾近滅族,這是我們蚩族唯一的一次身陷滅族危機。在蚩族古老的文獻里,這樣的巫山族人被稱之為巫山妖王。可是因為年代古遠,許多族人都記不得這件異事,我若不是專門考據這些,也不可能見過這段記載。可是……如果巫族再次出現這樣的女子,那就是妖王現世,無論現在我們有多大的優勢,都可能出現滅族之災……族長,你現在可以告訴我她是誰了嗎?」
廖臻的表情似乎已經恢復了平靜,只站起來對梁慎言道:「只是問問而已……」
當廖臻走到了梁宅門口的時候,他稍微頓了下腳步:「你和你弟弟的名字都起得好,可見早逝的梁伯父是了解你們各自的性情的……」說到這,他拍了拍梁慎言的肩膀,離開了梁宅。
梁慎行不明就裡,問哥哥,族長這話有什麼深意。
梁慎言的表情在夜色里晦暗不明,淡淡說道:「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可他心裡知道,廖臻是讓自己管住嘴,決不可外泄那巫山妖王出世的半點訊息!廖臻第一次這般鄭重地警告他不可多言……
……她會是誰!
廖臻這一路,將跑車的敞篷完全打開,任憑微涼的夜風朝著面門徑直襲來。
當到達公寓時,瑤瑤似乎已經睡著了。
客廳亮著小燈,桌子上擺放著焗飯的雙耳方盤,盤子下壓著紙條,上面寫著:若是涼了在烤箱里加熱一下,不吃的話,用保鮮膜封好放到冰箱里。
他拿起紙條看了看,又扔回到了桌子上,然後走向林瑤瑤的卧室,他擁有這房間的所有鑰匙,不費力便打開了她的房門。
她睡得似乎很香甜,抱著龍貓抱枕,將臉兒埋在卡通被子里,臉蛋睡得紅撲撲的。在枕頭的旁邊還放著半袋薯片,看來又是臨睡前在床上吃東西了。
這是她的習慣,不高興了,嘴巴總要咀嚼些東西。
廖臻伸手摸了摸她的脖子,脖子后的青色的腺體早就在兩年前就消失不見了,卻不見切斷腺體的疤痕。
在這無人旁觀的深夜,廖臻在濃黑的掩護下痛苦地皺緊了眉頭。大掌堪堪握住了她纖細的脖頸。
他向來討厭無序偏離軌跡的人與事。可是這個看上去平凡溫婉的女孩卻接二連三搞亂了他的生活與心弦。
而現在……她又再一次出現了變數……若是作為蚩族的族長,此時唯一需要做的就是毫不留情擰斷她的脖子。
廖臻的理智告訴自己應該如此,別無選擇,從此再也沒有任何人能這般干擾他的心緒。可是那手現在全部不聽了理智的召喚,甚至連收攏的氣力都聚攏不起來……
就在這時,林瑤瑤睡夢裡呢喃著囈語:「不要親,王八蛋……」
軟糯糯的聲音,從微微張開的嘴唇里蹦了出來,聽得人心緒為之一松。
就在這時,林瑤瑤終於勉強睜開了眼。看見廖臻正靜靜坐在她的床邊。也許是早已經習慣這位不請自來大半夜進入她的房間,所以林瑤瑤愣了一下便緩過神兒來,往被子里鑽了鑽,睡眼惺忪地問:「吃過了嗎?桌子上有飯……」
廖臻緩了口氣,才開口道:「今天還沒有夜跑,你起來換衣服,我吃完飯後,咱們夜跑去。」
林瑤瑤按開了一旁的手機,有些不敢置信地說:「……午夜12點了,還是不要出門了,會撞上不幹凈的東西的……」
廖臻卻不為所動道:「哪裡來的那多麼迷信,不是說好了天天堅持的嗎?你答應我的事情,也要做到!」
當兩個人換好衣服出門時,已經快一點了。林瑤瑤的內心不僅抗拒而且五雷轟頂。那天不過是他說夜跑的好處,順便提議說她太瘦弱,不及那個方文熙的五分之一,應該天天夜跑加強鍛煉,而她隨口說了個「好」而已。
哪裡想到一字惹禍,這男人竟然要自己一板一眼的照做!
天啊,他的族人是怎麼能忍受這麼刻板的族長?
感受到這股子鋼鐵意志震撼的不光是她,剛剛從李傑森車上下來的秦牧雨和方文熙也是……
今晚兩位巫山族美少女的經歷略微有些曲折,方文熙乾脆也不回家,準備跟秦牧雨連夜商量對策。
可是放下車便看見手臂綁著夜光燈的兩人準備夜跑的架勢。
廖臻還好,長腿健腰精氣十足。可是再看那東倒西歪的林瑤瑤,簡直像是一團水放多的爛泥,下一刻,就能均勻地鋪在馬路上。
方文熙這一刻都覺得,要是讓一個纖弱的巫山族妹紙跟蚩族人談戀愛,可真叫一個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