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潑你又怎樣

我潑你又怎樣

看他這樣,沈葭心裡的怒氣頓時消了大半,一臉挑釁地看著他,他這種人根本就是活該!敢罵遠山哥是掃把星,她潑豬食都是輕的了,要有下次,她才不會這麼算了的!何況今日遠山哥在家裡沒出門,她更不會怕這袁來旺找麻煩。

沈葭笑著攤攤手,眸中透著一絲得意,卻並未答話。

袁來旺氣得一雙鼠目瞪得老大:「你竟然拿豬食潑我!」

「我潑你又怎樣,還嫌浪費了家裡的苞米麩子呢。」沈葭毫無怯意地看著他,說完瞥了眼一旁的豬圈,「跟我家豬搶食吃,怎還怪上我來了?」

袁來旺突然發現跟前這小妮子和以前不一樣了,以前乖巧的像只小兔子,怎麼剛訂了親就成了刺蝟,動不動就拿刺扎人。

袁來旺看她那盛氣凌人,卻有著另外一股子味道,突然間竟忘了要生氣,似是傻了一般怔怔地盯著她。嘴裡仍叼著幾根才葉子,縮頭縮腦的,很是滑稽。

這時,葉子恰好從屋裡出來,看到袁來旺渾身豬食站在那裡,眼睛竟然還色眯眯地盯著沈葭看,嫌惡地拿起牆頭的掃把追了過去:「你個死袁來旺,又來我家幹嘛,再想打我小葭姐的注意,看我不闊死你!」

袁來旺如今腿腳還沒好利索,見葉子拿著掃把衝過來單腿蹦著往後跑:「袁葉子你個潑婦,仗著我腿腳不便就欺負我,等老子好了看我不收拾你!」

葉子拿了掃把將他趕出家門,順便拴上門栓,沖著那邊碎了口唾沫:「還好意思提你腳的事,敢爬到我家屋頂上偷聽,摔死了都是活該!」

見那邊沒動靜了,葉子才拍了拍手,轉身看向沈葭:「小葭姐,這種人以後別跟他廢話,直接趕出去。這個死袁來旺,看見他我就討厭。」

沈葭扯了扯嘴角,指指剛剛扔在地上的豬食盆子,眨巴兩下眼睛道:「我沒跟他廢話呀。」

葉子看著那豬食盆子,再想到袁來旺方才的囧樣子,噗地一聲捂著肚子笑起來:「我說那傢伙怎麼成了那副德行,原來是你幹得?」

沈葭撿起地上的盆子:「誰讓他罵遠山哥是掃把星的,潑他一盆豬食我還嫌糟蹋了豬的糧食呢。」

葉子忍俊不禁:「我說你平日見他都是軟著來,今兒個怎麼厲害起來了,原來是護短來著。」

沈葭白她一眼:「以前軟著來是打不過他,家裡又沒個幫得上的人,怕吃虧才這麼乾的,他如今瘸成那樣兒,誰還把他一個潑皮放在眼裡?」

葉子眨巴著眼睛,像從來不認識沈葭一樣:「小葭姐,以前怎麼沒發現你這麼勢利……」

沈葭:「……」勢……利?

*****

袁來旺一瘸一拐地回到家,袁王氏看兒子一頭豬食,頓時心疼的跑過來:「哎呦,我的兒啊,你怎麼成這樣了。」說著,又轉而去罵屋裡的三妞,「袁三妞,要你幹什麼吃的,沒看見你弟弟都成什麼模樣了,還不趕緊去燒熱水去!快點兒,別磨磨蹭蹭的!」

袁三妞燒了熱水,袁王氏一邊給兒子洗著頭上臉上的豬食,一臉心疼地哭道:「我的兒啊,你快跟娘說說,到底是誰把你搞成這樣的,我一定饒不了她!」

袁來旺想了想道:「是葉子,葉子潑的!」他覺得這股氣還是要出一下的,但他又不想真的傷了自己的未來媳婦兒,那就只好讓葉子來當替罪羊了。反正剛剛葉子還拿了掃把趕他來著,如今讓她吃點教訓也不吃虧。

果然,袁王氏一聽立馬拍著大腿蹦起來:「又是葉子那個小雜種,看我不去卸了她!」

她咬牙切齒地說著,又轉而對著兒子語氣溫和了些:「兒啊,你先自己洗乾淨,再換件衣裳。娘這就去她們家給你出氣去!」

她說著去雜貨屋裡拿了鐵鍬便氣勢洶洶的到了葉子家。

沈葭剛又重新煮了豬食餵豬,見袁王氏一進門就罵罵咧咧地喊著葉子,她看了看手裡的豬食,心中暗想,莫不是又要跟她家的豬搶食吃來了?

她想了想,將盆子里的豬食倒進豬槽里,刻意留下來一小部分端在手裡,轉而一臉笑意地看著袁王氏:「王大娘,你找葉子有事?」

袁王氏原本不想搭理沈葭的,但想著自己兒子心心念念著她,便黑著臉道:「葉子那死妮子,剛剛潑了我們家來旺一頭的豬食。小葭啊,大娘看你是個好的,可別被那起子死丫頭給帶壞了。」

沈葭蹙了蹙眉頭:「是袁來旺說那豬食是葉子潑的?」

「可不是嗎,若不是我兒子說的我會相信?來旺這孩子老實,平日里最不會撒謊的了。而且你去瞧瞧,我家來旺這會子身上還餿著呢。」

沈葭笑了笑:「大娘,我當然知道袁來旺身上有豬食,卻不是葉子潑的。」

「不是葉子?那是誰啊?」袁王氏撇撇嘴,明顯的不相信。

沈葭舉了舉手裡的豬食盆子:「我潑的。」

「你?」袁王氏看著沈葭手裡的豬食盆,眼珠子轉了轉,琢磨著若真是沈葭潑的,他家兒子冤枉在葉子身上還真是有可能的。

想到自家兒子一心護著她,她竟然潑豬食在兒子身上,袁王氏頓時氣不打一出來,惱怒著將手裡的鐵鍬在地上敲了敲:「好啊你個死妮子,竟然是你潑我兒子,虧我家來旺還當你是個寶呢,我看呀你跟這一家人一樣,都不是什麼好東西!我兒子看上你,還真是瞎了眼了。」

沈葭眸中閃過一絲譏誚,也懶得與她起爭執,只舉了舉手裡的盆子:「大娘如果不想這豬食再潑在你身上,還是快快從我家離開的好。」

想到兒子回家時那狼狽的模樣,袁王氏不由自主地往後退了兩步,面上卻佯裝淡定:「小葭,虧你還是大戶人家出來的……丫鬟呢,竟然跟葉子那野丫頭一樣沒教養。我看呀,你就是被她給帶壞了。」

沈葭嘲諷地勾了勾唇:「對付王大娘這樣的,如果談教養,只怕這家裡早就被你掀翻了。」

她說著瞥了眼侯遠山家的方向:「今兒個遠山哥好似沒出門,大娘如果不想再在炕上躺個十天半月的,還是不要惹什麼事端的好。」

「你敢拿侯遠山來嚇唬我?」袁王氏氣的臉色一變,眸中漸漸有了懼怕。所謂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如今提起侯遠山她的確是有些心怵。

這時,卻見沈葭對著袁王氏身後的方向笑盈盈地喚了一聲:「遠山哥!」

袁王氏身子一個哆嗦,扭頭看到身後一堵高大的肉牆,她臉上忙堆著笑:「遠山吶,我……我鬧著玩兒的……我……我走,我這就走。」

袁王氏說著,慌裡慌張地就要逃,誰知太過慌張,一出門就被門外的大石頭給絆著,只聽「哎呦」一聲,整個人便趴在了地上。

沈葭忍俊不禁地看著,這時葉子也跑了出來,對著地上的袁王氏做著鬼臉:「大伯娘,你給我們家刨了這麼大一個坑,可怎麼賠啊?」

沈葭無奈地拉著她:「不是說不讓你出來嗎,怎麼又跑出來了。」

葉子笑了笑:「遠山哥不是來了嘛,反正她也不敢拿我怎麼樣了。」

沈葭無奈地搖了搖頭,對著門口的侯遠山,二人相視一笑。

葉子看他們倆柔情蜜意的模樣,酸溜溜地撇撇嘴,又呵呵一笑:「那個……你們倆聊吧,我回屋了。」

她說完一溜煙兒地跑了,進了屋后忍不住探出個小腦袋,對上侯遠山看過來的目光后,又悻悻地關上了屋門。

沈葭緩緩走上前去,還沒說話倒先紅了臉:「沒想到你還真的來了。」想到再過些日子就要嫁給她了,沈葭覺得自己一顆心怦怦亂跳。

侯遠山也有些局促的說道:「我……聽到這邊有爭吵,所以來看看。」

「上次的聘禮……你需要打不少獵物才能湊到吧?」想到後來乾娘說這比尋常人家的聘禮多一半有餘,沈葭頓時有些心疼。沒想到兩人的婚事,他竟比自己還要用心。

侯遠山憨厚地笑了笑:「也沒有,我去年打過一隻狐狸,那皮很值錢的。」

「是……你之前給我蓋的那張狐皮嗎?」沈葭想到自己剛醒來的時候,身上就是裹著一張狐皮的,原來竟是他自己打來的,只怕當時也是十分危險的吧。

侯遠山道:「就是那張,留在家裡也沒什麼用,將那狐皮賣了還能給你一場熱鬧的婚禮呢。」

說起這個,侯遠山只覺得心上一陣熱血沸騰,再看沈葭臉色粉嫩地低垂著頭,他恨不能立馬就能將她娶回家。這樣就可以名正言順地抱抱她,親親她。

葉子心下好奇,如今將屋門偷偷打開一條縫隙往二人的方向看去。卻見侯遠山正呆傻地盯著沈葭瞧著,而後者則是低垂著頭,羞澀的耳根都要紅出血來。

小葭姐平日看上去有些大大咧咧,沒想到骨子裡也這般羞澀。她忍不住捂了嘴輕輕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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獵戶家的小嬌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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