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二十章

當莫笑得知賈赦的長子賈瑚去世時已經是來不及了，賈赦哭得不能自已。

雖然莫笑覺得賈赦是個紈絝，可賈赦也只是愛逛古玩店，不願意讀書做官，只願做個閑散的富貴人，平日里也是沒個正經，不過對他媳婦倒是寵愛的很，只這一點，就算莫笑平日里不太喜歡賈赦，也不討厭他，否則就不會再讓他呆在承瑞身邊了。

其實莫笑也知道賈赦會如此不求上進是因為他爺爺榮國公賈源，賈源和他夫人都只是希望賈赦平平安安，做個太平的富貴人，不希望他有多大本事，只求他平安，畢竟若是一家子都是能人，這倒是會讓皇上惦記了，要知道賈源和賈代善都手握兵權，在這京城裡也是個人物，上門巴結的人也不少，雖然賈源覺得自己對皇上忠心耿耿，可架不住小人揣度，若是皇上真的聽信小人的話，懷疑他們就不好了，所以賈赦如此「不上進」很好。

雖然賈赦是個「不上進」的紈絝，在京城的名聲也不大好，但是他爺爺和他爹身份不同，到底是給他求了張大人的幼女張玉寧。

張玉寧是典型的大家閨秀，文文靜靜，長得也是端莊漂亮，莫笑也是見過一面的，畢竟之前的選秀張玉寧也是進宮參加的，康熙早知道賈源中意張大人的幼女，因而最後一輪的時候將人放出了宮，而後便是便宜了賈赦。

不過賈赦對她媳婦倒是很寵愛，這一點大概也是受了莫笑長年累月的熏陶，好男人就該疼媳婦。

兩年前張玉寧生了長子賈瑚，賈赦異常開心，這當了爹就是不同，便是承瑞幾個阿哥們也興緻勃勃的去榮國公看了賈瑚，莫笑雖然沒去看，不過承瑞倒是畫了一幅小傢伙的話，白白嫩嫩，跟粉團捏的，煞是可愛，莫笑卻是很喜歡，因而聽到賈瑚去世的消息，莫笑是震驚萬分的。

腦子裡閃過種種疑惑，莫笑掌下的桌子立刻變得粉碎。

「大姐。」承瑞嘴微微張開看著莫笑身邊那已經成了碎末的桌子簡直就是驚呆了，他是知道大姐武藝高強，可是高到這種程度還是人嗎？

「我們出宮。」莫笑說道，手不自覺的摸了摸腰間的火鞭。

「可是天色已晚，再過一會兒，這宮門也要關了，不如明日再去。」雖然承瑞也是為賈赦痛心，可到底不是自己的親子，而且賈赦還是臣子，承瑞覺得莫笑不必如此在意，畢竟在承瑞的心裡，長姐才是第一位，人總是有個親疏。

「不行，現在就出宮。」莫笑說道，提腿便走，至於想看看賈瑚還有沒有救的話卻是沒有說出來。

「大姐，你慢點。」看著一會兒便是走了很遠的莫笑，承瑞叫道，也是匆匆跟上。

皇后聽說了莫笑出宮的理由，也是為賈赦可惜，只是她心裡和承瑞一樣，倒不認為賈瑚值得莫笑親自出宮，不過既然是莫笑想去，也不是什麼大事，她自然不會攔著。

快馬加鞭，不到半個時辰便是到了榮國公。

榮國府門前果然有兩尊石獅子，看起來威武雄壯，不過莫笑可沒心情欣賞著兩座雕刻的栩栩如生的石獅，報了身份，便是直接讓人帶去賈赦的住所。

因為賈源和她夫人還在，所以備受寵愛的賈赦並沒有住到馬棚邊上去，而是住在靠近賈源旁邊的一座精緻的小院中，雖說是小院，卻也是五臟俱全，內里景色也是不錯，房屋也是眾多。

看到莫笑和承瑞，賈家眾人皆是一愣，連忙跪拜。

「賈赦，賈瑚呢。」莫笑沒搭理那些跪著的人，反倒是直問賈赦。

「公主，瑚兒死了，他死了，嗚嗚……」平日里穿著整齊的賈赦此刻有些狼狽不堪，頭髮也是有些散亂，倒像個落魄之人。

「榮國公，賈瑚人在哪兒？」看著哭個不停的賈赦，莫笑有些不耐煩的轉頭看向賈源。

「回長公主的話，瑚兒在內室，臣的孫媳婦正抱著，一直不許其他人碰瑚兒。」賈源說道，聲音有些顫抖，顯然賈瑚的逝去對賈源而言也是件備受打擊的事情。

莫笑轉頭看向內室，直接走進去，果然看到抱著個孩子坐在床邊的張玉寧，此刻的張玉寧倒是和賈赦一樣，衣服亂了，頭髮散了。

「長公主殿下。」發現有人進來，張玉寧不禁抬頭，看到竟是莫笑，也是震驚不已。

莫笑沒有搭理她，伸手從她的懷裡抱過賈瑚，張玉寧雖是想搶過來，可眼前的人是康熙最寵愛的長公主，只能跪下來求莫笑將孩子還給他。

「知道賈瑚是如何落水的嗎？」莫笑沒有搭理張玉寧要賈瑚的話，而是反問道。

「瑚兒，瑚兒……」一直沉浸於賈瑚逝去的消息，卻是忘了去查賈瑚到底是怎麼落水的，真的是奶娘說的那樣，不小心落水的嗎？怎麼可能？

「賈瑚我帶走，你和賈赦給我好好查查到底是怎麼回事，榮國府的嫡長曾孫竟是會落水，說出去會讓天下人笑話的。」莫笑冷笑，估計是這府內的幺蛾子作怪，莫笑第一個懷疑的便是賈代善的夫人——史氏，畢竟先入為主，《紅樓夢》中的史氏很不喜歡賈赦，更不要說許多紅樓文中提到史氏為了賈政而害了賈瑚，不說此時王氏還沒有嫁進賈府，所以莫笑剔除了對她的懷疑。

「公主，你要報瑚兒去哪兒？」賈赦看著抱著賈瑚屍體出來的莫笑疑惑的問道。

「賈國公，你這國公府該整頓了，竟是讓唯一的嫡長曾孫出事了，也正是無能的很，一屋不掃何以掃天下，看來本宮該和皇阿瑪說說讓你們告老還鄉了，免的政事糊塗，誤了我大清江山。」莫笑看著賈源和賈代善冷笑道。

「請長公主恕罪，臣定會好好徹查一番。」賈源說道。

「賈瑚的屍體本宮就帶走了，至於本宮要他的屍體做什麼，就不是你該問的，你現在最該做的便是把你的榮國府清理一遍，要知道玉寧此後還懷著身孕，你可不想這個曾孫也被害死吧。」莫笑看著賈源說道。

「大姐，你說什麼，玉寧有了身孕？」賈赦頓時兩眼睜得老大，似乎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話。

「玉寧懷孕不足一個月，又經歷大悲，你一定要照顧好她，賈瑚我先帶走了，你不用擔心。」莫笑低頭，看著賈赦安慰道。

「我知道了，謝謝大姐。」莫笑有著高超的醫術，這一點賈赦是知道的，所以他毫不懷疑莫笑的話。

因著賈赦跟承瑞一同長大，承瑞待賈赦也不錯，所以賈赦有時候也是跟著承瑞一同叫莫笑大姐，便是康熙也是贊同的，賈代善救過康熙，所以對於賈赦，康熙還是挺照顧的。

「赦兒，我和大姐先回宮了，這幾日你便不用進宮了，在家好好陪陪你媳婦。」承瑞伸手理了理賈赦散亂的發，安慰道。

「謝大皇子。」賈赦抬頭看著承瑞，臉色有些蒼白的說道。

承瑞扶著賈赦站起身來，拍拍他的肩，也無法說出什麼安慰的話，只是對大姐抱走賈瑚這件事卻是有些不解，不過這麼多人也不方便問，既然大姐抱走賈瑚定是有她的道理。

莫笑帶走了賈瑚，賈源立刻吩咐人徹查賈瑚落水之事，這一次賈源是震怒，不僅僅因為莫笑的話，而是本是就已經很震怒了，賈代善和史氏都被狠狠的訓誡了一番，畢竟榮國府現在是交給史氏管的，回頭賈代善有狠狠的訓誡了史氏一番，史氏真是委屈死了，雖然她不大喜歡賈赦，可對於賈瑚這個孫子還是喜歡的，她怎麼會去害她呢，為何都懷疑她。

雖然在賈瑚這件事情上史氏確實委屈了，不過賈源夫人接下來查出來的事情可就真不冤枉史氏了，貪贓枉法，挪用公款，便是賈源都不敢做的事情，史氏居然在榮國府做了，還真是膽大包天。

不過這些事情莫笑就沒必要知道了，她只需要知道處理的結果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