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第三十九章
看到這行字,證明你的訂閱比例低於30%啦。像傅醴這樣,穿到自己的某個前世,其實就是穿梭宇宙並回溯時光,回到了她曾經生活過的那個力量體系更低的宇宙。
所以傅醴也有點疑惑:我這一劫算是渡過去了還是沒渡過去?大師兄可是替她擋了威力最重的那一重九天玄雷啊。
順便一說,九天玄雷不僅是考驗,更有脫胎換骨力量重組的神效。
所以究竟是該為自己遺憾,還是該心疼一下大師兄呢?
傅醴笑嘻嘻地跟可愛的小藍星解釋了一下的遭遇——別看小藍星好像又軟又萌,其實世界意志的年紀通常都比她這樣的渡劫期修士年長許多許多,也就是說世界意志不僅有他們獨特的性格,而且沒有一個是白痴。
小藍星聽完傅醴這番話,還挺感動,「我就說嘛,我遠遠看見你穿梭之際都滿身傷了還不忘護著你的大師兄……的魂片,而且你們兩個我都感覺似曾相識呀,然後我就放你們進來啦。」
好了,就沖這句話傅醴就明白了:小藍星至少也是比較偏向正道的世界意志。被塞了把狗糧還能高高興興,都是正道沒跑。畢竟正道不會見不得別人好。
「謝謝你的收留。那麼,需要我幫你做點什麼嗎?」
小藍星似乎對了半天手指,才下定決心,「我想升級。」
修士能通過修鍊升級,世界意志當然也能。世界意志升級通常意味著他世界內的生靈力量要提升一個大檔次。
小藍星果然沒辜負傅醴的期望,「已經到了臨界點了,我覺得。大大你實力這麼強,出手誘發一下啊,我會對你……你們都睜一眼閉一眼的。」
不要小看這個「睜一眼閉一眼」。有世界意志開後門,傅醴可以在世界力量體系內自由動手,而不用擔心其他。
打個不那麼恰當的比方,傅醴相當於物理學博士,而世界意志小藍星相當於歷史學碩士,論硬學歷當然是傅醴佔據絕對的上風,但因為擅長的科目不同,傅醴也不是樣樣都能比小藍星強,在若干領域也要甘拜下風。
傅醴如果惹惱了小藍星,小藍星可以一腳把她踹出這個世界……傅醴再想回來,可就費老鼻子勁兒了。
所以小藍星的這個忙,傅醴在能力之內都是要幫的,「小可愛,說說你的具體打算?」
「當然是精神先升級啊,」藍星認真道,「我的世界里,歌唱、跳舞、繪畫、書法、雕刻……包括小說電影電視劇,這些能夠引動人們情緒變化的東西一定都對精神力進階有效,大大你這麼厲害,一定能用藝術手段促進人們精神力快速增長噠!」
「懂了。」傅醴痛快極了,「那我就繼續混娛樂圈唄。不過小可愛你得耐心點,讓我試試水,好逐漸發力,一次發力太大怕是要弄巧成拙。」
能依靠純粹的魂魄穿梭宇宙,足以說明她魂魄的強韌程度,凝成實質的魂力足夠把整個星球掄成碎渣——只不過她要是這麼做……小可愛非得跟她拚命不可。
「大大你原本的嗓子就好得不得了!憑你現在的實力唱歌,我也要被你迷住!」
傅醴微微一笑,「謝謝誇獎。以後我也會好好唱歌……哪怕為了你呢。」
藍星一下子就卡殼了。
傅醴悄悄地笑了:果然是個小可愛。
神魂交流看似說了好半天,其實都沒超過半分鐘:靠在大師兄的懷裡跟別人閑聊,就是舒坦。
這樣親近一回,都夠庄岩回味挺久的。
在禮禮昏睡的時候,他就暗暗發誓禮禮醒來,一定和盤托出,可真到了該開口的時候,他醞釀再醞釀,終於成功地……又憋了回去。
似乎他只要對上禮禮那雙眼睛,都能再慫出一個新境界。
到了傅醴這個層次,也依舊不能讀出他人所思所念,但能夠通過呼吸、心跳、肌肉緊繃或者鬆弛程度這等細微變化來判斷對方當前的心情。
察覺到庄岩的懊惱,傅醴在庄岩腰間輕輕掐了一下,「嗯?怎麼不敢再推開我了?」
當年傅醴前腳跟寰宇簽約,後腳就看出寰宇大股東庄岩對她有意思。
傅醴不僅有個號稱「被神親吻過」的嗓子,更是遠近聞名的大美人,從小到大對她有意思的男人猶如過江之鯽,她自己完全記不清。
不過庄岩跟那些第一眼就愛上傅醴……臉的「凡夫俗子」或者「妖艷~賤~貨」不一樣。庄岩在這個有權有錢的圈子裡可說是相當罕見且出名的正派人,傅醴待他多了不少耐心,而且他倆相處沒多久,就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默契。
前前後後就在郎有情妾有意的情況下曖昧了足足三年——不得不說因為聚少離多的緣故,兩個人實際相處的時間也不太多。
反正就是因為某個契機,兩個人好不容易才有了「實質上」的進展……就在庄岩的辦公室里擁吻。
當時庄岩已經十分意動,傅醴甚至能感受到庄岩身體的反應,就在她想說點什麼,庄岩忽然一胳膊揮過來,傅醴踩著高跟鞋的腳腕一扭,緊接著就是個踉蹌,之後摔坐在地上……
傅醴羞憤難當,轉瞬就怒火滔天,她毫不留情一耳光甩了過去,然後一瘸一拐地摔門而去。
據說庄岩頂著紅腫的半張臉回家,之後更是一連三天沒去公司。再之後他倆就跟什麼都沒發生似的,繼續做著「朋友」……直到傅醴出車禍,頭部遭受重創,庄岩就再不諱言他對傅醴的感情,甚至乾脆就以傅家女婿自居。
傅醴這次昏迷期間,庄岩一直堅持「夜陪」,沒有一天例外,傅醴歸來睜開眼見到的就是他就不奇怪了。
驟然聽到「再推開我」這句問話,庄岩腦袋裡就是「嗡」的一聲,震得他整個人都僵住了。
他還是勉強笑了一笑,「你竟然記了那麼久……」
大師兄的靈魂碎片已經歸位,但卻不能跟她一樣,蘇醒並把所有的記憶瞬間整合:畢竟只是塊碎片,影響有限也在情理之中。
「吃了我一耳光,你能忘了?」傅醴抬手摸了摸庄岩的臉蛋,感覺到身畔的「美好~肉~體」更僵硬了幾分,「我那時候委屈得回家哭了大半夜,簡直氣死我了!」
委屈是真的,掉淚也是真的,但「大半夜」純粹是誇張。
現在她已經知道且理解庄岩為什麼會猛地推開她,但不得不說那個時候她是真地扎心。
這話落在庄岩耳朵里自然是另一番滋味,他牢牢摟住傅醴,「我不想你受半點委屈。」
他認定了傅醴,想和傅醴偕老,但因為自己的身體又覺得不能給她一個美滿的婚姻……為了這個他簡直糾結到死。
順帶一提,前世他倆的確是BE了:傅醴在兩年後終於徹底睡了過去,庄岩也沒撐過一年便也跟著離世。
大師兄你還說過「今朝有酒今朝醉,死後哪管洪水滔天」呢。傅醴捏了捏庄岩的臉:一捏全是皮,皮底下都沒什麼肉。
其實傅醴用神識一掃,就清楚庄岩為何「愛在心底口難開」了:庄岩在二十歲的時候被診斷出~睾~丸~癌,切除了一邊,另一邊雖然保留了下來,但各項指標始終都不太樂觀。
加上庄岩他老爹早年因為尿毒症換過腎,因此庄岩患病的風險比常人要高得多,實際上他的身體也確實不太好。
傅醴這大半年裡又一直卧病在床,庄岩很少有不陪護的時候,導致他的身體心理狀態雙重堪憂……
以傅醴現在的神識隨意一掃,就能確定這一世的大師兄若無「機緣」,能活過五十都算邀天之倖。庄岩對自己的壽命自然有所預感,當然捨不得過不了十年就得害她守寡。
不過她現在回來了,還肩負著改變這個世界全人類的重任,相較而言治癒老相好根本不叫事兒。
在她整理好自己的傷勢,著手給庄岩調理身體之前,她怎麼也得……先逗逗庄岩,「可我覺得只有你能讓我委屈啊。」
庄岩低垂著頭,好一會兒都沒說話。
不坦誠就不可愛!傅醴就沒再搭理他,摸出手機刷起新聞來。
卻說傅醴她哥傅泉把自家爹媽送回去,又跟妹妹的主治醫師聊過一會兒再回來敲門……就看見他妹妹把庄岩當成人~肉~沙~發,自己優哉游哉地捧著手機看。而庄岩那小臉白得……你也分不清他跟妹妹誰是病人。
十個庄岩加一塊兒也玩不過他妹妹……傅泉早有此認知,庄岩的身體狀況他也略知一二,其實很膩歪庄岩這一點:你給個痛快成不成?不過鑒於妹妹也「前途未卜」,傅泉就決定什麼也不說了,順其自然吧。
「一會兒你嫂子帶你侄子來,想吃什麼跟哥說。」
傅醴隨時有可能一睡過去就再也醒不過來,所以親朋好友們聽說她清醒只要往來方便都會過來探望一下:誰都不知道這會不會是最後一面。
傅泉繼續道:「你澤二哥也說要來看看你。」妹妹的病情很不樂觀,腦後淤血好大一團,這麼久都不見吸收……他心裡都痛得滴血了,但說什麼也不會表露在外讓禮禮知道。
傅醴能逗逗久違的庄岩,也就是前世的大師兄,卻對這輩子的親哥哥……沒法兒隱瞞,尤其是她哥明明心都碎了卻還能裝作什麼都沒發生的樣子。
這一世的她擁有太過完美的家庭和家人,她說什麼都要珍惜。她伸出雙臂,抱住她哥哥的腰身,「哥,我沒事。明天就出院吧?」
她話音剛落,病房門口就傳來一聲急迫的怒吼「不行」,傅醴一瞧,樂了:站在門口的正是她堂哥傅澤還有這輩子的初戀男友閔文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