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回 浮華誘惑

第四回 浮華誘惑

或許年輕的心都奈不住孤單寂寞,也或許是對忽然出現的情感危機的一種保守的應對方式。林寶兒聽說戀愛四年的男友在大學校園裡有了位紅顏知己。但願如他說的只是知己吧。林寶兒知道大學是情感萌動的天然土壤,心裡焦灼不安,疑心自己即將失去珍愛的他。

無心工作,就是覺得累,精力不能集中。給自己放假吧,回到了家鄉,即使那是個只有父親的清冷之家,即使父親有時低落,有時暴躁:即使自己也不太聽話常常傷害已經遍體鱗傷的父親。可捆綁了兩個人痛苦的地方,還是家。回家真好,不再忙碌工作和應酬,可以隨心所遇。

假期很多同學回家了,有很多聚會,K歌,去DISCO.在那裡大家的消費就是10元錢一聽的可樂。要麼是不創造產值的學生,要麼就是如林寶兒一樣出力討生活的社會最底層。能在休閑場所坐坐已經很奢侈了。

同學們都變了,彷彿一夜之間都成了陌生人。上進的張嘴就是考研,過英文四級。不肖的話里全是賺錢,跳槽。林寶兒不願和天之驕子參合,那隻會讓她更加自卑低落:也不願意說錢,機會。除了厭倦還是厭倦。

小雨的來到著實嚇了林寶兒一跳。既是鄰居也是幼時玩伴,天生麗質的她如今時髦的打扮,艷麗的妝容吸引了眾多的目光。她纖纖玉指上夾著的細細香煙,口中時而吐納的誘人煙幕,魅惑的笑容。小雨不是來參加班級聚會的,從知情者口中得知她就讀於省城的某高等院校。

人比人得死,這個從小就單親的女子,卻擁有天生的美麗,天生的聰明,天生的早熟。異性緣永遠比別人早一個台階。她認出林寶兒,熱情攀談。得知小雨是赴中學時代的幾個社會朋友的約。聽她聊起目前與男友的同居生活,象是談論天氣。

林寶兒有點臉頰發熱,卻裝做見過大世面般平靜。不久,小雨的的朋友相繼到來,她扭動妖嬈的腰肢,拋下個媚笑上樓進了VIP包房。林寶兒剎時跌落到現實中。「同居」這個辭彙,在她腦海中不斷盤踞。天哪,自己與青梅竹馬的男友愛了若干年,卻從未躍雷池一步。這種柏拉圖式的愛情可有存在的根基?是他們都不需要對方嗎?還是真的彼此尊重?

一個可怕的念頭誕生了:當年臃腫而醜陋的面貌或許從不曾引起男友的慾念。沒有慾念究竟是愛情嗎?也許他們只是彼此習慣性的心靈寄託,孩提時代寂寞時的玩伴而已。彷彿突然明白,愛情原來是要靠**的吸引作為物質基礎的。林寶兒滿心失落,目光獃滯的坐在喧鬧的DISCO一角,目光放大在射燈閃爍下舞動的人群中。

DISCO激昂歡快的樂曲結束后,短暫的情歌把林寶兒失落的心喚回現場。她該放鬆自己蹦一會兒,不能總胡思亂想了,愛與欲誰能說明白?

她中意頹廢的搖頭曲,能夠釋放鬱悶和壓力。閉著雙眼搖動長發讓頭腦忽略身體的存在。

張開眼睛時,意外看到身旁一位穿著體面,中等身材的男子扭著頭注視她良久。彷彿是小雨的朋友,多年前常見一些早熟的女孩子眾星捧月般圍繞著他。而那時他臂彎里那位艷麗女子,曾讓林寶兒驚為天人。那時林寶兒與這位少年多金的男子的交情最多只是點個頭,問聲好。他年少成功,有眾多追慕者,從沒正眼看過林寶兒。只記得他調侃她的一句話,「你很聰明,你要是個男孩就好了,我們一定是很好的哥們。」

林寶兒神經質似的排斥他,禮貌的對他笑笑。他審視的目光依舊沒從她臉上移開。她不好意思的把臉移向另一邊,平靜了一會問:「是不是有什麼事情?」他只淡淡的笑笑。說「我以為我認錯人了。」

迪曲之後,是一段纏綿的慢舞。妖嬈時尚的小雨雙臂環住身旁中年男子的脖子。那個看的林寶兒直發毛的男子居然伸出手邀請她:「賞臉?」

他客氣的讓她沒法拒絕。把手交給他,他的手很安分的放在她的后腰上。林寶兒的雙手卻本能地抵在他胸前,看似有點推拒,不敢抬頭看他的眼睛。

「田暮,記住我的名字。」他和著舞曲在她耳邊低訴,目光逼人。

「林寶兒。你可能知道。」她的目光最多到他的喉結,感覺臉在燃燒。

「我最近會去新馬泰,一起嗎?」在出國游對很多人還是夢境的年代,這分明是誘惑。一旦錯過了,今生就可能失去機會。

「你的她呢?」林寶兒故意提醒他。

「只想帶你去。」

林寶兒淡淡笑笑:「不。」簡單一個字拒絕了他。

曲子結束后她迅速退場。田暮卻殷勤的送出大門,心裡亂做一團的林寶兒失禮到沒打招呼就打了部計程車消失在濃濃夜色下的燈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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荼蘼春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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