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血
「王爺,不好了,不好了。」
門外侍婢一陣緊張,聆聽不出新房裡的動靜,硬著頭皮繼續敲門。
蔚容晟眉峰一蹙,「何事喧嘩!」
「啟稟王爺,蘭苑來了刺客,蘭香公主受傷昏迷,」伺候蘭香的婢女說道。
蔚容晟一甩衣袍,看了素衣一眼,大掌一揮。
素衣抬眼,一團黑影向門面飛來,沒有武功只能睜大眼睛。
蠢!不知閃躲!
蔚容晟指尖一動,就在硬物撞上素衣額頭前一秒轉開軌跡,從素衣的眼前很近的距離落下。
冰冷的匕首,躺在大紅的喜被上分外刺目。
蔚容晟轉身頭也不回的走出新房,合上門,一陣低語聲中漸行漸遠。
素衣看著青銅色的匕首,嘴角揚起一抹冷笑。
蔚容晟是想她自刎?
紅腫的唇上還殘留著蔚容晟的味道,身上他的餘溫猶在,笑容弧度越來越大,清眸越來越涼。
素衣抓緊身上裹著的紅鸞鴛鴦錦被,兩隻戲水鴛鴦美好的模樣刺痛了她的眼睛一片模糊,心裡一陣鈍痛。
夜風吹來,一陣冰涼,素衣好冷,唯有摟緊被子才有一絲溫熱。
忽然,打開的窗戶一抹白影閃過,空氣中瞬間升起一股陌生的味道。
素衣警覺,抬首一看。
一襲月白的錦袍立於大紅新房中,項長的背影,融合了月光的清冷,瑩白的面具看不清來人的臉,素衣卻是一緊,他怎麼來了?
扮著清月公子,她用了特製藥水,改變了容貌,只是他到這裡來是巧合還是?
「你是誰?」
素衣縮在大床角落,盯著面具男子。
面具男子走近,在大床前站立,狹長的眼眸環顧四周一眼,再看向大紅錦被,「洞房花燭夜?」
「這裡是晟王府,還請閣下出去。」
方才素衣聽聞蘭香公主被襲,這時又看見面具男子,難道他便是刺客?
一身招搖的白衣,還怕別人找不到似的,素衣不想惹麻煩。
「刺客往這邊逃了,」遠處傳來侍衛喊聲。
「你缺一個新郎,而本座亦可將就,」面具男子一點也不在意,徑直在大床邊坐下,狹長的鳳眸微微上揚。
「你要做什麼?」
素衣抓緊身上的錦被,功力全無,身上只穿著裡衣,雖說上次她去風花雪月找他幫忙,可事情的結果卻是令她難堪,眼前的男子很是危險。
「與你鸞鳳和鳴,」面具男子說這話的時候,素衣隱約感覺到一陣咬牙切齒。
待素衣想一探究竟時,男子伸出大掌,一下將她拉過,身上錦被滑落,露出白皙圓潤的香肩,素衣一手推動一手抓緊錦被,奈何男子力氣太大,她又擔心被子滑落,只能狠狠瞪著面具男子。
「可惜,」面具男子的手輕輕滑過素衣嬌嫩的香肩,蒼白的膚色似乎長年未見陽光,素衣感覺渾身的汗毛都豎起來了,腿下一抹硬物抵著。
素衣眼睛微微眯起,快速拿過匕首扒開向面具男子的胸膛刺去。
鳳眸一眯,男子一個翻轉,素衣手腕一痛,匕首滑落,沒有武功與廢人無異,刀尖剛碰到錦被就破開了口,眼看著鋒利的尖刃向素衣腿上刺去。
面具男子極快的伸手握住匕首,割破手心,滴出鮮血來,血滑過錦被滴落在雪白的錦帕上,如紅梅綻放。
「王爺,屬下看見刺客進了湘竹閣。」
一陣腳步聲傳來,素衣緊張,鼻息間全是濃濃血腥味,面具男子握緊匕首,血流出更多了。
「快鬆開,不要手了?」素衣低聲說道,卻見男子眼中閃過一抹濃濃的恨。
雖說這人討厭,可畢竟沒有傷她,有些擔心,「你快走吧,他們來了。」
「你擔心本座?」
不知為何素衣看著男子的眼眸,沒來由的生出幾分熟悉,卻又想不起熟悉從何而來。
腳步聲越來越近,男子在素衣的嘴裡丟下一顆藥丸落入喉嚨。
「你給我吃了什麼?」
素衣扭動身體向面具男子襲去,男子伸出一隻手便將素衣制服,男子的薄唇離素衣很近,嗅到一絲香氣,閉上眼睛,「本座是在幫你,狗咬呂洞賓。」
蔚容晟站在新房外,極好的內力聽見房間里傳來低語聲,劍眉一蹙,面上一片冷冽,腳一踹,嘭的一聲,房門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