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符彥麟知道皇上的心思后,忽然心生一計,編了個由頭對皇上說後院女子太多,讓妻子氣得跑到莊子上圖個清靜,讓他想生個兒子都不行,為此他煩惱不已,心情鬱悶。
符彥麟向皇上吐露煩惱和心事,等於是主動向皇上示弱,讓原本惱怒的皇上大為意外,聽這意思是有意藉皇上之口向妻子求和。
皇上正為朝堂上的爭鬧以及馬政的施行感到頭疼,此時鎮遠侯有求於他,為的居然是那個不讓他滿意的牧家女兒,自然不會放過這個對臣子施恩的機會。得了恩情的臣子就得回報主子,皇上的如意算盤打得噼啪響,因此很樂意的又干涉了鎮遠侯的家務事,便才有了今日皇后召牧浣青去說話一事。
皇后口頭上的提醒,背後代表的便是皇上的意思。
牧浣青直直盯著符彥麟,後者被她盯得心驚膽跳,握緊的拳頭都出了汗。他知道自己這麼做有點卑鄙,但他沒辦法,因為他不能逼她,否則只會把她推得更遠,所以他只好讓皇上出面。有皇上的命令,她就算再氣,也不能抗旨,如此她就不會逃跑了。
他想當作不知情,繼續裝下去,但牧浣青才不讓他再裝死。
「符彥麟。」
這是她第一次直呼他的名諱,直把他驚得眼皮猛跳,背脊都出了一身汗。
他僵硬地轉頭,一對上那清澈又深幽難測的明眸時,他的拳頭又握緊了些,卻還得硬著頭皮撐著,不讓自己的目光閃躲。
牧浣青直視著他,輕聲開口:「當初咱們們的親事,是我爹厚著臉皮去向皇上求來的。」
符彥麟心鼓大跳,看著她,薄唇抿得死緊。
她繼續說:「你第一次進我屋子那夜,也是奉了皇上的旨意才勉強來的。」
他閑難地吞了吞口水,更加心虛了。
「這種被人強迫的心情,我其實很能理解,也很同情,但我不懂的是,怎麼連你也學起我那狡猾的爹,跑去向皇上告狀了呢?」
她直言點出他的計謀,讓符彥麟當場羞得無地自容,都不知道該怎麼面對她。
是的,這曾經是他最痛恨的事,也是他抓著這把柄來冷落她,最後還找了由頭將她遣送出府。
如今,他卻得千方百計的把她找回來,使的還是當初她爹用的手段,連他都不明白自己怎麼會淪落到這種地步?但他仍用上手段,只為了留她在身邊。
「浣青,我……」
她深深嘆了口氣,把臉轉開,拿出帕子輕輕遮著嘴。「枉我還當你是正人君子,想不到會這麼不擇手段,當初不知是誰說過,只要我不願,就不會勉強我……」
符彥麟渾身都僵住,剛硬的臉龐泛起紅暈,心頭似有千百隻螞蟻在鑽。她說的每一個字都直指他的死穴,讓他反駁不了。
這一路上,兩人都不再說話,車內氣氛僵滯得令人窒息。符彥麟臉色難看,可他絲毫不知道,妻子把臉轉向一邊,還用帕子搗住嘴,其實是為了掩飾上揚的嘴角。
他為了她,居然去求皇上,用的還是跟她爹同樣的招數,她不但不生氣,還得憋著千萬別笑出聲來。
在知道他把後院的小妾全部遣送出府,又為了她去承受公婆的怒意時,她的心就動搖了。身為妻子,能得到丈夫如此庇護,就算受了委屈也值得了。
她一直不肯接納他是因為不信任他,或許他是個好父親、好兒子,亦是受人敬畏景仰的鎮遠侯和總兵大人,但不見得是個好丈夫。
要她牧浣青從夫,得先對她證明他是個值得依賴的好男兒,而他選擇用皇上來治她這招倒是高明,畢竟皇恩不會隨便施捨,他既有求於皇上,事後就得回報皇上,這一點她很清楚,因為她爹在朝堂上打滾多年,她自是耳濡目染。
他為了她肯向皇上示弱,代表他下了很大的決心,他這是把她放進心裡了。
牧浣青一路都用帕子半遮著臉,當她憋笑時,一旁的符彥麟卻是坐如針氈地苦熬著,他若知道她在偷笑,必然歡欣鼓舞,恨不得將她抱個滿懷,對她訴說滿腔情意,但她不想這麼早被他知道,就是故意讓他憋著難受。
回道侯府,符茂麟便被老侯爺找去議事房處理事情,牧浣青則回到自己的院子,卻不見女兒蹤影,問了紀嬤嬤,這才知道豆豆又被老夫人抱去了。
說來她這女兒的魅力著實不小,竟能把兩老的心收得服服貼貼的。牧浣青梳洗了下,把簪飾和釵環卸下,換上家居的冬衣后,便去婆婆那兒請安。
也許是皇后特地找她去說話的事傳到老夫人的耳中,因此在向婆婆請安過後,婆婆特地問起她這件事,語氣也特別緩和親切。
不是每個命婦都有機會被皇后單獨召去說話,皇后這麼做等於是看重她,也給侯府添了面子,這應該也是符彥麟為她著想的一份心意吧,藉此讓她在公婆面前更體面,在侯府的地位更具有分量。
牧浣青陪婆婆喝了杯茶、說了些話后,便回到自己的院子,豆豆則繼續留在老夫人的院子里,紀嬤嬤也在那兒陪伴,畢竟她曾是老夫人的人,知道如何應付老夫人。
到了掌燈時刻,牧浣青用過晚膳、沐浴完后,便在寢房裡看書,當符彥麟進來時,她知道該來的時刻終於來了。
只一眼,她便看出符彥麟緊繃的神情,以及那一雙亮得似火的眼眸,她把書擱下,命柳氏姊弟去伺候侯爺沐浴更衣。
其實符彥麟已經梳洗過了,但還是裝模作樣的去浴房梳洗一番,當回到寢房時,他盯著已經躺在床上、蓋著被子背對他,同時將一旁的空位留給他的妻子,心情既緊張又亢奮,好似今夜才是他的洞房花燭夜。
丫鬟們早已被他遣退,他深吸一口氣,拳頭緊了下又鬆開。事已至此,他沒有退路,也不想後退,對她,他勢在必行,她怒也好、怨也罷,他都會受著,只要她是他的就行了。
想到此,他目光一凜,堅定地走向她,坐在床沿,又回頭盯著她的後腦。
他伸出手想摸她,但尚未碰到,便停在空中,遲遲沒有前進,但也沒有收回。
見他如此猶豫不決,她突然開口。
「等什麼?還不把燈熄了。」
符彥麟一聽,雙目放光,立即去把油燈滅了。回來爬上床,躺進被子里,一雙眼還在火辣辣地盯著她的後腦,故意把手臂貼上她的背,見她沒抗議,他膽子就更大了,把臉貼近她,呼吸都吹拂在她的脖子上。
牧浣青其實也很緊張,他再不把燈滅了,就怕自己臉紅的模樣會被他瞧見,她才不要讓他發現呢,現在是她佔上風,怎麼樣也要乘機扳回一城。
她知道他故意貼著自己在試探她,也不說話,就要看他接下來會怎麼做?果不其然,那不安分的手立刻摸上她的腰,見她沒拒絕,又把她的人圈進懷抱里。
她聽到他變得有些急促的呼吸聲,也感覺到他下身的變化正抵著她,她依舊不動,直到他終於忍不住去親她的嘴。
她輕吟一聲,這細小又嬌軟的嗓音如同進攻的號角,令他大為鼓舞,立刻壓上去大舉進攻。
他迅速褪下自己的中衣和褲子,把她身上的襯衣也脫下,當手掌觸摸到她的肌膚時,血液都沸騰了。
他畢竟是血氣方剛的男人,又已經許久沒碰女人,加上想要她的慾望已經累積不少,自是不會再壓抑。
牧浣青也被點燃了慾火,夢境中的他與現實中的他終於重疊,那情慾也被撩撥而起。
雖然生過一個孩子,但她每日在外走動,習武騎馬,身子雖不如閨房裡的女子嬌嫩,卻充滿了彈性,那處秘境依然緊實,好似處子一般。
符彥麟放開手腳索要她,酣戰了一個時辰后,總算在她體內釋放出熱情。
總算實現了心愿,真實地擁有她一回。符彥麟意猶未盡地親吻著她,此刻的舒暢無法用言語來形容。
牧浣青輕輕推著他。「起身,你壓著我呢。」
符彥麟躺到一旁,見她起身,似要下床,立即又伸手將她抱回。
「去哪?」
「渴了。」
「你躺著,我去拿。」他立刻起身,即使未點燈火,他的視力依然很好,熟門熟路地摸到桌上的茶壺,為她倒了杯水。
經過了這一回,兩人才算是真正做了實質的夫妻。符彥麟久未開葷,只做一次自然喂不飽他,但牧浣青在清理完身子后就自顧自地躺下,她今夜可不打算餵飽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