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娶誰?
「……」
短暫的尷尬沉默后,外面的宮人恭敬地低喚:「王爺,可需要點助興的香?」
這是宮裡的秘事,一般的皇子還未迎娶正妃之前,都會有美人或者宮女侍寢,初嘗人事的皇室子弟不太知事,怕嘗不到樂趣,一般都會點點助興的香增添樂趣。
當然,陛下到了中年之後,在宮闈之事上。也會有些力不從心,點點香,也會多幾分情趣。
鳳逆淵這個年紀,自然不會被人認為是不曉人事的毛頭小子,這宮人問的意圖就很明顯了。
鳳逆淵的臉立刻沉了下去,溫初九看得分明,唇角不可自抑的上揚,把床單又裹得緊了些,故意大聲的嬌滴滴的開口:「原來王爺要了奴家還不夠,竟然還有這樣的惡趣味,嘿嘿……」
最後兩聲,溫初九原形畢露,笑得有些猥瑣。
「本王看上去需要那種東西!?滾!」
嘴上說著滾,眼刀子卻嗖嗖的往溫初九身上拋,溫初九縮了縮脖子。猛然發現自己剛剛好像扯了一把這大閻王的虎鬚。
這大閻王炸毛了該怎麼辦?
然而,沒等溫初九想好對策,鳳逆淵抬手揮滅了燭光,屋裡頓時陷入一片黑暗,溫初九什麼都看不見了,下一刻,感覺一個重物壓在自己身上,然後久違的讓人安心的呼吸撲面而來。
「王爺?」
溫初九疑問出聲,鳳逆淵沒說話,溫初九隻覺得肩上一緊,被單被人抓住扯了開去。
突然來了這麼一招,溫初九本能的打了個抖。
「王爺?」
「叫!」
鳳逆淵命令,溫初九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得心應手的開始配合,嘴裡還說著難以啟齒的話。
「王爺你討厭,人家好害羞……」
「哈哈,好癢……」
「哎呀,你別這麼猴急,奴家又不會跑……」
「……」
床單拿開以後,鳳逆淵的手就放在溫初九的腰上沒了動作,但這嬌軟的似嗔似怒的聲音不斷傳入耳中,意識卻代替那手循著那聲音到了該到的地方。
賣力的演了小半個時辰,溫初九的聲音是真的啞了,她推了推鳳逆淵的肩膀。小聲求饒:「爺,奴家累了,今晚就到這兒行不行?等奴家補足覺,以後你要怎麼玩奴家都陪爺!」
這話暗示意味十足,溫初九眼神期待的看著鳳逆淵。
這一路日夜不分的趕路,她就差在馬背上睡過去了好嗎!
「體力這麼不濟?你睡吧,本王自己來。」
「……」
你說自己來,抓我手做什麼?
溫初九無語的翻了個白眼,卻也知道在這種情況下,身為男子要是沒有反應和廢了沒什麼區別,再說之前也不是沒做過這樣的事,只能想著早點休息配合起來。
只是沒想到她剛動了下,鳳逆淵嘴裡逸出一聲古怪的悶哼。
「王爺,你沒事吧?」
溫初九警惕的問,她怎麼覺得剛剛那一聲好像他被人打了一悶棍?
「繼續!」
鳳逆淵喘著氣回答,抱住溫初九的肩膀,急促的呼吸。
不知道過了多久,溫初九感覺自己掌心火燒火燎的,鳳逆淵才低哼了一聲,倒在她身上。
空氣里瀰漫著一股淡淡的腥味,溫初九吸吸鼻子,隨手抓了個東西擦手,然後嘆了口氣。
她這輩子多半是嫁不出去了。
誰家的公婆能忍受一個隨時能吐葷段子,比紈絝子弟還了解風月場所哪家姑娘是肥是瘦的女子?
哪個男子又能忍受一個能在男人堆里摸爬滾打,還幫別人紓解緊急需求的妻子?
溫初九越想越有些沮喪,腦海里突然湧現出寧西舟溫潤有禮的臉。
老實說,這老狐狸雖說算計別人,但當初她在他身邊做跟班的時候,沒少得好處。
上次他在山寨里說,這兩年她曠工的工錢都給她記著的,拿來在城中買了個鋪子。
不知道那鋪子是大是小,地段好不好,若是可以,日後她不幹這活計了,還能靠那個掙口飯吃。
溫初九越想越覺得可行。方才的些許鬱結全都消散不見,剛想問問鳳逆淵能不能想辦法問問寧西舟那鋪子在哪兒改日帶她去看看,一件床單兜頭將她蓋住。
溫初九扒拉了半天也沒能把自己的頭扒出來,只聽見鳳逆淵聲音沙啞的說:「別動,睡!」
這話簡潔到了令人髮指的地步。索性這床單也不厚,溫初九也就不管它了。
只是躺了一會兒還是沒忍住:「王爺,你睡了嗎?」
「嗯。」
睡了還能『嗯』?
溫初九毛毛蟲一樣拱了拱:「王爺方才好威武,奴家現在還回味無窮呢!」
這話是故意說給躲在暗處的人聽的。
溫初九知道,這南黎殿表面上看著沒什麼人,但只要鳳逆淵一天住在這裡,暗處的人就不會少。
「你還想再來一次?」
鳳逆淵問,話里壓著一絲火氣,溫初九是真怕他再來一次,腦袋往前湊了湊,估摸著可能到了他耳朵的地方,聲音極地的開口:「王爺,咱們什麼時候再出宮呀?」
「你想隨本王出宮?可今晚的表現並不能讓本王滿意,等什麼時候本王滿意了,再跟本王提條件!」
「……」
瞧你這提上褲子就不認人的模樣。平時竟然還敢裝不近女色!
溫初九在心裡狠狠鄙視了鳳逆淵一番,聲音又壓低了些:「宮裡太危險了,王爺你找機會帶我出宮去找寧大人吧。」
「……」
屋裡黑黢黢的沒了聲音,溫初九等了一會兒,狐疑的伸手戳戳鳳逆淵的肩膀:「王爺?」
「……」
這種時候你跟我裝睡真的合適嗎?剛剛讓我用手幫你的時候你可生龍活虎的緊呢!
「王爺。我……唔!」
唇被堵住,呼吸被係數捲走,溫初九瞪大眼睛,卻只能看到一片漆黑,滿腦子都只有一個念頭:卧槽這男人什麼時候把臉轉過來的?
一吻作罷,溫初九的腦袋因為缺氧都變得暈乎乎的,手腕卻被扣住,然後被牽引著碰到某個又精神十足的東西。
倒抽了口冷氣,溫初九老老實實的閉嘴閉眼,安分睡覺。
溫初九是真的累極了,身體躺在鬆軟的床上,身邊又全是熟悉的霸道氣息,很快便沉沉睡去,甚至張著嘴發出了細小的鼾聲。
黑暗中,鳳逆淵睜著眼,一錯不錯的看著懷裡的人。
比起當初離開北宿的時候,她瘦了不少,一張臉上滿是疲憊。
她還是沒有內力,鳳逆淵不知道她是怎麼一個人從南潯回到京城,又怎麼一個人混進這守衛森嚴的皇宮的。
剛剛是他沒控制住,任性妄為了一回,可溫香軟玉在懷,又偏偏是一個讓人如此驚艷的她,他忍不住也不想忍。
沒了內力,她看不見自己。不知道說話的時候靠自己有多近,也不知道她做賊般小聲說話的模樣有多勾人。
她說宮裡危險,讓他送她去寧西舟那裡,卻不知道這幾個月,京城都發生了怎樣翻天覆地的變化。不把她放眼皮子底下帶著,他一刻都放心不下來。
「駕!跑快點兒!到了少不了你吃的!」
溫初九嘟囔著說了句夢話,手腳也不安分的抱住鳳逆淵,腦袋在他胸口蹭了蹭,最終尋了個最舒服的地方睡過去。
胸口被她蹭得發軟,鳳逆淵忍不住伸手捏了下溫初九的臉。
臉上一片嫩滑,似乎有些細小的薄粉,應該是她改變容顏化妝用的,觸感很好。
壓下心頭翻湧的慾念,鳳逆淵在溫初九發頂親了一下。也放鬆身體睡了。
這一覺溫初九睡得很好,不過可能是回到皇宮的緣故,天剛亮溫初九就醒了,醒來時正好看見兩個宮人站在床前幫鳳逆淵更衣。
男人只穿著底褲,上半身什麼也沒有,寬闊的肩膀和遒勁的腰一覽無遺,他背上有數道猙獰交錯的傷疤,溫初九卻不覺得害怕,反而覺得很有魅力,吸引得人挪不開眼。
宮人幫他穿上一層又一層繁複的官服,將他的身體一點點隱藏在華貴的衣服裡面,又用一條白玉腰帶勾出他挺拔的腰身。
欣賞完閻王更衣,溫初九打了個哈欠,正準備倒回去睡回籠覺,鳳逆淵突然回頭,正好對上她打完哈欠帶有濕意的眼。
「看夠了?」
溫初九訥訥的點頭,第一次發現原來有人可以把老氣橫秋的官服穿得這麼精神抖擻。
「給你一刻鐘的時間起床更衣。」
鳳逆淵說完帶著兩個宮人離開,屋裡安靜下來,溫初九從床上坐起來,在床頭看見一套精緻的女裝。
衣服是很喜慶的橙色。最裡面是一件抹胸長裙,抹胸上綉著大片茶花,外面罩著一個對襟小褂,然後又罩了一層外褂,最外面是一件用金絲綉著雛菊的薄紗。
即便溫家還未沒落的時候,溫初九也沒穿過這麼漂亮的衣服,只因商在偃月是最低賤的,即便腰纏萬貫,按照律法也不配穿這麼華麗的衣服。
興沖沖的換好衣服,又用心的為自己畫了個淡妝,梳好髮髻,溫初九很是優雅的走出寢殿,朝正殿走去。
快到的時候,猛然聽見鳳逆淵冷肅的聲音。
「你當真想好了要娶她?」
溫初九疑惑,誰要娶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