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八章 熟悉的陌生人
宋墨嵐躺在那,眼勾勾地看著林秉離去,莫名間她就有種不好的預感,今天林秉跟以前絕對不一樣,要知道以前林秉可是非常仇恨林溢。
「派人跟著可汗,可汗不想別人跟著他,多留個心眼,不要讓他發現。」宋墨嵐對著黑暗淡淡吩咐。
話音一落,就有個黑影飛快地出了大殿。
「娘娘,你沒事吧。」蒂憐急匆匆地闖進大殿,徑直跪在了宋墨嵐旁邊,「老夫人在侯府受了驚嚇,讓奴婢來先來看看娘娘的情況,等她情況更好些后就回宮。」
「老夫人沒事吧,我也就受了點小傷。」宋墨嵐看到來人,並未生氣。
「娘娘,到底是怎麼回事?昨天不是還好好地,突然間怎麼有這麼大的變故。」
「我也想不明白,對了!白灝呢?」宋墨嵐猛地反應過來,她很擔心白灝趁亂離開,即便白灝不能為她所用,但也能成為一枚棋子,她手中可握著宋明容。
「我……」
「還我什麼,還不快去侯府看看,記住,只要發現林溢,直接抓起來,另外,嚴加看守宋明容,千萬不要讓他們逃走,不然我饒不了你們。」
「奴婢這就去辦。」
蒂憐正在回侯府的路上,白灝已經帶著宋明容離開了侯府,侯府裡邊再次變得來混亂不堪。
也不知是不是冥冥中的安排,白灝跟林溢想到了一塊,那就是先回客棧,當然,白灝回去還要那些東西,他的盤纏可還在那,再怎麼樣也得身上帶錢,不然並不能走出太遠的距離。
走得路線是同樣的,半道上,林溢讓宋遠把白灝截住。
白灝看有人攔著他,二話不說,直接動手。
好在林溢一直看著外邊,大喊了聲白灝,這事才制止,不然引得那些官兵的注意,恐怕要出大事。
白灝一眼認出了林溢,但是並沒有馬上走過去,而是停在原地皺了皺眉,他自己都感覺有點沒臉見林溢和宋梅瑤。
「別尋思了,等下讓宋墨嵐抓回去更好?」林溢馬上看出了白灝的心思,也就又說道了一句。
白灝咬著牙,拉著宋明容直接走到林溢面前,徑直跪在地上,「林溢,這是我對你的歉意。」
「別,這裡不安全,有什麼話到裡邊說,都已經到了這種情況,最重要的是怎麼離開萬曆城,你要這麼一鬧,我可朕看不起你。」
「多謝。」
林溢也沒多想,馬上把白灝帶到了密室中。
宋梅瑤也已經醒了,正在和沈清竹說話。當她看到白灝和宋明容的時候,臉上的笑容突然間消失得無影無蹤,說起來,會變成今天的局面,完全是因為眼前的兩人,現在好了,誰都走不了,全都在萬曆城等死吧。
「容容,跪下,給你三姐道歉,這是咱們應該有的懲罰。」白灝現在哪裡還談什麼尊嚴,徑直就跪在了地上,「瑤瑤,這輩子我白灝愧對你,用一輩子時間都沒辦法去償還,我沒有做其他的,萬幸我保住了小皇子,現在是特別時候,我不能在你面前自廢武功,等回到楚國……」
「誰要你的武功!」宋梅瑤猛地轉過身,吼道,「我對你太失望了,你知不知道我在皇上面前怎麼說你的,而你,卻接二連三地來傷害我們,如今到了這種局面,你開心了?我說過,我會把眼睛還給你,然後我們就分道揚鑣,你生死與否,跟我沒有任何關係。」
此言一出,密室中頃刻間變得像死一般沉寂。
誰都沒敢出聲勸說,包括林溢在內,都能聽出來,宋梅瑤是真的已經生氣。
宋明容用膝蓋往前挪了幾步,她已經淚流滿面,只是剛才一直在忍住哭聲,「三姐,這件事都怪我,我聽白灝說了個大概,是我對不起你,我願意用生命去換你們的安寧。」
「容容……」宋梅瑤瞟了一眼,不過馬上就恢復了剛才的模樣,她也不看著,省的心煩意亂而做出出格的事兒。
「三姐,被他們抓到萬曆后,身邊的任何人都對我非常好,他們都叫我小公主,不讓我做任何事,不讓我受一點委屈,想要什麼有什麼,唯一沒有的就是自由。」宋明容忽想起這段日子,才發現她自己是真的錯過了很多東西。
「樂不思蜀嘛,很正常,容容,你也這麼大了,三姐不好怎麼說你,你有自己的打算,反正在這萬曆也好,最起碼你宋明季也在,他也把三姐當成敵人。」宋梅瑤冷冷道,「說到底,若是三姐能像四姐那樣對你們,你們也不會變成如此,是我想得太少,我好累,你們都出去吧,清竹留下來陪我就行,拜託你們。」
宋梅瑤強忍著哭腔,她在心裏面不斷地提醒自己,一定要堅強。
林溢看了沈清竹一眼,示意她好好跟宋梅瑤說說,他自己則是把白灝帶出去,有時候,男人跟男人說,反而會有更好的效果。
整個萬曆城已經炸開了鍋,幾乎所有的御林軍都出動了,在大街上出現的御林軍比老百姓還要多。
萬曆的朝廷是打算把整個萬曆城掘地三尺,畢竟在這萬曆城中藏匿了一個楚國皇帝,只要楚國皇帝被抓到,萬曆統一天下的時日也就進了。
這其中不僅又宋墨嵐的意思,更有萬曆一幫老傢伙的意願。
萬曆和楚國的世仇,似乎也只能用鮮血去洗刷。
到了午間十分,萬曆城的氣氛才鬆了一點點,最起碼有很多的店都開始打開做生意。
就是大街上還依舊蕭條,如果不要必要出來買東西,老百姓基本上都自個兒的家中,哪會參與這樣的大事。
午後,大街上又出現了個奇怪的現象。
萬曆朝廷似乎又派出了一批人,但是這些人並沒有做其他事,只是在大路上撒紙,就像死人時候撒紙錢一般,整個空中都飛舞著白紙。
不少人很大膽地撿起來看看,但是上面的文字或者說圖案根本就不認識,不像是萬曆文字也不像楚國那邊的,很多人都陷入了疑惑之中,不知是誰在背後指揮著這件事。
林溢也得到了一張。
正當所有人都在議論紛紛的時候,林溢臉上卻是面無表情。
當今天下,能認出這種文字的人應該只有兩人,一個是林溢,另外一個則是林秉。
林溢對這文字很清楚,在傳國玉璽上出現。
早在楚國的時候,玉璽就消失了,現在看來玉璽應該是在林秉手上。林溢感覺很慶幸,好像林溢並不知道這玉璽背後的秘密,不然他調動龍衛,後果不堪設想。
林秉是想和他見面?
思來想去,林溢也只能是這種猜測,他馬上讓宋遠外出打探消息,看看有沒有林秉的消息。
在萬曆城乃至萬曆朝廷,有宋墨嵐那層關係,林秉的地位應該不低,所以林秉若是在萬曆城有動靜,絕對很容易得到行蹤。
這不,還沒有半個時辰宋遠就回到了茶樓。
林秉今天還真出了皇宮,明面上是說找林溢,但是暗中真正目的並不知曉。林秉出了皇宮后,直接去了萬曆城最高的地方,是一座塔,名叫賞月塔,傳聞在塔頂能摸到月亮。
林溢彷彿有些明白,不過他沒有聲張,只是裝作一副好奇的模樣問了問賞月塔的位置。
在萬曆城的任何一個角落都能看到賞月塔,在宋遠的指引下,倒也能看清楚,就是離他們這地方有點遠,但是在萬曆城城中,那裡是號稱萬曆城的最中央。
晚上該去會會林秉。
林溢心裡邊念了句詩——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整整一個下午,林溢也沒有到密室去,一直在想著林秉這麼做的原因,首先就可以排除決一死戰的意思,畢竟林秉也不是傻子。
冬日裡的天色總是很早就暗了,林溢跟宋遠了聲招呼馬上就融入了黑夜中。
即便到了晚上,大街上還是來來往往巡邏隊伍。
就著夜色,很容易就能混過他們的巡視,他很快就到了賞月塔下。
塔門並沒有關,抬頭望還能看到個孤獨飲酒的身影,不時間還有琴音傳下,要是沒有聽錯,這是林秉最歡的一手。
林溢打定主意,正欲走出去,突然發現前邊趴著個人,他隨手抬起一塊巨石,直接砸了上前。那黑衣人來不及喊出一聲就死了,事情發生的是那麼快,那麼突然。他不知道,這個黑衣人可是皇宮最厲害的人,可惜在林溢面前死得這麼窩囊,當然也可以說冤或者憋屈。
又看了看四周,確定沒人之後,林溢才往塔上走。
腳步聲在這塔裡邊也是那麼大聲,配合著斷斷續續的琴音,倒也別有滋味。
林溢感覺林秉不可能會在補陷阱。
這次的林秉很不一樣。
當林溢走到塔頂的時候,琴聲亦是戛然而止。
「來了,等了你一晚上了,這邊有酒,敢喝嗎?」
「做哥哥的哪有不敢喝弟弟酒,難道你不怕萬曆的人對你怎麼樣嗎?畢竟我可是在逃犯。」
「沒人知道我在這,我讓他們都滾了。」
「恐怕有人不想讓你知道,上來時候幫你收拾了一個,用不著感謝我。」林溢端起酒杯一飲而下,「嗯,好酒。」
林秉的眉頭卻深深皺起。
「你不會是還在騙我吧。」
「騙你幹什麼,一個黑影,不知道勢力如何,因為我在他出手之前就把制服,好好想想,誰會這麼對你。」
林秉沒有再說話,事實緩緩起身,走帶欄杆旁邊背對著林溢。
可惜今天並沒有夜色,半空中只有濃濃的夜色,黑雲連綿著一片,明天一早估計又是一場雪白的世界。
在這萬曆,已經經歷過好幾次,林秉不想要繼續過這樣的日子,反而想起了回楚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