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縣衙小宴
江州縣衙捕頭王漢帶著一干老弱殘兵好歹湧上了這囚龍山半山坡上的囚龍廟外,見四下沒人而廟內傳來了聲響估摸著那幾個悍匪是挾持著大人退入了小廟,姑且不論那些個悍匪戰力如何,這新任縣令落在了他們手上可當真是難辦得很啊。
王漢回頭瞅了瞅手下的老弱病殘,萬般無奈之下自己緊了緊腰刀小心貼近囚龍廟,並喊出這麼一番話來,誰料他這話剛一喊出口,只見得廟中數人嬉笑走出,王漢還道這幾個賊人好狡猾的心思,冷汗直冒拔出腰刀便欲上前一斗,誰料那幾人中一名中年秀士連忙上前擺手道:「這位莫不是江州縣衙捕頭王漢?我乃新任縣令孫同仁,這裡有楚州府文書印信為證,捕頭還請收起刀我等一併回縣衙去。」
王漢聞言一怔,一時間也忘了為何這自稱為縣令的人會和賊人一道,莫非賊人已將大人謀害前來假冒不成?王漢在疑惑之際掏出懷中的一紙官文,其上繪製了新任縣令的大致相貌,乃是前些日子驛差飛騎送過來的物什,王捕頭將眼前中年秀士與圖中人大致比對一下后,再看看孫同仁手中印信官文無誤,連忙拱手稱道:「原來是孫大人,王漢冒犯,還望大人恕罪。」
孫同仁今日經歷了驚險一番后,興許是有些疲勞,連忙扶起王捕頭,並將偃心杜撰之事與王捕頭簡略敘說一番,而後便拉著偃心四人隨著官差一起前往縣衙。偃心見此事已然解決,本也不該橫生枝節,但畢竟他初來此地,對諸多形勢都還不解,半推半就下便跟著孫縣令一同離開,而憨厚大漢聽說有飯吃能管飽后,也憨憨笑著要與同去,另一英俊男子倒也是無所謂,聳拉著眼皮也跟著去了,只有那精瘦漢子雖萬般無奈,但也是無可奈何的隨之前往江州縣衙。
一路上偃心與眾人詳談甚多,雖然眾人有些疑惑為何這瘦削青年怎會如此不諳世道,但偃心答道他自幼家貧無依,少讀聖賢之書,故對世事知之甚少,今日有幸見到孫大人乃是上輩子的造化,有此機緣自然要好好把握住,定要多向孫大人學習聖人之誨,而王捕頭為一方安定鞠躬盡瘁,如此豪情之人亦是偃心膜拜學習典範,所以偃心才有了這麼多的疑惑。又因偃心詢問之事大多為日常繁瑣之事,且點到即止極有分寸,孫縣令雖然疲乏得很,倒也樂意向偃心悉心講解。倒是王捕頭對於匪盜一途頗為皺眉,只是礙於孫縣令的面子才勉強與之同行。
也算是偃心好運,這仨山賊半路出家還沒幹出啥震撼的業績來,王捕頭並不知曉這夥人的底子,僅僅是得到消息說新來縣令將要抵達江州縣衙,晨起時分便已進入囚龍山,但時至正午還未到達縣衙,又得報最近囚龍山上常有賊人出沒,這才推斷孫縣令是被賊人給綁了,而後便上演了這麼一出。
一行眾人雖各懷心思,但礙於情面還是一起到了江州縣衙,囚龍山距江州縣城雖不甚遙遠,僅僅十數里之遙,但許是眾人今日疲乏緣故,行程甚慢,到達江州縣城時,已是關閉城門時分,孫縣令示意悄然入衙便是,不必聲張,故而一行百十來號人徑自奔向縣衙內,其時已是日落時分。
今日經歷了這許多波折,又兼一路行程,眾人早已是飢腸轆轆,好在衙內已備好酒菜,待告別大部分官差回家后,孫縣令、王捕頭、偃心等十數人方才在縣衙後院內擺上酒菜進食。
偃心一路上除卻詢問繁瑣小事外,也將周邊地形,眾人動作心思種種記在心裡,進入江州縣城再觀各種建築,偃心心裡已經隱隱有了個底數,這些個場景分明就與華夏國幾百年前的古代無多大差別,甚至偃心有些懷疑自己是否成為了泛濫成災的穿越客之一回到了古代?但很快偃心便打消了這等想法,畢竟感覺真切,他也從孫縣令口中大概探知了這大陸名為『白劍』,分為什的九州四城等等,自然偃心沒有問得過於詳細,只把粗略大概一一記在心裡,場面之上當然還是得跟著孫縣令、師爺、賬簿、王捕頭、李捕頭等一干江州縣官吏飲酒暢談。
那精瘦漢子興許是由於匪見官的緣故一直神情閃爍畏首畏尾,偃心一直暗罵他沒出息,而憨厚漢子興許是很久沒吃飽過了,見著一大桌的酒菜笑的那叫一個不亦樂乎,一大桌滿滿酒菜硬生生被他一人消滅了一半,看得眾人一陣咂舌,倒是英俊青年一直埋著頭獨自小酌飲酒,看得偃心好生好奇。
孫縣令初到江州縣就任,席間免不了又是許多客套話和官面話,那師爺和賬簿都是混成人精的人物,孫縣令一個迂腐書生哪招架得住他二人進攻?那李捕頭也不是個善茬,席間一直以兇狠眼光盯向偃心幾人,不過在偃心看來這倒也正常,畢竟他們四人能得以進入這酒席純粹是因為那孫縣令迂腐好騙,再加之孫縣令窮酸得久了,還未嘗到這權利的好處,這才對路上初識的四人禮遇有加,若讓他在官場上混個兩年,縱然偃心是才到這地界來的外來人,也能斷定孫縣令定不會拿正眼瞧他們幾人。
當然那些都是題外話,幾巡酒下來孫縣令早已是胡話連篇,當著眾人吟詩作賦起來,而後便是撲倒在酒桌上不省人事,令偃心感動的是那孫縣令在醉酒之時不忘交待師爺好生為偃心四人安頓個住處,那師爺也是礙於孫縣令的面子,招呼下人將孫縣令帶去后府休息后,隨手指了幾間下房告訴偃心幾人自己睡去,而後酒席便這般散場。
偃心初來此地便能有如此待遇,哪還敢埋怨那師爺的勢利嘴臉,倒是那精瘦漢子不忘沖那師爺背後『啐』了一口,罵道:「好你個陳老二,江州縣誰人不知你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賊貨,老子還未發跡暫且容你張狂,一旦老子飛黃騰達了第一個啐死你。」
偃心對這精瘦漢子沒啥好感,沒理會他,倒是和那憨厚漢子走得較近,招呼那名為許猛的漢子好生休息后,便徑自走向幾間下房中靠左那間屋子,但在進屋之時,偃心忽然猶豫了下,別過頭向右方同樣在開屋子的英俊青年招呼了一聲好睡,而後才進屋去了。
偃心自然沒有看到他這個無意間的舉動后那英俊男子的詫異表情,那時他已開門進屋。屋子並不甚寬敞,屋內靠內牆擺著一方木榻,木榻便再有一張簡易方桌,通體造型粗糙。不過這也難怪,畢竟江州縣城本就憑困,再加之這是下人的房間,也只有這個樣子。偃心倒是無所謂,剛來之時他還想該怎樣混出食宿來,想不到第一日就能有如此待遇,已經很是難得,更何況這間屋子比之他在蒼梧鎮上的那間小屋子還勝上一籌,偃心當然不會多有怨言。
關緊房門后沒了外邊燈籠的照明屋子頓時漆黑起來,可不知為何偃心確認外邊已無人後臉色突然刷的變得難看起來,偃心一把將腰間那布袋和肩上所背盒子扔到木榻之上,破口大罵道:「你個老東西還不滾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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