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1.第741章 破釜沉舟，別無選擇
這句話其實更像是結婚的誓詞，無論生老病死，貧窮或者疾病，都永不分離。
只是從秦湛的嘴裡如此平淡得說出來，便少了一分類似於山崩地裂，催人淚下的感動。
可這種像是陳訴一件無法扭轉的事實口口勿，卻讓駱老爺子更加害怕。
他知道秦湛是認真的，而這一場商談最後也自然是不歡而散。
當晚，秦湛又去夜探香閨，如今葉家已經是宋葉掌權，他出入也偶方便了一些。
一番情-愫宣-泄之後，宋葉將異石的事情告訴了他。
彼時，秦湛正抱著人坐在屋頂上看月亮，垂眸正好可以望見宋葉一雙點綴了星光的眼睛，「你覺得她的話，可信度有多高？」
不是他非得在這種時候給宋葉潑冷水，但當初葉美柔能誆騙宋葉來取葉美景的心頭血，刺殺她，那麼作為姐姐的葉美景就很有可能懷揣著報復社會的心裡騙宋葉去毀掉異石，一了百了。
這兩姐妹的手段，可是一個比一個狠。
宋葉又何嘗沒有想過這個可能，她仰起頭在秦湛的唇角口勿了一下，輕聲道：「我知道，但我感覺她說的是真的。」
也不知道這份感覺里是理性分析多一點，還是感性的成分佔據多一點。
秦湛錯開側臉，低頭加深了這個口勿，懷帶著眷戀跟溫柔，大手掌握著懷裡纖細的月要身，隔著衣服都能感覺到掌心滾-燙的溫度，在堪堪失控的時候，他停下了動作，呼-吸-炙-熱地噴洒在宋葉的臉上，低沉著聲音說道：「你想怎麼做我都會支持，異石的位置我知道。」
宋葉一怔，感動於秦湛無條件的包容，同時，又是對於他提供的情報而驚訝，「葉美景不是說沒有人知道位置嗎？」
秦湛口氣一頓，想說些什麼時候，猛地就察覺到了異樣，眉間一斂，護著懷裡的宋葉一個翻身就落到了房檐下。
藏身於黑暗當中，他們的視線同時落到了大門拐角的一處暗影。
原本漆黑一片的地方隱隱可以見到一角衣袍，似乎是察覺到自己暴露，對方的動作也是當即頓住，之後沉默了半晌，發現人好似走了，那道影子才慢慢走出來。
朦朧的月光下，對方纖細的背影微微晃動了兩下，最後觀察了一番才離去。
「留著她，終究是個禍患。」秦湛重新帶著宋葉返回屋頂，這才開口道。
「我剛剛繼位，外頭有很多雙眼睛都在盯著，想要這個時候動異石，行事就要低調。」宋葉輕輕閉了閉眼，打了個哈欠之後困頓地躺在秦湛的懷裡，輕聲呢喃著，「剛才你想跟我說什麼？」
後者薄唇緊抿，終是摸著她的頭髮搖了搖頭，「沒事，我等一下會把異石的坐標寫給你，行動配合你這邊的時間，越快越好。」
他低頭將唇-印到她的發梢，最後四個字幾乎是抵著她的腦袋細語出來的，更像是對自己的告誡。
越快越好，他們必須加快速度解決這個問題，宋葉的身體已經越來越虛弱，睡眠的時間也越來越長了。
「嗯……」懷中的少女也不知道有沒有聽到，眨眼之間卻是已經沉沉睡了過去。
這種毫無防備，沒有談完正事便睡著的事情，以前擱在宋葉身上，發生的幾率是零，然而現在卻成為了習以為常的事情。
她並不是沒想過去反抗，只是身體的機能卻是已經達到了極限，在白日里積累到頂點的疲憊，到了安心的懷抱里便再也無法抑制。
她也感覺到了秦湛對待她越發小心翼翼，連床笫之間的事情都在刻意避免，為了讓她有更多的體力跟精力，這個男人恨不得替她包辦一切。
他對自己的用心，宋葉感覺得到，也心生感激，卻是彼此都心照不宣。
因為他們都知道，口頭上的感謝只會產生脆弱的煽情，於事無補，儘快解決這些事情才是一個正確的選擇。
這一夜，秦湛守著宋葉，直到天際泛白的時刻他才起身離開。
他沒有告訴宋葉，葉美景說了謊，異石的位置是代代家主在繼任的時候就會知曉的秘密，而他選擇不說，是為了給宋葉一個希望，同時也是給自己一個希望。
破釜沉舟，他們已經別無選擇。
關於駱老爺子的反對，秦湛更加不會說，在這個節骨眼上，這種無關緊要的事情全部都要往後排。
可他卻不知道這件無關緊要的事情最後還鬧出了不小的風波。
在秦湛夜會宋葉的時候，駱老爺子修書去了邵家，並且將這件事情一五一十全部都說了出來。
第二天，當宋葉拿著坐標準備去東南邊的山腳下探清楚情況的時候，邵逸臣登門來看她。
宋葉因為一些事情耽擱了時間，等到了前廳已經是半個小時之後，而正當她靠近門口，想要說話的當口，卻是聽到了裡邊傳來了杯盤被掃落在地上的聲響。
「逸臣，你不要動，你這樣會傷害到自己的。」屋裡頭傳來的不是邵逸臣的聲音，而是葉美柔那如泣如訴的哭腔，婉轉動聽，惹人憐惜。
「……」另一人沒有說話，呼哧呼哧的喘氣聲卻格外明顯。
宋葉站在屋外，不禁自動腦補了綿羊撲包子的惡俗戲碼，畫面高清自帶音效，動作表情自行想象，讓人沒有進門的念想。
然而，這隻包子還是她血緣上的父親，綿羊還是她血緣上的小姨，她不得不進去維護一下現場秩序，提醒一下他們：嘿，你們這是違法的。
當然，她天生沒有高深的幽默細胞，所以進門看到女上男下，衣衫不整的畫面依舊沒辦法開啟多麼驚嚇的表情跟高分貝的叫喊。
她神色不動地坐到了椅子上，兀自倒了一杯茶水潤喉解渴，甚至看都不看旁邊已經接近石化的兩人。
許是時間耽擱太久，宋葉也喝夠了茶水，便也就沒再等邵逸臣開口，淡淡說道：「邵家主是要留在我這裡吃午飯嗎？」
她的意思其實是說對方磨蹭了那麼久不開口是故意要留在這裡蹭飯。
而這也是她所能想到的最為輕鬆有趣的聊天方式。
可是，很明顯並不適合現在的場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