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6:醉酒
夜色寂寥,靜默的空氣中寒風刺骨,林空空衣著單薄的走回家。
她像洗腦一樣,不斷的告訴自己:當初未留隻字片語就離開,時隔三年,憑什麼奢求他會在原地等她?
當時若說出真相他也會傷心吧!若是讓你像我一樣煎熬,我寧願自嘗苦果,我的小白,應該是幸福的。
有人曾說,女人最怕什麼?最怕分手后,再見,他過的比自己好。
林空空可能是個怪物,她希望他過得好,並且是和別的女人過的好。
因為我的一生很短,短的沒有能力陪你看世間繁華。
小白,我以為白婷於你,就像你之於我,是唯一,卻原來,事實並非如此。
如果內心不曾被唯一裝滿,那代表你不夠幸福。小白,不夠幸福的你,我放不下。
林空空買了最烈的酒,都說一醉解千愁,試試?試試吧!
酒一入口,嗆得她淚都流了下來。可她喜歡上了這種感覺,怪不得人們都喜歡?
喝了酒輕飄飄的,好像什麼煩惱都忘了,又有什麼好像更清晰了。
白晨風進門的時候,林空空正醉眼朦朧的抱著酒瓶子。
酗酒?他額頭青筋直跳,強忍住想要上去掐斷她脖子的衝動,把她抱了起來。
「學會酗酒了?」口氣嚴厲。
「小白,你來了……」撒嬌似的蹭了蹭他的臉頰。
白晨風嘆氣,把她放在床上,她又拿著酒瓶喝了一大口。
「紀蒙蒙!」忍無可忍。
被他吼得片刻清醒,一緊張就嗆著了,劇烈的咳了起來。
白晨風搶過酒瓶,把她攬入懷裡,輕拍著背替她順氣。
「小白,我好累……」她凄凄的說,白晨風的心,一時酸的無所適從。
「我等了你好久……想你想的心都疼了……等不到你,我就回來找你。瑞士的天……很藍,可是一千多個日夜,我看見的只有無邊無際的黑暗……我回來了,你就別走了,好不好?我累的追不到你了,我們說好要一直在一起的……」
軟玉溫香,輕輕柔柔的女聲訴說著分開后的思念和委屈。
時間因為痛苦而變得漫長,這三年,我日日都是焦灼不安的痛著,刻骨銘心的想著。
如今你回來了,孱弱單薄,我又如何捨得怪你?
用手輕撫著她的臉,她的頰微微蹭了蹭他,然後,乖巧安靜的睡在他的懷。
「原諒你了,以後再不給你喝酒。」
白晨風用薄被裹了她,連人帶被的擁在懷裡,兩人親密依偎,安然入夢。
清晨,朝日東升。
林空空的頭劇烈的疼著,白晨風在她睜眼時已經醒了,看著她蒼白的臉,皺眉低聲問:「頭痛?怎麼喝那麼多酒?」
「沒……事!不痛。」
「沒事你就折騰自己折磨我?」他微眯了眼。
「我……我……」正想解釋什麼,一著急胃裡卻一陣翻騰。
跑到衛生間吐的一塌糊塗,她跪在地上,兩手緊緊的抓著馬桶,指節都泛了白色。
白晨風急匆匆的追過來,接了杯漱口水,輕拍著她的背,幫她理了理凌亂的發。
「洗個澡?」他嘴上詢問著,手裡卻已經忙活起來。去衣櫃拿了她的大t恤,給她送到浴室。
聽到浴室響起水聲,又去廚房熱了牛奶,等她。
不一會兒,她就從浴室出來了,白晨風替她吹著濕漉漉的頭髮,叮囑:「把牛奶喝了,不要出去了,就在家休息。」
「好。」林空空確實沒有精力工作,頭還在疼。
「今天公司有很重要的事,我必須得出席,下午我早些回來,咱們出去吃。」
「嗯!你去忙吧!我睡會兒就沒事了。」
白晨風用手背貼了她裸露在外的小腿,冰涼。
把她抱起來塞進被窩裡,又把熱著的牛奶端來,看她乖巧的喝完,才吻了吻她的額頭,走了。
林空空頭昏沉沉的,白晨風一走,就又睡下了。
再睡醒時,已是下午,鑽在被窩裡給他發短訊。
「小白,下班有空么?」白晨風剛剛散了冗長拖沓的會議,看著手機收到的簡訊。
「?」林空空無語的看著回信。
白晨風從來沒有發簡訊的習慣,他喜歡簡單直接的處理方式。
可林空空喜歡,她覺得發出去的話語,等待著回信的感覺很美好。
古人的鴻雁幾時到?大抵就是如此了。
白晨風也是被她磨了許久才有了和她發簡訊的習慣。
「我煮飯給你吃好不好?」看著她的回信,微笑,這丫頭還要煮飯?
秦傑推門進來的時候就看到了這副光景。
「我真該敲鑼打鼓叫咱們公司的女職員們來看看,您這萬年鐵樹開花的樣子。」
白晨風挑眉:「和你比還差得遠,你的花開的如此多,再想找個不一樣的,就得去動物園甚至是離開地球了。」
秦傑被他突如其來的反擊噎了一下。
「從前也不見你如此伶牙俐齒。」
「承讓。」白晨風依然是那副淡定自若的神態。
秦傑恨的牙痒痒,壞笑了下:「怎麼?紀蒙蒙回來了,你這脾氣也嬌慣了許多。」
「好好說話。有事?」
「嗯!」秦傑正正神色,有些猶疑道:「可聽蒙蒙說起晴空?」
白晨風神色未變,低頭簡單回了林空空一個好字。
「既然關心,為什麼不自己去問?」
「她不肯與我聯繫。」秦傑神色落寞。
「放不下就去找她。」
「我……」秦傑皺著眉,一臉糾結。「他們是否要訂婚了?」
「不清楚。你愛她就該拿出愛她的態度,以前你的做法確實不敢苟同。」
「你又比我專情了多少?白婷現在不還是你女朋友么?」
他的話戳中了白晨風的痛處,「我與你不同,我是被拋棄的那個。」
秦傑勉強壓下心中的煩悶,換上一副屌兒郎當的花花公子模樣,「咱們可真是名副其實的難兄難弟。」
「你身邊的鶯鶯燕燕也該清理一下了,免得哪天惹了什麼不幹凈的東西回來。」
秦傑看著白晨風萬年不變的冰塊臉,狠狠的道:「活該紀蒙蒙拋棄你,你怎麼如此腹黑、毒舌、沒有愛心?」
「愛心是留給人用的。」
秦傑深吸口氣,平復想要動手的心情。
要不是自己從沒打贏過他,真想出口惡氣。就知道從他這問不出什麼,還偏偏來自取其辱。
白晨風看著好友氣憤的離開,其實他是真的不知道許晴空的消息。
見到她的這幾日,與她在一起的時間也並不多。這短短的時間裡,彼此都覺得不夠,又哪有空閑去關心旁人?
緣分天定的說法他從不認同,喜歡誰,不喜歡誰都是自己說了算。
隨意推給命運,那是沒有擔當的人的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