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緣由
更新時間：2013-04-05
第四章緣由
安院眾人扮作商隊，途中遇到了逃難到安慶城討生活的難民。進過了一番思量，雷皓等人還是決定伸出援手。對於救助而言，攜恩圖報是大大的忌諱，所以雷皓找了一個借口離開了這些人。
雷皓口中的掌柜，其實指的就是苗勝，一行人是商隊的裝扮，而苗勝作為領隊，被稱為老闆也無可厚非。
苗勝究竟和婦人說了些什麼，雷皓不得而知。不過根據這婦人的所作所為，雷皓可以猜測出個大概，其大意無非為，「你找那些人就行了」，又或者是「這些小事不要找我，你找他們就行了」。
從地上站起來，雷皓就朝著遠處走去。倒不是朝著苗勝走去，而是在杜羽、強亞強旁邊停了下來。
二十多個人圍著杜羽、強亞強等人，也是七嘴八舌的說了起來。在他們想來，自己怎麼著也是做了一件天大的好事，炫耀起來很有成就感。
不過這些少年的生活指定沒有這麼舒坦，正當眾人談論的興緻高漲，苗勝突然插話道，「那個雷皓，你過來一下！」
此時苗勝依然依靠著樹木，左手拿著酒葫蘆，右手做著一個招手的姿勢。極其傲慢的喚雷皓過去。
其他的少年對於苗勝沒有多少的好感，見其如此的倨傲，越發肯定了那個傳言。雷皓只好硬著頭皮朝著苗勝走去。
雷皓走到了苗勝身邊，像是一個犯了錯的夥計等待老闆的訓斥。
對於苗勝而言，對於這些難民，他沒有那個能力和財力救助，至於這些少年是否會伸出援手，苗勝也不會在意，畢竟他們所花費的東西都是他們自己的東西。不過作為商隊的頭領，苗勝卻是不能容忍這些夥計的失誤。
既然杜羽沒有說話，那麼苗勝不介意做一個惡人。
苗勝喝了一口酒，板著臉說道，「你叫雷皓是吧？」
雷皓點點頭，說道，「是的！」
苗勝臉色鐵青的說道，「你這夥計是怎麼當的，怎麼能夠擅自離開自己的貨物呢？」說著，苗勝朝遠處的貨物一指說道，「去，把牛車拉到這裡來，如果牛車被搶，你擔待的起嗎？」
聽到苗勝的訓斥，雷皓英俊的臉上紅的發燙。雷皓不得不承認這件事情自己做的還不夠完美，不應該把救濟難民的地方安排的原地。雖然牛車裡放置的都是他們自己買來的貨物，苗勝沒有花一文錢，不過苗勝作為老闆，這樣訓斥也有著他的道理。
苗勝距離杜羽也不是太遠，苗勝的這樣一訓斥，不僅是雷皓臉上發熱，就連王哲、加布等人聽到之後也是不由的臉紅，尤其是王哲。置放包袱，分發食物的地方時他選定的，雷皓的失誤和他也有很大的關係。
苗勝表面上只是訓斥了雷皓一個人，實際上二十多個人都沒有逃過一劫。聽著苗勝的訓斥，一些人對於他的印象是越發的惡劣。
雷皓此時的表情很難看，心情很矛盾。按照苗勝的吩咐，這個時候就要大步的走過去，把牛車牽過來，這樣做沒有什麼難度，可是雷皓卻是很不好意思。這樣做不是打難民的臉，明擺著不信任他們嗎？而且如果真的這樣做了，不僅是打了難民的臉，也打了自己的臉。
所以雷皓絕對不能按照苗勝說的這樣做。
心思急轉，雷皓終於想出了一個折中的辦法，雷皓一咬牙說道，「苗老闆，如果這匹貨出現問題的話，我願意承擔損失。」
見雷皓如此一說，其他的少年也是一怔，苗勝饒有興緻的看著雷皓，笑著說道，「你確定要這樣做？」
雷皓點點頭說道，「我確定！」
苗勝道，「值得嗎？」
雷皓心說當然值得，就算出現最壞的打算，雷皓也能夠承擔。雷皓相信自己的判斷，也願意賭一下。雷皓挺直了搖桿，看著遠方說道，「我相信我的判斷。」
苗勝也沒有繼續追究，淡然的說道，「好吧，記住你說的話！」說完之後，苗勝拿起酒葫蘆又喝了一口酒。
苗勝不再追究，雷皓也是鬆了一口氣。雖然他表面上說的是不卑不亢，不過面對著苗勝有意散發出來的強者威壓，雷皓也是出了一身的汗。此時雷皓可以確定，這苗勝應該是地脈境的強者了。這種威壓，雷皓在武聖塔田立的身上感受過。如果沒有那次磨練的話，今天就出醜了。
苗勝的訓話繞了一大圈，最後等於沒說。雷皓卻是隱隱明白了苗勝的想法，他不過是這次遊學的旁觀者，每個參與者都要為自己的所作所為負責，領隊是幫不了什麼的。
雷皓小心翼翼的離開了苗勝周圍，等到雷皓回到了人群的時候，其他的少年投來讚歎的目光，而王哲更是緊緊握住了雷皓的手，說了句，「辛苦了！」
雷皓加大了手中的力氣，笑著說道，「沒什麼！」
雷皓雖然口中說沒有什麼，不過雷皓與王哲之間的同學之誼卻是越發的牢靠。加布看著眾人的反應，雖然表情很是平淡，可是心裡卻是很複雜，他鄉雖美，卻非我土，終究是存在隔閡。
……
時間不知不覺過去了一刻鐘，這時候不遠處的難民已經吃飽。這其中的幾個人甚至偷喝了一下擺在地上殘留的美酒，那動作東張西望，小心翼翼，唯恐別人看到。可惜他不知道的，這一舉動還是被雷皓等人看到。
對於這種舉動，雷皓沒有說什麼，難民雖然落難，也是有著七情六慾的，滿足一下口腹之慾也沒有什麼。不過人群里也是有著異樣的聲音，顯然苗勝的訓斥也不是沒有一點影響的。
此時，這些難民在領頭的婦人帶領下已經分好了食物。每個人的肩膀上都新增了一個小小的包袱。他們的臉色也好看了許多。雷皓和王哲對望了一下，都覺得時間差不多了，就帶頭朝著這些難民走去。
此時雷皓想知道這些人是怎麼落難的，是不是只是一個個例。
雷皓走到婦人的身邊，這婦人便要磕頭下跪，答謝這些少年。雷皓連忙閃開，制止了婦人這一行為。雷皓可是不敢接受她的大禮，是會折壽的。
不過這婦人硬是讓自己的兩個孩子給雷皓等人鞠了一躬，這一次雷皓倒是沒有推脫。那樣就顯得太矯情了。
這婦人介紹，她名叫做賀張氏，兩個孩子一個叫做賀沖，一個叫做賀佳。更多的信息則是沒有介紹。
對於這些難民的遭遇，雷皓很想知道其中的緣由，即便是可能揭開他們的傷疤，雷皓也是顧不得這麼多了。
沉吟了一下，雷皓說道，「對了，賀大娘，我見您也是識文斷字之人，怎麼會落難到這步田地？」
賀張氏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有說出口。不過旁邊的賀佳卻是忍不住了，說道，「哥哥，我們的田被當官的給佔了，房屋被他們給燒了。我們在德安待不下去了，要到安慶碰運氣。」
聽女兒如此一說，賀張氏也是不住的嘆氣。
雷皓見她實在是有難言的苦衷，也沒有強求，只好另找了幾個人，詢問了一番。綜合了幾個人的信息，雷皓也大致明白了事情的真相。
這群人是德安郡郊外的賀家村人氏，這個村子里人傑地靈倒是出了不少的人物，德安郡郡丞的小妾就是賀家村人氏，倒是長的十分的漂亮，郡丞的小舅子賀江用各種手段霸佔了村裡不少的田產。引起了不少的矛盾，前段時間不知道怎的村裡起了一場大火，村裡的房屋燒的乾乾淨淨，賀江打著救災的名義把村裡的田產低價收購一空。這些村民住沒有地方住，吃沒有莊家吃，無奈之下只好四處逃難，有在德安討生活的，而他們這些人就是要到安慶討生活的。
本來這些人從賀江那裡得了一些銀兩，還能夠支撐到安慶，可是半路碰到了馬賊，窮困潦倒，最後就落到這般田地。
聽著這些人的遭遇，雷皓等人也很是心痛，不過他們能夠做的也就是救濟一點散碎銀兩而已。
這只是一個個案而已，雷皓心情總算沒有糟糕透頂。雷皓從袖子里拿出了五兩散碎銀子交給了婦人，說道，「賀大娘，我們能夠幫助你們的夜只有這麼多了。安慶城裡有許多短工，到時候你可以留意一下城南門的告示，如果有大戶人家招短工的話，會在那裡發布一些消息。」
賀張氏聽到之後，很是感激的鞠了一躬。有了雷皓的指點，他們也不至於到安慶兩眼一抹黑。
其他的人，見雷皓拿出了銀兩，也知道這差不多就是分別的時候了，做完這些之後就要分道揚鑣了，每個人也沒有閑著，也從兜里拿出了一些散碎銀兩，交給了婦人。
這些散碎銀兩，多的不過五兩，少的也有一兩。不過有所不同的是，二牛掏出了一錠銀子。對於二牛來說，他是從苦日子過來的，見不得這些人受苦。
這些少年的銀兩雖然交給了賀張氏，其他的村民心中也是欣喜，他們知道按照賀張氏的秉性是不會獨吞的，而且眾目睽睽之下她也沒有辦法私吞。許多的村民眼睛了都是冒出了精光，不過卻沒有人注意到，其中的一個人，眼睛從銀錠上掃過之後又將目光轉向了牛車，似乎帷布之下裝著黃金一般。
簡單的寒暄之後，這些難民就再次踏上了前往安慶的腳步。只不過這一次他們的腳步穩健了許多，臉上的微笑也多了許多，似乎，安慶城中等待他們的是新的美好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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