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你什麼意思?
自從莫宇笙出車禍失蹤以後,安知夏所有的時間都用在了等待,十年,足可以磨滅掉一切希望,十年,足以讓人變得絕望。
可即便是在這樣沒有希望的十年裡,她仍舊不放棄,一直都在做著那件事,包括那個劇本……
「算了。」她抬手擦了下臉上的眼淚,「你不會懂的。」
她又怎麼可能把自己的事告訴夏衍商,如果讓夏衍商知道她的心裡愛的,想的都是另一個男人,而且還是一個說不定已經死了的男人,他不笑話她,就算不錯了,說不定到時候惱羞成怒,像那天一樣想殺了她也說不定。
又是這句「你不會懂的。」
上次那個相冊,安知夏也是這樣說的。
涼薄的唇微不可覺的抿了抿,夏衍商視線落在地上撕碎的紙片上,想著衛行舟那句會把安知夏帶走的話,他勾起唇,淡漠的笑了一下,「因為衛行舟吧?」
衛行舟?
安知夏蹙眉,「關衛行舟什麼關係?」
夏衍商掀起眼皮,一眨不眨的盯著她,「離婚的事,跟他有關?」
估計是七月把衛行舟去醫院的事告訴夏衍商了,安知夏好看的眉頭蹙得更緊了,「我跟你離婚,跟任何人都沒有關係!我只是單純的想跟你離婚而已!」
「是嗎?」夏衍商冷笑。「單純的想跟我離婚?」
安知夏點頭,「是!」
頎長的身體整個靠向了身後的沙發墊,夏衍商幾乎窩進了沙發,眼底的眸光饒有興緻的打量著安知夏的臉,忽而,冷笑,「你以為我用城西的地換了跟你的婚姻,就是讓你一結婚就跟我說離婚的嗎?」
心一下就被提了起來,安知夏的雙手在身側倏然攥緊,「你什麼意思?」
夏衍商忽然站了起來,居高臨下的看著安知夏,冷漠的勾起唇角,「你試試就知道了。」
安知夏一直都覺得夏衍商跟自己結婚沒那麼簡單,現在聽他這樣說,心裡的那種想法更強烈了,可這樣的日子她是真的過不下去了,看見夏衍商毫不猶豫的轉身,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勇氣,她忽然伸出手,拉住了他。
夏衍商站住,回眸……
安知夏咬了咬唇角,心不可抑制的顫了顫,聲音也跟著提高了一度,「夏衍商,你覺得這樣跟我耗著有意思嗎?你自己算算,結婚以後,我們在一起的時間都多少,我們甚至都沒有在一起吃過飯,這樣的婚姻,難道就是你想要的?」
「哦?」
一個單字反問,夏衍商的眸底浮上一抹複雜的情緒,定定的看了看安知夏那張有些氣憤,又有些委屈的臉,他低笑,「原來……你是對我婚後的表現不滿意?」
「呃……?」安知夏愣了一下,手就被夏衍商推開,轉身又坐回到她的身邊。
「那好,從今天開始,我每天晚上回來陪你吃晚飯,現在……」他抬起手腕看了下時間,「做飯去吧。」
這是什麼跟什麼啊!?
安知夏簡直要崩潰了,難道他們談的不是要離婚的事?
「不是……」
她有些急了,卻被夏衍商那道凌厲的視線嚇得一下閉上了嘴,看著他此刻深深擰起的眉,眼底都透著濃濃的不悅,想起那晚在導演房間被他折磨的差點死掉,她那點好不容易提起來的勇氣瞬間瓦解。
「還不快去!」
一聲低沉的斷喝,嚇得安知夏直接從沙發上跳了起來,看了眼地上被撕的粉碎的離婚協議書,她就鬱悶的擰起眉,但什麼也不敢說,轉身朝著廚房走去。
安知夏從小最喜歡吃的蔬菜就是芹菜,不管是炒肉,涼拌,還是紅燒燉湯,她都會在裡面加一些芹菜作為輔料。
以前,莫宇笙對芹菜過敏,所以很長一段時間,她基本把芹菜給戒了,可是,後來莫宇笙失蹤了,因為她怕自己忘了他,所以她就開始變本加厲的吃芹菜,每一次吃芹菜的時候,都會想起莫宇笙吃了芹菜全身起疹子的樣子……
夏衍商看著飯桌上的三菜一湯,頓時覺得整個世界都昏暗了,這對於他來說,無疑是這個世上最讓人心驚膽戰的黑暗料理!
安知夏端著碗吃了幾口,看見夏衍商絲毫沒有要動筷子的意思,她蹙眉,「不合胃口嗎?」
夏衍商的眼皮跳了跳,在安知夏逼視的目光下,拿起筷子,夾了一塊肉放進嘴裡,細嚼慢咽。
看他吃菜的時候臉上沒什麼多餘的表情。安知夏倒也沒有多想,繼續吃著飯。
夏衍商的眼睛就像是長了雷達似的,完美的避開了所有的芹菜,可芹菜那股味道,還是刺激得他的味蕾一陣顫動。
幾分鐘的時間,夏衍商快速的吃完了一碗飯,放下筷子,涼薄的唇用力的抿了下,「我還有事,你慢慢吃。」
話音剛落,他倏然起身,毫不猶豫的轉身走向門口,「砰」的一聲將房門狠狠的摔上。
出了門,夏衍商抬起手抓了幾下脖子,那種瘙癢,難受得他恨不得把脖子上的皮膚全部抓爛,他拉開車門,在儲備箱里找到上次七月給他買的過敏葯,倒出幾顆就喂進了嘴裡,過了一會兒,總算是覺得好多了,他整個人都窩進了座椅里。
以前,安知夏雖然喜歡吃芹菜,但也沒有變態到每道菜里都有芹菜的地步,為什麼現在每道菜里都會放芹菜?
難道……她是在試探什麼?
夏衍商俊逸的眉緊緊的皺了起來,在後視鏡里照了照自己的脖子,看見紅疹子慢慢的消了下去,長長的嘆了一口氣,答應她每晚都要回來吃晚飯,以後……該怎麼辦?
第二天,安知夏起床下樓,看見一位大概四十多的女人正在客廳里打掃衛生。
那女人看見她下來,連忙扔了手裡的掃把,迎了上去,「夫人好。」
夫人?
安知夏眯起眼睛打量了一下,這女人看著一副敦厚老實的樣子,她身上系著圍裙,安知夏大概猜到了什麼。
「我是先生剛剛請來的保姆,以後就負責整棟別墅的衛生,還有夫人和先生的飯菜。」女人笑眯眯的說,「我叫王清。」
果然,安知夏點點頭,「那我以後就叫你王嬸吧。」
剛來的時候,安知夏還在想,這麼大的別墅裡面,居然連一個保姆都沒有,想來應該是夏衍商基本不在這裡住,估計是現在看她在這裡住著,怕她把房子弄得跟狗窩一樣,所以夏衍商才請了一個保姆過來。
這樣也好,倒是省了安知夏很多事了。
只是……以後夏衍商真的會每晚都回來?
整整一天,安知夏都很忐忑,到了晚上六點,夏衍商準時出現在家裡時,安知夏才知道,昨天的談判,她到底有多失敗!
本來就只是想說離婚的事,婚不但沒離成,還讓她自己陷入了極度恐慌中。
王嬸做的菜很好吃,夏衍商細嚼慢咽的吃了兩碗飯。按照他事先的交代,每頓飯四菜一湯,四道菜里只能有一道菜放芹菜,既滿足了安知夏喜歡吃芹菜,又讓他可以完美的避開芹菜。
吃完了飯,夏衍商拿著筆記本電腦走進書房,安知夏站在書房門口朝裡面望了兩眼,看樣子,夏衍商今晚是不打算走了。
她回到卧室,看著那張兩米寬的大床,皺眉深深的皺了起來,這要怎麼辦?
思來想去,她的目光忽然落在了放在沙發上的那隻大熊身上,她心裡一喜,走過去把大熊抱起來。放在了床的正中間。
夏衍商合上筆記本電腦,疲憊的摁了摁鼻樑骨,把電腦放在一邊,他站起身回卧室。
剛推開門,他就看見躺在床上的女人懷裡抱著一隻半人高的玩具熊,從他這個方向看過去,基本已經看不見她,只能從抱著熊的雙手,和翹在熊身上的腿,猜到熊的身後還有一個人。
他走過去,坐在床邊,看著把床一分為二的玩具熊,眉頭一擰,抬起手就去搶那隻熊。
安知夏感覺到有人在拉她的熊,她雙手雙腳用力的把熊箍在了自己的懷裡。說什麼也不放手。
見他還在扯,安知夏忽然抬起頭,惱怒的看向他,「你幹什麼啊?扯我的熊幹什麼?」
夏衍商皺眉,「你抱著它,我怎麼睡?」
「你?」
安知夏抬起手拍了拍夏衍商坐的那邊,「這裡這麼大的位置,還不夠你睡?」
夏衍商,「……」
夏衍商的臉色瞬時沉了下去,安知夏趕緊躺下去,不敢再看他臉上的表情,仍舊不怕死的繼續說,「我困了,我睡了,夏先生請隨意。」
這個世上不怕狠的。就怕不要臉的。
像夏衍商這種既狠又不要臉的男人,哪裡是你想怎麼樣,就讓你怎麼樣的!
他脫了衣服褲子上床,睨了眼面對自己的玩具熊,伸出手抓住安知夏的手臂,將她一下給提了起來,安知夏驚叫一聲,連人帶著熊都被夏衍商給翻了過去。
「你不是要抱熊嗎?」夏衍商嘲諷的笑,「現在這樣也抱著。」
說完,他躺下去,從後面抱住了安知夏。
後背一怔,安知夏全身的細胞都繃住了,手裡抱著熊,而她又被夏衍商抱著,那種感覺……簡直太詭異了。
明明是想用熊隔開她與他之間的距離。沒想到現在熊佔了三之一的床,她反而離夏衍商更近了,近到她的背都能感覺到他的心跳。
砰,砰砰,砰砰砰……
(此處省略一千字)
沉重的呼吸聲響在耳邊,炙熱到燙的溫度讓安知夏覺得滿滿的屈辱感。
他就這樣爽了嗎?
一分鐘?還是三十秒?
安知夏伸手,一把推開壓在身上的男人,下床的時候,身體之間的疼,讓她渾身都抽了一下,她忍了忍,抬腳朝著洗浴室走去。
夏衍商回頭看著安知夏冷漠的背影,心一下跌進了冰冷的寒潭……
他剛才對她做了什麼?
他……竟然……
翻身坐在床上,他低頭看了眼到現在還在顫慄的自己,剛才那種爽,是他這輩子第一次體驗,可是……他知道,他這一次是真的傷害了安知夏!
他不想,真的不想,可……怎麼就沒有忍住?
懊惱的抬手捂住臉,他忍著眼淚,心狠狠的抽痛著……
安知夏出來的時候,夏衍商正靠在床上抽煙,青白色的煙霧將他臉部線條拉得模糊,她甚至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
走過去,站在床邊,她伸手搶過夏衍商手裡的煙,湊到唇邊,用力的吸了一口,煙熏的感覺嗆得她的喉嚨都疼了,她用力的咳嗽了幾聲,固執的拿著煙,又用力的吸了一口……
夏衍商的心緊緊的揪了起來,他就那樣看著安知夏,那樣看著安知夏在他的眼前,近乎絕望的折磨著她自己。
她現在該有多恨他?
伸手,將她手裡的煙奪了過來,看著她還在不停的咳嗽著,他斂眉。
安知夏抬起臉,看著夏衍商晦暗不明的眼睛,失笑,「爽了嗎?」
好像從結婚開始,他們就在一直討論這個話題。
爽了嗎?
看見夏衍商掀起眼皮睨向自己,安知夏笑得更加肆意,眼底儘是嘲諷的鄙夷,「你要是爽了,是不是就該滿足我了?」
交易……安知夏現在再跟他交易!
用這樣的事交易,無疑是對夏衍商最大的懲罰。
他看著她,心就像被一雙大手狠狠的抓住,「唰」的一聲,撕成了兩半,血淋淋的,一股腥味從他的喉口涌了上來,他卻淡漠的「嗯」了一聲。
「嗯就是答應了?」
安知夏深吸一口氣,看著夏衍商臉上無所謂的態度,冷冷一笑,「我要女一號!不是徐婉寧不演了,我要女一號,我就要女一號,你給不給我!?」
她嘴角倔強的笑。就像一根刺,扎進了夏衍商的眼睛,疼得他閉了一下眼,明明那麼痛苦,明明那麼委屈,那麼羞辱,她卻還是笑……
當他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眼底一片陰暗,暗黑的顏色將他所有的情緒都掩蓋了下去,他在她的眼前躺下,翻身朝著床外,默然的「嗯」了一聲。
又是一聲「嗯」?
他到底是有多不想理她,還是有多不想見她?
安知夏站在床邊,低頭看著夏衍商閉上眼睛再不看自己的樣子,身體狠狠的顫抖起來。是不是跟他的那些女人比起來,她在他心裡是最沒有地位的一個?
所以,他連跟她做,都是捅的後面!?
已經無法再用屈辱形容自己,如果殺人不犯法的話,安知夏現在真是恨不得拿一個榔頭狠狠的敲碎夏衍商的頭!
繞過床,安知夏睡在了床的另一邊,身體緊緊的挨著床沿,能離夏衍商多遠,她就離他多遠。
閉著眼睛,她的心都是痛的,痛了好久,終於還是睡著了。
深夜,耳邊傳來幾聲微不可聞的低泣聲,夏衍商回身。看著安知夏像一隻受傷的小貓般蜷縮在床邊的樣子,他的心也跟著揪痛起來,他一直沒睡,他睡不著……
伸手將安知夏的身體小心的拉過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做了什麼噩夢,安知夏竟然主動的抱住了他,低頭看著懷裡扁著嘴不停抽抽的女人,她眼底滑落的淚燙在了他的心底。
「疼……」
一聲近乎呢喃的夢囈,讓夏衍商的眼眶突地紅了,他緊緊的把安知夏抱在懷裡,低頭在她的額頭上輕輕的落下一吻。
「夏夏,對不起。」
他現在竟然可惡到,讓她難過得做夢都在哭……
總裁辦公室內。
夏衍商坐在商務椅上,一臉的疲憊,「七月。」
七月看著夏衍商眼底的淤青。心疼的應了一聲,「怎麼了?」
夏衍商搖搖頭,單手撐著額,眼底的黯然就像一張網一樣,將這間辦公室里的人,都網了進去,心情瞬間跌進了谷底。
「幫我找一個心理醫生吧。」
「什麼?」七月驚得睜大了雙眼,不可置信的看著夏衍商,「商,你……你……不是,一直都排斥……」
以前,七月也讓夏衍商去看看心理醫生,可夏衍商對心理醫生特別抵觸,每一次七月提到這件事,他都沉著臉問他。「連你也覺得我心裡有病?」
那時候,七月很想點頭,可是看著他的樣子,他卻只能搖搖頭。
但是七月知道,夏衍商的心理是真的有病,他總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他總是很容易就暴躁,很容易就想拿別人發泄。
這麼多年了,七月已經習慣了,反正每次當他情緒失控的時候,總會有個女人讓他盡情的發泄,就像徐婉寧那樣。
七月走過去,抬手按在夏衍商的肩上,低頭看著他,「發生什麼事了。為什麼想要找個心理醫生?」
想起昨晚的事,特別是安知夏睡夢中的哭聲和那聲「疼」,就是到了現在,夏衍商的心都忍不住的痛著,他哽了一下,才慢慢的說,「昨晚……我……」
即便後面的話,夏衍商沒說出口,七月也想到了什麼,他拍拍夏衍商的肩膀,安慰道,「你跟夏夏已經結了婚,夫妻之間做這樣的事很正常,沒事,夏夏會理解你的。」
「不!」夏衍商懊悔的搖頭。「不是你想的那樣。」
「什麼?」七月愣了愣,「那你對她做什麼了?」
那樣的事,即便是對著七月,夏衍商都覺得難以啟齒,就連他自己都覺得自己是個禽獸,更何況是安知夏呢?
「到底怎麼了?」七月有些急了,看夏衍商的表情,應該是一件比強要了安知夏還要過分的事,他推了推夏衍商的肩膀,催促道,「說啊,商,到底怎麼了?」
夏衍商輕輕的嘆了口氣,「我把她的,XX破了。」
「什麼?」就像有一道雷劈在了七月的頭頂。整個人都被轟得外焦里嫩的,他不相信的看著夏衍商,他不相信那麼愛安知夏的夏衍商,竟然能對安知夏做出這樣的事!?
這種事……
「商……」
「七月。」夏衍商悲涼的勾起唇角,蒼白的笑,「是不是就連你也覺得我很變態?」
「不是,商。」七月搖頭,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麼,這樣的事,換做是誰,誰也接受不了啊。
更何況安知夏連那個都沒有做過,一來就被夏衍商這樣羞辱……
「算了。」七月伸手抱住夏衍商,頭靠著他的臉上,嗓音極輕極緩,「我去給你找一個全世界最好的心理醫生,你放心吧。」
等了半天,沒等到夏衍商的回應,他緊了緊抱住夏衍商的手,「放心,夏夏會原諒你的。」
原諒?
會嗎?
夏衍商不知道,他只知道,安知夏離他越來越遠了,以前他還能遠遠的看著她,現在,雖然安知夏就在他的身邊,可他看到的已經不是那個安知夏了……
七月推開卧室的門,看見安知夏還躺在床上,整個人頹廢得就像失去靈魂的木偶般,睜著一雙沒有神採的眼睛,盯著天花板。
他走進去,將窗帘拉開,刺目的陽光射了進來,整個房間突然有了生機一般。
走到床邊坐下,七月把劇本放在安知夏的手邊,「劇本我給你拿來了,空了好好看一看,這是一次不錯的機會,好好把握,你一定會火的。」
安知夏哼了一聲,甚至連看七月一眼都沒有,嘲諷的勾起唇角,「是啊,我要是不好好表現,怎麼對得起我自己。」
這話說得負氣,聽在七月的耳朵里,卻覺得格外的心酸,他用力的抿了抿唇,抬手拂開安知夏臉上的碎發,對著她微笑,「知夏,會好的,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安知夏沒有理他,嘴邊是無盡的冷笑。
半個月後,李靜家裡的事總算是辦完了,得知安知夏拿了女一號,她既高興又沮喪。
「知夏,我覺得你沒有我這個經紀人,可能會混的更好一點。」
安知夏睨了眼抱著自己手臂不斷自我反省的李靜,抬手摸了摸她的頭髮,「哪有的事。沒有你,我被人欺負了,誰為我出頭?」
說到這件事,李靜更無地自容了,「你現在不是有了七月了嗎?文能幫你罵人,武能幫你揍你,看他那小身板,就是揍個十個八個也不在話下。」
七月?
安知夏眉頭不動聲色的擰了一下,嗓音也沉了下去,「七月他畢竟是外人,怎麼能和你比。」
「是嗎?」李靜抬起頭,噘著嘴看著安知夏,「我覺得他好像喜歡你。」
安知夏怔了一下,想起自己好幾次被七月救,就連她的身體都被他看過好幾次了。她的臉突地一紅,連耳朵根都跟著紅了,「哪有,他不過就是照顧我了幾次,你別亂說。」
「是嗎?」李靜笑嘻嘻的拉著安知夏的手,撒嬌的搖了搖,「那你喜不喜歡他?」
「怎麼可能!」安知夏連想都沒想,直接否定了。
跟夏衍商在一起的人,雖然不像夏衍商那麼變態,但肯定也好不到哪裡去。
雖然七月現在對安知夏還算不錯,但誰知道什麼時候就變態起來。
李靜忽然就興奮起來,「你真的不喜歡他?」
安知夏駑定的點點頭。
「那好。」李靜一臉的花痴樣,連眼睛里冒出桃心了,「你不喜歡,我喜歡。知夏,那你就把他讓給我吧。」
「呃……?」
安知夏驚疑的看著李靜那甜得都能滲出蜜來的笑,心狠狠的抽了一下,「你居然喜歡七月這一款的?」
「是啊。」李靜不好意思的低下頭,「我就是喜歡那種長的秀氣,卻又很彪悍的男人,他雖然不像別的男人那樣魁梧,可怎麼也是看著瘦,脫了全是肉。」
想到那時七月教訓徐婉寧,打她幾耳光的動作,李靜當時都驚呆了,瞬間化身小迷妹,從那以後,李靜的心都吊在了七月的身上。
「咦。」安知夏嫌棄的推開李靜的手,「得了。你喜歡就喜歡吧,反正七月經常跟著我,你有的是機會,自己好好把握。」
「你們在說什麼?」七月端著一盤水果從廚房裡出來,看著李靜看到自己,就躲開的眼神,總覺得她們好像是在說自己。
安知夏瞅了眼李靜,又看了看七月,淡笑,「我們在說,李靜她喜歡……」
「知夏!」李靜忙捂住安知夏的嘴,尷尬的笑了一下,「沒什麼,我就是好長時間沒見到知夏了,所以聊了些有的沒的。」
「哦。」七月也沒多想。把水果放在了茶几上。
「後天就要進劇組了,你們好好準備一下,這次知夏演女一號,需要準備的東西很多,還有……」
七月看向李靜,「你們之前只是口頭上的經紀人與藝人的關係,並沒有加入什麼公司,工作室,這段時間,我會為知夏建立一個工作室,到時候把合同拿來,你們正式確定藝人與經紀人的關係,從現在起……」
他笑了笑,「知夏準備正式進入娛樂圈。」
「真的?」李靜高興得兩顆眼珠子都瞪大了,看著七月的眼睛也忽閃忽閃的,七月怎麼能這麼man,還幫安知夏開工作室!
忽然,眼裡的亮光就暗了下去,李靜低下頭,扁了扁嘴,雖然安知夏說不喜歡七月,但她可看得出來,七月對安知夏不一般,很不一般!
一個男人為一個女人做了這麼多事,如果不是愛,那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