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楚楚想到自己對四爺誇下得海口,雖然最後四爺順著自己了,但是君子一諾,自己小女子也要辦到,想到自己前一陣琢磨的事情,那時沒有資金沒有人脈,自己也沒辦法,現在一切條件具備了,該是放開手腳大幹一場了,想到此。問了田管家,附近四爺的莊子自己想去看看成嗎,田文遠早得了四爺的吩咐,只要這位姑奶奶不出大幺蛾子,自己都依著她就是了,於是答應帶她去瞧,楚楚大喜,簡單的吃了些飯食,就帶著大妞二妞跟著田文遠去了,一行人加上田文遠帶來的四個隨從,也是浩浩蕩蕩很引人注目的,田文遠暗暗納悶呢:只因四爺這個西郊的莊子,是離這位佟格格家不遠,大約半個時辰的車程,但是離四爺府就遠了些,原是康熙爺賞下的,周圍帶著十傾田地,說也奇怪,竟然種不得小麥豆子類的莊稼,種了也不出芽,所以一直荒著,莊子里倒是有個稀奇的所在,莊子底下有天然的地熱水,房子中冬天也不冷,不用地龍炭盆也溫暖如春,所以四爺命人建了溫泉池子,每年冬天也來住幾日,平常就這麼閑置著,只有十幾個奴才守在這裡,這佟格格上這裡幹嗎,難不成想洗溫泉,聽高毋庸說這位和四爺立了軍令狀,半年內拿兩萬兩銀子,賺幾倍的利,天老爺,這怎麼可能,滿大清的找就是最能賺錢的九阿哥,也不敢說這樣的大話,可是四爺就是同意了,由著佟格格折騰。自己在旁邊可得小心的伺候著,不然到最後不成了,拿自己的錯頂事兒可不好,田文遠細細打著自己小算盤時候,一行人已經到了莊子門前,楚楚扶著大妞的手下了車,抬頭就見一個紅漆的大門,兩邊簡單的擺著兩個小石獅子,並不張揚,門的上方懸挂著藍底金字的匾額上面寫著融月居三個大字,字體是瘦金體。楚楚暗暗猜測大概是四爺的墨寶,正打量著,那裡田文遠已經麻利的命人前去叩門了,很快,一陣雜亂的腳步聲傳來,大門枝椏一聲敞開來。,
作者有話要說:本文和歷史出入頗大,喜歡歷史嚴謹的,請包涵。
楚楚的度假村有門了
從裡面出來一個中年男子,人很清瘦,給人一種老實可靠的樣子,迥異于田文遠的精明機靈,瞧著很是穩重實在,和田文遠寒暄過後,向楚楚打量了幾眼,好奇的道:這大年下的,難不成爺還來莊子不成,田文遠忙指著楚楚道:這是佟格格,四爺吩咐奴才如今伺候的主子,又對楚楚回道:這是莊子的主事鄂其泰。
那鄂其泰雖說是個老實的卻並不愚笨,立即明白眼前這個不起眼的少女,是個自己不能慢待的角色,畢竟田文遠是誰,那可是府中正經的主事總管,管著府里幾乎所有的進項和用度,這樣的實權人物,說不好聽的比一個四品的京官還體面,況且這年根底下正是府中最忙的時侯,卻被四爺分出來伺候一個十六七的小丫頭,這代表什麼,這代表四爺把眼前的少女看的比自己還重,姓佟的格格,難不成是貴妃娘娘的娘家侄女,可是看著氣質雖大方,穿著卻很粗劣,佟府何時出了這麼一位得四爺意的姑奶奶,這可得小心伺候著。
想到此,趕緊請安行禮「奴才鄂其泰見過佟格格」,
楚楚急忙道:鄂大叔快起來,不用這樣,
說著讓田文遠扶起來站在一旁候著,楚楚向門裡看了一眼,遂邁步走了進去,跨過高高的門檻,就見進門處是一個照壁,上面沒有過多的描繪,只龍飛鳳舞的提著一首詩:
涌自天然別有泉,閑情到此戲雲煙。溫湯泡得塵心凈,醉落瑤池好做仙,
暗想怎的提了首這樣的詩,轉過照壁,才是寬闊的院子,迥異於王府的布局,沒有曲折深入的迴廊,沒有四通八達一進進的院子,只簡單的三進房舍,前後用兩側的月洞門相連,雖然小巧卻很精緻,前面的院側蓋了一溜的青磚小房,估計是下人的住處,楚楚等人穿過月洞門進入了中院,頓時感覺溫度瞬間就和煦了許多,院中有些氤氳的熱氣陽光下顯得如入仙境,有些微微刺鼻的硫磺味進入鼻腔。
楚楚四下打量,見側面蓋著兩間青石的隔間房,兩扇房門正開著,絲絲縷縷的熱氣正是從那面飄出來的,楚楚好奇的走近,見裡面倒是布置的很雅緻簡單,屋子正中就是一個有半個泳池大的漢白玉池子,邊上是一層層的台階直通到池底,側面一個龍頭嘴正流出細細的溫泉,池子下面顯然做了出水口,池子里總是一半的深度,隱約的熱氣中顯得池中水好似奶白色,誰說人家清朝人不會做排水,這多巧妙環保的設計啊。
四面掛著垂地的帳幔,這時帳子已經打起,隱約可見裡屋設置者休憩的床榻等物,東西都很精緻,估計是四阿哥用的,這時楚楚才明白門口照壁上的題詩原是其來有自,這裡的地下是溫泉,低頭沉思了片刻,轉頭問道:
鄂大叔這附近大概有多少地方是屬於莊子的?
這裡方圓有十傾地是咱們莊子的地,周圍大概五十里的地方都是莊子的。
楚楚暗暗計算,五十里相當於二十公里的距離,又對田文遠問道:
這個莊子沒有什麼進項,府里怎的不轉手賣掉呢?
田文遠道:格格不知,這是前年萬歲爺白白賞的,原是想轉手的,可是周圍都是活不了莊稼的地,想賣也賣不出,遂只得回了四爺,只簡單的收拾了,只等主子們每年來泡泡溫泉罷了。
楚楚聽到此不由偷笑暗道:這運氣來了,怎麼也擋不住啊,自己原本就打算做一個度假村的買賣,用自己那邊的理念管理裝飾應該不難賺錢,定位在官僚權貴階層,有四阿哥後面坐鎮,哪能不賺個盆滿砵滿,這裡地下溫泉的硫磺當然活不了莊稼,但是卻可以種花木,移些耐熱的南方喬木應該會長的不錯。
計算了半天遂問道:田大哥,你說這莊子要多少錢四爺才肯賣。
田文遠回道:若說這莊子都算上也就值三四千銀子,爺點不點頭奴才就不知道了,格格打聽這些幹嘛。
楚楚笑道:你這就回去和四爺說,就說人家五千兩想買,他賣不賣,話音剛落,就聽見外面一陣馬嘶伴著請安的聲音傳了進來,很快四阿哥修長的身影就出現在了月洞門前,身上是件大毛的黑色斗篷,手裡攥著馬鞭,顯然是騎馬趕來的,楚楚笑了起來,心道這可不用回了,正經的地主來了。
卻說四阿哥胤禛,自打昨天晚間和楚楚別後,一晚上夢裡全是楚楚的身影和明麗的眸子,頭一次體會了輾轉反側夢寐思復的感覺,下了朝回到府中,本想著是不是把那磨人的丫頭接來,一解自己的相思之苦,誰想胤祥愣是跟了來,說這天寒地凍,明兒所幸也是休沐之日,纏著自己要去莊子上泡溫泉,四阿哥正想找個借口把這小子轟走,誰知這時田文遠偏差人來報,說佟格格進融月居了。
四阿哥這才帶著胤祥趕了過來,一路上四爺那是騎得飛快,遠遠把胤祥甩在了後面,見到眼前一夜不見得小丫頭,見她站在午後金燦燦的陽光中,周圍縷縷如煙的熱氣,如花的笑顏,窈窕的身影,四阿哥感覺自己頓時渾身就說不出的舒服,沖著周圍請安的下人揮揮手,等到田文遠等人退了出去,遂急走幾步緊緊抱住楚楚,感覺懷中香軟的氣息,輕輕吻了吻楚楚的髮絲,低聲道:可想爺了沒有。
楚楚暗暗翻個白眼,心道還不到十二個小時呢,想什麼想,真是的,誰說這位爺是塊冰,這根本是個活火山嗎,不噴則以一爆發就是熾烈的岩漿啊,
楚楚還沒回答,四阿哥已經抬起了她的頭盯著她看了半響,咬牙切齒的點點她的腦門道:
你這個小沒良心的,一點也沒想爺是吧,枉費爺惦記了你一夜,
楚楚見他又要陰天,趕緊把自己的小手伸到他手中讓他握著,道:
誰說沒想,剛剛還念叨來著,
四阿哥還想說什麼,就聽見一陣爽朗的大笑聲傳來,楚楚好奇的順著聲音看去,見院中進來一個年輕男子,大概二十歲左右的樣子,身上穿著一件黑色的騎裝外面罩著和四阿哥一樣的大毛斗篷,濃眉大眼,身形高壯,行動間利落颯爽,整個人的氣質不像朝堂上勾心鬥角的權貴,倒像江湖中的恣意來去快意恩仇的俠客。
楚楚正打量著,那男子邊笑邊道:四哥今兒您這是怎麼了騎得飛快,弟弟緊趕慢趕也追不上,瞧見楚楚,遂繞著楚楚上下左右打量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