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這樣一來朝堂的局勢重新洗牌,有了佟家支持的八爺黨一時風生水起,氣勢直逼太子,康熙卻在此時沉默是金,朝堂一時亂的可以,這些對楚楚其實是沒什麼影響,壞就壞在自己姓了佟,四阿哥的親額娘烏雅氏德妃,對姓佟的很是忌諱,以前佟貴妃在時還好,現在不在了,對四阿哥不回府住在融月居專寵楚楚很是惱火。
於是在楚楚隨著康熙起駕冬垨的時候,同樣隨駕的德妃帶上了四阿哥府里的李氏和一個騰妾,本來楚楚和四阿哥是住在一起的,德妃楞指了李氏和那個姓張氏來伺候四阿哥,四阿哥拒絕了李氏卻留下了張氏,另楚楚很是奇怪,近些日子康熙也時時的把她喚到跟前說教,無非是什麼皇家子嗣關係到國運昌盛等啪啪的一大堆,無非就是讓楚楚把四阿哥讓出去播種罷了。
自從秋天楚楚就沒再抗拒這件事了,內心裡覺得和四阿哥有個孩子也不錯,畢竟四阿哥的尷尬之處她還是理解一二的,只要他一如既往的真誠坦白的對待她,給他生個孩子也是自己希望的,楚楚越來越理解那些爭風吃醋的女人了,以前真無所謂,最近只要一想到四阿哥和別的女人滾床單就難以忍受,是不是女人愛上了男人,都會有超強的佔有慾。
一年裡度假村的巨額盈利都給了四阿哥,私心裡覺得幫助他是自己應該做的事情,不過和九阿哥夜上濃妝的分紅,還是瞞著四阿哥的,不敢讓他知道,倒是個很賺錢的行業,一年間竟然給了楚楚一百萬兩的分紅,楚楚偷偷給了約翰船長,讓他給自己在英國置了一座莊園,想著有朝一日能和四阿哥出去看看也好,就是不出去,土地升值在托約翰轉手賣掉,也能有很可觀的利潤,楚楚規劃著自以為是的遠景,卻在以後的日子瞬間崩塌。
其實在冬狩前十三和四阿哥有一段很私密的談話,避開楚楚十三問道:
「四哥如今的形式不大妙啊,皇阿瑪對您的子嗣問題很在意提過多此,八哥的騰妾都給他生了個阿哥,您看楚楚那丫頭實在不能生,您要儘快想對策才是啊」
四阿哥沉吟了一會道:
「我和楚楚好不容易到了今天這樣的局面,其實這樣日子我也想通透了,那個位子不要也罷和楚楚長相守下去也很好」
十三頓時一驚,急忙道:
「四哥您可想好了,楚楚那丫頭和九阿哥合著開了夜上濃妝您是知道的吧」
四阿哥點點頭,輕輕勾了勾嘴角笑道:
「那丫頭還以為我不知道呢,每次薩可達給她送來銀子分紅,她都是很溫柔愧疚的望著我,很有趣可愛,其實我只是裝作不知道罷了,就像楚楚說的夫妻之間也應該有什麼隱私權,其實對她的事情我怎麼可能糊塗呢,我還知道她把這筆錢給了那個洋人船長,在英吉利投資,真是個錢串子腦袋」
十三道:
「可您知道九哥喜歡她的嗎,就連八哥對她也是有些心思的,若果然八哥他們得了那個位子,您就是想過這樣的日子恐怕也是不成的,就是八哥懼怕八嫂不會怎樣,那九哥也不會就此作罷休」
四阿哥臉上一片深邃陰沉,暗想:是啊十三說的很有道理,如果自己沒有了權利,也只能人為刀俎我為魚肉,就如李後主一般連自己最愛的女人恐怕也要拱手相讓了,可是楚楚那裡,雖然不認同,他還是明白楚楚的,那丫頭很有些執拗,恐怕自己若寵愛了別的女人,得鬧一陣彆扭,不過自己下心思哄哄她也就是了,找個對她沒有威脅地位低的騰妾,生個阿哥抱在她的膝下養著,也是當前最好的權宜之計,不然等到皇阿瑪厭惡她就像厭惡郭絡羅氏哪樣就晚了。
主意打定,所以在隨駕冬狩的時候,四阿哥雖然看出了德妃娘娘的算計,也就順水推舟的沒做回應。才出現了後來四阿哥悔不當初的後果。這是后話。
卻說楚楚自從冬狩就有很不好的預感,四阿哥拒絕了李氏的服侍,卻留下了那個騰妾,楚楚一開始沒在意,畢竟大妞已經嫁給了田文遠,蘇嬤嬤也讓她兒子接走養老去了,楚楚身邊沒了貼身伺候的合意人,楚楚倒是很習慣自己動手的,可是四阿哥不習慣,所以留下張氏也就沒特意的反對,後來想起這件事,才知道當時自己是多愚蠢啊,竟然沒看出胤禛的齷齪心思,可見愛情對女人有多大的殺傷力,它令楚楚看不清所有人都明白的事情。
十四提醒過她多次讓她防著些那個騰妾,楚楚很不以為然,對自己和四阿哥盲目的信任,很可笑,那天她記得很清楚,自己被康師傅圈在身邊,給他講西洋的幾何,到了很晚康師傅還弄不明白,後來楚楚才知道,這哪是不明白,是他們父子加上德妃定的一條拖刀計,大概是覺得生米煮成熟飯把事情做實了,她也就只能認了。
那天深夜楚楚告退時,康熙語重心長的說了一句話:
「丫頭凡是要有容人之量,方是大家風範」
楚楚很納悶的想了想不明白什麼意思,搖搖頭出了金帳,謝絕了李德全目光閃爍的相送,自己散著步向四阿哥住的帳子走去,距離康師傅的金帳不遠,大約四百百米的距離,剛走近帳子就見高毋庸站在外面,看見楚楚的身影先是一愣,彷彿看見鬼一樣,很是慌亂了一下,楚楚沒在意,和他打個招呼就要進去,高毋庸季,急忙攔住楚楚期期艾艾的道:
「格格還是先不要進去的好」
楚楚剛要問為什麼,就聽見從帳子中隱約傳出來的呻吟和粗喘聲,楚楚當然明白這是怎麼回事。臉色一變,瞬間腦子裡像過電一樣閃過了許多鏡頭,四阿哥的欲言又止,德妃的嘲弄眼神,十四的憤憤不平,十三的愧疚閃躲,以及今天康師傅那句容人之量大家風範,如今都明白了。
原來自己才是那個最大的傻瓜,不是說丈夫出軌最後一個知道的就是自己的枕邊人嗎,果然是至理名言,甩甩頭暗暗握緊手掌,告誡自己冷靜冷靜,這都是你相信愛情相信男人的下場,自己怎麼就會沉淪成一個愚蠢的為情所困的女人了呢,已經失去了尊嚴不能再失去了驕傲。
想到此,看了高毋庸一眼,眸子里的冷意令高毋庸暗暗心驚:
「這位格格自己接觸的時間不短了,雖然說自家爺這樣也是沒辦法的事情,一般的女人到了這陣也就認了,畢竟自己還是最受寵的一個,不過鬧一陣彆扭就算了,可是這位瞧這意思夠嗆,臉色瞬間慘白過後竟然是淡淡鄂笑意,令高毋庸很是膽戰心驚」。
楚楚含著諷刺的笑意道:
「高公公放心,奴婢不過進去瞧瞧,拿些東西不會讓你難做」
高毋庸哪還敢攔她,楚楚一步就邁了進去,迎面而來的氣味令楚楚不覺作嘔,帳中側面的床上四阿哥和張格格顯然是聽見了外面的對話,已經停止了繼續糾纏,四阿哥側坐在床頭,絲被滑落露出□的上身,上面一些胭脂的粉色異常明顯,盯著楚楚的眸光有一閃而過的愧疚最後剩下的是虛偽的急切慌亂,那個女人整個躲在四阿哥背後,只露出一張我見猶憐的小臉,看著楚楚的眼中卻充滿了惡意的嘲諷,楚楚倒是微微笑了道:
「原來四爺是找找了合意的佳人了,早說不就好了,何必廢心思的隱瞞奴婢呢,爺累奴婢也累」
說著也不看兩人,走到邊上的箱子里,簡單的拿了自己的小包袱,轉身就走了出去,後面一陣窸窸窣窣伴著四阿哥的大喊:
「站住楚楚你給爺站住,聽爺的解釋……」
楚楚才不理會他,快速的牽了帳后的一匹馬,翻身騎了上去,一夾馬腹沖了出去,把後面追出來衣衫不整的四阿哥遠遠甩在了身後。
療情傷楚楚游蒙古
昏暗中楚楚不辨方向的一通瞎跑,天色蒙蒙亮時,已經到了附近的承德縣城,這時的承德一點兒也不繁華,避暑離宮還沒開始籌建,所以很普通的縣城,楚楚冷靜了許多,牽著馬進到城裡,摸摸隨身的包裹,還好自己有隨身帶錢的習慣,自己暫時不想見那些人,找個地方待些日子也不錯。
這裡離蒙古各旗不遠,很多販賣馬匹和毛皮的商人在這裡打尖,楚楚本來想在這停下休息一陣的,又怕四阿哥他們追過來,她現在最不想見的就是這個噁心的男人,於是迅速的賣了馬匹,搭上了一個內蒙古的商隊向北去了,那個商隊的領頭是個很樸實的蒙古大叔名叫巴根,楚楚叫他巴大叔,很爽朗熱情的人,雖然好奇楚楚一個單身女子要去科爾沁幹嗎,也沒有仔細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