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古戰場

風高月夜之時，如今的高平，也就是古老的長平戰場，兩個身影，由遠及近，慢慢的出現在眾人的視野裡頭。這兩個人，正是商量好來這長平戰場的黑蓮燃燈與石無忌了。

兩人到了這裡，相視一眼，也沒有多餘的廢話，就各自布置起來了。石無忌就將十二都天神煞旗擺了出來，布置成十二都天神煞大陣。燃燈跑到陣法外頭去，新布置了一個陣法。

「請道長助我一臂之力！」石無忌用十二都天神煞大陣破陣之時，就朝燃燈喊道。

雖然知道石無忌消耗並不是很大，但燃燈也明白他的戒心，就將雙手抵住他的背後，將滾滾純正的元力，灌入他的體內。

如果說開始石無忌主持十二都天神煞大陣的話，是有些困難，那麼這個時候，他會比剛才更困難一些，怎麼說呢？

因為，他要忙著煉化多餘的法力。知道這金袍道人有意相助，石無忌雖然有些汗顏，但很快就集中精神破陣起來，心裡的戒心，並沒有去除，畢竟，這個世界上，陰險的手段，還是層出不窮的。

有燃燈雄厚無比的法力幫忙，封印陣法，很快就被破開了。

封印破開后，露出了全新的一個洞天。

為了不讓石無忌起疑，燃燈並沒有表現出一副我很知道的樣子，因為他知道：如果自己表現出我很知道，那麼這石無忌說不定會想，是不是你都知道了，打算挖個坑，把我埋進去啊？兩人走近這洞天裡面，石無忌是小心翼翼的查看著。燃燈也無聊得裝模作樣的往前走。

猛地，一陣陰風從那黑漆漆的深處中出吹來。

殺！殺！殺！

無數股暴戾，兇橫的意念奔涌而出，整個地下的溫度一瞬間降低了十倍，陰風刮過地地面，石頭都被凍得啪啪響！就連最有韌性的青石岩都凍裂開來！暴戾兇橫的意念一剎那傳送進了兩人的腦海！頭顱成山！血流成河！赤地千力，金戈鐵馬，血濺五步，一場場戰陣的撕殺慘烈的場景紛紛在兩人腦中浮現，無邊的殺氣吞噬著兩人的元神意念！

隨便拿出一個寶貝。往天上一扔，頓時落下一圈華光，將自己罩住，那些怨念，便侵不進來了。

石無忌沒有什麼寶貝。忍受著魔音穿腦的痛苦，見這自稱是道玄真人的傢伙，這麼輕鬆愜意，不由得露出了些許羨慕地神色。

燃燈見狀，便扔了一件寶貝過去。

接過燃燈送的寶貝，石無忌拿來微微祭煉一番，就能使用了。發覺格擋效果不錯，便朝燃燈開口道謝：「謝過道玄真人。說完，石無忌帶著十二都天神煞旗，一邊走，一邊將沿途的鬼氣煉化了，沿路過去之後，那怨念鬼氣。也因此小了許多。

再深入些許，遇到了一大塊玄冰，那石無忌見燃燈不在意。心中暗道他真富有，然後就施展法力挖了起來，可他終究是入道較淺，挖了半天，也才挖出些許來。燃燈一看，伸手一揮，若大塊的玄冰，被打挖了起來，然後拿出一個乾坤盒。血蓮將玄冰放了進去。送給石無忌，說道：

「既然道友需要。這玄冰便一起收了吧。」

接一個是接，接兩個也是接，俗話說債多不壓身，石無忌覺得自己欠這道人許多，也不在乎差那麼一點點了，就開口道了一聲謝，便把盒子接了過去，伸出神念一探，發現裡面的空間，竟然有十個球場那麼大，他不僅感慨這東西地貴重，真是不該去拿。

但是，拿也拿了，再退回去，卻是不妥，更何況他也很喜歡這寶貝，因為他是在是太缺少寶物了。燃燈見他那副表情，也能猜出幾分來，開口笑道：「此乃身外之物，道友不必過於介懷。」

不必介懷，石無忌頓時無語。

隨手一件，就是這麼貴重的寶貝，而且還不必介懷？

如果這麼好的寶貝不必介懷的話，那麼還有什麼還值得介懷的，難道這道玄真人的洞府，都是天財地寶？想到此處，心裡不禁暗暗腹誹這道玄真人是富人不知肉貴。

當然，對燃燈給他寶貝，他是真的打心底感謝地，因為他清楚並不是每一個富人，都願意給予的，即使他的付出，是九牛一毛。

兩人正前行著，甬道下方，突然一陣咆哮傳來，咆哮聲向是從極遠處而來，可是速度簡直是驚人，一轉眼，巨大的聲浪就震得整個司馬道嗡嗡作響。

「殺！殺！殺！」

一道道精神衝擊波傳來，一團包裹在黑霧中的人影突然出現在兩人面前。

嗤！

一柄冷光四射，寒氣逼人的青銅長戈，向燃燈當頭劈下，無邊的殺氣，暴戾之氣貫穿了空間，直接附著在青銅長戈上，形成了一個詭異地氣場，牢牢的鎖住了在場的兩人，青銅長戈雖然是朝燃燈劈下，但是在空中居然幻化出了兩條虛影，連燃燈和石無忌都算在了裡面。

哐當！

燃燈隨手愣了兩個石頭，與那武器撞在一起，皆是一舉震成了粉末。

點點磷火，漂浮在整個甬道中間，又迅速地組成了一個人形，卻是一個身穿鎧甲，手執青銅長戈的無頭古代士兵，那冷光繚繞的青銅長戈居然不是實體，是陰魂凝聚而成的兵器。看到這個樣子，燃燈不禁感慨著地煞鬼氣的發展得厲害，同時也覺得自己讓石無忌來此地了卻因果，卻是沒有半點錯誤了。

都這麼厲害了，再拖下去，那還了得？

「好傢夥，這是脫離了封印的士兵冤魂，好厲害！」石無忌興奮得大叫起來，兩眼發光，如此猛鬼，當真是可以抵上一萬個普通魂魄。手一揮，十二都天神煞旗，頓時化作一道道殘影，往這些厲鬼沖了過去。一道道祖巫殘影，跳出來瘋狂吞噬著這些魂魄，一道道微弱的精神力，傳到了石無忌的眉心。

石無忌不禁大喜，如果將這裡的軍魂全部「吃」下，這套寶貝，豈不是更加不凡？而自己地精神力，不正是要再上一層樓？

燃燈見狀，也理解石無忌這種心情，徑自找了一個地方休息起來了。

不一會兒，都天神煞魔火，往整個巨大地通道，涌了進去。不過片刻之間，一股股濃濃純正的精神力量，從通道裡頭傳出來，與石無忌融合到了一起。

這個時候，石無忌感覺不對勁，那個跟自己一起來地道玄真人，怎麼不見他有什麼動作。

「道長這是為何？」石無忌轉頭看到在一邊休息的燃燈，不禁開口問道。

「呵呵，貧道的職責，就是負責引道友來此地了卻一段因果。這裡的一切，與貧道無緣，貧道是不得有半點貪念的。」燃燈笑道。

石無忌聽了，卻是不太相信。

這也容易理解，試想，如果你去大街上，突然有一個人帶你去挖金礦，而你一邊挖金礦，他確實一點都不著急，坐在涼快的地方歇息，看著你收穫，你會不覺得有問題嗎？好，即便是你不覺得有問題，可如果他說，他的職責，就是讓你得到這些金礦，你會怎麼想？

完全是天上掉餡餅，這種情況實在是讓人無法理解了。

絕對有問題，石無忌的戒心，又提上來了。他的修為還不夠高，一些東西，卻是看不出來，自然也會有各種各樣不同的想法。燃燈雖然是考慮了很多方面，但也難免會有所疏漏。這情緒的問題，從性格上說是有跡可循的沒錯，但是想要完全把握好它，難度不是一般的大。

這石無忌乃是盤古第四清，洪荒各種殘魂的綜合體，天道都為他掩蓋，還表現出一個表面軌跡，給這些聖人看。燃燈雖然知道一些比較深的東西，但也不可能盡數知曉與另外一個聖人有關的事情。天道，在一定的時間內，是不會允許一個聖人掌握太多的東西的。

除非，這個天道進入了更高級的演化狀態。

這，雖然是限制了聖人，從聖人的角度上看，實在是非常壓抑，但是認真看看，這種情況，何嘗不是為了更大的平衡。否則，一部分聖人的道行高的越來越高，越來越脫離限制。而那些道行不高的聖人，被排擠，被越難進步，越來越沒有超脫的希望。

那些新近的聖人，就更沒希望了，這樣下去，天道失衡，最後必定會走向毀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