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2 說來話長

372 說來話長

緊張,慌亂,那種不應出現在玄皓面上的惶恐無措透過迷離的水透,映時孟靈蘭的瞳孔之內,狠狠的擊中了她的心。

心裡一酸,一曖,孟靈蘭忍不住便笑了「好」。水霧迷離的眼,因為眼內突起的光,瞬時耀眼的如同雨後霽的天,明麗的令人移不開眼。

玄皓的心神,視線為孟靈蘭臉上的光彩所奪,不見其它。

「娘子!」

他狠狠的將她摟進自己的懷裡,兩胸相撞,令孟靈蘭感受到了幸福的碰撞之痛。

『疼』

原本想要推開玄皓的孟靈蘭,卻在掌心碰觸到玄皓胸口的一瞬,放棄了掙扎。

玄皓的胸膛之內似有千軍萬馬在行進,動如戰前擂鼓,激悅如波涌岸,心跳聲聲,直震得孟靈蘭的喉嚨發澀,只擠出一聲低喃。

『疼,哪裡疼?』

玄皓撐開兩人的距離,緊張的在孟靈蘭的身上一通打量。

孟靈蘭被玄皓的反應弄得有些心虛,忙道「夫君什麼時候帶著小七離開這裡?」

『稍候』玄皓口裡隨便的應付了一句,便又開始追問孟靈蘭到底傷在了哪裡。

「娘子到底哪裡痛?」

口裡說著,玄皓的手便開始在孟靈蘭的身上移動起來。

孟靈蘭心裡大慌,忙一把拉住了玄皓的手腕阻止他的勘察,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只是撞了下,現在不礙事了。」

「撞了,撞在哪裡了?」

玄皓口裡說著,手便開始向上拉孟靈蘭的袖子。

孤男寡女同處一世,本就最易生出綺思,孟靈蘭雖知玄皓是真的擔心自己,心裡還是有種別樣的慌亂。

她明白玄皓的堅持,知道若是尋不到自己疼痛的點,他不會收手,忙道「肩膀,肩膀撞了下。」

玄皓聽聞撞的是肩膀,二話不說,伸手就扯住了孟靈蘭衣領的兩端就要撕開。

孟靈蘭瞧著玄皓極易讓人想歪的舉動,忙喊了他一聲「夫君」

玄皓聞聲果真沒有撕下去,低頭關切的望著孟靈蘭,柔聲問道「可是為夫碰痛娘子了?」

碰痛了,乾脆直接把我身上的衣服變沒是吧?

孟靈蘭望著玄皓那張緊張到有些脆弱的臉,心裡越發的篤定自己表情錯了一點,自己身上這件衣服肯定得沒了。

「夫君並沒有弄痛小七」孟靈蘭說著,望了眼色明顯有了枯敗感的地面,神情擔心,而急切的問道「夫君可有發現這屋子有些不對勁了?」

玄皓見孟靈蘭避口不提自己受傷的事,眉頭便皺了起來「屋子的事情不急,娘子到底傷到哪裡了?」

孟靈蘭見玄皓一根筋的同自己扛上了,心裡後悔的嘆了口氣。

早知道就忍著了,何必又給自己填出這樣的麻煩事來?

「這裡!」

孟靈蘭說著,抬手隨便在領口露出的一點肌膚上點一下。

「肩傷著了,就不要亂用手臂!」

玄皓口裡喝斥著孟靈蘭,一把捉住她的手,兩緊便緊張的望向了孟靈蘭所指的那點肌膚之上。

瑩白如雪,潤滑如玉,孟靈蘭的肌膚完美無暇的令人窒息。

玄皓只瞧一眼,眉頭便又皺了起來「娘子倒底傷在哪裡了?」

面對玄皓明顯有些動怒的神情,孟靈蘭心裡也慌了,她忙討好的笑笑,道「就是這裡,只是現在不疼了!」

「當真?」

玄皓兩眼邃然,緊緊的凝在孟靈蘭的面上,周身上下透出一股風雨欲來的危險氣息。

「當真!」

孟靈蘭頭點如雞啄米,完美的避開了與玄皓的對視。

玄皓的目光自著面前那顆動作誇張的頭顱,移到了她白皙的脖頸,最後落她那雙不知何時握於一處的又手之上。

「即然娘子不肯說實話,為夫只能自己動手了!」

玄皓望著孟靈蘭,眸眼帶笑,竟似對自己接來的動作充滿了期待。

「是……是胸!」

孟靈蘭被逼無奈,口裡吐出答案,便兩手護胸,抬頭戒備的望向玄皓。

玄皓即得了想要的答案,便巴上行動起來。

孟靈蘭的那點力道對他而言根本就無足掛齒,兩手輕分,便凈她的手放到了她的身側。然後一手穿過她的后腰,錮住她的雙臂令她不能亂動,別一隻手便伸向了她的胸口。

「是那邊!」

眼見著玄皓的手就要碰到自己的胸前,玄皓慌亂之下忙喊一聲。

「哦,為夫知道了!」

口裡說著玄皓已經將孟靈蘭的衣領子扯到了一邊,露出了裡面的小衣。

有小衣做阻隔,玄皓無法瞧見孟靈蘭身上的情況,便乾脆一不作二不休,直接將自己的爪子探了過去。

眼見著自己的身上的小衣就要不保,孟靈蘭急的腦袋充血,忙喊了一聲「玄皓!」

自打孟靈蘭以著孟小七的身份醒來,她便被玄皓半強迫,半誘異的養成了喊他夫君的習慣,這『玄皓』兩字,還是頭一次當著玄皓的面從她的口中喊出來。

如驚雷驟響,孟靈蘭與玄皓都是一驚。

不提《女誡》〈女德〉這種書,就是尋常的世俗禮儀裡面,當面叫人名字也是極其失禮的行為。

「那個……」孟靈蘭有些訕然的望著玄皓,試圖補救一下。

玄皓從孟靈蘭那聲「玄皓」里,明確的感知道,自家娘子被自己給逼急了,正準備替娘子順順毛,卻見娘子搶先一步要同自己示好。

孟靈半面上那種很明顯的,刻意的討好的神情,像根刺猛的刺向了玄皓的心。

自己家娘子是怕自己的!

心裡澀然,玄皓努力的凝出一朵溫和到極致的笑花,對著孟靈蘭道「娘子,可是有事?」

已作好了承下妖男暴怒的準備的孟靈蘭,猛然望見帶笑的臉,眼炫神情之際心裡便是一哆索,再聽了他溫柔的令自己起雞皮疙瘩的聲音,整個人直接被嚇住了。

「沒……哦,不……有……有事?」

玄皓瞧著孟靈蘭慌亂的語無倫次的樣子,眸光更黯,面上的笑意更加的溫和。

「娘子,倒底是有事,還是沒事啊?」

「沒……有……對……有事。」

瞧著孟靈蘭又成了啄米的小雞,玄皓努力壓下頭心的惱火,輕聲問道「娘子可不可以告訴夫君,是什麼事情?」

聽著萬妖之主用一種哄小孩的聲音同自己說話,孟靈蘭感受到的已經不僅僅是驚嚇。

遲鈍如她,也總算從玄皓溫柔而耐心的態度里感受到了濃重的擔心與緊張。

他只是單純的在緊張自己!

孟靈蘭望著玄皓那張掛著明媚笑容的臉上的那雙明顯有些黯然,緊張的眼眸,越發的緊張的自己的猜測。

自己竟然是小人心了!

玄皓是真箇把自己這個娘子放在了心上。

心裡釋然,感動,虛心之下,孟靈蘭兩眼亂轉的終將自己的話給圓了回來。

「小七想離開這裡!」

「好,摟緊為夫!」

玄皓話澆,孟靈蘭只覺眼前一花,空闊的屋宇便化成了一扇月洞門。

門上邊透,靈,剔,透的西湖石悄然靜立,門頂,寫著『隨意園』的木匾突然墜下,在玄皓擁著孟靈蘭避於邊側之後砰然砸地,斷為兩瓣。

孟靈蘭為著突來的驚變,驚得猛拍胸口才算喘過氣來。

「好端端的,它怎麼掉下來了?」

孟靈蘭蹙著眉頭嘟嚷一句,疑惑的目光便從地上的斷匾望向門頂本應屬於木匾的位置。

「陳法破了,它自然也就沒用了!」

玄皓狀似隨意的一句話,令孟靈蘭轉頭便望向了他。

「剛剛,咱們是從這裡出來的?」

瞧著孟靈蘭有些不能置信的樣子,玄皓點了點頭,道「正是!」

孟靈蘭從玄皓口裡得到了確定的答案,心裡驚奇之餘,腦海里突然間浮起了白狐的話。

「若不是因為你,媚姝公主怎麼會要走我的身體,令我被封在這片虛無之中」

對於白狐,孟靈蘭現在的心境有些複雜。

那白狐狸的身體畢竟是被孟靈蘭的給佔了,以著她素來善良的心性,心裡多少都會對白狐生出愧糾之心。

可,白狐肯把身體讓給自己,也不過是她為配合媚姝坑害自己。

玄皓見孟靈蘭望著月洞門上方本應掛匾的位置神情變幻,一會哀婉,一會同情迷茫的,便猜著她想起那隻白狐了。

白狐在虛無的之境以自己的魂飛魄散來離間自己與娘子感情的舉動,令玄皓的心裡有些不安。

他望著孟靈蘭,輕柔的喊了聲「娘子?」

孟靈蘭猛然回頭,望著身後玉樹蘭芝一樣的人,神情有些恍然,眨了下眼,才問道「夫君可是要將白狐與紅裳的關係,告訴小七了?」

玄皓心裡知道紅裳,白狐之一關自己是早晚都要過的。

晚過不如早過!

他點了點頭,道「說來話長……」

孟靈蘭一聽到玄皓的開場白,眉頭便皺了起來,不滿的盯著玄皓。

玄皓忙道「」

經玄皓提醒,孟靈蘭才想起來,自己還呆在白狐的虛無之境呢。

白狐已經魂魄消散了,這虛無之境怕是也不能久存了。

與白狐,紅裳相比,顯然自己與玄皓的命更重。

毫不猶豫的孟靈蘭點頭道「好,出去再說。」

玄皓聞言,長舒了一口氣,抻手便探向了孟靈蘭的腰際。

「你……」

眼見著自家娘子捉住了自己的手,一臉防備的盯著自己,玄皓忙解秋道「娘子不要誤會,為夫只是想借娘子的金羽一用。」

「借金羽?」

孟靈蘭警惕的盯著玄皓,捉住他腕子的手,沒有半分要鬆開的意思。

「嗯,為夫想借娘子的金羽一用!」玄皓再次申明了自己出手的間圖,以證清白

「只是想借金羽?」孟靈蘭審視著玄皓那張看不出半點心虛的臉,眼內隱有防備,懷疑之色。

當然,不只是想借金羽。

玄皓盯著孟靈蘭那快皺成疙瘩的眉頭,可不敢將心裡的直實想說出業,打著哈哈道「自然」

自然……不是。

玄皓心裡說著,望著孟靈蘭的一張臉卻是真誠無比,只令得孟靈蘭的心裡有種說不上來的感覺。

「當真?」她再次追問

被自家娘子主動捉住手腕雖說是件美事,這被當成犯人來審,可就不美了。

玄皓望著一臉防備的孟靈蘭,苦笑的嘟嚷了一句「娘子,為夫還沒有猴急到在地上滾的地步!」

孟靈蘭盯著玄皓的眼睛,只覺得他的眼深邃的有種讓人跳進去的衝動,一時間倒沒有反應過來玄皓話里的意思是什麼。」

「夫君剛剛說的什麼?小七沒……」

孟靈蘭心裡咀嚼著玄皓的話,猛然之間品過味來,一張臉燒的紅霞滿天,惱的兩手撐著玄皓的胸口就想把這不要臉的人給推到一邊去。

男,女力氣天生有差。更何論,玄皓足足比才醒來沒多久的孟小七多了八百年的修為。

孟靈蘭推了兩下沒有推動玄皓,反到手腕有些酸,且明顯的感覺到妖男故意將胸膛挺了起來。

心下更惱,孟靈蘭氣的一跺腳,突然之間便不想搭理妖男了。

玄皓見自家娘子氣鼓鼓的喘著大氣,不看自己,也不理自己,忙道「若是娘子想,為夫沒關係的!」

想……孟靈蘭皺眉,反應一下,才明白妖男話里的意思。

想你個頭!

孟靈蘭惱的抬手便去摧玄皓。玄皓忙挺起胸膛配合。

手猛的拍在玄皓的胸口處發出『啪』的一聲,驚得孟靈蘭一愣,積於心里的委屈隨著那聲音爆發出,嗆得她鼻子發酸,眼角發澀,兩汪水漫過她的眼角,溢了出來。。

玄皓只是想趁趁機逗逗自家娘子,吃點口頭上的豆腐,並沒打算真的做點什麼。

眼見著自家娘子咬著唇,肩頭輕聳,雨落無聲的獨自垂淚,心裡登時便慌了。

他一邊手忙腳亂的替孟靈蘭擦拭越來越多的淚水,一邊解釋,道「娘子,別哭,別哭!為夫只是想逗娘子玩的。」

孟靈蘭不聽則矣,一聽玄皓的話心裡更加的委屈了,眼裡的淚就跟那山間靈泉似的,汩,汩嘟嘟的溢流成線。。

玄皓與孟靈蘭前世今生加起來認識也有個幾百年了,還從未見過她如此的傷心,委屈。

眼見著不停的從自己的指尖邊滑落的淚水,玄皓的心酸酸痛痛,慌亂的無以復加。

「娘子別哭,是為夫嘴欠!為夫給娘子陪罪,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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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夫難纏:天上掉下個狼相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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