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女兒是她的，可是她親口跟我承認，她只是一個親單媽媽。」林喬喬跟鍾向磊坦白。雖然她沒有信守跟齊薇薇之間的諾言把這件事說了出來，但她真的希望齊薇薇能夠跟鍾向磊化解誤會。

「你是說……那個小女孩有可能是我的女兒？」鍾向磊一副難以置信的樣子看著林喬喬。

「我很了解薇薇，她不是一個隨便的女生，就像當初她很愛李達政都不願意委身於他，她選擇相信你，把自己交給你，我想你一定有你的過人之處。小女孩今年四歲多，薇薇離開你恰好是五年，如果不是你的，還會是誰的？」林喬喬拉著鍾向磊受傷的手，「她剛剛才離開，你一定要追回她，不要再讓她顛沛流離了。」

已為人父的喜悅，讓鍾向磊一掃臉上的陰霾。他點了點頭，轉身離去。

飯店門外，齊薇薇打開一輛計程車的車門，把女兒抱到車子上，然後自己準備上車。

「齊薇薇！」鍾向磊喊住了她。

齊薇薇看到他，急著就要上車。

鍾向磊上前拉住了她的手，憤怒充斥他的心，「你到底還想隱瞞我到什麼時候？」

齊薇薇抬眸看他，微微一驚，可很快她眼裡的驚訝便消失無蹤，她別過臉去，「我沒有什麼事情瞞你。」她對感情早已經萬念俱灰，心也早已經冰封，唯一讓她生存下去的力量，只有女兒。

鍾向磊不想苒和她爭論什麼，他一把將她抱在懷裡，很用力。

時間就像是靜止一般，齊薇薇在這瞬間忘記了掙扎，只是汲取著鍾向磊身上熟悉而陌生的味道，陷入深深的眷戀當中，淚水一下子模糊她的視線。如果當初感情沒有生變，可以這樣一直愛著，該有多好？可惜，她不是有一個有福氣的人，這樣溫暖、厚實的懷抱，本來就不屬於她。

齊薇薇用力地推開他，轉身就要上車。

「齊薇薇，你還要逞強到什麼時候？女兒我也有分，難道你就那麼自私，剝奪我做爸爸的權利嗎？」鍾向磊看著齊薇薇的背影，心如刀絞。

「女兒是我一個人的，與你無關，請你不要作無謂的猜測。」方薇薇冷冰冰地扼殺掉他的猜想，雖然事實就是如此。

「那你總該告訴我，當年你為什麼離開？我不想不明不白地被蒙在鼓裡，連被淘汰出局的原因都不知道。」這是鍾向磊一直都耿耿於懷的。

齊薇薇回過臉，淚水從她臉龐滑落，「鍾向磊，紙是包不住火的。」

「我沒有做過任何對不起你的事情。」鍾向磊斬釘截鐵地說。

「哼。」齊薇薇冷冷一笑，抹去臉上的淚水，「有沒有做過，你當然不會承認，可是我相信我的眼睛。」

鍾向磊愛起眉頭，他拉住了車門，「你到底看到了什麼？」

「我看到了辦公室里，有別的女生陪你吃飯，對你摟摟抱抱，我想這多少也是你不想公開我們關係的原因吧。」齊薇薇努力地擠出一抹笑容，「不過這些都已經不重要了，我已經不在乎了。」

鍾向磊從齊薇薇身後抱緊了她，「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你聽我解釋。」他仍然記得，那晚他堅決地推開了那個女人，因為那個時候起，他的心裡早已經住了她，是他後知後覺而已，但他的內心、他的行為令他無法欺騙他自己，他已經不知不覺地忠於她一個。

「你放開！我已經不是當年那個傻傻的小女孩了。」齊薇薇不顧鍾向磊的挽留，推開他鑽進了車子裡面，車子很快揚長而去。

鍾向磊站在原地，真相大白的感覺沒有讓他對齊薇薇恨上半點，反而是對當初自己沒有認真劃清界線，沒有給她足夠的安全感而懊惱不已。就算再艱難，他也要追回她，他已經浪費了五年，他不想再這樣虛耗一輩子。

【第八章】

忙完了工作上的事情，已經過了晚飯時間，鍾向磊坐在辦公桌前，給派去跟蹤齊薇薇的人打了通電話，知道了齊薇薇所在的位置后，他拿起外套穿上，離開了辦公室。

購物商場里，穿著小紅裙的小女孩，粉妝玉琢般可愛，因為被媽媽逗著，玩瘋了，但每跑到媽媽懷裡，都笑得很開心。

「好了，站好了，媽媽先到那邊，等一下小柔再跑過來好不好？」齊薇薇站起身來，差不多走了十步，然後半蹲下來，對女兒張開雙臂，當女兒投到她懷裡咯咯地笑個不停時，她的臉上便綻放如花笑靨。

鍾向磊站在不遠處看到這一幕，緊繃的臉色變得柔和。

他從林喬喬那裡得知，齊薇薇這些年過得並不好，可是天性柔弱的她拒絕與所有朋友聯繫，憑自己的努力在懷孕期間積累足夠的資金，一個人待產、生產，養育女兒。

回想起當初那個交不起房租，要在他面前低頭的她，再看著眼前能夠依靠自己，一臉從容的她，他太清楚這背後她承受的艱辛。無論如何，他都要照顧好她們母女，不讓她們再從他身邊離開。

當鍾向磊抬腳準備走近她們母女倆的時候，一個男人先他一步走到了齊薇薇的面前。

「我朋友說在商場見到你，我還不信，沒想到還真是你。」那個男人上下打量著齊薇薇，一臉的難以置信。

齊薇薇站起身來，下意識地把女兒護在身後，「你想幹嘛？」

「薇薇，我們複合好不好？我錯了，當初我不應該劈腿，不應該拋下你，薇薇，請你再給我一次機會……」

鍾向磊猜到了幾分，那個男人就是李遠政。沒想到除了自己之外，還有一個可笑的男人。

齊薇薇一臉難以置信的樣子看著眼前的男人，她的前男友，她不敢相信他還會來挽回她。當初那個一臉無賴，說已經玩膩了她，還說她像菟絲花般，只會依賴他的男人，一臉乞求的樣子，讓她無來由地厭惡。

「再給你一次機會？好可笑。」齊薇薇搖了搖頭，「你知道嗎，這些年不乏追求我的男生，甚至比你更體貼、更溫柔的男人比比皆是，我一心想嫁你的時候你不娶，如今不可能了，你卻來挽回，李遠政，你不覺得你很可笑嗎？」

「你還沒有嫁不是嗎？既然你還未嫁，就說明那些男的都不過如此。你當初可是很想嫁我的，還一直委曲求全，一心遷就我，那現在我讓你嫁我，不是皆大歡喜嗎？」李遠政太想要齊薇薇，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他的人生驗證了這條真理，他不甘心，想得到她。

「當初想嫁你，是因為沒有看清楚你這個人，被你的花言巧語矇騙，我以為我的容忍會讓你收心，但我錯了。如今想想，真的很慶幸我當初沒嫁你。」齊薇薇口吻冷淡，態度也堅決。

「齊薇薇，你到底什麼意思啊？」李遠政感覺被羞辱，一下子原形畢露，態度也變得惡劣。

「媽媽……」小女孩害怕地緊緊抓住齊薇薇的裙角。

「她叫你媽媽？」李遠政的臉色一下子變得猙獰，指著小女孩，「你別跟我說你還未婚就生了別人的小孩！」

齊薇薇不作聲，她不知道該怎麼敘說自己經歷的一切，周圍圍觀的人也很多，她不要被別人笑話。

「所以，當初那個我連碰都不能碰一下，標榜自己潔身自愛的女人，其實背後是一個很隨便的女人，隨便到給別人生了一個私生女？」李遠政懷很在心，肆意嘲笑齊薇薇。

周圍的指指點點讓齊薇薇紅了眼眶，她抱起女兒就要走，可是李遠政堵住她的去路，故意讓大家看她的笑話。

「誰說她的女兒是私生女，搞不清楚狀況就不要亂說話！」鍾向磊走到了齊薇薇身後，一隻手臂摟著她的腰。

「你什麼人啊？你跟她又是什麼關係啊？」李遠政對鍾向磊毫不知情，一下子懵了。

「我是她丈夫，是我女兒的父親，還有什麼疑問嗎？」鍾向磊看著李遠政，不卑不亢。

周圍的人矛頭都指向了李遠政，覺得他真的是愚弄大眾，很快人群便散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