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1章命運的巨輪

這個印記很多人都不明白是什麼，但身為神皇的程靈素當然清楚，這是天地認證的神皇之印記，那一抹奪目的紫。

江修是神皇！這顯然大大的出乎程靈素的預料。

「你成了神皇了，怎麼會這樣快？」

江修眼眸如同一汪深淵，整個人散發出無與倫比的氣魄，「怎麼樣，現在，本尊有實力跟你一較高下了吧。」

程靈素說：「你的進展當真是遠遠的超出了預料，實在有些非議所思，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可以告訴你一些事情。」

江修說：「怎麼，怕了，不敢跟我交手？」

程靈素無奈的搖了搖頭：「即便你也是神皇，我們同一境界，可你對上我，你有多大的把握，你我頂多就是五五分。」

「不對！」程靈素清明的眼中閃過一絲古靈精怪的狡黠，「你的勝利的確比我高，因為我受傷了，大命運術之後，我的狀態非常的差，離我的巔峰期很遠。」

「你應該能殺得死我！」

話音說完，程靈素就盯著江修，發現他皺了皺眉頭，兩人雖然後期的經歷完全不同，江修也不知道程靈素是如何成長起來的，但俗話說，三歲看終生，程靈素太了解江修了，雖然那段家庭的悲劇讓他渾渾噩噩了十幾年，活得很窩囊，也改變不了，他是一個從骨子裡就散發出孤傲的人。

對一個驕傲的人來說，他絕不會去占對手的便宜的。

程靈素的示弱，恰恰就是江修的軟肋。

「你想激我？！」

程靈素一開口就被江修給識穿了，雖然江修明白她說這句話的目的，但程靈素說的何嘗又不是事實，這就讓江修感到牙疼。

程靈素說：「大封神術，三千大道第九，我也很好奇，威力道理有多大。」

「你怎麼知道？」

江修甚為奇怪，心裡暗忖，是當時在地球混沌天界時，自己跟無名的爭奪，叫她給看到了，沒道理，即便是神皇，目睹了一切的爭奪，她也絕不會知道，如果她知道的話，為何不將造化玉蝶據為己有。

還是說，混沌天界的出現是她的手筆，不，這也不可能，這恐怕只有造化古神級別，甚至都不是某個個體可以辦得到的。

大命運術沒有這麼大的威力，絕對沒有！

「我當然知道了，因為，命運的巨輪無論怎麼轉變，哪怕我可以用大命運術去扯動，但是，改變的只能是其中微小的一部分，命運的巨輪最終還是會走向原來的軌道的。」程靈素麵色淡然，似乎心情反而較之前更加的輕鬆了。

江修說：「你到底想要說什麼！」

程靈素說：「你還記得，步入太虛，所得到的神道之光嗎？」

「當然記得！」

程靈素說：「那你可知道神道之光從哪裡來？」

以前江修不是神修，或者沒達到神皇之境時，肯定是答不出這個問題，可是現在，他卻清楚，「功德封神而來。」

「沒錯！」

程靈素點了點頭：「是功德封神而來……」她的目光環視周圍，看了一圈周圍的天地，包括這裡的人，這裡的景，這裡的物，很是有些唏噓，「原本這裡，應該是有很多封神的，但是現在……」

江修越聽越有些迷糊。

「都不復存在了，你在太虛里看到的神道之光，每一道光，曾經都是一位神，但封神，既然是封的，一旦封神之物毀滅，那麼他們也將全部滅亡，只留下一道道神道之光。」

像在封神碑上的封神，其實都是死後封的人，如果封神碑要是不在了，那麼他們也就不復存在，只留下一道光。

程靈素對於此道竟然是如此的熟悉。

「你到底想要說什麼？」

程靈素說：「沒什麼，只是要告訴你，命運的巨輪看樣子要重新回到原來的軌跡上了，這裡，應該是神庭。」

江修注視著眼前的程靈素，她說的很輕鬆也很坦然，但這樣的示弱的話，不應該在此刻，在她的嘴裡說出。

「你以為，說這些，我會不殺你？」

他的殺心無比堅定，在程靈素承認自己是神女的那一刻起，她不僅害了他江修，還害死了昭容。

不可原諒！

「出手吧！」

程靈素卻是面色不動，只是盯著江修，咬了一下紅唇：「我傷勢很重，沒辦法根本沒辦法在動手。」

江修的嘴角狠狠的抽搐了一下，眼中迸射出憤怒的目光，失聲吼道：「既然，你都已經傷成這樣，為什麼還要追著我不放，非要至我於死地，你就這麼恨我。」

他望著程靈素，不停的搖頭，他很費解，很想不通。

「為什麼？」

「我都已經放下了這裡的一切，回到仙武大陸打算重新開始生活，為什麼，你還是不放過我，還要害死昭容！！！！」

「為什麼？？？」

江修的咆哮之聲形成巨大的聲波，響徹整個天地，仿若天地的哀嚎，天地的憤怒，震撼著一切。

「我殺了你！！」

他終於爆發了，再也剋制不住，他要殺了程靈素，將她碾碎，讓她徹底的消失，如此才能慰藉他的仇恨怒火。

看著那臨天而下的刀芒，程靈素無動於衷，只是就那樣的看著江修：「如果你想殺，那就殺吧！」

緩緩的，她竟然閉上了雙眼。

刀芒卻沒有絲毫停止的跡象，引方圓虛空之力，凝聚成刀，破空斬虛，即便是神皇，即便寄身於虛空，在同時神皇發出來的一刀面前，一樣會死。

在感受到刀鋒近在咫尺之時，程靈素緊閉的眼中，滑落了兩行清淚。

「神皇大人！」

在場的侍者門全都驚的大呼了起來，但是在這樣的神皇發出的一刀面前，他們遠遠的站著都感覺自己要絞殺，更加沒辦法對神皇大人施以援手。

淚珠沿著絕美的臉蛋滑落，閃爍著晶瑩的光澤。

「不要啊！」

邊上的人都狂呼。

但是刀芒無情，殺心堅決，江修從仙武大陸而來，費盡心思的尋到這裡，就是為了殺神女，為他，也為昭容。

刀芒眼看著就要落在程靈素的頭顱時，程靈素竟然是真的一動不動，江修見此，心中大驚，慌亂收刀。

這是一種很古怪的感覺，滿腦子都是問號，她為什麼不反擊，或者是逃跑，殺死一位仙王，需要四位仙王，那要殺死一位皇級，又需要多少位神皇。

即便傷的再重，程靈素要逃，她還是能逃得掉的。

而且，江修實際上，很怕，怕自己這一刀下去會後悔。他的眼中，突然看不見其它了，就只看到那滴淚水，晶瑩閃著光澤。

「你為什麼不躲？」

程靈素說：「我為什麼要躲，你為什麼要收刀，你若不收刀，我已經被你殺了，你不是一直想要我的命嗎？」

江修答不出來。

「你若殺我，你一定會後悔一輩子，看在你收刀的份上，我讓你自己看看……」

天空灰濛濛的，心情無比的黑暗，江修一抬頭，看到一顆顆珠子一般的雨水落了下來，打在他的臉上，冰涼冰涼的，周圍是高樓大廈，燈火通明，路邊的汽車，不停的飛馳而過。

他不知道自己這麼突然就來了這裡。

「這裡是？」

好熟悉的場景，尤其是前方，好像是一套別墅群，江修隱隱的想了起來，這是大命運術前，江修十分落魄之時，程家的別墅，那裡是他嚮往的地方。

他看到房門被打開，一個男子在昏暗的燈光下瓢盆的雨中憤憤然的走了出來，顧不上雨水，燈光很暗，江修努力的想要看清。

「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