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壞心初起
何淼淼自從感應到靈氣,每天就像上癮了一樣,除了吃飯和煉體,其餘時間全部用在打坐上。
可惜那種妙不可言的狀態不再出現,那些五顏六色的靈氣點也像是她的幻覺一般。
連續三天,她都堅持坐在水潭邊上默念功法,直到夜深時何燕心催她,她才會上床去躺著休息一會兒。
這種狀況一直持續到第四天清晨。
水潭邊,何雙靈的身邊忽然靈氣涌動,將一旁不遠處的何淼淼、何全靈從打坐中驚動。
何淼淼看見他身上滲出許多黑色黏稠液體,臉上的表情越來越痛苦,但渾身氣息已經徹底改變了。
她知道,這就是師父曾經描述過的引氣入體,再過一會兒,何雙靈就要成為鍊氣期的修士了。
她還不太會掩飾自己的情緒,悶悶不樂地站起身,忽視何雙靈已經不再痛苦的臉,轉身回到了山洞的小間。
何燕心還是坐在大石上,臉上並沒有什麼特別的表情。
何淼淼的氣悶她不放在眼裡,何雙靈引氣成功她也並無喜悅,眼中毫無情感,似乎平日里溫言細語都是假象,這種冷漠才是真正的她。
一炷香后,何雙靈緩緩睜開眼,一臉興奮地沖著何燕心咧嘴笑,滿眼都是激動的光芒。
過了好一會兒,他發現自己身上的污垢,已經在空中散發出陣陣酸臭,這才縱身一躍跳進水潭,一邊大笑一邊洗去黑泥。
「師父!師父!你看我是鍊氣期的修士了!」
何燕心蔑了他一眼才點點頭,語氣淡淡地道:「洗完就出來鞏固修為,不要鬆懈。」
何全靈卻毫無挫敗感,只覺得師父是在關心他,趕緊回道:「是!師父,我肯定會早早築基的!」
何淼淼聽見外面的動靜,心中又氣又難過。
她這麼努力,還背了師父給的功法,為什麼還是被那個臭小子捷足先登?明明那天就感覺到了靈氣,為什麼後來一直沒反應?
「為什麼老天爺要這麼對我!」何淼淼氣得將頭埋在枕頭裡,悶聲悶氣地發泄出聲。
「淼淼?你彆氣了,我們也會引氣入體的。」何全靈不知什麼時候也縮了進來,坐在石床上甩著小短腿,細聲細氣地安慰她。
「師父說了,我們只要好好學習功法,肯定也不會差。」
何淼淼知道,自己就是再氣再鬧也沒有用,人比人氣死人,她還不如多花些時間修鍊。
「全靈,你說得對!我們這就出去打坐!」
說完拉著準備休息一會兒的何全靈,到水潭邊盤腿坐下,忽略水中那雙挑釁的眼睛,自顧自地入了定。
何淼淼一開始很難平靜,雖說她不斷安慰自己,讓自己別去在意何雙靈,但心裡還是隱隱有些難受。
這種若有若無的感覺影響了她,直到太陽快要落山,才徹底進入了深層的入定中。
法訣一遍遍被她默念,心神徹底沉入了那讓她感覺怪異,卻又無法拒絕的功法之中。
終於,在夕陽最為耀眼的時候,她再次進入了那種無法言說的狀態,這一回她小心翼翼地繼續背誦,不敢過於興奮,生怕嚇跑了旁邊的靈氣點。
金綠紅黃四種顏色的光點,似乎對她特別親切,在一片黑暗中緩緩向她靠近,但一接近,又像是不太情願,飛快地閃身遠去。
何淼淼聽師父說過這種情況,所以見狀也並不著急,她是四靈根,只能靠著努力和耐心來彌補天資的缺失。
她不斷在心中默念,光點也越聚越多,在她漸漸放鬆的身體外,糾結著要不要鑽進去。
其中一個金色的光點,幾乎就要靠攏她的鼻尖,她不敢大意,壓下急速跳動的心臟,等待金色光點的進入。
正在這時,一聲刺耳的大笑打破了平靜,何淼淼仔細一看,周圍哪兒還有什麼光點?那玄之又玄的狀態也已經被驚沒了。
她憤怒地睜開眼,如同一頭被打斷進食的小狼,惡狠狠地盯著水潭中的何雙靈。
只見他帶著一臉奸笑,站在水裡語氣譏諷地朝她喊道:「野丫頭又失敗啦?也不看看你是個什麼貨色,也想學人修仙?」
何淼淼氣得渾身發抖,她好不容易將那顆金色光點吸引到鼻尖,眼看就要入體了!
「我跟你拼了!!!!」她大喊一聲躍入水潭,從潭底抓起一塊石頭,就要往何雙靈頭上猛砸。
何燕心這才出了手,衣袖一揮,一種無法抗拒的力量將二人隔開,氣喘吁吁地站在潭中互相瞪眼。
「何雙靈,自己出來受罰。」
冷冷的語氣讓他忍不住打了個寒顫,何燕心站在水潭外面的空曠草地,雙手一揮一舞,也不知在做什麼。
何雙靈不敢耽誤,手腳並用爬上了草地,在何燕心的示意下,站到她所指的位置。
「你膽子倒是不小!」何燕心扔出一道靈光,他所站的位置立刻白光一閃,無形的屏障將他封閉在內,一種未知的恐懼湧上心頭。
「師父!師父我不是故意的!」他不斷拍打著看不見的屏障,想要從裡面逃出去。
何燕心冷笑一聲,手決一動,只見何雙靈所站的地方,出現數千根靈力凝成的針,每一根都只有髮絲粗細,狠狠地鑽入他體內。
「啊啊啊!!!不!!!師父!!!我錯了啊啊!!!」
何雙靈的慘叫在山中回蕩不絕,嚇得另外兩人一動都不敢動。
「你們都給我聽好了!」何燕心語氣嚴肅,緩步走到大石上坐下,「若是再有打斷別人修鍊的打算,就好好想想他今日的慘狀!」
何淼淼和何全靈趕緊低頭稱是,那呼痛聲越來越大,卻顯得四周異常安靜。
正在此時,一道靈光從外面飛入何燕心手中,竟讓她難得地露出微笑。
「淼淼,全靈,你們自己好好修鍊。我要出門一趟。」
二人愣愣地點了點頭,被她臉上溫柔的笑意晃花了眼。
「師父...」何淼淼指著還在受刑的何雙靈問道:「那他怎麼辦?」
何燕心笑容一收,輕蔑地看了滿地打滾的何雙靈一眼,才轉頭朝她道:「你不用管,陣法沒有了靈氣自然會停下。你和全靈好生修鍊,我很快就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