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丞相府嫡女逆襲攻略(二)
琪寶默默揉鼻子,心想,難道主人發現什麼了?
五天的時間,梓瑤完成解毒,身體大好。
這五日梓瑤已經熟讀這個嘉德王朝的歷史和文化背景,還學習了王朝的禮儀和周邊國家的戰略形式。她了解到西邊有生產鐵礦的大宛國、北側有善於騎射的游牧國家青兆國,南面有善於水戰的南平國,嘉德王朝雖為面積最為遼闊的泱泱大國,但是兵馬不強,礦產缺乏,又不善於水戰,所以處在一直不斷縮減國土被幾個國家不斷瓜分,如果及時治理髮展農耕和經濟還能有所緩解,不然國將不保,這也是為何何太子保著女主到處做生意,肆意斂財,才能維繫住大廈將傾的嘉德王朝又存在了幾世。
帶著自己趕製的延壽丸和畫卷,隨何彭曦、崔氏和女主何芳華天不亮就起身準備,一切安置妥當后趕往皇宮。
在皇宮東門承運門前丞相何彭曦需要隨同官員一同在左側步行進入,而崔氏、何芳華和梓瑤要隨女眷在右側排隊步行入宮。
眼看就要到輪到崔氏了,梓瑤故意悄悄退後一步,讓何芳華在前,她跟隨在後。
因是太后壽誕,所今天在承運門前負責查驗的嬤嬤,正是太後身邊的掌事姑姑曹嬤嬤,接過崔氏出示的身份文碟,略略施禮,「隨夫人入宮的女眷都是那幾位請夫人一一說明,另外每位主子只可帶一位侍女入宮,老奴曹氏職責所在萬望見諒。」
崔氏年輕並且出身不高,見嬤嬤查問有些緊張,一頭汗,側身介紹,「這是丞相府嫡長女何芳華。」
這個只比何嫣然大一個月的女主,上前半步微微頷首,只見何芳華雙環髻的環型髮辮上,扣著十六隻鑲嵌紅寶石的扣型發簪,眉間貼著一朵紅寶石的花鈿,柳眉杏眼朱唇妝容精緻一絲不苟,一身赤霞紅色綉白色梔子花的廣袖衣裙,外罩桃粉色無袖紗衣,腰間束著翠綠色的腰帶,環佩叮咚香風裊裊。曹嬤嬤朝其施禮,在參禮人員的名冊中查看到丞相府下只有庶長女何芳華,不動聲色的朝崔氏一傾身,「貴府可還有下一位。」崔氏用手指輕點梓瑤「這是丞相府的二小姐何嫣然。」
梓瑤上前一小步傾身施禮,「曹嬤嬤安好,您今兒辛苦了。」舉止大方,禮儀周全。曹嬤嬤雖為嬤嬤,但在宮中照顧太后近五十年,地位超然,受這些官家小姐一禮卻也不為過。
她仔細端詳這位未來的太子妃,身穿薄荷綠色窄袖底裙,袖口處嵌綉著七色小指寬的彩條,外罩銀灰色罩衫隱隱看到上面用銀線綉著團菊的紋路,腰間束著墨綠色的束腰和金色緞帶,配著一塊羊脂白玉的玉佩,與頭上墜馬髻上插的兩枚玉蘭花造型的白玉簪相得益彰,樸素的打扮配著略施粉黛的眉眼,那唇與嘴角處的嫵媚與高貴讓人過目不忘,在宮中見過的美麗女子無數,無人可以與之相比,仿若多看一眼對她都是一種褻瀆,此人非是池中之物。
思及此,曹嬤嬤正色並真誠的回禮,「何小姐客氣了,這是老奴的職責。」回身叫來一個小公公,「小東子,送崔夫人和丞相府的二位小姐去慈寧宮。」
「夫人,二位小姐請示在下走。」
崔氏帶著奶娘范嬤嬤,何芳華帶著婢女彩屏,梓瑤帶著藍熙,隨東公公向門內走去,「有勞東公公了!」崔氏一臉獻媚的說。
身後隊伍中的夫人小姐中傳來一片低聲的嗤笑和議論:「繼室就是上不了檯面兒,尊卑不分,自己生的就是寶貝,正經嫡女主子卻成了二小姐,嗬!笑話!」
崔氏想要回頭理論,卻被何芳華攔住,心中暗想今日絕對不可出錯。
因女眷在宮中行走需繞行又不可乘坐車輦,所以從皇宮東門承運門到慈寧宮,也走了大半個時辰。雖是初夏,崔氏和何芳華卻早已經汗濕衣襟,妝容也已經花了,碎發完全黏貼到臉頰和額頭上。再看梓瑤額頭微微見汗,雙頰泛著粉紅,一身衣裙還是清爽宜人,何芳華有些嫉妒,語氣不善的對東公公說:「公公可否給我們安排一個處所整理一下妝容?如此模樣如何拜見太後娘娘。」
東公公好似早有預料「夫人小組莫急,馬上就到慈寧宮了,那邊安排了幾間廂房給各位梳洗和休憩,到時耐心等待傳召即可。」
果然一轉眼就進了慈寧宮大門,送到東廂房門前,東公公略施一禮「幾位請自行進入小憩。」東公公告辭離開。
剛一進門梓瑤就被一人來了一個熊抱,「何嫣然你有沒有想念我,我已有四個月未見你了。臭表妹~壞表妹~」
梓瑤稍微推開一些才看清,原來是舅舅定國公翟修岐的小女兒翟青玄,不愧武將之後勒的她有些呼吸困難,梓瑤心中深感溫暖,看著這個比原主大一歲的單純少女,無奈的拍拍她的肩膀,示意她鬆開些,翟青玄才委屈的放開梓瑤,「咱們去後面的亭子里吃茶細聊吧!太后還要很久才會傳召呢!」
何芳華今天要設計梓瑤,怎會讓她出了自己的視線,馬上追過來「妹妹要去何處,咱們還是與母親留在此處等候傳召吧!」
梓瑤還未回答,就被青玄一把扯到身後,冷聲質問「合著我嘉德王朝中嫡女外出需要向一個小小的庶姐報備了,何大小姐好家教啊!真給你母親長臉。」簡直是神隊友的神助攻,梓瑤眼睛亮亮的盯著青玄。
「表姐見笑了,芳華並無惡意只是擔心妹妹。」何芳華用力攥拳壓制著怒火。
「別亂攀親戚,還是稱我翟小姐比較好。」青玄避開何芳華的施禮,不再理她。
梓瑤安撫道:「你先莫急,我要把賀禮交給掌事姑姑。」說著示意藍熙抱著畫卷找到掌事姑姑,登記在冊后將畫交給她,快步出來找青玄。
二人拉著手向御花園中走去,穿過水榭到達涼亭邊,見亭中矮桌上擺著幾樣精緻的點心和一些煮茶工具,旁邊有四個蒲團,尋了兩個坐下,微風席席吹走了燥熱,支開婢女梓瑤動手煮起茶來,和青玄邊喝邊聊,青玄吧啦吧啦倒豆子般將定國公府的近況一一道來。
原來近日老太君身體不是很好喘的厲害,今天沒來,三個舅舅只有大舅舅翟修岐因換防述職在京城,另二人分別駐守西部和北部邊關,除青玄和大舅舅家的三表哥同在京中述職外,餘下六個表哥也隨軍在外,定國公府的三子一女皆為老太君所出並未分家,幾個妯娌間關係融洽,許是因為老定國公不納妾的影響,幾個舅舅都只有一位夫人,羨煞京中一眾女子,各個都以嫁入翟家為榮。
梓瑤也把之前對藍熙的說辭改編了一下與青玄重複一次,把由翟老太君安排的隱世師傅傳授醫術,改成與母親當年在長春觀上香時被觀主太白真人相中,並跟隨其學習醫術五年多,遵師命一直未曾對外宣揚,還需大舅舅幫忙遮掩對外只說是自己尋得一位隱世高人,相中何嫣然收為徒暗中教授五年,現已出師即可,並允諾過兩日可以給翟老太君看看。
聊到此見時辰差不多了,青玄不情願的開口「咱們要回慈寧宮了,太后差不多要傳召了。」
嘉德王朝對於文臣武將並無過多約束,只要級別臨近坐在一處並無大礙。梓瑤想想點頭安慰道「一會兒入席你我坐的近些可好?」青玄這才高興起來。
行至廂房門外見藍熙已經焦急的在門前張望了,「小姐您和表小姐可回來了,剛剛有嬤嬤來傳召馬上要覲見太后了。您還未整理呢!」
梓瑤擺擺手「莫急,我很好不需要再梳妝換衣了,咱們直接走吧!」作為原主一直被崔氏剋扣月利用度,不舍的花老本兒,把自己弄得窮酸落魄,讓人不喜。又自命讀書頗多不願與這些深閨婦人交談,所以沒有什麼朋友,不如何芳華吃得開。
一行多人排隊進入廳內,找到一品官員的席位,崔氏在前排主席右側坐下,何芳華和梓瑤在其身後每人一席,席桌而坐,青玄跑去尋找大舅舅和舅母、哥哥去了。
梓瑤抬眼環視,殿內雲頂檀木作梁,繪以流雲花紋八面皆繪有仙女穿梭於雲朵間,範金為柱礎,頂著十六根柱撐起整個大殿,每兩柱之間以珍珠為簾幕懸於其上,仙鶴與銅人造型的燭台交錯遍佈於大殿兩側,把整個大殿內映照的光華奪目。地鋪漢白玉地磚,中間一丈寬處鑿地為蓮,朵朵蓮花花瓣鮮活玲瓏,連花蕊也細膩可辨,極為奢靡,太過窮工極麗,大殿正中建有二層平台,最高處並排擺有兩張雕花檀木桌案,左側擺有兩張檀木椅,右側只擺有一張檀木椅,一看就知是帝后二人和太后的坐席,下層平台只稍稍高於大殿內,左右各設八張席位,桌案后無椅有蒲團擺放,看來是皇子公主和妃嬪們的座位。再往下就是大殿中各位大臣家眷的坐席了,男賓在前女眷在後,左右兩側依次排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