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人來瘋
?准准准准准！！！
連續三球都是長兩分，都是接球就投，甚至都是在同一個區域出手。
顧羽的進攻選擇著實無厘頭，但卻準的不得了，三投三中，上場才一分鐘不到，已經拿到了六分！
「這……？！」
回防的布蘭登奈特一臉吃驚，看著顧羽沖自己嘚瑟完后邁著王八步回防，腦子裡是狂風驟雨。
沒、沒看錯吧？
奈特低頭，看著顧羽剛才所站的位置。
這個中國人，連續三次出手的位置，可不只是「在同一個區域」那麼簡單。
「而是『在同一個點』啊……！」
如果條件允許，奈特真的很想馬上看一看回放，把顧羽三次出手的位置全部用筆在屏幕上給畫下來，對比看看是不是完全一致。
這天下有這麼巧的事情嗎？三次跑位，都跑到了同一個點上？
這個中國人到底是……
「好球好球！我投的真漂亮哈哈哈哈——！」
另一邊球場，顧羽已經屁顛屁顛的跑了回來，和目瞪口呆的控衛一記擊掌，興奮的擺出防守動作，雙手在面前不斷搓著，跟格鬥遊戲角色要搓個火球出來似的。
「真TM准！」
場邊，方才還對顧羽嗤之以鼻的球迷們，終於徹底倒戈，老美有時候很簡單，不管你是什麼人，什麼膚色，什麼來歷什麼背景
只要你強，我就服你！
「好樣的油頭！再來一球啊！！」
美國隊進攻不中，籃板球被坎特摘下，國際隊發動進攻的時候，球迷中居然有人雙手攏在嘴邊一聲高喊，開始為顧羽加起油來。
然而……
「……你你你你叫我什麼？！」
顧羽顯然無法接受這個稱呼，一手叉腰一手指著那球迷大聲道：「我這分明是標準的大背頭！」
「哈哈哈哈有區別嗎油頭？？」
球迷們被顧羽的較真耿直給逗樂了，不少人都笑出聲來，對於顧羽的印象是越來越好。
「媽的當然有區別啦！」
顧羽還來勁了，乾脆站在場邊一本正經道：「油頭聽著有點噁心，大背頭一聽就很帥，這涉及尊嚴好不好啦！」
當場就有幾個梳著油頭的球迷不樂意了。
「得了得了還能不能打比賽了？最後一分多鐘了，落後三分，我們有機會的！」
國際隊控衛實在受不了顧羽的胡攪蠻纏，運球過半場的時候狠狠瞪了後者一眼。
「嗯嗯反正我就在那兒站著。」
顧羽點點頭，丟下一句莫名其妙的話，隨後跑位去了。
……啥？
控衛一愣，看著顧羽跑開的背影，不太敢相信自己剛才聽到了什麼。
這傢伙說……「就在那兒站著」？？
世界上有這麼不負責任的得分後衛的咩？！
「恩內斯！」
心裡雖然疑惑叢生，但國際隊控衛好歹也是國際賽場上年輕球員中的佼佼者，手上動作沒停，來到前場指揮跑位，隨後將球一個高吊，送到了坎特手中。
又是背身！
美國隊這邊球員們本能的想要包夾，距離坎特最近的外線球員奈特回收一步，張手正要往坎特手上切。
「嗖——！」
坎特送出了傳球。
「……又是他！投啊投啊！！」
顧羽接球的時候，全場球迷都興奮了起來。
屈膝、立肘、翻腕、小臂綳直、雙腳起跳。
顧羽的投籃動作相當標準，只可惜出手速度不夠快，球未離手，飛毛腿奈特已經快速貼了上來。
「彆強投！」
國際隊控衛心中一驚，生怕顧羽又亂來，急忙上前一步就要接球。
可顧羽眼中，除了籃筐，什麼都看不到。
「啪」、「呼——！」
奈特也沒有料到，顧羽投籃的執念居然會如此強烈，腳下一下子沒收住，右手伸起在顧羽的投籃手上一拍。
「唉——！！」
場邊的球迷們就等著顧羽這個暴脾氣繼續進球，繼續嘚瑟呢，結果被奈特這麼一破壞，所有人都有些興趣缺缺，搖頭嘆氣。
雖然比賽勝利是很重要，但成人之美也很重要好不好？這球人家投的堅決，你防不住也別犯規啊，影響比賽流暢性多不爽！
「嗶嗶嗶——！」
裁判看了個清楚，哨音響起，張手做出投籃犯規動作，開口道：「美國隊防守犯規，國際隊罰球兩……」
「唰」
籃球入網的時候，所有人都愣住了。
什、什麼……？
甚至連場邊的陳牧，也瞪大了雙眼，看著落地之後一路踉蹌差點摔個平沙落雁式的顧羽，就像是在看一塊未經打磨的璞玉。
這等堅韌程度，這種不顧一切就是要出手的偏執感覺，這種刺客一般的殺手本能，這種被打手之後，還能保持投籃動作完整，全心全意就想著要進球的執著……
「小顧進步不小啊……！」
「嘩——！！！」
伴隨著陳牧的自語，全場球迷瞬間嗨翻，不少人眼中都是既興奮又不敢相信的眼神，看著顧羽踉踉蹌蹌站穩的樣子，齊聲歡呼。
「和陳一樣！這個油頭今天的表現，就和五年前的陳一模一樣，從板凳席最末端站出來，突然之間就統治球場！」
資深球迷們興奮的議論著顧羽和陳牧之間的相似之處，現場不少媒體記者也意識到了這種奇妙的巧合，紛紛舉起照相機攝像機，對著顧羽就是一頓猛拍。
「還有一分鐘不到，要贏啦要贏啦哈哈哈哈！」
顧羽自己壓根不知道為什麼，突然之間就變得這麼准了。但他純粹就是人來瘋一個，只要氣氛好了，哪兒還顧得上這麼多有的沒的，一邊在美國隊球員能殺死人的眼神中嘚瑟大笑，一邊站上罰球線。
罰球出手……
「當」
打鐵。
「……反擊！」
籃球砸在籃筐一側落下，籃板球被美國隊搶到，在顧羽身上連續吃癟的奈特心中不滿，接球回頭就開始狂奔衝刺。
「回防回防全員回防！！！」
國際隊控衛急忙大喊，球員們紛紛往回防守跑動。
但作為第一道防線的顧羽，卻被奈特一次輕靈的胯下運球給過了個乾淨，直面籃筐一個滑翔上籃。
中！
「防守還是一如既往的糟糕。」
場邊的陳牧微微搖頭，看著顧羽一副吃了癟說什麼也要找回來的表情，心裡也在做著打算。
「嘖嘖嘖，防守啊……！」
國際隊控衛對顧羽的表現非常不滿，路過顧羽身邊的時候不住搖頭：「本來你罰進我們就扳平，現在看好，被對方反打一個，叫你嘚瑟！唉！」
「……靠！」
顧羽也暗罵自己一句，伸手整理了一下髮型，剛想往前場去再找那個玄妙的綠色圓環點，抬眼一看，卻傻了眼。
「來啊……！」
布蘭登奈特瞬息到位，死死踩住了顧羽的投籃點，咬著牙說什麼也不肯讓出半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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