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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寧遠和許諾匆匆趕到後山,大吃一驚,那場面著實太過恐怖了。
漫山遍野的蛇和毒蠍,因是白天,能很清楚地看清他們的形態,綠『色』的,金『色』的,黑『色』,褐『色』的,黃『色』的,斑斕的……漫山遍野的蛇在蠕動著,有不少巨大的毒蠍子在樹上爬行,蓄勢待發地看著被包圍著的銀雲和許星,許星哪見過這樣的大場面,嚇得臉『色』發白,被銀雲緊緊地摟在懷裡。
他尚算冷靜,撫著她的長發在安慰著她,那是一處長滿紅果的野果樹旁邊,兩人正在摘野果,突然被一群毒物所包圍。
許星花容失『色』,死死地咬著下唇,顫抖地看著越來越『逼』近的它們。
這些蛇,好可怕。[
本來花香的空氣中,帶起腥氣和臭氣,那味道很難聞,令人作嘔,許星顫抖得如落葉般,銀雲不管說什麼,也撫平不了她的恐懼。
他們站在一處高地,身邊有一層淡淡的金『色』磷光,不知是什麼粉,灑滿了周圍,那些蛇不敢靠近,但這磷粉所包圍出來的也不過是直徑一米的空地,且有時效,過半個小時,作用就會減弱,他們就會被漫山遍野的蛇吞噬。
「銀雲,我好怕了,為什麼會有這麼多蛇?」許星害怕地揪著他的衣襟,太恐怖了,周圍都是蛇,唯恐有上萬的蛇,死死把他們包圍住,有大有小,顏『色』各異,都等著吞噬他們。
地上攀爬著,書上卷繞著,都是蛇。
「天啊,它們怎麼出來了?」葉寧遠震驚地看著漫天遍野的蛇,隔著這些蛇和銀雲,許星遙遙相望,足足有五十多米的距離。
安許諾也驚呆了,一時不知道怎麼做。
這麼多蛇,死定了。
她和葉寧遠站在最外圍,其中有不少蛇的名字她都認得,都是一些罕見的毒蛇,平時都隱匿在熱帶雨林中,毒『性』甚是可怕。
雖不到見血封喉的可怕,可若被咬了,不出一個小時肯定死亡。
葉寧遠早就知道,這島上有一個蛇窟,其中有成千上萬的毒蛇,這是他無意中知道的,且以衛星觀察過他們的作息。
雖是毒蛇,他們卻從未越過樹林跑到前面去,這樹林外圍的植被中好像有一些什麼東西阻攔了這些蛇,而且,他們大多是夜間活動,白天都在蛇窟里。
他見並無危險,也告誡過菲碧夫妻不要去後山,白天也盡量不要去,這麼多年來,一直沒出過事,怎麼突然就出現這麼多蛇?
彷彿,蛇窟中的蛇都出動了,睜著貪婪冰冷的眼睛,死死地盯著他們的食物。
葉寧遠深感不對勁。
這不是普通的蛇出動,更像是誰把這些蛇都召喚過來的,又或許說,是銀雲和許星驚動了些什麼東西,這些蛇才會齊聚在這裡,後山許久不見人來,莫非是他們闖進他們的地盤,所以才會被毒蛇包圍。
「怎麼辦?」安許諾額上也滴落汗水,繞著她再聰明,也不知道怎麼解決眼前的情況。
密林中,遮天蔽日的,樹上也纏繞著很多蛇,利用直升機都無法把他們救出來,若是引火,定會讓蛇的兇狠發揮到極致,說不定會突然攻擊銀雲和許星,肯定會傷了他們。
該怎麼辦?
葉寧遠眯著眼睛,許星也看見他們了,不敢出一聲,倒是銀雲,雙眸沉沉地看著眼前的蛇,不知在想什麼,那臨危不『亂』的氣度,令人敬佩。[
葉寧遠一時也沒想到該怎麼辦,這一出手,竟會驚動所有的蛇群,且靠他們一條一條地殺,要殺到什麼時候?不管面對多麼強悍的敵人,他都能輕鬆對付,大自然的威力,他真不知道該如何應對。
「想一想辦法,不然他們就要死在這裡了。」安許諾說道。
正在葉寧遠和安許諾尋思的時候,突然,一條纏繞在書上的金『色』小蛇突然朝他們撲下來,對準銀雲的肩膀,銀雲只覺得肩膀一麻,緊接著聽到許星的尖叫,銀雲一把抓著那條小蛇丟了出去,碎成幾節,可他的唇幾乎是瞬間發黑的,搖搖欲墜。
葉寧遠和安許諾看得清楚,他中了蛇毒,那是極厲害的一條毒蛇。
「銀雲,銀雲,你怎麼了,不要有事……寧遠……」許星著急地大叫著,突然,蛇群涌動起來,紛紛朝他們游去,彷彿是察覺到,那一層磷粉對他們再無用處了般。
葉寧遠大急,竟不顧危險,差點動手以最笨的辦法去殺出一條血路來。
卻聽見一聲尖銳的嘯聲,安許諾拇指和食指卷著放在嘴邊,吹出一聲很銳利的嘯聲,那嘯聲響遍整個山谷,空『盪』『盪』地響著,幾乎刺破了葉寧遠的耳膜,他下意識地捂住耳朵。
這嘯聲很綿長,高亢,盤旋在山谷中不去,突然,那些遊動的蛇,不知為何,一下子朝北邊褪去,也不過十五分鐘的時間,退的乾乾淨淨,彷彿剛才漫山遍野的蛇只是他們的錯覺。
「你,怎麼會……」
「去救人,再不清理蛇毒,他要死了。」安許諾淡漠道,葉寧遠也知道不能耽擱,銀雲已昏『迷』,臉『色』發黑,許星哭成淚人兒,他匆匆抱起銀雲離開,許星也著急地隨著他離開。
安許諾抿唇,閉上眼睛,突然食指和拇指又卷在一起,吹了一聲略帶沙啞的口哨,才片刻,上百條『色』彩斑斕的蛇朝她游過來,通體漂亮,且含劇毒。齊聚在她腳下,有一條金『色』的小蛇順著她的腳纏上,一直纏到她的右手臂上,另外一條綠『色』的小蛇也纏上她的左手臂,一條紅『色』的血蛇竟纏著她白皙的脖子,它們含劇毒,但對安許諾非常的友好。彷彿尋到了多年不見的主人,親密地纏繞著她,安許諾起初有點僵硬,冰冷,深怕它們一咬,她就命送於此,可這些蛇都沒有傷害她。
安許諾伸出手,其中那條金『色』的小蛇爬到她的手上,卷著身子坐著,突然伸出猩紅的蛇信,模樣兇惡,卻始終卷著坐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