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2.第122章 無用的齒輪4
安宇哲體會到他這一聲嘆息的意味,卻連頭都沒抬,只是繼續說道,「你們找到隔板和水盆的那天,我又重新去查了別墅區的監控。前一晚路澤和葉菡吃完飯之後,是葉菡開車送他回來的,當時車就停在後院的位置。」
所以牧襄垣是躲在了車的後備箱里,然後趁葉菡將路澤送進家,與他刻意親密的時候,堂而皇之地進了路宅,在那裡待了一晚。至於毒蠅傘,離婚協議和照片,應當也是牧襄垣在第二天早上路澤離開後放好的,因為葉菡那時只隨身攜帶了一個小包,也是為了排除自己可能攜帶案件相關物件的可能。
而林婉清死後,路澤就像是一個盡職盡責的演員,按照葉菡無形中給予的劇本一字不差地出演,最後以「自殺」謝幕,賺足了眼球。而他對於葉菡情緒的反覆,甚至在警方將殺人的矛頭直指他之後去找葉菡泄憤,就像是出彩的現場發揮,無疑是暗中幫了葉菡一把。
「可是即便如此,整個案子的時間安排仍舊是緊張的。」他們的計劃幾乎已經確定到分鐘,如果稍有差池,就可能滿盤皆輸。
「確實,但也是因為這個案子從林婉清死亡到屍體被發現,從葉菡離開小區到報警的時間都十分緊湊,警方才會確定死亡時間的準確度。」
夏冬沉吟,安宇哲的說法沒有錯。正是因為從林婉清死亡到法醫到現場的時間加起來都沒有超過三個小時,他們當時對於林婉清死亡時間的判斷才深信不疑。也正是因為深信不疑,他和安宇哲才會在葉菡對於路澤殺人手法的稍加引導之下,立刻想到並相信了路澤是將林婉清放在冰水裡再殺害的。
思維慣性,和那時對葉菡的信任,讓他們不疑有他。
「至於路澤的自殺,葉菡說過那晚路澤給她打過電話,約她去路宅喝酒。我想她應當是去了的,然後將路澤灌醉,不出意外的話,她應該也放了安眠藥在酒里。」
安宇哲淡淡地說著,卻想起了那日葉菡因他的懷疑而氣憤的模樣,真摯的表情和言語讓人難以繼續懷疑。自從一步步證實了自己的推測之後,他很多時候都在想,葉菡和他在一起的時候,那些或甜蜜或委屈,或溫柔或可愛的瞬間,究竟是真還是假。
只是註定沒有答案,而他也確實不想從葉菡那裡得到答案。
安宇哲眉頭皺得更緊,半晌才繼續說道,「後來路澤沒有了自理能力,即便他看到牧襄垣出現在家裡,也沒有任何抵抗的可能了。我想他當時,應該是困惑驚訝大於恐懼吧。」
「所以是牧襄垣將他拖去了客廳,一點一點吊在了樑上,」夏冬說到這裡,頓了頓,「那葉菡在做什麼?難道她只是看著?」
究竟是有多變態,才會站在一旁,像一個觀眾一樣欣賞另一個人的死亡?
夏冬想不出來。
「以她的性格,以他們復仇的決心,葉菡應該不止是在那裡看著。她會像個審判者一樣,將一切都告訴路澤,娓娓道來。」只有讓每一個人都死得明白,才能不枉她如此煞費苦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