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47.第1647章 萬鏡殊御(18)
十日後。
祁御踩著白玉鋪成的大道,視線掃過四周,形狀不一的雲層浮在下方,頭頂一片蔚藍,藍得通透。
遠處大氣恢弘的宮殿若隱若現,白玉大道四面八方的延伸開,每一條最後都連接在宮殿前。
神鏡宮三個字,即便隔著老遠,也能看清。
殿外站著幾個人,最前方的便是白傾。
「見過主上,尊主。」白傾迎上來。
明殊沒有搭話的意思,祁御只能頷首示意。
「裡面請。」白傾笑笑,給他們讓開一條路。
祁御拉著明殊的袖子,隨著白傾進入宮殿。
大殿內空曠,沒有出現旁人。
「白傾有個問題,想問主上和尊主。」白傾的聲音在大殿中迴響。
明殊:「我可以不回答。」
白傾:「是,但是白傾還是想問。」
明殊輕呵一聲,不知是答應還是反對。
白傾就當她是答應,道:「請問主上和尊主,是何關係?」
明殊眸光輕轉,粉色的唇瓣微啟。
「她是我媳婦兒。」
祁御搶先回答。
這種不搶答,她有可能就說他們沒什麼關係了。
別懷疑,她這種提上褲子就不認人的渣女,有什麼事是做不出來的。
之前還想和他分手來著!
簡直就是在做白日夢。
白傾目光古怪的飄過來:「主上,您說什麼?」
祁御自豪臉:「她是我媳婦兒,有什麼問題?」
白傾:「……」
問題大了!
「主上,您……」白傾看一眼明殊:「您怎麼能和她在一起?」
之前她也只是覺得,他們兩人關係不太一般。
萬鏡之主誕生之前,就是一個尋常人,他們之前就認識,她也不能強行將人帶走。
但是……
「我不和她在一起,難道和你在一起?」祁御翻個白眼。
白傾:「……」
白傾覺得這位萬鏡之主,好像有點歪。
她看一眼旁邊笑得春風拂面的明殊,心底隱隱有些不安。
她不會對萬鏡之主做了什麼吧?
「主上先換衣服吧。」
白傾招手,四周候著的人立即上前,給祁御領路。
祁御看明殊,明殊點頭后,他才跟著離開。
大殿只剩下明殊和白傾。
「明殊。」白傾直呼其名:「萬鏡之主誕生與你萬鏡山,是我沒想到的。」
「我也沒想到啊。」明殊感嘆,好好的小妖精,突然變成萬鏡之主。
「……你想做什麼?」白傾問。
此次的萬鏡之主處處透著古怪,似乎一點也不記得自己的職責,還將她……
明殊好笑:「我什麼都沒做。」
白傾質問:「那他為何這般?」每一任萬鏡之主都會有傳承記憶,可是現在這位,好像沒有。
明殊:「在他不是萬鏡之主前,我們就有關係,他如今這樣,不是很正常的嗎?」
明殊頓了頓,眸子里的笑意加深:「是不是他沒和反目成仇,你很失望?」
白傾雙手交疊在身前,微微欠身:「白傾沒有此想法。」
明殊睨著她:「你沒有,還是不敢?」
白傾漂亮的臉蛋上露出一絲怪異,轉瞬即逝。
「你們這些人啊。」明殊在大殿內轉一圈。
白傾:「……」
現在怎麼辦?
萬鏡之主竟然和萬鏡山這位有一腿……
這讓她怎麼弄?
白傾糾結得不行。
「明殊,你知道,我對你沒有敵意。」白傾道一聲。
「是啊,教唆萬鏡之主殺我,確實沒有敵意。」明殊笑眯眯的道一聲。
白傾:「我也只是職責所在,在其位謀其事,我身處於此,沒有別的選擇。」
「再則,我並未教唆萬鏡之主殺你,我的任務只是引導他們,徹底繼承萬鏡之主,他們的一切意念,都是順天意……」
「順天意……」明殊突然笑起來:「好一個順天意。」
白傾:「……」
明殊笑容倏地一斂,語氣裡帶上了寒意:「我想死的時候,天意不讓我死,我不想死的時候,它就想弄死我,哪有那麼便宜的事,我這次倒要看看,天意還能把我如何。」
白傾:「如果你能和萬鏡之主和平共處,也許……並不是一件壞事。」
明殊笑容又回到臉上:「所以我帶他來神鏡宮,我要讓他繼承萬鏡之主,我要看看,這次是天意勝,還是我勝。」
「你似乎很有把握?」
「一般般吧。」
白傾:「……」
白傾福身和明殊告退,明殊一個人站在大殿,不知道想了些什麼。
直到殿外有聲音傳來,有人領著人進來,她才回神。
第一批到的人,正是之前在萬鏡山外那群人。
明殊看他們一眼,抬腳往高座走去,徑直坐在首座下方的第一位。
神鏡宮的人不敢說她,只是給其餘人安排好位置。
「給我弄點吃的來。」
「是,尊主。」
來的人越來越多,明殊坐在上面,自然得接受打量,不過也沒人敢找茬。
神鏡宮是個陌生的環境,他們都會先觀察觀察。
「這就是神鏡宮?你還記得自己怎麼到這裡來的?」
「不記得了,跟著引路的那人,突然就站在外面。」
「傳送陣嗎?」
「應該是吧,但是和傳送陣好像又不太一樣……」
「萬鏡山的那個女人也在,你們說這萬鏡之主到底是什麼,最近傳得神乎其神的。」
竊竊私語聲在大殿中蔓延。
東元大陸那邊龍家來的是龍正海長老。
烈陽皇室只派了一個不起眼的人。
崇天大陸和東元大陸聯手攻打玄紫大陸,最後玄紫大陸卻殺了烈陽皇室那麼幾個主要人物,現在烈陽皇室夾著尾巴做人,可不敢蹦躂。
丹旌親自來的,礙於這麼多人,沒有上前和明殊打招呼。
空曠的大殿,逐漸被人佔據。
來得早的還有位置能坐,來得晚的,只能站在後方。
一襲白衣的白傾,帶著幾個侍女從殿內出來,對於明殊坐在首座下第一位,目光只是微微停頓一下。
「是白鳳……」
「好漂亮啊,之前隔得遠,都看不清呢。」
「這可是白鳳,沒有大事發生,從不現世,你可小心點,別露出這麼猥瑣的表情。」
「誰猥瑣?」
「除了你還能有誰?」
「敢說你心底沒有點心思?」
「你……」
白傾走到中間的位置站定:「諸位有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