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懷疑
第10章懷疑
葉棗再次要侍寢,是次日。
小桂子來的時候,她梳著大辮子,正在寫字。
「那就走吧。」葉棗鞋子合適,衣裳也合適。
「姑娘,您不先梳頭?」小桂子詫異了。
「我不會……只能這樣了。」葉棗一副尷尬的樣子道。
小桂子心道得,我管你呢,失寵了算你自己的不就是了。
於是,就不說了,徑自往前院去。
葉棗心裡想的是,今兒又沒吃晚膳。
不過,四爺沒那麼殘忍,今兒四爺也沒吃。
葉棗到了之後,四爺正坐在桌前,見她來了看了她一眼:「過來伺候。」
葉棗就不必跪了,福身之後走過去:「奴才不知主子爺的喜好。」
走近了,四爺才注意她的頭髮:「你睡了?」
「回主子爺的話,奴才沒有……奴才……奴才不會梳頭,叫主子爺看的不舒服了。」葉棗忙跪下。
「不會梳頭,之前誰給你梳頭?」四爺看著她,表情看不出喜怒。
「回主子爺的話,奴才沒福氣,進府之後,病了許久,是孫嬤嬤安排了紅桃來照顧了幾個月,如今,奴才好了,紅桃找了孫嬤嬤,去了洗衣房,奴才一時間,還沒學會梳頭……」葉棗尷尬。
「你在家時候也不會梳頭?」四爺詫異。
「回主子爺的話,奴才家裡……有人……有人伺候的。」葉棗在家,確實有個丫頭的。
「起來吧。蘇培盛,叫人給她挑個會梳頭的。」轉頭又看她,見她還是穿著半新不舊的衣裳:「莫非,你也不會針線?」
葉棗就飛快的看了四爺一眼,滿眼震驚,一副您怎麼知道的樣子,然後攪著手指:「奴才……奴才愚笨。」
四爺深深的看了她幾眼:「罷了。」
「那就兩個吧,會梳頭的,會做針線的。」四爺倒是忽然有了興趣。
按說,侍妾這樣的位份,家裡要麼是商家,要麼就是窮。
這葉氏,不是商家出身四爺知道,家裡莫非,還不錯?
蘇培盛應了一聲,出去吩咐去了。
葉棗帶著驚喜忙謝恩:「奴才謝主子爺!」聲音中,那種喜不自勝,叫四爺聽得清楚明白。
這頭,四爺也不必葉棗伺候了,叫她坐下一起吃。
葉棗謝過,坐在下首。
四爺吃什麼,她就跟著吃,幾次之後,四爺就發現了這個規律:「這是什麼吃法?」
「奴才……奴才……想著爺吃過的,好吃。」葉棗就紅著臉,一副不好意思的樣子。
四爺本來還想再問一句,見她這樣,倒是問不下去了。
罷了,小姑娘一個。
吃過了晚膳,兩人洗漱過之後,四爺站著寫大字。
葉棗無所事事,四爺便問:「會寫么?」
葉棗忙點頭:「奴才會。」
嗯,不要跟我談琴棋書畫,但是我有一技之長。
「那就寫幾個字吧。」四爺饒有興趣。
葉棗應了是,走過去,接過四爺手裡的筆,想了想,懸腕寫陶淵明的桃花源記。
第一個字,就叫四爺眉頭挑了一下。
她的字,倒是和她的人不一樣。很有力,很有風骨。
甚至,不像是一個小姑娘寫的。
寫完之後,就見四爺看著她。葉棗又臉紅:「奴才……奴才的字,是父親教導的。四歲就學了。」
四爺嗯了一聲,看她寫的字。
卻是很好。
再一抬頭,就看見了葉棗左臉上的傷痕。
也是葉棗故意的,進來開始,就故意避開,不叫四爺看見,就是為了這一會。
四爺將手抬起她的下巴:「臉怎麼了?」
「奴才……樹枝劃得,奴才不小心……」葉棗驚恐的看著四爺,眼裡,就聚集了淚水。
四爺的手,緊了緊,葉棗眼神越發慌張了:「奴才……不敢欺瞞主子爺。」
四爺將她的頭往右邊扭了一下,細看那傷處。
倒是不嚴重:「塗藥了?」
「沒……沒有……」葉棗表情無辜又驚嚇。
「就寢吧,伺候爺洗手。」四爺鬆手道。
葉棗忙應了,還叫四爺聽見一聲長出氣。
洗漱好之後,四爺叫她進了內室,四爺自己,卻叫了蘇培盛來。
倒不是為葉棗出頭,只是,四爺不喜歡後院有事瞞著他。
「這幾日,有什麼事?葉氏的傷如何來的?」四爺淡淡的問。
「奴才……奴才吧不知,只是昨兒個,葉姑娘和李側福晉在花園裡遇見了,說是葉姑娘被罰跪了,是正院里,福晉叫了起。哦對了,之前葉姑娘第一次侍寢,也被李側福晉罰跪來著,就在正院里。」蘇培盛心裡知道,李氏得寵,但是主子爺也尊重福晉。
福晉雖然不得寵吧,好歹是嫡妻。
一個側福晉,在嫡妻的正院罰人,這不合適。
「嗯,你去庫房,將那對牡丹簪子給正院送去。」四爺手輕輕地叩著桌面。
「哎,奴才這就去,主子爺還有吩咐么?」蘇培盛瞧著,四爺還有話說。
「去查一查葉家。還有,她如何被她舅舅送進來的。」怎麼看,也不是落魄之家的女兒。
不會梳頭,不會針線,倒是寫的一手好字,這就是大家閨秀的做派。
這裡頭,要是有齷齪,他饒不了其泰(葉棗舅舅。)。
「是,奴才知道了。」蘇培盛應道。
四爺進去的時候,見葉棗猛地站起來,一雙狐狸眼,帶著些驚慌看過來。
四爺有點想笑。
分明長得是勾魂奪魄的一張臉,做出這樣懵懂慌張的樣子,倒是別有趣味。
「就寢吧。」
葉棗應了一聲,四爺沒叫人進來,她先吹了燈,又放了一半帳子,上去之後,才放了另一半。
葉棗裝睡,四爺不自覺的伸手,摸上她的臉。
滑膩的臉上,那一道痕迹很明顯。黑暗中,四爺眼神微微眯著,心裡想著,李氏的心越發毒辣了。
一個侍妾,除了好顏色,還有什麼依仗?要是毀了這張臉,葉氏還能有什麼指望?
這跟殘害子嗣一樣狠毒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