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陷入純情(16)
接下來的幾天,顧純情開始了緊張的培訓,她與呂霞的相處還算融洽,只是呂霞不太配合皮特制定的培訓計劃,經常遲到早退。
皮特逮著機會訓了呂霞幾次,呂霞卻是一臉不屑,揚言自己已經很全能,沒有必要再做那些多餘的培訓,皮特被呂霞氣得不輕,自然而然地就把重心全部放在了顧純情的身上。
顧純情虛心受教,短短一周時間,就從皮特那裡學到了很多。
這天,結束培訓后,顧純情決定加練兩個小時的舞蹈,皮特在旁指導了一會兒,一到下班時間就先溜了。
顧純情一個人在舞蹈室內練習著舞步,直到手機鈴聲響起,她才停下來。
手機在角落的包包里響個不停,她抹了一把臉上的汗,小跑過去從包里掏出手機,發現來電晃示是母親。
她按下接聽鍵,剛『喂』了一聲,聽筒中就傳出母親笑呵呵的聲音:「純情啊!最近在忙什麼?」
「忙工作的事。」
「你和澤曜怎麼也不抽時間回來看看我們。」
「我們……都挺忙的,下次……」
「別下次了,就今晚吧!媽媽親自下廚,給你們做好吃的。」
「今晚?」
「對,我已經讓你爸從超市買了很多菜回來,你們晚上直接過來,就這麼說定了。」
不等顧純情再說話,電話那頭已經掛了機。
顧純情頓時有些焦頭爛額。
權澤曜好像還沒有回國,就算要回娘家那邊,也只能是她自己回去。
看了眼手機上的時間,已經晚上七點鐘了,她來不及回去洗漱換衣,只好在培訓部的沐浴間里快速沖了一個澡,然後換上她包裡帶著的一套換洗的休閑服。
從培訓室出來,她順手將頭髮高高的紮起來,一出曜星集團就直接到路邊攔車。
趕去爸媽家的路上,她忍不住給權澤曜打去一通電話,連線通了,但很快又斷了。
聽筒中傳出『對不起,您拔的用戶暫時無法接聽』的提示。
很明顯,是對方掛了她的電話。
她嘗試著再拔過號去,提示就變成了對方用戶已關機。
她整顆心都不由地揪緊,精神一度變得恍惚起來。
權澤曜討厭她,都已經討厭到連她的一通電話都不願意接聽了么?
她無奈地低下頭去,定定地盯著被她緊緊攥在手裡的手機,眼淚無聲地滑落幾滴。
計程車很快就抵達了目的地。
顧純情下了車,抬頭望著眼前的公寓住宅樓,用了好幾分鐘才平復好情緒。
她輕車熟路,很快就到了家門前。
在門前呆站了幾秒,她在腦中醞釀著爸媽若問起權澤曜時她該如何搪塞,實話實說的話,就是權澤曜去韓國出差,還沒有回來。
好像……她只能這麼回答。
深吸一口氣,她伸手準備去按門鈴,兜里的手機卻在這時響了起來。
她快速掏出手機看了眼來電顯示,是母親打來的。
她都到家門口了,自然不會多此一舉地接起電話,索性就直接按了門鈴。
很快,就有人來給她開了門,但開門的人不是母親,也不是父親,而是權澤曜。
權澤曜一隻手拿著手機,手機附在耳邊,像是正在給誰打電話的樣子,他的另一隻手握著門把手,目光在與她的視線交匯的那一瞬,神情略微僵了下。
顧純情呆住了。
「來了。」權澤曜聲音淡淡的,他收起手機,直接按了掛機鍵,而顧純情這邊的來電也跟著掛斷了。
認出權澤曜手裡拿著的是母親的手機,顧純情後知後覺的意識到,剛剛那通電話是權澤曜用母親的手機打過來的。
「我的手機沒電了。」權澤曜補充一句,並側開身子,將她讓進了屋。
她愣愣地看著權澤曜將門關上,邁步往客廳方向走去的背影,一時間大腦還沒能從震驚中回過神來。
權澤曜剛剛說的那句『我的手機沒電了』是在向她解釋他沒接聽她電話的原因?
「純情,你來了。」母親熱情的喊聲,將顧純情飄忽的思緒拉了回來。
她尋聲望去,就見母親眉開眼笑地朝她走過來。
母親穿著圍裙,嘴角高高地揚著,心情似乎很不錯。
「媽,爸呢?」
「你爸在廚房盛湯呢,晚飯已經好了,快去洗手準備吃飯了。」
說完,母親將她上下打量一番,嘴裡嘀咕了句:「你怎麼穿成這樣就來了?」
「我……今天培訓來著。」
「培訓什麼?」
「藝人培訓。」
母親若有所思地點了下頭,表情也沒有剛才那般明朗了,甚至沖她抱怨起來:「我聽澤曜說了,你準備當藝人,藝人有什麼好的,整天拋頭露面的。」
「你就別管了。」
「你說你都結婚了,還瞎折騰什麼,我跟你爸還等著抱外孫呢。」
「媽……」
顧純情臉上一熱,眼神不由自主地朝權澤曜瞄了過去。
權澤曜神情淡淡的,絲毫沒有被母親說的話影響到。
「我說錯了嗎?婚都結了,你還當什麼藝人?不老老實實地給我們生個大胖外孫,你腦子裡整天都在想些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
母親越說越來氣,白眼一個又一個地朝她瞪過來。
她無奈扶額,好在這時,父親端著一大碗湯從廚房走出來,沖著母親喊了一嗓子:「你行了,少說兩句,孩子好不容易回來一趟,你怎麼嘮叨起來沒完沒了的。」
「我還不是替她著想。」
「孩子有自己的想法,你別瞎摻和。」
「我怎麼瞎摻和了?」
「我不想跟你鬥嘴,孩子難得回家來一起吃頓飯,你別老嘮嘮叨叨的。」
「誰嘮叨啊!」
「你嘮叨。」
「你才嘮叨,你最嘮叨。」
「我說不過你,我嘮叨行了吧?」
「這還差不多。」
……
看著爸媽鬥嘴,顧純情有些哭笑不得。
每次回家,家裡總是這麼熱鬧,爸媽鬥嘴鬥了大半輩子,但感情依舊非常好。
有時候,她真的很羨慕他們,如果她和權澤曜的感情也能像他們一樣就好了,然而,理想很豐滿,現實卻太骨感。
她與權澤曜之間彷彿隔著一道難以跨越的溝壑,他們的關係不知何時變得很疏遠,以後還有可能會更疏遠。
這種感覺讓顧純情異常的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