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需立首功

?「自古賭坊青樓斂財最快，劉猛必從此中入手，家衛你即刻去縣衙，查閱所有賭坊青樓籍錄，是否有劉猛參股。」

「是。」

「郭清，你速帶人前往各銀庄，調閱所有賬目，查詢大額金銀流向。」

「是。」

「周搏，你馬上前往兵衛司，查出這四日出城鏢隊，將鏢局主事及鏢隊所有人盡數帶往天策府。」

「是。」

「宋搏，與本捕將所有人押回天策府，嚴加訊問，李望留守此地，以防魔道進入。」

「是。」

董修武連下四道命令，道道命令直指案件關鍵所在，四捕頭立刻分頭行事。

路峻暗自感慨：「也只有天策府這般人力，才能查出魔道蹤跡，若是我獨自查找的話，一月時間能否完成暫且不論，單是縣衙，兵衛司和錢莊的檔籍，便難以查詢。只是這樣一來，我還算完成任務了嗎？」

這時，董修武轉頭對路峻說道：「路峻，你現在馬上通知其他人，命他們著重查詢劉猛離府後的去處。」

「是，卑職這就去。」

路峻行禮離開，出了房門便喚出天捕系統，問道：「系統，若是別人找出魔道蹤跡，是否算我完成了任務？」

「天捕並非獨自緝查，外人助力亦可，但需為首功。」系統答道。

「何為首功？」

「天道昭昭，自有評斷。」

「如何評斷？」

「……」

系統不再回答，路峻沒得到完整的答案，心中有些鬱悶，不過馬上又振作起來。

「至少知道有外人相助，也算完成任務，也是好事一樁。董知事認定我為首功肯定不作數，但若大家都認為我是首功，天道又憑什麼不斷定我是首功？」

想到這裡，他精神一振，快步走出鐵拳武館。

鐵拳武館外，聚集了許多觀望的百姓，把半條街都堵滿了，但因為門外有天策府捕快把守，不敢上前詢問，都在猜測出了什麼事。

「鐵拳武館究竟出了什麼事？」

「好像是死人了。」

「不可能，就算死人了，天策府也不能調動兩大世家啊。」

「肯定是出大事了……」

路峻和守門的王坤打了個招呼，翻身上馬，高喝道：「天策府辦案，閑人退讓！」

人群立刻分開一條路，讓他馳馬而過。

各方搜查人馬，都有負責的區域，路峻找到他們並不難，很快就將董修武的命令傳達下去。

傳令完畢，路峻沒有返回天策府，而是迴轉鐵拳武館。

他現在知道，不能完全倚靠天策府破案，自己必須主動查找線索，獲得首功方能完成任務。

鐵拳武館大門緊閉，館外人群業已散去，但是路峻知道，館內仍有捕頭李望留守。

他在武館前左右張望一下，進了間茶館，茶博士立刻迎了上來。

「這位捕快，請問要喝點什麼？」

「我不喝茶，只問你幾件事。」

「剛剛不是問過了嘛，小人真的不知道劉教頭愛去哪裡，而且時間這麼久了，也記不住啊。」

「以知事大人之能，果然不會放過這裡。」

路峻自嘲一笑，沒有再問下去，轉身離開，沿街逐家店鋪詢問下去。

時間相隔太久，街上行人又多，加上劉猛極少出門，整整一條街的店鋪，竟然沒有人記得他的去向。

時至晌午，路峻便在最後一家酒館坐下，點了兩個菜，邊吃邊思索下步該如何走。

正思索間，突然傳來一個嬌滴滴的聲音：「這位捕快大人請了，奴家能問點事嗎？」

路峻抬頭看去，是一個二十三四歲的女子，素麵朝天卻頗有幾分姿色，衣裙樸素但難掩身材曼妙，似乎之前在武館外人群中見過。

「什麼事？」

「奴家常玉香，敢問捕快大人貴姓？」

「免貴姓路，你有何事？」

「也沒什麼，奴家就是有些好奇，想問問路捕，」常玉香伸手指了指鐵拳武館，「那裡究竟出什麼事了？」

刺探案情，乃是天策府大忌，路峻目光一冷，沉聲道：「你問這個幹什麼？」

「路捕可千萬別誤會，奴家夫君早亡，留下我孤兒寡母。」

常玉香泫然欲泣，說道：「奴家想送孩兒到鐵拳武館習武，結果聽說出了人命官司，也不知道這武館能不能繼續開下去，所以才來相問。」

「哦，沒什麼事，一點小案子罷了。」路峻說道。

「真沒什麼大事？奴家聽說兩大世家都調動了，到處都在找武館的劉教頭。全城搜捕，這可是十幾年都沒有的事了，若是鐵拳武館真的關門了，奴家就送孩兒到其他武館去，可惜卻無進入宗門之望了。」常玉香略顯焦急道。

「不該問的別問。」路峻說道。

「是，是，是，奴家知錯，奴家知錯。」

常玉香連聲告罪，又略帶哽咽道：「奴家只是想讓孩兒去最好的武館，有朝一日能進鐵拳門，日後也不會再受人欺辱……」

「嗯？有人欺辱你們嗎？」路峻問道。

「路捕當知，寡婦門前是非多，其他奴家也便忍了，可是公公他竟然……」

常玉香抬手拭淚，嬌泣連連，竟然說不下去了，配上她皎好的面容，更顯楚楚可憐。

「混賬！」路峻猛地一拍桌子，怒道：「你家在何處，帶我過去，我幫你好好教訓那無恥之徒！」

「有路捕出面，公公定然收斂，路捕仗義相助，奴家感激不盡。」常玉香深深福了一禮。

路峻也不吃飯了，掏出塊碎銀丟在桌上，與常玉香出了酒館，隨她離去。

常玉香帶著路峻穿街過巷，路上不停哭訴自己的悲慘身世。

她是外縣人，遠嫁至此，舉目無親。自丈夫去世后，她公爹先是言語挑逗，既而升級到動手動腳，近來更是半夜三更想要摸入她的房中。

路峻聽得雙拳緊握，牙齒咬得直響，若是常玉香公爹在眼前，大有一掌拍死之勢。

兩個人進入一條僻靜小巷，來到一間小院前，只見院門緊鎖。

常玉香說道：「呀。他肯定出門去了，路捕進來稍候片刻，很快他就會回來了。」

路峻四下望了望，點頭道：「好，我們進去等。」

常玉香打開院門，請路峻入內，讓到客廳門口，說道：「路捕請上坐，奴家為你沏茶去。」

路峻抬步向廳內走去，身後的常玉香目光陡變凌厲，豎掌向他腦後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