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我是這個號子的老大
司鴻初打了康大偉,已經夠麻煩的了,現在又卷進來一個官二代,案子變得更麻煩。
掛斷電話,所長很無奈的告訴陳友銀:「司鴻初的案子,我說了也不算……..」
「哦?」
「司鴻初現在拘留所,市委辦公室交代了,不能放人。」
「我知道了。」陳友銀點點頭,冷冷一笑:「本來,我只是想出來作證,沒想到康大偉要把人往死里弄,既然這樣我還偏要把司鴻初給放出來。」
離開派出所,陳友銀直接去了拘留所,直接要求放人。
拘留所的領導也稱所長,比派出所那位所長開明多了,見陳友銀能請省廳廳長發話,二話不說就去號子提人。
所長帶著警察趕去號子時,司鴻初正在生死邊緣掙扎。
二雷雙眼圓瞪,上面布滿了血絲,表情看起來殊為可怖。
「去死吧!」二雷扼著司鴻初的喉嚨,不斷加力:「老子他媽忽悠你兩句,你還真把自己當老大了!」
在藥物的作用下,司鴻初毫無力氣反抗,漸漸感到眼前的一切都變得模糊起來,耳朵里充斥著一種奇怪的嗡鳴聲。
可也就在這個時候,二雷突然一怔,隨後站起身,大踏步來到牆前。他從口袋裡掏出一個粉筆頭,很認真的在牆上畫了一扇門,然後敲了敲:「有人嗎?開門呀!」
二雷的同夥和蛇哥等人全愣住了,搞不清楚二雷要幹什麼。
是司鴻初的異能發揮了作用,處於發瘋狀態的二雷,當真以為牆上有一扇門,不住地敲著。
一個同夥按著司鴻初的胳膊,對二雷喊了一聲:「你搞什麼?!」
「噓!」二雷回頭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別吵,讓外面的人聽見,就不放咱們出去了!」
這個同夥說著話,注意力有些鬆懈,司鴻初突然掙脫出胳膊,沖著他的面頰就是一拳。
緊接著,司鴻初抬掌切向另一個按著胳膊的人,正切在喉嚨上。對方慘叫一聲,捂著喉嚨退開了。
這樣一來,雙臂能自由活動了,司鴻初雙拳並舉,同時擊向按著自己雙腿的兩個人。
這兩個人一驚,下意識的鬆開手,往後退了兩步。
在藥物的作用下,司鴻初感到頭腦一陣陣眩暈,很想閉上眼睛睡一會。
但是,司鴻初不能睡,否則就永遠不會再醒過來。
司鴻初強忍著,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還有誰不服?」
「我艹!」一個二雷的同夥罵了一聲,抬拳打向司鴻初的面門。
司鴻初弓下腰,躲過這一拳,隨即一記掃堂腿,把對方放倒在地。
「咱們人多,不用怕他!」另一個同夥高喊了一聲:「一起上!」
二雷的同夥馬上把司鴻初包圍起來,但他們之前見識過司鴻初的身手,一時間沒敢衝上來。
二雷仍然在專心致志的敲門,不時念叨一句:「怎麼還沒人開門?」
一個同夥推了二雷一把:「你磨嘰什麼呢,快動手呀!」
趁著這個功夫,司鴻初深吸了一口氣,看向蛇哥等人,一字一頓的說了一句:「我是這個號子的老大!」
蛇哥聽到這話,遲疑了一下,隨後一腳踹向二雷的一個同夥。
這個同夥卒不及防,后腰上挨了一腳,撲倒在地。
其他犯人也沖了過來,反過來圍住二雷一夥。
形勢瞬間逆轉,司鴻初終於鬆了一口氣,後背靠到牆上,緩緩滑坐在地。
也就在這個時候,號子的門打開了,拘留所所長帶著好幾個警察沖了進來:「你們幹什麼呢?」
所有犯人立即坐回到大通鋪上,畢恭畢敬的齊聲回答道:「報告政府,什麼也沒幹!」
二雷卻還在那敲門,所長走過去,上下打量一番二雷,奇怪的問:「你幹什麼呢?」
「我要開門出去。」二雷看著所長,很認真的道:「我把鑰匙弄丟了。」
所長愣住了:「你瘋了?」
二雷依然一副很認真的表情:「你怎麼知道的?」
所長懶得再說什麼,對手下做了個手勢,兩個警察立即走過去,架著肩膀把二雷帶去關禁閉了。
所長指了指司鴻初:「你跟我走。」
司鴻初艱難的抬起頭:「幹什麼?」
「你沒事了,可以走了。」
「是嗎…….」司鴻初努力站起身,跟著警察向外面走去。
還沒等出門,蛇哥突然說了一句:「老大…….」
司鴻初回頭望了一眼:「幹嘛?」
蛇哥挑起大拇指:「我們佩服你!」
「謝謝。」司鴻初凄然一笑,拖沓著腳步離開了號子。
進拘留所的程序很簡單,出去的程序同樣簡單。
司鴻初進來時,身上的所有物品都被扣押了了,現在領回來清點一下,再在手續上籤幾個字,就可以獲得自由。
辦完這些,司鴻初向外面走去,已經看到拘留所的大門,卻再也支持不住了。
一陣天旋地轉,司鴻初摔倒在地,昏厥了過去。
…….
藍萱帶著幾個班幹部去找系主任,還沒等進門,被秦壽生攔住了:「你們要幹什麼?」
「司鴻初已經被關了兩三天,到現在一點消息都沒有,我覺得學校應該做點什麼。」
「和你們有什麼關係?」秦壽生擺擺手,不耐煩的道:「司鴻初做錯事情,就應該受到懲罰。你們別多事,趕緊回去上課!」
藍萱堅持道:「畢竟是我們的同學,司鴻初出了這樣的事情,我們不應該不管!」
「藍萱…….」秦壽生本來想發火,可是想到藍萱的背景,還是把火氣壓了下來:「司鴻初的事情,學校會處理的。」
正說著話,辦公室門打開,系主任張海年走出來。看到秦壽生和一干學生站在辦公室外,張海年愣了一下:「你們有事?」
「張老師,是這樣的…….」不等秦壽生開口,藍萱搶先道:「我們班的司鴻初被警方抓了,我覺得學校有必要介入。」
「原來是這件事。」看了看一干人等,張海年點點頭:「先進來再說吧。」
把大家請進辦公室,張海年坐到椅子上,開門見山的道:「最近兩天,學校一直開會,議題就是這件事情。」
秦壽生馬上道:「我們相信學校會處理好的。」
「司鴻初和康大偉在一號食堂打架,結果一個被抓了,一個住院了。」頓了頓,張海年接著道:「無論誰是誰非,畢竟是學校的學生,學校不能不管。」
藍萱點點頭:「說得對。」
「所以學校已經決定了,由學工部出面,分別去醫院和拘留所探望康大偉和司鴻初。我們會先把司鴻初保釋出來,然後進行調查,誰犯了錯誤誰就要接受校規處理。」張海年說到這裡,看向藍萱:「我現在正要出去辦這件事。」
藍萱點點頭:「我們相信學校。」
張海年正要說話,辦公桌上的電話響了,接起來聽了一會,眉頭馬上皺起。等到放下電話,他困惑的道:「學工部的人去了拘留所,但拘留所方面說,司鴻初已經被釋放了。」
秦壽生很奇怪:「怎麼被放人了?」
「好像是有人跟省廳打了招呼。」頓了頓,張海年問在座的人:「你們誰能聯繫到司鴻初,讓他回學校來報到。」
……
司鴻初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拘留所的醫護室,周圍有好幾個警察和醫護人員。
「你醒了。」一個警察看著司鴻初,關切的道:「身體怎麼樣,有沒有感到不舒服?」
「我這是怎麼了?」
這個問題是一個醫生回答的:「我們在你的血液里發現安眠藥的成分。」
沒等司鴻初說話,另一個警察冷冷的問道:「你的安眠藥是哪來的?」
司鴻初搖搖頭:「我沒吃過安眠藥。」
「那麼你之前吃過什麼,或者喝過什麼東西沒有?」
司鴻初又搖搖頭:「也沒有。」
「一般出現這種情況,可能是犯人試圖自殺。」第一個警察的態度比較客氣:「但我們相信你不會尋短見,更有可能是有人試圖謀害你。如果你回憶起什麼線索,最好說出來,我們可以幫你伸張正義。」
「真的沒有。」司鴻初不是不想說,而是不能說。
如果知道二雷在可樂裡面放了安眠藥,拘留所肯定會進行調查,那麼犯人獲取外界物資的渠道就會被切斷。
司鴻初對這個地方的犯人沒有感情,但蛇哥一夥在最關鍵的時候畢竟幫了自己一把,所以司鴻初不想讓他們的日子過得太艱難。
第二個警察冷冷的道:「如果你不說,我們就要繼續扣留你,直到把事情查出來。」
「那也沒辦法。」司鴻初聳聳肩膀:「我確實想不起來了。」
對方馬上告訴司鴻初:「那麼就等你起來,回號子里待著吧。」
事實上,拘留所很清楚犯人們有地下物資渠道,平常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但是,毒品和武器是絕對禁止出現的,各類處方葯等同於毒品,尤其是安眠藥。這東西可以用來自殺,也可以用來謀殺,如果因此搞出什麼狀況,拘留所承擔不起責任。
所以,司鴻初血檢發現安眠藥,問題的性質就變得很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