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破營
第九十四章破營
右著趙強率領人消失在營前,秦叔申等人焦躁異常,急愕聯代尖給在軍中的張須陀報信,讓他拿個決斷出來。
不多時。張須陀急匆匆趕過來,沒什麼遲疑,就對羅士信大聲的說道:
「快去調集營內騎兵,去接應趙校尉,孤軍輕出,這是自尋敗事,荒唐荒唐!!」
官軍在籠火城的大營儘管一直保持戒備。可出戰的準備卻沒做完,想要把所有騎兵調集起來,還真要花費不少的時間。
此時在敵營側邊,已經有震天的喊殺和哭喊聲傳了過來,張須陀心中愈發著急。大軍對峙,如果自己的一支援軍被對方輕而易舉的吃掉,實力上的毀損反到是次要,要給軍心士氣一個大的打擊,這才是麻煩。
羅士信披甲七馬,他的親兵家將也各自準備完畢。正要出營的時候,卻看到趙強率眾朝著這邊回返。
如果不是騎兵們身上的血跡。還有方才突然爆發出的喊殺聲,眾人甚至都不敢說方才到底發生了什麼。
趙家軍的騎兵隊形沒有什麼散亂,向後奔跑的速度也不算太快,就和出營的事後一樣,好整以暇,他們的身後除卻幾匹空落落跟著奔跑的馬匹之外。再也看不見什麼追兵。
平安無事的回來就好,籠火城軍營這邊打開木柵們,把人放了進來,眾人都有詫異疑問的神色,在放人進來的時候也不好發問。
趙強翻身下馬之後,伸手拍了拍自己的黑馬,張須陀卻已經走到了他的身邊。還沒等對方發問,趙強笑著回答說道:
「剛才斬首了幾百級,可惜對方弓手射的厲害,沒時間去砍他們的腦袋。」
邊上的親兵一直是在清點兵丁的數目,張須陀還未接話,親兵先低語告訴了張須陀幾句,趙強出營的時候率領八百人,回來的時候居然還是八百。剛才竟然毫髮無傷的襲擾敵陣,居然還殺傷不少。
突然有這樣的勝利消息,還真是大快人心,張須陀臉上也是泛出喜色,只是拍著趙強的肩膀,卻說不出什麼話來。
「賊人的壕溝和木柵工事的確有懂行的人營造,硬攻的話,恐怕是拿不下來,而且賊人要打定心思縮回去的話。的確沒什麼辦法!」
趙強和張須陀說出了自己的判斷,張須陀面色沉重的點點頭,趙強所說並非危言聳聽,而是這些日子交戰所看到的實情。
不過此次去卻是這些時日僵持難得的亮眼之事,趙強回歸本營休息的時候。張須陀已經派人把這個勝利的消息散布到全軍之中,而且還派人去往薊縣那邊報捷,算是提升己方士氣的手段。
趙強回去之後,卻沒什麼高興和欣喜。反到把自己關在軍帳之中沒有出來。過了一天之後,趙強主動求見張須陀。
那日在營地側邊的戰鬥已經從各個角度證實,趙強在官軍中的地位也水漲船高,眾人都看重幾分,他這一求見。眾人也不敢怠慢,急忙的把人請到了中軍大帳之中,趙強進去之後開門見山的問道:
「張大人,下官不是來問糧食,而是想來問,可有喜糧食的口袋」
這個問題倒是問得張須陀一怔,運載軍糧雜物,這薊縣城一帶別的不多。這口袋可當真是不少,根本沒有什麼用處。
「裝糧的口袋,只需要一日功夫,要多少就能們來多少。」
「張大人,咱們官家兵馬的弓手比賊人那邊的弓手如何!」
「能做這弓手的一般家中還有些家業資產,這等人輕易不願意協同造反作亂,要說還是咱們這邊的弓手人多些,精強些!」
「張大人,糧草到今天也沒有什麼補充,要是每日間這麼僵持,幾日之後結果也沒有什麼區別,事到如今。倒不如,」
張須陀這邊行文薊縣這邊,想要糧食那是一粒也劃撥不過來,不過,要是想要裝糧食的布袋,那就可以大行方便了。
又過了一天,盧明月的賊營這邊氣焰卻愈發的囂張起來,他們也能估算到官兵的糧食將要吃完,即將散去的結果。經常有小、股的賊兵在籠火城的營前耀武揚威,若是這邊出兵迎擊,這邊則笑罵著逃回去。
這樣的挑釁也是為了那日騎兵在趙強手中受挫找回場面,不至於太過難看。沒想到的是又過了兩天,張須陀這邊的營地營門大開,士兵們紛紛出來列陣。
賊人這邊也多有探馬的密探,籠火城官兵這邊的消息,他們不會晚知道幾天。他們也知道在這兩天從薊縣有不少口袋運進了籠火城這邊,看著這樣的大舉列陣,難道這些口袋有關嗎?
列陣就列陣,想要打,那就奉陪,盧明月這邊對自己的壕溝柵欄很有信心。敵人來攻,不撞個頭破血流是不可能的,能給官兵一些殺傷,總歸是漲士氣,鍛煉戰力的好方法。
不過這次的情況和前面卻有些不同,官兵的陣勢前面十幾輛大車一字排開。大車和大車之間用寬大厚實的木板連接,在上面還蓋著毛氈等物,十幾輛大車這麼擺開向前,就好像是一堵長長的木牆一樣。
遮蔽大車的木板很是寬大,即便在營的後面的木台上向下望,也看不清大車後面的遮蔽,這種類似擼車之類的遮擋最多也就是擋下箭支,想要跨過這個壕溝卻根本不可能。
而且看官兵的陣列,一個長長的縱隊。完全都是縮在這十幾輛大車遮蔽的正面之後,搞不清要做些什麼。
就在這個時候,聽到官兵大營這邊咚咚咚鼓聲敲響,網列好隊的士兵們開始動了,前面將近十排的士兵都舉起了手中的盾牌,現在這陣勢看著更加的驚人,就好像一個所有東西縮在龜甲中的烏龜在緩緩的向前移動。
這樣的陣勢能做得了什麼,看著官兵的陣勢緩慢的向前移動,盧明月的大營這邊都笑得前仰後合。
賊人這邊也都是一層層上報了上去,到最後下達的命令還是穩妥為先不輕動的好,看著官兵行動,反正這邊把丁寸「口士兵堆在這邊的。讓他們攻不進來就是。出來的極慢,頂端快要靠近壕溝了,尾端運沒有出籠火城這邊,真不知道為什麼擺了個這樣的長陣。
有人嘗試著放箭,箭支釘在大車前面的擋板上之後就再也無法射過去,就這麼一步步的推進到了壕溝的邊上,再向前就要掉到溝中了。
大車停在溝前。這時候卻看出了問題,正有人不斷的順著車和車之間的間隙向下丟裝滿土的口袋,官兵正要填滿這個溝。
這如此蜿蜒的長陣型,居然就是為了把這邊的壕溝填滿而準備的,大車後面給他們提供了足夠的遮擋,讓他們可以放心大膽的把手中的土包丟進壕溝之中。壕溝很深很寬,可架不住官軍幾千人這麼流水一般的作業。
不多時。大車前面的區域已經填起了一塊,大車也緩慢推進向拼了一小段距離,盧明月的營塞之中已經慌亂成了一團。這小段距離算不得什麼,可相持了這麼多天,這還是官軍第一次向著壕溝推進這麼一塊距
。
「把弓箭手都頂上去,各營的兵馬現在開始調動,還守什麼守,官兵這就他娘的要進來了。」
賊營中的頭目軍將在那裡大聲的吆喝,一隊隊的弓箭手朝著前面湧出來,可丟土包的動作沒有停,在大車和盾牌圈起來的區域之中,也有官兵的弓箭手冒出來,拉弓射箭,朝著柵欄後面漫射。
直是大車和盾牌的遮蔽,根本看不見被遮蔽的後面到底有什麼,官兵的弓箭手冒出來,等於是打了個措手不及。
賊人廣明月的部眾還在向外涌,官軍這邊已經在大車上居高臨下的開始射箭了。賊營之中等於是被迎頭痛擊,頓時是死傷一片。
這邊有盾牌和掩體遮擋,射起來格外的肆無忌憚,賊兵們上來的匆忙,被這麼劈頭蓋臉的一打,沒有收攏住兵馬。又是哭喊著退了下去。
在大營內有人專門挖掘散土撞進口袋,然後系牢袋口,幾千士兵來回奔走,把這些土袋子丟進大車前面的壕溝之中去。
亂賊盧明月的部眾到現在還沒有形成有效的阻擋,只能看到官兵的車隊就這麼緩慢但無可阻擋的向前蹭過來。
而且看著官兵越走向前當守備的一方就越發的心慌,慌亂的狀態下,抵抗也就越沒有效率,在這個沒有火器的時代。能用來阻擋這大車的也就是弓箭。偏偏這邊都用厚重的木板和盾牌遮蔽的嚴實。
也只能是眼睜睜的看著對方壓過來,影影綽綽的已經能看見對方大車和盾牌後面的甲兵,已經有個賊兵的弓箭手見勢不好,開始向後去逃。
大小賊帥沒想到開始看著像是個。笑話的官兵陣勢,居然就這麼一步步的塞進來了。儘管自己這邊十幾萬人,張須陀那邊才不過萬人,可雙方能相持到現在,全靠著深溝櫥欄和這重重工事。
如果這工事被破掉的話,那烏合之眾的十餘萬人如何跟精銳的官兵作戰,被逼到這樣的地步,督戰隊就被派了出來。
但弓箭手發瘋一樣的射箭,根本阻礙不住大車的前進,有人點燃了箭射過來,或者是用火把丟過來。
裝滿了土的袋子直接磕破蓋在火上就能把火焰熄滅,這壓根沒有什麼作用,從清晨起點的推進,到了中午時分,十幾輛大車橫起來的長度,壕溝快要被填平了,大車已經要推到了柵欄的邊上。
弓箭毫無意義的射擊終於停了下來,賊帥們已經知道壕溝被填平這個無法阻擋,想要派出敢死的步卒破壞掉官兵的大車,沒想到卻被官兵的弓箭手和躲在大車后的刀斧手給擋了回去,頂不住的情況下,只能收攏兵卒,把距離拉開然後再站。
大車要是再向前,可就是木耕了,盧明月的手下都把士兵收攏到距離木柵有段距離的地方,等對方攀爬翻越的時候再行攻擊。
沒想到壕溝填平,除卻車後盾后的弓箭手和士兵之外,官兵們卻沒有趁勢的攻過來,反倒是在壕溝的另一邊列陣。
現在的壕溝已經被填成了平地,可官兵還是莫名其妙的小心翼翼,倒是在營內的亂兵愈發的摸不清狀況。
百餘騎出現在大車的後方,這些騎兵手中都有長長的繩索,繩索的另外一端都有鐵鉤。轉動長索,把鐵鉤都掛到木櫥上去。
然後把把馬轉到相反的反向,齊齊催動了馬匹,近百匹馬同時發力。正當面的柵欄吱嘎幾聲,轟然到地。
接下來雙方面前沒有任何阻隔,官兵們僅僅是稍作停頓,紛紛從馬車下抽出武器。搬開馬車,狂吼著沖了過去。
賊人和官兵相持,賊兵十餘萬,官兵不過一萬。可卻整日龜縮在營地工事之中。就是因為他們知道官兵強過他們,雙方野戰沒有必勝的
1。
這壕溝工事就是他們的心裡屏障,就是他們龜縮在此處不潰散的憑藉,而官兵在軍糧將盡的狀態下,這段時間的戰鬥打的極為憋氣,今天白天從清晨開始,整個大隊好像是個烏龜一般緩緩的向前移動,每個。人都積蓄著怒火。
現在前面無所阻擋,只有一直縮在工事之後的賊人們了,官兵們每個人都在咆哮著。想要舉著武器衝過去。
不過他們知道自己還不能著急,他們要給身後的友軍讓開道路,趙家軍的騎兵已經列好了陣勢,準備衝進去。
趙強舉起了手中的刀,猛地向前一揮,雙腿猛地夾了馬腹,催動自己坐騎,向著前面驚慌不知所措的敵人衝殺了過去,在他的身後,是趙家軍的騎兵,是張須陀大營中的官兵,殺聲震天。
這一戰結果差不多已經確定,接下來的,就是屠殺了,羅士信、秦叔寶、趙強各率本部兵馬,向前衝去!
疲憊疲憊疲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