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我若為天子 亦當如此
第九十八章我若為天子亦當如此
有的歷史劇組純粹是草台班子,一幫亂七八糟的人拉來哪州「槽的投資。怕亂七八糟的片子。
每天草草了事,晚上導演、製片和女演員睡的昏天黑地,這樣的影視劇自然學習不到什麼歷史知識,偏偏能找到地方播出,大家也就跟著混日子。
可也有那些正規的班子,大量的投資。除了睡女演員也認真拍戲的。拍攝歷史劇之前往往要給武師、騎師做正規的培,請來歷史專家講課。趙強活的簡單,對這些提高很有助益的講課往往都是應付了事。
大量的歷史知識,左耳朵進,右耳朵出,上課往往是用來睡覺,要不然拍過不少隋唐題材歷史劇的趙強,也不至於在這個時代如此的糊塗。
不過穿越到這個時代之後,一直到現在小趙強自己也活的很好,手中也有了幾千人馬,經常去草原上打打草谷小也不把這歷史知識當回事,關鍵還是靠武勇和在部隊中所學的軍事技能,有了這些才能活下來。
沒想到今日間卻需要到這些知識了,對楊廣這等聰明人,過分的奉承和真實的批評都不合適,那該怎麼說。
趙強跪在殿堂之中,沉默了很久。不知道如何出聲,殿毒上安靜異常。修運河、征伐四方,這實際上已經是大隋朝廷上的一個忌諱,想要活的長,想要活的快活些,有些事情那就不要去提,免得招禍。
剛才對趙強被提拔到高位上而心存不滿的人,現在都是幸災樂禍的看著跪在那裡的趙強,心想你一介武夫,如何能應付如今的場面。
盡道隋亡為此河,至今千里賴通波。若無水殿龍舟事,共禹給功不較多。
不知道為什麼,趙強腦海里卻突然出現了這首詩,誰寫的忘記了,甚至怎麼記住的都忘記了,想來是比較順口的語句。
自三國時候開始,划江而治就是分裂的一種常態,長江天塹可以阻隔大部分的軍事進攻。
但開鑿了大運河之後,被長江阻隔的南北雙方終於有了一條貫通的水路。運河兩岸的居民和城市,享受這條運河所帶來的便利和繁榮,運河兩邊自隋開始之後,一直是華夏大地最繁華的區域。
這樣的繁但一直持續到現代,中國這樣的大帝國面積甚至超過了歐洲。在古代那樣的交通和通信的條件下,想要維繫統凸必須要有方便的交通水路和強大的中央政府。在隴西關中一帶的古運河和水系漸漸的枯竭。溝通南北的大運河變成了維繫統一的必要存在。
自隋修建起大運河之後,唐宋元明清,除卻五代幾十年,宋金百餘年之外,中華大地再也沒有什麼大的分裂出現。
這不能不說是這條溝通南北的運河所起的作用,南方的糧食可以通過運河運送到北方,緩解北方的飢荒和災情,同時在南方有什麼情況出現的時候,通過運河可以實現方便快捷的調兵行動。
楊廣修建大運河,固然是竭盡民力,不過想起他曾經率兵平南陳。一統南北的舉動,似乎也可以理解。
修大運河不是什麼好大喜功的舉動。就算這位皇帝楊廣不修,後來的皇帝也要去修,溝通南北的大運河不是一個奢侈品,也不是一個純粹為了功業的無用工程,而是為了維繫這個帝國存在的一條命脈。
至於征伐四方,這是最為人詬病之處,即便趙強在安樂郡這等偏遠地方。也聽文人鄉伸大罵天子窮兵顆武。
三次征伐高句麗到最後卻無功而返。看起來的確是荒唐無用,歷史上對此也都是謾罵批評居多,趙強不知道這些,但他卻有印象,隋之後就是所謂盛唐,唐太宗被稱為英明的君主,拿來做對比的往往就是隋場帝楊廣。
可就是這等賢明君主,對高句麗也是發動戰爭,並且戰績並不比楊廣好上多少,但這個戰爭始終是持續了下去,一直到唐高宗的時代,攻入平壤才算是結束。
至於對突厥,對草原上各個民族的戰爭,自唐立國到滅亡,始終是沒有結束,與突厥、吐蕃和回訖,互相征伐小似乎勝利的比例也並不是太高。
楊廣是昏君,征伐四方自然是窮兵缺武,可盛唐君主,各個在史書上頗多讚譽,為什麼卻做和楊廣同樣的事情呢!?
那就是這樣的戰爭不得不戰,不打就會對中原華夏造成威脅,不打就會影響到中原王朝的獨大和生存。
高句麗處處向中原王朝學習,也是農耕文明也是儒家立國,他等於是一個更小規模的儒家農業文明,這樣的政川,小體存脅到了中原王朝的唯一性和正統性,在東剛引「引圈中,只允許有一個這樣的帝國,不允許其他存在。
而且遼東之地。不在中原王朝的手中,那就是漢家文明的災難,後世的遼、金、蒙古、后金無不證明了這個道理。
五胡亂華。南北分裂,漢家文明自己的傷口尚未癒合,自然無暇旁顧,但華夏的漢人帝國完成了整合,他必然要為帝國的長治久安和存在所謀哉」征伐高句麗是個必然要做的事情。
如此說來。楊廣無錯,他只不過做的太急了,修建大運河,征伐高句麗或許這是幾代人才能完成的宏願,可這位自信自大的天子卻想在一代人的手中完成他。
只要再多走一小、步,彷彿走向同一方向的一小步,真理便會變成錯
。
這段列寧的話還真是這位天子的真實的寫照。
跪在地上的趙強念頭百轉,卻找不到一個合適的措辭來回應楊廣的詢問,儘管他思考的時間並不長,可天子召對,這不算長的時間已經是很失禮的舉動了。
店裡安靜的氣氛漸漸變得緊張和尷尬,好死不死的,趙強感覺到腦袋有輕微的暈眩。方才的宴席上,羅士信和秦叔寶的胡吃海塞,那種氣氛倒也給他感染,加上等候和參見的時間未免太長,有些飢餓,几案上的酒肉也吃了不少,這肉還好說,酒卻壞事了。
這時代,酒精度不高,可在這個腦筋需要高度清醒的時候,輕微的暈眩就太耽誤事情了。
看急,酒勁卻越發的上涌,趙強知道自己再不回答就要壞事了,殿堂上已經有輕微的躁動,既然找不到什麼精妙的措辭,索性實話實說。
趙強拱手起身,朗聲的說道:
「回稟陛下,陛下所做之事,都是利在千秋的功業,陛下所做這些事,都是非做不可的,若是他人當天子,也會如此」
酒後亂性。人精神稍微鬆弛,也會說出令自己後悔的話來。趙強及時收住了嘴。可渾身上下已經都是冷汗。
今天的校尉袍服乃是禮服,寬袍大袖頗為繁瑣。趙強已經琢磨著怎麼脫掉這身衣服逃掉,自己的馬在宮門之外,自己的騎兵在薊縣城外駐紮,就算要跑。也要短跑小半個時辰,然後騎馬賓士一個時辰和騎兵會合。然後奔回安樂郡,帶著自己聚起的騎兵逃竄到草原上。
問題的關鍵是,這是最理想的情況,臨朔宮驍果精銳眾多,薊縣縣城冉圍都是天子親軍,能不能跑出去還真是兩說。
冷汗瞬時就塌透了趙強的袍服,殿堂上已經鴉雀無聲,在趙強身邊的張須陀輕嘆了一口氣,趙強這時候突然又不害怕了。順著嘆氣聲看了過去,看到張須陀望著他輕輕的搖頭,臉上全是惋惜。
莫名其妙的。趙強心中無比坦然,人已經活了兩輩子,還真是沒什麼遺憾的,死就死了,有什麼可怕,這輩子也見過天下的英雄豪傑,還見過當今天子。也在草原上屠戮過胡人,倒也是痛快,值了。
這邊正在戰戰兢兢,殿堂中的嘈雜已經消失,變得無比安靜,每個人都在等待著皇帝的怒火和接下來嚴酷的處置。
接下來安靜被笑聲打破,在這個殿堂之中,現在有資格發出笑聲的只有一個人。是楊廣在笑。
方才那段並不算短時間的寂靜,楊廣一直是不停的喝酒,聽到下面趙強如此放肆的回答,楊廣卻沒有發怒,反倒笑出聲來。
在他網剛登基的時候,楊廣自覺地打敗了大隋內外的所有敵人,不管是宮廷還是國家間,他無比的自信,認為自己可以功超三皇五帝,成為歷史上最偉大的君主,可這些年,他那些偉大的構想一個個變成了現實,可卻沒有收到預計的效果,大運河、征伐四夷。一件件功德千秋,傳頌萬年的功業,卻激起來重重民變,天下大亂。
楊廣不知道自己是對是錯,他當然不知道自己的謐號是暢帝,一個。惡劣之極的評價。他需要其他人告訴他評價,可大隋的臣子都已經被他殺怕了。沒人敢說什麼真話。
這個看起來沒什麼心機的趙校尉方才所說的,卻正好是搔到癢處,楊廣突然間感覺到自己很輕鬆,在他身旁斟酒的美人不敢停,看著皇帝一杯接著一杯沒有停,楊廣的酒意上頭,皇帝喝多了。
工作和更新。嘆毛(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