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莫須有的強者
「閉嘴!」林覺毅怒喝,打斷了他的話,「我們無憂就算在修鍊上不濟,但我也絕對不會隨隨便便就把她嫁了。」
那吳天縱在一旁突地涼涼地插嘴,道:「還是先說天姿妹子的事吧,她昨日回來至今昏迷不醒,臉上還青一塊柴一塊的,險些都被毀容了,你們林家得給個說法呀。
再說,昨晚的事,不能單聽你們林家一方的說法,得等天姿妹子醒了,問問她才好下定論。」
林無憂一臉天真無邪地道:「這位前輩,那吳姐姐原來是被毀容了嗎?我昨日見她橫眉大嘴,好不兇惡,還在想這好好地一個女孩兒怎麼生個夜叉相,卻原來是被毀容了。」
一席話全場石化。
那吳天縱提起「毀容」只是誇大了吳天姿臉上的青腫,想要就此事讓林家給個讓他們滿意的說法。誰想林無憂竟是順勢這麼一攪和,倒讓人覺得吳天姿本來就生得那麼醜陋一般。
吳天縱嘴角抽了兩下,埋下頭去。也不知道他是被林無憂的話氣著了,還是逗得想笑,反正他埋下頭去的時候林無憂感覺他的嘴角是在往上翹著。
林無憂心道:「這個吳天縱,貌似根本就不在乎吳天姿被打會得到什麼補償,他就是來攪混水看熱鬧的,哼!」
吳天寵有些慍怒地皺眉道:「無憂,我那妹子卻是生得嘴大些,但也不至於你說的那樣。」
林無憂很是一本正經地道:「嗯,也許是天太黑了我沒看清。」
「昨天到底是怎麼回事,你既然在場,就把事情詳細說來吧。」家主林立肅正為這事惱火,是以開口詢問。
其實,他已經將林鴻雨、林鴻霓和林鴻茹全都詳細盤問了一遍,大體猜到是怎麼回事,只是還無法判定是誰在暗中嚇唬幾個女孩子,幫助那個林無憂脫身的。
林無憂就將昨晚的事極其詳細地一一講來,就連林鴻雨、林鴻霓的一言一行都模樣得極象,到後來講到她害怕後退,象是撞倒了什麼人,慌不擇路地好象是踩到了什麼東西,逃遁而去,但發現林鴻雨等人並沒有追上來,這才放心離去。
「不過,我遠遠地聽到林子里十二姐她們都在喊有鬼有鬼的,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我又不敢回去看,只繞了道趕緊回了梨園。」林無憂講到這裡一臉老實相地說道。
「這一定是有人暗中算計我們天姿。」吳天寵冷哼道。
林義然沉吟道:「吳道友,既然是有人暗中相助我們無憂脫身,但你我這樣的築基後期修士當時都沒有發現那片林子有異,想來出手相助我們無憂的,不是什麼軟角色。」
他們當時雖然沒在現場,但他們的靈識覆蓋範圍卻是已經可以覆蓋到整個林家園林。是以,若是修為在他們之下者暗藏在那片林中施法暗算,以他們的靈識強度,多少是能有所發現的。
當然他們不可能會時刻注意那片林子,是以不可能清楚地知道昨晚那林子中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但是聽林無憂講來,昨晚林中傳出幾個女孩子的尖叫,可他們竟然全都沒有聽到,這就有些奇怪了。
吳天寵陰森森地看著林義然,道:「林道友,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是想把責任推到莫須有的強者身上么?」
那幾個築基修士在爭論的時候,林無憂眼觀鼻鼻觀心地恭敬立在一邊,低眉順目,好不乖覺,可是一顆小心肝兒卻已經開始為眼下形勢擔心起來。
「這兩個吳家的人可不太好糊弄呀,這可怎麼辦?昨天利用精神念力襲擊那個吳天姿,一怒之下力道稍大了些,吳天姿要昏睡兩三天才能醒過來呢。
她也太不濟了,還鍊氣六層呢,我呸!我就是在她臉上橫踩豎踩了那麼幾下,居然就青腫得讓吳天縱說出『毀容』兩個字來。
雖然當時我惱火之下確實狠狠地踩了她幾下,但是這吳家的人現在明擺著就是想訛人。」
她腦中念頭急轉,驀地就想起她也不確定是否真正看到的那日舞劍的人。
她喃喃地低吟了一句:「強者?難道是那個人?」
「是誰?」林立肅忙道,心中不免暗驚:「林無憂這孩子我是早就聽說過,不過就是個廢材女,如今怎麼連義然都請動了,為了她的事跑來找我,還跟覺毅一樣,一口一個『我們無憂』這麼親熱地喚著?」
林覺毅訝然地看著林無憂,他可從不知道自己孫女認識什麼世外高人。
林無憂道:「爺爺,您還記得我跟您和大哥提起的那個舞劍的人么?」說著她沖林覺毅用力地眨了兩下眼睛。
林覺毅倒是記得林無憂中毒剛醒那時是曾問起過一個舞劍的人,但是她沒詳說,而且當時他們說她是在說糊話,貌似林無憂也沒否認。如今提起來……
突然接收到孫女的眼神示意,他立刻做出大有所悟的樣子,道:「啊……或許真的有可能是他……」
林無憂趕緊順勢地點頭「嗯」了一聲。
吳天寵冷笑道:「好了,你們林家能夠接觸什麼強者,頂多就是林立軒那樣的。」說到這裡情不自禁露出些鄙夷。
林立肅眸中閃過怒意。林立軒是與他平輩的族兄弟,林家「立」字輩的,就剩下他們兩個了,兩人關係自然是極好。可是吳天寵不過才剛築基後期,就敢這樣明目張胆地對林立軒露出鄙夷之色,他不怒才怪。
林無憂則繼續她的天真無邪,清純無比,道:「他是一個很神秘的人,我也不知道他到底有多強,不過我知道他的劍好漂亮,揮起來就有銀光匯聚成瀑布,陽光一照就流出七彩的光來。
還有,他很喜歡飲酒,不過他飲的酒有些特別呢,香味好奇特,嗯……有點象春天裡盛開的迎春花的味道……」
她一邊回憶一邊說,記起那日看到的舞劍的人,夕陽流金,晚霞似錦,他就在這流金錦霞當中醉步而行,手中的劍是何等的暢快肆意,不免又有些神往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