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老實孩子
「小子，某來看看你這東西做的咋樣了。」程咬金在廚房外面稍一遲疑，還是先高喊了一聲給自己找了個理由，順便也算是提醒下林森，不想讓他看到的東西該收收了。
裡面的林森恰好剛把最後一遍蒸餾做完，正在品嘗最新的酒液，看看到底有多少度，這火團一般的酒液一下肚，林森就可以確定了，這絕對是六十八度的沒跑了。
他當時之所以會對那些自己釀造的原漿酒有所偏愛，就是從喝了一瓶當地的某位全國知名的土豪出品的自釀烈酒開始的，那种放在粉彩瓶里的窖藏高度原漿酒，恰恰就是六十八度，所以林森對這個度數的酒液是個什麼口感，絕對是印象深刻啊。
「好啊，你小子原來還藏了這樣的好酒，竟然在這裡自己偷喝，太不夠意思了吧。」
差點被廚房那濃郁的酒香味給陶醉了的程咬金，正巧看到了林森的動作，嗷嚎一嗓子，就準備上前搶奪林森手裡的酒罈子。
「我正在測試這東西合不合用呢。」林森護住酒罈趕緊的後退了幾步，躲過了程咬金的大手。
聽了這話，知道輕重的程咬金，也果斷的停住了動作。
「哦？這就是你說的那種最重要的東西嗎？效果如何？可合用嗎？」也就是前後腳功夫趕過來的秦瓊，聞言有些驚喜的問道。
「對，這就是。」林森先是重重的點了點頭，確定了這東西的重要性，省的有些蠢蠢欲動的程咬金再過來搶奪。
「度數雖然還是稍微低了那麼一點點，不過也差不多了。至於效果到底如何，過會我們做個試驗就知道了。」
林森記得醫用酒精好像是七十五度的樣子，這一攤子酒雖然不到這個度數，可差的也很有限了，應該也足夠消毒之用了。
進一步提高度數有點沒必要，關鍵是那耗費也太大了點，就手中這一罈子，可是足足用十大罈子劍南燒春蒸得的，即便那些原料都是秦瓊弄來的，他還是覺得有點心痛。
而且就看這幫人，尤其是程咬金的架勢，這要是再當著他們的面蒸餾一回，那酒液估計也甭想等到做試驗了，非得全被他們搶了去灌進肚子不可。
「那還等什麼，咱們趕緊做你小子說的這個什麼試驗去。」程咬金大義凜然的說完，當先就要往外跑。
只是看他那不時偷瞄林森手中酒罈的樣子，這是惦記著趕緊試驗完了好把這酒搶到手吧。
「這個試驗要怎麼做？」秦瓊又一次問出了所有人的心聲。
「既然是為的是在受傷的情況下阻止外邪入侵，那找兩個情況差不多的活物來各自劃上一刀，然後一個在傷口上塗上酒精，一個不塗，看看它們的傷口分別有什麼變化就行了。
頂多有個幾天功夫，就能見分曉了。」林森好歹還記得對比試驗這一招，這時候當然要拿出來顯擺下。
「我看用豬就行，雖然這東西是埋汰了點，可其實它們的臟器和人類的都差不多，想來受傷後身體的狀況也差不多，而且這些傢伙生活的環境也不幹凈，和戰場的環境正相仿。
如果這玩意不好找呢，用羊也可以，反正就是個試驗，能證明酒精的效果就可以了。」
林森記得後世那些測試刀具的視頻，最喜歡用的測試對象就是整豬了，據說砍在豬身上的效果，和砍在人身上的效果是最相似的。
也有流傳於網上的所謂秘籍，說殺手練習殺人找下手的位置，就是先找活豬下手的。
因為豬的五臟，不論是大小形狀還是分佈的位置都和人極其相似，捅豬的時候能找得准，對人下手時也不至於抓瞎了。
這法子林森都打算試試呢，尤其是過段時間跟謝映登學過武藝后。
用人練手他顯然沒那個狠勁，先從豬身上找找感覺也不是壞事。弄死的豬還不會浪費了，他收拾收拾就能端上桌了。
「你確定這個『酒精』真的管用嗎？」秦瓊鄭重的問道。
「當然，有了這玩意，被外邪侵入的可能會大大降低。」林森很篤定的答道。
酒精消毒被後世全面採用，效果自然是有保證的。
「那好。戰場上受了傷會是個什麼樣子，某等都清楚的很，就不用找了，再來個人試試你這酒精的效果就行了。
用其他活物代替，還是不如用人來的穩妥啊，某等需要的就是它對人的效果！
誰來啊？」秦瓊得了肯定的答覆后，對著他手下的護衛們大聲問了一句。
這還是出了名仁厚的秦瓊啊，都毫不在意的就要做人體實驗！而程咬金他們全都是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即便是孫思邈這位林森心目中醫者仁心的長者，也完全沒有阻止的意思。
那麼那些有名有號的殺才，對別人的性命又該是個什麼態度？仍然秉持著後世觀念的林森，頭一次受到了很大的觸動和衝擊。
「我來！」剛晉級秦瓊的侍衛隊長的左小扣，毫不猶豫的就站了出來。
見識過林森的輸血法后，這傢伙從原本對林森的質疑甚至有些不屑，變成了如今的感激和佩服，甚至有了些盲目崇拜的意思。
可以說對林森的醫術，他得算是頭一號鐵杆支持者，正是源自這種甚至要超過林森本人的對那酒精的信心，他才會如此積極的響應。
「好。」秦瓊看到站出來的是左小扣，滿意的點了點頭，示意這個任務就交給你了，換來的是左小扣慷慨赴死一般的堅定眼神。
「呃，傷口不用弄得很大啊，找個不危險的地方，稍微來一下就得了。」
林森一看左小扣那架勢，趕緊開口勸了這個老實孩子幾句。
尼瑪這是準備把自己膀子給卸了嗎？要不要對自己這麼狠。我雖然會縫合，可不會接斷肢啊。
看著左小扣老實的在自己胳膊上開了有一紮長的口子，林森才算是稍微放了些心。
比自己預想的還是狠了點，可好歹還知道避開大血管。這要是把動脈劃開了，大家直接給他辦葬禮就完事了，也甭想著看試驗效果了。
趕緊蘸著酒精給他把傷口處理了，也不去管他努力裝作平靜的樣子，從醫藥箱里拿出早就準備好的針線來，一番穿針引線，針走游龍后，不顧他不停抽抽的嘴角，就給他縫好了傷口。
誰讓這小子想學刮骨療毒的關二爺呢，受點罪也是活該。不過該敷的傷葯，林森也沒忘了，動作麻利的很快就給他包紮完成。
「這就行了？」程咬金有些不信的問道。
「當然，他這傷口用不幾天就能好個差不多了，注意換幾次傷葯就行了。」林森自信的說道。
「那還等什麼，剩下的那些酒精趕緊拿來給我老程過過癮。」程咬金接著就暴露了他的真實目的。